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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诈。
“砰”!花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两支护臂脱手射出门外,同时旋身一匝,不知用何种
手法施放出一团又一团乌黑的烟雾,迅速把客房的空间掩没,还透门窗扩散开去。
燕飞一声长笑,蝶恋花闪电前挑,毫不犹豫迎上照头照脸射来的一对护臂。
第九卷 第 一 章 花妖逞威
东南北三方尽是刀光剑影,尤为厉害是后方紧迫着他的凌厉剑气和前方漫空攻来的千百
袖影。
任遥与任青媞显然精于连手攻战之道,甫出手便配合得天衣无缝,根本不容他有脱身的
机会。
刘裕清楚感觉到敌人杀他的决心,换了在别的情况下,他肯定必无幸理,然而今夜却非
一般的情况,而是他自己精心挑选的荒原野林和迷蒙的月夜,何况更有他擅用的索钩。
‘嗤’!刘裕左手持的弹筒喷出索钩,激射往西南方丈许外一棵大树,透干而入,此钩
为北方巧匠所制,钩型独特巧妙,为三叉之形,尖端是锋锐的尖锥,锥身再分出两个弯钩,
只要破入目标,便可以借力。
在这方面,刘裕曾受过特别训练,当时在刘牢之的指令下,北府兵诸将从手下中精挑了
一批长于侦察的好手,接受借钩索翻林越岭的训练,他刘裕正是其中之一。训练极为严格,
为期半年,而到最后受训的三百人中,只有十三人能通过所有测试,其中又以刘裕称冠,亦
因此被刘牢之另眼相看。此后他对索钩的研究从没有停歇下来,直至这年来武功精进,方弃
而不用,怕反因此类被武人视为旁门左道的东西窒碍了武功上的进展。
可是,今晚他却清楚能否保命,全赖此物。
猛一借力,刘裕改上冲之势平飞开去,迎面杀至的任青媞首先扑空,后面的任遥立即变
招,伸脚撑在刚掠过的另一棵树身处,改变方向追来,衔尾不舍,灵巧如神。
以王国宝为首的十多名高手与刘裕间的距离,立即扯远。
刘裕控制铁筒子的机括,索往内收,倏地加速,险险避过任遥御龙剑锋送出的一道剑劲,
再以巧劲抖得钩子脱离树干,顺势一撑树干,反冲而去,于离地仍逾两丈的高处,照头照脸
一刀往任遥劈去。
在树林的暗黑里,一切纯凭听觉感应,使他灵手的威力更可发挥得淋漓尽致。
‘当’!!刀剑交击,刘裕是依计而行,全力出手;任遥是临时变招,处于被动。
故以任遥的本领,仍应付得非常吃力,被刘裕的厚背刀劈得横飞开去。
钩索再往上激射,钻入上方丈许处一棵大树粗壮的横干,他先上升寻丈,再荡秋千般避
过任青媞的攻击,在抖甩钩子后竟投往王国宝一众人等的上方。
刘裕生出自由自在,任意翱翔夜林间的动人感觉,他并不是要自投罗网,而是要利用敌
众我寡的情况,制造出敌我难分的局面,从中取利。
‘呀’!刘裕在敌人仍未弄清楚发生甚么一回事,从天而降,左右开弓,两敌登时中招,
一被斩中左臂,另一的背脊给他挑出一道深达两寸的血口。
他不理敌人负伤后往左右逃开去,继续下降,于堕地前射出钩索,就哪贴地横飞,朝西
疾掠。
上方呼喊连声,显是王国宝一方乱了阵脚,他却生出安全的感觉,有种于极度危险中安
然脱身说不出的轻松滋味,非常愉畅。
上方劲气压顶而来,刘裕借钩索加速,‘蓬’!后方草飞泥溅,任青媞两掌翻飞,只能
在密林草地处打出个小洞,他则以尺许之差险险避过。
索钩回筒,刘裕落到地面,滚进附近一堆草丛里。
枝叶飞溅,任遥的御龙剑破入草丛,被刘裕一刀拨开,人已从另一边冲天而上,正有一
敌持剑攻来,刘裕看也不看,顺着灵手的感觉浑然天成的一刀反劈。
‘当’!刘裕手臂一阵酸麻,血气翻腾,心叫厉害。那人则被他震得横移开去,原来是
王国宝。
刘裕暗叫不妙,此刻四周杀声响起,他却被王国宝截个正着,突围不成,反往下堕,且
四周尽是敌人,没法射出钩索。幸好他临危不惧,使个千斤坠加速落往地面,在眨眼间认清
楚任遥和任青媞两大高手追击而来的位置路线,厚背刀化成一团精光,望东南上方射去。
此正为以寡敌众的好处,不用有任何顾忌。
兵刃交击声响不绝如缕,他与擦身而过的敌人交换了七、八招,劈伤其中一敌,代价只
是左肩给划出一道血痕,幸好有水牛皮制的水靠护体,又以劲气卸力,否则恐要伤及筋骨。
任遥、任青媞和王国宝反被己方人手阻着截击之路,眼光光瞧着他脱出重围,破空直上。
刘裕生出鸟脱樊笼的感觉,更摸清楚以任遥、任青媞和王国宝三人的实力,倘缠斗下去,
即使有索钩之助,仍无幸理,终生出逃走之心。
‘嗤’!索钩劲射。
刘裕势子刚尽,又再腾升而上,直射往离地高达五丈的林巅去。
刘裕落往接近树顶的一条横杆,索钩射出,又投往南方。
‘雕虫小技,也敢逞强。’
刘裕耳鼓震荡着任遥以内劲传来的嘲弄声,心呼不妙,不过已无从补救,眼睁睁瞧着任
遥大鸟腾空般从左下方大树枝叶茂密处射出,一剑劈中刚扯直的钩索。
刘裕登时失去势子,往下掉去。
‘叮叮’!两支护臂虽先后被挑飞,却延误了燕飞片刻,且燕飞持剑的右臂亦麻痹两次,
可见花妖邪功的厉害。
燕飞扑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内,心灵却是精灵通透,清楚把握到花妖非但不是全力出
手,且是留有余力,显示对方尚有后着,那方是致命的一击。
倏地立定。
他虽然无法视物,其心灵之眼却捕捉到花妖正穿越后窗而遁,同时一鞭反手挥打,鞭梢
疾点向他眉心要害,无声无息,狠辣阴毒至极点,正是在这种黑雾的掩护下最可怕的一击,
而花妖更肯定是大师级的鞭手,长鞭使得潇洒写意,出神入化,从心所欲。
忽然间,燕飞生出直觉,只一个照面便推断出外面恐怕没有人能拦得住花妖,这并非说
花妖比赫连勃勃、慕容战等人更了得,而是因为现已扩散至房外及后园长廊的障眼黑烟,等
若沼泽泥潭,而花妖正是尽得地利的凶鳄,多少人手也奈何不了他。
他甚至可以趁机伤害纪千千,而此一可能性极高,因为花妖最爱看人受苦,辣手摧花更
是他的癖好。
两个念头一个接一个电光石火般闪过他脑海,鞭梢亦因他忽然停止而尚差寸许未能予他
致命一击,花妖已趁此时机穿窗去也。
花妖自身的本领和应付围攻的手段,在在均出乎他意料之外,且应变之法层出不穷,如
此刻给花妖漏网逃走,他们可能永远失去擒杀花妖的机会。
就在此刹那,燕飞生出明悟,想起当鞭梢最接近他眉心的一刻,他感应到花妖对他们这
围捕者浓烈的仇恨,而他更感应到,花妖誓要杀死纪千千泄愤方肯突围脱身的决心,正因
心有所感,方有此想。
蓦地间他掌握到击杀花妖的唯一良机,而外面已响起两声痛哼惨呼。
没有人能拦着花妖,他燕飞会否是唯一的例外?
第九卷 第 二 章 死里逃生
刘裕隐隐感到任遥的御龙剑比他快上一线,而其奇异的步法,更会令自己本该劈入他面
门的一刀,最后只能击中他左肩胛,而对方的御龙剑,则会划断他的咽喉。
这结果并不是看出来而是感觉出来的,且是凭着灵手的感觉,事实上眼前尽是排山倒海
的剑气剑影,虚实难分,只有他的灵手方可明察秋毫,不被敌人所惑。
此时刘裕的脑海一片空白,而此空白是因绝望而来,一切都完了,精心巧计全付之东流,
更遑论统一南北的宏大理想。
刘裕并没有试图躲避,因为晓得此为最不智的做法。只希望在被杀前捞回一点好处,最
好当然是来个同归于尽,至不济也要重创任遥。
刘裕后退背脊猛撞树干,就借反弹的力道改变形势,随下劈的刀势往任遥投去,只有如
此奇招,方可以争取弥补双方间的一线之差,于敌剑命中自己之时,自己的厚背刀同时砍中
他的肩项。
任遥显然想不到他有此借后方树干变招的奇法,却因主动之势全操于他手内,当然不会
蠢得让他的垂死挣扎得手。冷笑一声,倏地止步,剑势变化,改以重手法直挑当头疾劈的一
刀,他有把握可把刘裕震退回原处,接着只要剑势开展,可于数招之内自己夷然无损下取刘
裕之命。
际此生死立判的时刻,最令激战中两人料想不到的事在全没有先兆下忽然发生,一道黑
影从天而降,急旋如陀螺,速度惊人至极点。似乎是任遥和刘裕刚感应到三丈上的树巅处有
人,那人已降至任遥后方的上空近处,照头压下的狂扬劲罡,即使非是首当其冲的刘裕也感
到其压力,如在暴风中逆势而行,举步维艰。
任遥更不用说,偷袭者盖头压来的劲气不单把他死死锁紧,还若如万斤巨石般压得他血
气翻腾,像陷身神智清明偏是动弹不得的梦魇里。
以他的武功,不论来人如何高明,他怎都有反击之力,至不济也可以闪遁开去,偏是在
这一刻,为杀刘裕他已用上全力,而刘裕砍来的一刀他更不能置诸不理。于此亦可见来敌之
高明,选取了最佳的机会,忽然施袭。
任青媞和王国宝赶至三丈的近距离,目睹突然剧变的形势,齐声惊呼,不过已难阻止立
要发生的事。
任遥狂喝一声,反手一掌往上拍去,御龙剑已挑中刘裕的厚背刀,却因要分出小半力道
应付从天而降的突袭者,再无力把刘裕震退。
刘裕此时有两个选择,一是落井下石,趁任遥空门大露之际赠上一脚,另一选择是乘机
逃走。
任遥全身剧震,眼耳口鼻全渗出鲜血。
那人先以脚尖点中任遥往上反击的一掌,倏忽间落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