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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心地道:“你肯答应这三章约法,我当真愿意留你在一起。”
夏侯空道:“谢谢你,可是我却不能陪你,实在遗憾之至。”
这答案似是十分突兀,但其实已在纪香琼算中,所以她面上虽然装出惊讶的表情,其实一点也不惊讶,只觉得感动和愧疚。因为她乃是私用情感的陷阱使他这么做的。
夏侯空解释道:“我这就到一处极隐??的地方去,久则五载,快则三载,便可以重履人世找你。”
纪香琼故作不解,道:“你不怕你师父找到你么?”
夏侯空道:“他老人家虽是智谋如海,无所不察。可是决计想不到我会为了你,而隐居于那等险峻不毛之地,我已决意为你炼一种灵药,可以挽救你的绝症,又能长驻芳颜,永不凋谢。这三五载之功,便是要采其中一种主药。”
她啊了一声,道:“我觉得很好,你不必花费这等工夫心血。”其实她的绝症,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前文说过,她暗运玄功,使面色苍白,又禁制住自己经脉,让他切脉诊视。
夏侯空摇摇头,又道:“你仗我早先那粒灵丹之力,三五年之内,只要不再耗费心神,绝无大碍。但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几年很快即逝,若不及早转谋对策,将来便来不及了。”
他停顿一下,又道:“我马上就先走一步,免得金兄罗嗦,我只敢要求你一件事。”
纪香琼感动地道:“说罢,我一定替你做到。”
夏侯空双眼射出热情的光芒,轻轻道:“我想请你每天晚上,为我祈祷平安。”
纪香琼点点头,但眼中已涌现泪光。夏侯空站起身子,拢袖一揖,便潇??地走了。
纪香琼呆住不动,过了一会,这才清醒过来,内愧地想道:“他若是知道他完全是被我玩弄于掌上,不知将会如何地恨我呢?”
她独自在酒楼上痴坐了许久,天色已黑,满城灯火之际,金、齐二人才联袂而至。
金明池首先就注意到夏侯空不在,问道:“夏侯兄呢?”
纪香琼泛起凄凉的微笑道:“他走啦!”
金明池大吃一惊,道:“什么?他上那儿去了?我们不是讲好一道追诛三绝老人的么?”
纪香琼深深叹息一声,垂下眼皮,没有做声。那光景,极像是她因夏侯空之虽开,而感到别恨难遣一般。
金明池斗然发现,这个爱着黄衣的美女完全换了一副面目一样,以往他对她毫不留意,脑中也极罕得想到她的心情。
但现在却突然觉得她是个成熟而美貌的少女,她另有一种令男人动心的吸引力,而绝对不是一个未解风情的黄毛丫头。
他呆呆地凝视着她,过了一阵,才道:“为什么你要让他走呢?”
纪香琼道:“他说他必须赶紧下苦功潜修勤炼。另一方面他又认为三绝老人既已逃出了庄,殊难缉获。倒不如趁他尚未禀报万孽法师之前,觅地遁修。”
金明池道:“但你却因他离开而感到很痛苦。”
纪香琼缓缓颔首道:“不错,我心中难过得很,却不知何故如此?”
金明池皱一下眉头,却没有再说。他们吃喝过之后,便觅店投宿。一共要了两个房间,金明池自是独居其一,二女却共居其一。
这可不是他们舍不得花钱,而是生恐有仇敌暗算,纪香琼眼下功夫减弱不少,所以有齐茵保护她,方始安全。
二女同眠一榻,齐茵轻轻道:“金明池现在好像很注意到你,但愿他当真回心转意爱上你,这样我们都可以安心了。”
纪香琼道:“他的心里我很明白,那是因为他一向都晓得我对他很有意思,可是现下突然好像变了心意,转而爱上夏侯空一般。这使骄傲的他感到受不了,从而对我从新估价。这正如大多数的人得到幸福之时,漠然视之。但一旦失去,才发现那幸福的价值。由于心理的影响,使人往往觉得所失去的幸福,比实际上的价值更大。”
齐茵笑道:“我一辈子也想不出这等道理来。”
纪香琼道:“姊姊你瞧着好了,我越是装出怀念夏侯空的样子,金明池就对我越好,你信不信?”
齐茵道:“这样,他岂不是贱骨头么?”
纪香琼道:“人就是这样轻贱,任何宝贵之物,如若很容易得到,他就会毫不顾惜。反之,越难到手,便越拚命追求。”
齐茵放心地透口气,道:“好极了,我总算了却一宗心事啦!”
纪香琼道:“姊姊还未到高枕无忧的时间,要知他对我热心几日之后,仍然会恢复以前的情形。”
齐茵几乎跳起身,道:“那我真受不了,唉!我若不是顾虑到爹爹和阿陵的安危,我才懒得敷衍他呢!”
她马上就发现这话说得不妥,连忙又道:“我可不是认为金明池才貌不行,他也是人中之龙,矫夭不群。可是我的心已给了阿陵,便很怕他对我有意思了。”
她突然想出一计,道:“这样好了,我明天就托词离开你们。金明池见不到我,自然就不肯放过了你。”
纪香琼苦笑一下,忖道:“我自命是才智杰出之人,一直以为任何难题到我手中,都能迎刃而解。但这男女之情,却使我束手无策,必须齐姊姊退让才有希望。纵然如此,我和金明池能维持得多久,还是一个大问题呢!”想到此处,不由得长长叹一口气。
这一夜,纪香琼几乎不能成眠,却又不知何时入寐。酣睡中突然被人推醒,睁眼一瞧,敢情已是日上三竿,房间中甚是光亮。
金明池双眉紧皱,道:“齐茵呢?”
纪香琼吃一惊,起来一瞧,但见室内已失去齐茵踪迹,但她的包袱尚在。
她道:“她几时起床的,我怎不知道?”
金明池道:“昨夜你们谈到什么时候,才睡觉的?”
纪香琼闭目寻思一下,霎时间恢复了一向的聪明,心想:“齐姊姊一定是为了找不出堂皇正大的理由,才悄然而遁,留下包袱之意,只不过想多瞒金明池一会而已。等一等,假如我要悄然离开,将会用什么方法?对了,布置一些格斗过的痕迹,又点住我的睡穴。”
当下故意还惺忪未醒地打个呵欠,说道:“我们大概谈到很晚,然后我忽然睡着了,我实在太疲倦啦!可是初时又因为想着夏侯空的下落而睡不着。”
她一提起为夏侯空失眠,金明池顿时面色变好,柔声道:“你不是疲倦而睡着,而是齐茵点了你的睡穴。”
纪香琼讶道:“点我的睡穴?”
金明池道:“不错,因为她发现有敌人潜入窥伺,所以点了你的睡穴之后,等候敌人潜入此房,才出手伤敌。想是你的长剑放在就近的地方,故此她用剑击敌。而敌人也是当世高手,居然只伤不死,还逃跑了。”
纪香琼道:“你怎会知道?”
金明池道:“这门边遗下血迹,所以我推测出来。”
他停歇一下,又道:“可恨的是她不通知我一声,又至今尚未返回,令人忧虑。”
纪香琼淡淡道:“齐姊姊的武功,不在你之下,你何必耽心?”
金明池愠道:“什么?你这话真是外行得很,须知她武功虽是得自邵仙子真传,可是一则她心机不够多,二则功力火候俱不及我,是以若论起对付武林高手的话,她是还不及我。不过,邵仙子创有一路鞭法,专门克制家帅的武功路数,所以我才会小挫于她手底而已。”
纪香琼不能不信,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仍然是武林第一高手了。”
金明池道:“当然啦!你说她这一去竟不回来,是不是使人耽心?”
纪香琼想了一阵,叹一口气,道:“若在往时,我可以想出一百条计策去找回齐姊姊,但现下却头昏脑胀,任什么都想不出来。”
金明池眼中射出嫉妒的光芒,冷笑道:“你心中老是记着夏侯空,自然任什么都想不出来。”
他旋即发觉自己这等神态,有失风度,便又柔声道:“但你不必着急,我自会想出计较。”
纪香琼道:“你快点出去查访一下吧,目下光天化日,谅那些恶人们不敢对我怎样。”
这话全是“欲擒故纵”,其实正是提醒他不可抛下自己而出去查访。
金明池果然中计,道:“不行,万孽法师和袁怪叟岂是一般的黑道人物可比?别说此地乃是客店,即使是总督衙门,他们也不放在心上。”
但这就难办了,他金明池虽然狡猾机警不过,对追踪暗访之道极为擅长,可是带着一个女孩子,许多地方便不能进去,而事实上,唯有娼楼赌馆等地方,才最易找到线索。这一来,真使他束手无策了。
但不久他就想出一条妙计,匆匆写了两封信,派店伙送出。一顿饭工夫不到,四个襄阳城大名鼎鼎的武林人物,齐齐来到客店,求见金明池。
金明池请他们到房间落坐,介绍过纪香琼,便依计行事。
那金明池和纪香琼同行之事,已传扬各地,无人不知,所以众人对她极为礼敬,暗忖这位美貌姑娘,无疑将来是金明池夫人。
金明池先向众人打听齐茵的消息,这四位本地武林人都毫无所知。金明池便郑重地说道:“我是昨日才碰见齐茵姑娘,前此在齐家庄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认得她。又知道想查出齐南山下落,唯有从她身上追索才行,她也承认打算动身去找寻父亲。孰料她昨夜悄悄遁逃,我可不能连晚上也监视她的行动,所以直到今晨方始发觉。此地乃是诸位势力范围,想必可以派出多人,查问出她的行踪。”
那四人都答应了,匆匆别去。
纪香琼道:“原来你竟想到利用天下武林人物做耳目,人人皆知齐南山手中握有金浮图之钥,闻得此讯,自然群起追查了。但你替齐姊姊惹的祸事,未免太大了。”
金明池面色一沉,道:“她原本说是到襄阳来找寻她父亲,但昨日到此,她却一字不提,我也不说话,因为她此举,分明好像害怕我也垂涎那金浮图之钥一般。哼!哼!我敢打赌,她父亲不会在此地。”
纪香琼装出焦虑之容,道:“但即使如此,你又何苦替她惹下如此大祸害呢?”
金明池转怒为笑,道:“你今日当真远不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