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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香琼这刻对齐茵的武功大具信心,微笑道:“姊姊等一等,夏侯庄主可能听我的话,另我明师专攻武功之道,将来再向我们两人挑战。武功力面自然向姊姊挑战,而文事方面则找我再作较量。”
夏侯空大为惊讶地寻味纪香琼的话,门内三绝老人冷峻地道:“师弟可先把那位纪姑娘带入来。”
夏侯空不敢违拗,应了一声“是”,正要迈步,忽觉纪香琼身子重如山岳,竟拉她不动他原是内家高手,只不过比不上像齐茵这等盖世异人调教出来的弟子而已,故而不问而知这古怪是由于齐、纪二女一同擎着的长剑而生,心头一凛,忖道:“她的武功虽是高妙之极,但难道已达了”借物传力“的地步了?”
心念一转,立刻暗暗发动出内劲向纪香琼脉穴攻去,劲力才透入她体中,便感到被一种阴柔而强韧无比的力道反震回来,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才知道对方已占了先机,那纪香琼最多也不过损失一只手臂,可是若然如此,自己定必难逃一死。
这时一则外敌已占了优势,二则内患已成,便是他摆设的九院皆被破去,须受处罚,在这等内外交迫的情势之下,夏侯空不能不向纪香琼的计谋屈服,当下松开手,潇洒地拾级走落院中,大声道:“小弟竟无能为力,遵师兄之令把纪姑娘带入去,只好向齐姑娘请教几手剑法。”他虽是被迫决意叛离师门,但说的话仍然留有余地,另一方面又藉机试探一下齐茵的剑术,是不是当真那么厉害。
三绝老人大为忿怒,喝道:。好大胆的夏侯空,你敢是想作反了?“喝声中十余名黑衣劲装大漠从数处不同的门户中涌出来,集结在大废门口,又有数人堵住庄门,截断了逃路。夏侯空面色一变,冷冷道:“师兄此举,分明想逼小弟走上大逆不道之路,你可知道刚才小弟已运过内功,却无法侵入纪姑娘的经脉么?”
三绝老人枭声而笑,道:“为兄还记得关于你的卷宗那学历栏之内,纪录看你炼过本门无上艺”败穴手法“,难道这艺也不管用么?”
夏侯空面色顿时变得十分灰白,一望知他已被对方击中了要害,无法狡辩。
齐茵心头一凛,同纪香琼低声道:“奇怪”他若是炼成了这一门恶毒功夫,这一次你能够不死,实在万分难以置信,这败穴手法乃是万孽法师唯一使家师佩服的武功,施展之时,明明是点中了寻常穴道,但却能在刹那间使敌人移经转穴,由普通穴道变成死穴,狂哭或狂笑而死,端的十分厉害,他若用这等手法,我就很难抗御得住了。“纪香琼低声答道:“我明白他为何不使用,第一,他已喜欢上我了。第二,这门功夫他还未炼到功候圆满之境。因此,他一来不忍杀死我,二来没有把握可以得手,若果施展之下不能立即取我性命,便变成两面皆不讨好之势,此所以他不走骑墙路线,宁可叛出师门。”
齐茵笑道:“你真行,一下子就弄得明明白白。”
她们对答之时,三绝老人业已部署就绪,发出攻击之令。
院落中人数已多达十七八个,接到命令之后,除了八名分守在庄门那边之外,其余十名劲装大汉分作两组,一向夏侯空挥刀攻去,一向齐、纪二女杀到。
他们人多势众,杀声震耳,刀光耀目。齐茵左手丝鞭一挥,卷住最先攻到的一把长刀,使个巧劲往横一带:那个大汉无法站得稳,猛向身侧同伴撞去,顿时打断了所有的攻势。
齐茵趁机掣剑出鞘,交给纪香琼,道:“你用剑护身,我们先闯出去再说。”
她见厅内尚有八名劲装大汉保护三绝老人,若是出厅参战,敌方声势太过浩大,不如从速闯出此地更妥。但纪香琼却摇头道:“姊姊使不动这剑了。”
齐茵吃一惊,道:“能不能跑?”
纪香玟摇摇头,道:“也跑不动啦!”
齐茵心中叫一声“糟糕”,此时她已把长剑掉转头,出招御敌。就在这两句话工夫,她左鞭右剑,把五柄攻到的长剑一一格开。
她本想背起纪香琼迅即冲虽此地,可是这么一来,夏侯空便独白陷入重围之中,其结果不问可知。正在考虑应该如何做才妥当,那边厢传来一声惨叫,原来夏侯空的蛇头鞭已扫中一名黑衣大汉,他鞭上那颗合金打制而成的蛇头设计甚是精巧,平时围扣在腰间之时,蛇信并不吐出,但解下来之后,蛇信吐出半寸左右,附有奇毒,只要划破一点表皮,就能取人性命。
然而那些黑衣功装大漠凶悍无比,同伴的惨死,不但不能令他们感到心寒,反而更加凶猛地扑攻上去,人人争先,做成一股疯狂般的攻势。
本来把守住大门那一边的八名大汉,这刻分出两个增援进攻夏侯空那一伙人马,这六人攻守之际,进退有度,配合的甚是神妙严密,一望而知这些劲装大汉们都炼过联手合击之术齐茵抵御敌人之时,纪香琼已道:“我歇息一下,就可以恢复气力,请妹妹替我防守一会。”
她坐在墙根下,齐茵站在她前面,左鞭右剑,把所有的敌人都拒迫于六七尺以外。
纪香琼早先施展过“金针刺穴”之术,效力未消,这刻仍有气力,但她故意做出这般情状,使三绝老人不再注意到她,全力先行对付夏侯空。
而她趁三绝老人瞧不见自己之时,取出铜盒,以铜母珠向金明池传送讯息。
这件事一下子就办妥了,她收起铜盒,迅快瞧一瞧四下形势,便向齐茵说道:“这些敌人们大概已经被药力控制,越战越勇,至死不退,姊姊不施展毒手也不行。”
齐茵喔一声,道:“无怪他们个个都勇猛无匹全不畏死,原来其中有这等原故。”
她左手丝鞭忽然卷住一个大汉的颈项,使个巧劲往横一带,这个大汉地侧撞而去,恰好挡住两把长刀攻到之路。
但听他惨叫一声,身上已中了同伴两刀,其中一刀伤及要害,顿时毙命。
齐茵玉腕一抖,这个大汉的身呼一声直飞出去,又把一名敌人撞翻。
三绝老人厉啸连声,那六个把守住庄门的劲装大汉一齐分头向夏侯空和齐茵攻到。
夏侯空的蛇头鞭指东打西,招式奇奥诡毒,就当敌人援兵赶到之前的刹那间,又和用鞭头毒舌弄死一人。
齐茵因要保护纪香琼,所以放不开手脚,只能严密守御,不让敌人越过雷池,这时她的对手已多达七人,此上彼落,刀光如云,战况甚是剧烈。
道:大厅内又涌出八名劲装大漠,分头投入战阵,这八人原是护卫于三绝老人身前,这刻居然全都出手。
夏侯空陷身在十二名劲装大汉的重重包围之内,左右冲突之际,出人见艰困。他引吭叫“家师兄已亲往十三元大阵中调集人手,等到阵内援兵一至,我们就更难脱身啦!”
齐茵应道:“庄主你有妙计没有?香琼妹子已不能走动了。”
“可惜鄙人手下数十人全都被收禁起来,不然的话,倒也不怕他们人多。”他这一分心说话,连番遇险,迫得停口不说,潜心应敌。
纪香琼自觉气力将竭,便又取出那一盒金针,拣了一根拈在手中,心想若然金明池不能及时赶到,她就只好再度施展这等凶险手法以刺激起仅余的精力,俾使突围脱身。
纪香琼她已施展过一次“金针刺穴”之术,而一个人的精力到底很有限,这等大干天息的法自然是万不得已方可施展,由此可知她若是再度施展的话,定必十分危险。
要知世间一切俱有一种自然秩序,如若违反这等秩序,便将遭遇到毁灭的厄运,即如人的身体亦有一种自然的秩序,一旦精力支出过多,脑神经收集到身体各处的情报之后,便发出“疲倦”的讯号,使身体休息。而人体内各种器官中,脑子是最需要睡眠休息的,如若极费脑力而又不睡眠的话,定必出现暂时性的昏沉迷乱的现象。
因此纪香琼仗着金针剌穴的术,强行激起精力,乃是饮鸠止渴之法,岂可一再施展?
不过这刻她已无法择选了,她把金针移到颈侧,找准了穴道。在她欲刺未刺之时,脑中突然掠过一个念头,使得她忘了使劲推针刺入穴道。
她暗自忖道:“夏侯空叛出万恶门之后,势必跟看我,因为他很喜欢我。可是我却不喜欢他,只想跟着金明池,设法使他走上正途,是以我如果不离开金明池,那夏侯空跟在我们身边,他见我对金明池很好的话,定必激起妒火,这股妒火可以把大家都烧死,因为夏侯空他不是普通的武林人物,而是渊博多才之士,纵是武功高强如金明池或齐姊姊,都受不住他的暗算。这本是一个大大的难题,只因假如拒绝与他同行,任得他飘泊江湖的话,一则他会作出种种恶事。二则他很难逃得过万孽法师的毒手,所以跟他在一起既不行,与他分开也不行。”
想到此处,她反而精神一振,因为她刚才触动的灵机,正是解决这个难题之法。
庄门陡然间传来一垃巨响,两扇巨大而厚重的木门一齐向内倒下,落地之时,又发出震耳的响声。
一条人影闪电也似的冲入来,正是那号称为天下第一高手的金明池,他双手已擎着扇笛,满面煞气,一冲入来,便向齐茵这边奔来。
但他的去路恰被夏侯空这一帮激战之人阻住,当他掠到近处,那些黑衣大汉便分出两人挥刀猛劈,拦截他的去势。
金明池嘿地冷笑一声,扇笛齐出,竟不差毫地分别击中敌人长刀,就在敌刀汤开之际,扇笛又同时击中他们的面门。
那两名劲装大漠只惨叫半声,身形一齐飞开寻丈,坠地后再也不动。
金明池一照面便击杀两敌,显露出当世无双的精湛武功,他那剽悍凌厉无坚不摧的气势,使得那一群黑衣大漠们个个惊心动魄。
他欺忽落在围攻齐茵诸人背后,一出手就再击毙一人,齐茵得他的帮助,长剑一划,一个黑衣大漠仰朴数尺,胸口鲜血飞溅。
齐茵道:“我须得保护香琼妹子,无法放手杀敌,那夏侯空庄主已是咱们这一边的人,你别出手金明池应一声,手中摺扇和金笛指东打东,指西打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