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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又对甘姑娘沉脸接道:“小丫头,你以后再这样对我不尊敬,可是饶你不得了,咱们后会有期!”
言犹未了,室中烛火一暗,一阵疾风起处,便失去了柳傲霜的影子。
看得甘姑娘心头一凛,脱口说道:“这女人真是神出鬼没,莫测高深。唉!幸亏她走了,不然真难对付。”
她说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悄声又对叶飞桐笑道:“咱们快将谢姐姐放出来吧!恐怕快把她闷坏了!”
叶飞桐恐怕柳傲霜还未远去,慌忙低低说:“轻声些,等我出去看她走远了没有?”
当下双肩微微一晃,从窗口中穿了出去,他落在窗外凝神流目向四下一看,但见黑夜深沉,客栈中仍然陷入一片沉寂。
他在院中小立片刻,并未发觉任何动静,知道天魔女柳傲霜真的远去了,这才放宽了心,又从窗口飘入室中,不料这时甘凤怡走至木箱边,想要掀开箱盖。
甘姑娘听见声响,不禁微微一惊,抬头一看,见是叶飞桐,这才哑然失笑,道:“那女魔头走远了么?”
叶飞桐微微点头,笑道:“走是走远了,不过你也未免太心急些,如果进来的不是我而是柳傲霜,岂不把事情又弄糟,你以后在江湖上行走还是小心点!”
甘凤怡心中虽佩服他的细心,表面上却作出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气,噘着小嘴嗔道:“哼!你才比我大多少呀?那么久没见面,问都不问一声好,见了面就抱怨我,我才不爱管你们的闲事呢!”
她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一片幽怨的神色,似是闪出嫉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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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为心声,眼为灵魂之窗。甘姑娘的芳心之中泛起了猜疑,她以为意中人既和谢小莉结伴同行,一定十分密切。
叶飞桐知道她一定误会了,想要向她解释,又怕藏在木箱中的谢小莉听了笑话,一时竟有些发怔,呆了半天竟找不出适当的话来说。
甘姑娘见他沉默不语,心中越发猜疑,黛眉一颦,冷笑道:“咦!为什么不说话呀?怕人家听到是不是?唉!千不怪万不怪,怪我当初瞎了眼,看错了人……你要嫌我在这里碍事,我走就是了……。”
说着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这一哭把叶飞桐弄慌了手脚,顿足叹道:“唉!这是从哪里说起呢!你一定误会了,这位谢姑娘是你哥哥先认识的,我在路上才遇到的呀!”
甘凤怡听了还是有些不信,擦着眼泪,嚅嚅地说道:“我不管你们的闲事,你也别阻拦我,让我去死好啦,反正活着也是讨人嫌。”
叶飞桐不禁急了,恐怕误会闹大,抢行了几步,走至木箱之前,伸手一拉箱盖,不觉吃了一惊。
他急忙注目一看,原来加在外面的一把铜锁,突然不翼而飞了。
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当他掀开箱盖,低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甘凤怡在旁见他神色有异,慌忙赶近箱前说道:“你怎么啦?谢姐姐……”
两人同时俯身探视,但见箱中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谢小莉的影子!”
寒夜、孤灯、逆旅……这一对情侣久别重逢,彼此的心情是兴奋而激动的。叶飞桐和甘凤怡两人的内心,都充满了这种复杂而微妙的情绪,于是,表现出的动作也有些反常。
斗室中的红烛烧了一半多,血红的烛泪顺着烛台向下流,冻结成一滩红烛。
叶飞桐和甘凤怡打开箱盖,双双低头向箱中窥探,只见箱中空空如也,不见了谢小莉的芳踪。
甘凤怡惊诧地喊道:“咦!谢姐姐呢?人到哪里去啦?真是怪事。
叶飞桐也急慌了,费尽思索也猜不出,在这转眼之间谢小莉不知不觉失踪了。
他惊慌失措地说道:“这就奇了,她藏在木箱之中,突然失踪,刚才我出窗之时,你有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
叶飞桐思前想后找不出谢小莉失踪的原因,因此探问甘凤怡有没有离开过屋子。
甘凤怡迷惑地睁着大眼睛,尴尬地应道:“哦!我想起来啦,刚才你出外探看柳傲霜的时候,我怕你有意外,走到窗口站了一会儿,唉!她会不会趁这时候,悄悄出箱离去?”
甘姑娘刚才因为不放心叶飞桐,恐怕万一天魔女柳傲霜仍然窥视在外,岂不遭了她的毒手,因此她才走至窗口探望了片刻。
想至此处,她紧锁着黛眉,匆匆在屋中到处寻查了一番,结果毫无发现。
她焦急地走至门边,细心地检视一番,然后用手一推,房门“呀”的一声轻响,应手而开。
如此一来甘姑娘不觉恍然大悟,叹了一口气说:“这扇门有人开过了,谢姐姐一定趁我在窗口之际,爬出箱子悄悄地走啦!”
叶飞桐这时才恍然大悟,无可奈何地摇头叹道:“唉!想不到她竟如此悄然而去,有一事实在令人费解,她为何在危机尚未远去之时,突然不告而别呢?”
她想着夜来的种种经历,不觉有些为谢小莉的安危担心。
甘凤怡这时虽然有些不安,内心却又感到很安慰,直到眼前为止,自己虽然还不能确定谢小莉和意中人到底有何关系,但是却由于她的悄悄离去,心中有几分安慰。
爱情之间是狭窄的,甘凤怡当然不愿有第三者卷入这片爱情的漩涡……”
这美丽的女孩子有着纯洁、善良的本性,想到最后,不觉有些脸儿发红,低下头默默无言。
两人相对无言,桌上的残烛被窗外的夜风吹得火焰摇晃,将两人的影子,幻映得狭长,看来十分动人。
甘凤怡情感和理智在内心中矛盾着,陡然秋波微转,深情款款地睨了叶飞桐一眼,娇羞地说道:“她走了,你一定会恨我,是不是?”
直到眼下为止,她芳心中还误会着叶飞桐和谢小莉之间的关系。
叶飞桐见她还在误会,不觉有些微愠,正色道:“凤妹妹,我再三向你解释,你还在误会我,真是急煞人也!”
甘凤怡见他态度诚恳,举止认真,心中才放下一块石头,姗姗走过他的身侧,含情脉脉地笑道:“好啦,好啦!别再生气好不好?谢姐姐悄悄不辞而别,万一被她师父追到,岂非我一人之罪,咱们还是赶快出外看一下吧!”
叶飞桐摇头叹道:“我和她萍水相逢,原不过见她身有危难,才仗义送她一程,如今她既然自愿离去,有什么好歹,也怪不了咱们,此时她恐怕已经走远了,追出去也没有用,还是由她去吧!”
甘凤怡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柔顺地倚在叶飞桐的身畔,忸怩地说道:“刚才的事怪我太多疑啦,你会不会怪我呢……但愿你别恨我……唉!这些日子来,我在江湖上流浪、飘泊,一直想去找你,却又没那份胆气,心里难过死了……。”
她说至此处,脑中不禁想起那日在叶飞桐家中,偷偷听到叶之文和叶之武所说:“甘叶两家的怨仇,是一辈子也解不开的!”
在她纯洁、善良的心灵中,再也想不到甘叶两家会有那种复杂、微妙的误会,和彼此间结仇的因果关系。
但是,从那一天起,她的心碎了,想到今生今世,将永不能和叶飞桐相厮守在一起,她就柔肠百结,背地里暗弹珠泪。
叶飞桐默立良久,一时百感交集,内心之中交织着一股爱恨之情。
父亲和叔父的教训,言犹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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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叶氏门中的儿孙,绝对不许和甘家结亲,甘叶两家仇深似海。”
叶飞桐的心灵深处仿佛毒蛇在噬蚀般地痛苦,他想至绝望之处,不由黯然神伤,默默无言。
甘凤怡冰雪聪明,心思剔透玲珑,目睹情郎脸部痛苦迷惘的表情,心中猜想他此时必在为了两家的世仇无法了结而苦恼。
她噙着泪水,幽幽说道:“你心里有什么话,请尽管说出来,我绝不会介意,也不会怪你的。”
叶飞桐乃是侠义门中弟子,自幼受叶之文的训导,满脑忠孝之道。
父亲既已指出,甘叶两家有着解不开的深仇,岂能再为儿女私情纠缠,违背父命。
他剑眉一轩,坚毅地说道:“甘姑娘,我叶飞桐有一句不当之言,说出来你休要责怪我薄情寡义……。”
说至此处,他实在有些不忍,脸上流露出一片困惑之色。
甘凤怡咬着玉贝般的牙齿,让晶莹的泪珠顺颊往下滚,颤声说道:“你……你不必顾忌,有什么话尽管说,甘凤怡自问不是下贱的女子,只要听你一言,今后自会为自己安排,绝不会因此怨天尤人。”
她在脆弱之后,忽地变得坚强起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说出这番话来。
叶飞桐把心一横,沉声道:“叶飞桐难违父命,今生今世,只有辜负你救命的一番恩德了……。”
甘凤怡忽地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凄凉和悲凄。
“哈……哈……哈……。”
她发狂的笑声,传达户外,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分,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叶飞桐见她神态失常,忽哭忽笑,明知她必有满腹悲痛,伤心而泣,却感无言相劝。
甘凤怡纵声大笑了良久,仍未停止。叶飞桐恐怕惊动店中旅客,说道:“甘姑娘,我求你声音小些,惊动了本店的旅客,怕不妥当吧!”
甘凤怡闻言脸色一沉,疾声说道:“怕什么?如今我连死都不怕,还怕惊吵别人,你别管我的闲事!”
爱与恨在她的内心冲突,使她暂时失去理性,短短的时刻,从温柔娴静变为放肆、泼辣起来。
叶飞桐见她神情失常,却苦于无法劝解,内心亦是悲痛已极。
他忧伤地沉吟了许久,见甘凤怡已不再狂笑,只是咬牙忍着悲痛,不让眼泪流下来,于是低声说道:“甘姑娘,我叶飞桐一介凡夫,你这般为我伤心烦恼,实在不值得,方今武林之中,尽有比我强十倍之人,请姑娘不要为我损伤玉体,那样一来,叶飞桐的罪就更大了……。”
甘姑娘黯然地低着头,似在极力压抑满腹悲愤,冷冷地说道:“你不要劝我,我心里的痛苦和委屈,岂是你三言两语能劝解的。”
叶飞桐被她如此一说,更感心中难过,心想:“父命难违,又不是我薄情寡义,另结新欢,你何必如此抱怨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