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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自然已损去不少精力,立即陷入重围,在剑下萎缩,突然倒地斜滚出三剑汇聚点,险之又险地逃过三剑碎裂的危境,可怖的凌厉剑气,压得他气血为之浮动,有难以抗拒的现象发生。
他在两丈跃起,出了一身冷汗。
“无耻。”他怒吼,开始移位制造攻击的机会。
三人再次急分,仍想把他围住。
他快速地移位,紧钉住为首的人移动,避免陷入阵中心,引得另两人追随他的身影追逐,根本不可能重新把他围在剑阵内。
旋了三照面,一声冷叱,他突然反旋,激光向第三个人进射。
“铮!”第三个人在仓卒间,居然凭感觉封住了他这一剑突袭,被震出丈外。
激光转向,射向为首的人。
这是说,三打一他居然主宰了攻势。
“铮铮!”为首的人封住了他两剑,第二个人抓住机会攻他的右肋背,减少为首的人一半压力。
三人联手的默契相当圆熟,内功与剑术皆是宗师级的高手名家,但无法有效地把他堵在绝境里,一比一又无法禁受他的雷霆攻击。
四个人在坡顶,展开了一场空前激烈的生死恶斗,人影剑光已无法分辩,黑夜中全凭经验与本能缠斗,地下五丈方圆的野草全被踩平。
他碰上了最强悍的劲敌,但仍然主宰了六成攻势,每一击皆险象横生,没能打破对方圆熟的三人联手均势,逐渐有点沉不住气,要走险行雷霆的致命攻击了。
他年轻气盛,实在受不了三个老贼的联手纠缠,几次险招无功,也让他气恼。
黑夜中搏命,本来就极为危险,那种心中有所顾忌,又无法全力发挥的力不从心感觉,年轻气盛的人很难控超拼命一击的冲动。
三个老贼已经知道一比一毫无胜算,因此在联手合击上下工夫,不躁进不露空门,还真把他缠住了。
如果拼命一击,一定可以打破目下的平衡局面,谁死谁活,很可能在一击时分晓。
终于有人出现了,而且声势浑雄。
“他们不要脸三人围攻,咱们也让他们尝尝围攻的滋味。”第一个出列的人是海扬波,举剑怒吼像打雷:“咱们也三个伺候一个,那两位弟兄与黄太爷联手?出来。”
第一个跟出的是三姨,然后是江小兰。
一声厉啸,三个老贼突然飞掠而走,久斗之后,撤走的速度仍然相当快捷。
“不能追!”黄自然拦住了冲出的海扬波,语音显明地有倦味:“三个老贼联手的技巧非常圆熟,追上去一定会吃亏的。”
“唔!是很危险,尤其是夜间更为危险。”海扬波那敢追赶?语气中有恐惧:“得派人查这三个老贼的底。唔!很可能是那三个老妖,除了你,没有人禁受得起他们联手合攻。”
“他们御剑的内力,像是两仪神功,阴阳正反的配台,几乎快要接近浑然如一境界。刚攻柔守,阳进阴退,相互为用,天衣无缝。下次,哼!最好是在白天。”
“那一定是他们了,好险。”海扬波声调变了。
“他们是谁?”
“王屋三妖,大河北岸的可怕妖孽。”海扬波打一冷颤:“咱们以为魔爪丧门可怕,已经觉得不敢招惹了。王屋三妖的武功剑术,比魔爪丧门更可伯。老天爷!那个狗王真的不惜工本,舍得花大量金银请他们做走狗,难怪敢到南京来杀人掳美女。王屋三妖爱财如命,如无重金礼聘,休想请得到他们的大驾。”
“我知道这些妖魔的根底。”黄自然也感到不安:“如果是王屋三妖,那表示三妖四怪,甚至五穷六绝,这些妖魔鬼怪,为了赚棺材本,很可能都接受王府的礼聘,做王府的走狗了。这表示他们决不会甘休。将集中全力对付你们。”
“我们不算是江湖顶尖人物……”
“不是顶尖人物,他们才敢放心大胆找你们的晦气呀!从现在起,你们所有的人和朋友,都必须躲起来,躲得远远地。我负责拖住他们,掩护你们远走高飞。”
“老弟……”
“不要和我争辩。”黄自然郑重地说:“我甚至没有必胜三妖的把握,你们……今晚如果他们再多一个武功相当不远的人,我恐后尸骨已寒了。鸡蛋碰石头,划得来吗?赶快上船离开,我不希望他们带了更多的人赶来下毒手,走!”
海扬波打一冷颤,乖乖向江滨急走。
黄自然断后,他是最后上船的人。
船推入水,立即扬帜远扬。
强敌来得比想象中快,船刚驶入波涛中,十二个一式短打扮的男女,已出现在江滨斗场,几个人收拾尸体,其他的人穷搜江滨一带隐蔽处所。
江上帆影依稀,大小船只甚多,很难分辨船的型式归属,也就无法认出哪一艘是他们的船,在岸上搜索,只是虚应故事而已。
不久.所有的人在原处聚集。
有人接二连三赶到,人数已超过二十名。
后到的八个人,穿的不是短打扮,而是穿袍穿衫的男女,一看便知是地位高的人。
为首那人身材修长,穿了宽大的所谓青博袍。
所谓袍,指两层的长衫。衫是单层的,冬春两季不能穿。
这人的袍可知是双面的,一面青,一面另有大灰斑,夜间反穿,有变形掩体的作用,所以称为袍。
黑夜中无法看清这人的相貌,反正年岁不小了,举动沉稳,一举一动皆流露出阴沉冷静的气势,令人心中惴惴不安。
“我要你们立即采取激烈的行动,清除所有的可疑人物。”这人向众人下达行动指示,语气阴森冷厉:“宁可错杀一百,不可走漏一个嫌疑犯。他们既然能盯紧我们,表示我们的处境险恶,威胁到国主的安全,必须毫不迟疑加以排除一切障碍。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先到的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居然对付不了几个江湖亡命,哼!”
“长上,这会把事情闹大,会激起众怒,将难以收拾……”右面一个矮身材的人欠身说:“何况,我们无法控制他们的动向。尤其是那个黄太爷;神出鬼没,难见首尾,没有根底可查……”
“你们不知道用绝户计断然手段对付?”
“这……”
“用雷霆手段对付南京地区的牛鬼蛇神,牛鬼蛇神就会迁怒他,把他当成瘟神,他还能在这里立足?你们办事真能干呢!哼!”
“可是……”
“不要可是。”这人沉叱,声色俱厉:“你们唯一可做的事,就是严格执行。”
“是的,严格执行。”矮身材的人急急惶然应喏。
“那个小女人,一定要给我抓回来。”
“是的,属下将全力以赴。”
“办不好,或者惊扰了国主,唯你们是问。哼!一群饭捅。”这人一抖袖,领了两名随从大踏步走了。
不是强龙不过江;打击十分迅疾凌厉。
江浦地面的地方大爷,是乾坤掌韩兴。
这位仁兄的实力相当雄厚,所以才有力量控制南京外围的地盘,不但城狐社鼠听命,过往的江湖朋友也得买他三分帐。
但与王府的实力相较,他却又差得太远了。
王府的爪牙在他的地盘内作案,他敢不点头同意?乖乖躲得远远地,躲到十里外的绿杨村避风头。
当然,江浦城和浦子口镇所发生的事故,他一清二楚。
黄自然一出面,这位地头蛇心中叫苦。
他并不怕四海狂鹰江家的人,四海狂鹰仅拥有过气的江湖之王虚名,这条强龙已是过气的缺爪老龙,不能再兴云布雨,奈何不了他这条凶悍的地头蛇,所以江家的人出面,他有点不安却不在乎。
可是,无根无底的黄自然,可把他这条地头蛇吃定了,连王府的爪牙也死伤惨重,他手下的城狐社鼠,那禁得起几下切割?
这天。他准备迁地为良,躲远些,躲到滁州避风头。
一早,他准备动身。
绿杨村很小,位于天河的右岸,仅有百十户人家,至浦子口镇整整十里。
传递信息的人腿上加把劲,一刻半刻便可到达,所以他的消息非常灵通。他那群城狐社鼠是很能干的。
住处是他一个爪牙的住宅,养了两个女人。
他平时在各处走动,身边带有六个死党心腹,也是他的保镖。
这次避风头也不例外,六个死党保留不离他的左右,而且多带了四个以防意外。
出了村,小径向西伸展,要走十余里才绕出官道,大清早小径中罕见人踪。
十一个人毫无戒心地,穿越村西的风木林,在前面领路的两名保镖,突然发出小心的信号,两面一分,反应相当灵敏,首先拔刀在手,紧张的神情,表示出发现了需要戒备的情况了。
前面二十步左右,林右踱出两个相貌威猛,剑插在腰带上的中年人,两双怪眼精光四射狠盯着他们。
即便再笨的人,也可以感觉出这两个人的敌意。
后面二十余步的乾坤掌九个人,本能地挪动刀剑准备应付意外,脚下一紧,迅速跟上会合。
“过来。”那位身材特别雄壮的中年人,伸手相招。
“干什么的?”乾坤掌超前接近至丈外,双掌神功默运:“两位老兄像在截路,有何见教?”
一声刀啸,佩刀人冷然拔刀出鞘。
二比十一,这两位仁兄勇气可嘉。
两双精光四射的怪眼盯着人群,慑人心魄的冷电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脸上有阴森冷酷的神情,紧抿着嘴不予回答。
乾坤掌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地头蛇,本身的武功出类拔萃,不然哪敢在南京对岸称雄道霸?
他的心腹保镖,武功很可能不比他差,而且人多势众,哪在乎两个陌生人拦路挑衅?
但他一接触对方的阴森冷厉目光,便平空感到身上有冷飕飕的现象发生。
对方不回答,仅用可怕的目光与神色盯着他们,刀啸与剑吟声,也让他们心惊,立即有人撤兵刃戒备。
“朋友,是冲韩某来的?”他心中惊然,停下脚步不敢再逼近:“两位贵姓大名……”
“你要走了?”亮剑的人冷森森的嗓音带有鬼气,脸上的狞恶神情更为慑人。
“阁下的意思……”
“见风转舵,你走得了搁得下?”
“什么意思?朋友,可否明白赐示来意?韩某不是没有担当的人,实在不明白尊驾的意思。”他有点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