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忽听得“铮”的一声,精精儿的虎口突然一麻,金精短剑拿捏不住,竟然跌落地上。原来段克邪已恢复了一两分功力,他将积聚起来的全身气力都运到中指指尖,蓦地里施展“弹指神通”的功夫,中指一弹,恰中精精儿的虎口。
这一招得手,实是机缘凑巧之极,一来是因为精精儿太过粗心大意,他以为段克邪中了迷香,已是毫无抵抗的能力,根本就没有防备对方反击;二来也是因为段克邪所处的位置占了便宜。段克邪躺在床上,形势原是极为不利,但他以逸代劳,却巧妙的将不利化为有利,要知精精儿的武功与他相差不远,他只恢复了一两分功力,倘若是正式交手,他怎打得过精精儿?根本就无法近身,当然也决弹不中精精儿的虎口;但精精儿揭开床帐,只伸一只手进来用剑刺他,这就给了他有利的机会了。他有备而战,以逸代劳,精精儿从亮处走进暗处,身子又站在帐外,看不见段克邪的动作,段克邪却看得见他的动作,这么一来,精精儿当然要吃亏了。
精精儿大吃一惊,心想:“莫非是他已得了解药,故意用诱敌之计来暗算我?”他武功高强,应变极速,一吃了亏,本能的就向后退开,防备敌人攻击。其实这时段克邪正是险到了极点,他气力都已运到中指指尖,其他部份,当真是毫无抵抗的能力,精精儿只要大着胆子,再给他一掌,不论打在任何部位,都可以要了段克邪的性命!但精精儿深知这小师弟的厉害,宝剑又已脱手,怎会有这个胆子。
精精儿退后几步,却不见段克邪跳起来,正自思疑,忽听得暗器破空之声,史朝英的三支甩手箭已经射到,怒声喝道:“精精儿,你好大的胆子,胆敢闯进我的房里行凶?”
精精儿何等机灵,一听史朝英的骂声隐藏惧意,心中已是想道:“倘若史朝英己把解药给他,她就无须这么着急赶来救人了。”史朝英那几支甩手箭怎伤得了精精儿.只听得铮铮铮三声响过,三支甩手箭都已给精精儿弹落。
精精儿笑道:“请公主恕罪,我师弟在你房中,我要管教师弟,那也只好无礼了。”史朝义受了他妹妹一刀,在外面暴跳如雷,大声叫道:“精精儿,你尽管把这贱人和那小子都一剑杀了!
朕决不怪你。”
精精儿对史家兄妹的关系不过是互相利用,他对这两个失势的伪“皇帝”伪“公主”根本就不怎么尊敬,因此无须史朝义下令,他一打落了史朝英的甩手箭,就立即再向段克邪奔去。
史朝英虽然不及精精儿,武功亦非泛泛,精精儿打落她那三支甩手箭,虽是不费吹灰之力,毕竟也阻迟了片刻,就在这片刻之间,史朝英已是及时赶到。
精精儿脚步刚到床前,忽觉金刃劈风之声已到脑后,精精儿反手一招“弯弓射雕”,点史朝英臂弯的“曲他穴”,史朝英一步不让,左手刀径劈过来。
这一刀势猛力沉,正是一招两败俱伤的刀法,精精儿倘不缩手,纵然用重手法点中史朝英的穴道,最多不过是令史朝英一手残废,但史朝英这一刀劈下,却势必把精精儿的一条臂膊硬生生的切下来。精精儿哪肯牺牲一条臂膊?他的身法也的确快得惊人,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个斜身滑步,史朝英那一刀便劈了个空。
可是史朝英这一刀的目的也正是要他闪开,精糕儿一闪,她立即填上了精精儿刚才所站的位置,拦在床前,忽地双刀交于一手,腾出一只手来,摸出一包东西,“噗”的抛进帐内,叫道:“这是解药,赶快服下!现在是我救你,等下我可要你救我了!”
精精儿大吃一惊,连忙来抢解药,史朝英已先迎了上去,唰唰唰连环三刀,每一刀都是不顾自身的拼命招数,她的双刀互为呼应,左手刀未收,右手刀又上,首尾相接,连环滚研,不比使单刀的有换招的空隙,精精儿展开空手人自刃的功夫,却也只能免于受伤,决不能把她的双刀同时夺下。
段克邪服了那包解药,如同喝了醒洒汤一般,本来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片刻间全清醒了。可是功力还未能即时恢复。他试用吐纳功夫,导引真气,只觉气血虽已畅通,但真气仍是未能凝聚。原来服食了解药之后,若是运功得法,也还要半个时辰,方能完全恢复功力。
史朝英似是知道他的心意,连忙叫道:“你现在不可下来,现在下来,只是多赔你一条性命。你好好运功吧!”精精儿当然知道这解药的致力,急着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将史朝英击败,可是他越急就越不行,史朝英双刀封得极是严密,精精几若是冒险进招,至多可以夺下她一柄刀,却难免受她另一柄刀斫伤。
其实精精儿若是不急的话,和她消耗气力,要打败她,还真用不了半个时辰。精精儿一怠,却反而险些为她所伤,好几次要退开避她,待到精精儿觉察战术错误,已又拖延了一些时候。
那柄金精短剑在地上闪闪发光,精精儿猛地一省:“我真是打的昏了,怎的忘了拾起自己的宝剑?”
那柄短剑距离史朝英较近,史朝英何等机灵,一见精精儿目光注视这柄短剑,便知其意,精精儿身形方动,史朝英已是抢先一步,猛地喝声:“着刀!”反手一刀劈下,精精儿慌忙缩平,只听得“叮”的一声,那柄短剑已给史朝英踢开。
短剑刚好落在床前尺许之地,精精儿一个鹞子翻身,伸手便要抓到,这时是他距离短剑较近,史朝英情知抢不过他,嗖哩嗖立即又发出三支油箭。
这三枝油箭,两支是射精精儿,另一支却从侧边射那短剑,精精儿虽然不惧,却也总得腾出手来,这三支袖箭方向不同,精精儿接了射向他的那两支,另一支从他侧边射过去的却接不到了。
这支袖箭正射中剑柄,本来箭从上面射下,很难推动物体,但史朝英用的乃是巧劲,袖箭触着剑柄之时,略成斜角,短剑被这股力道一碰,贴着地面的剑脊又磨得很是光滑,登时向前方“滑”出,虽然不过向前移动三四尺地,却已到了床底。精精儿要把这短剑抓到手中,除非钻进去了。
精精儿大怒,索性不抓剑而抓人,猛喝一声,反手弹出两支袖箭,随即撕开帐子,一抓就向段克邪抓去,段克邪正在打坐运功,哪能出手相抗?史朝英格开精精儿弹过来的这两支袖箭,已是慢了一步,只见精精儿已向床中抓下,吓得魄散魂飞,要救已来不及,心里只是叫苦。
忽听得一声尖叫,奇怪,却不是段克邪的声音。原来段克邪在精精儿抓下之时,身子一侧,精精儿一手抓下,抓裂了床褥,段克邪那柄宝剑正是藏在被中,而且是已退了鞘的,精精儿的手指刚触着剑锋,他一觉寒气沁肌,便即缩手,但饶是他如此机灵,两只指头己给剑锋划破。
史朝英还未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精精儿既尖叫而又缩手,便知有了变化,立即一跃而前,双刀齐着床沿劈下,精精儿无可奈伺,只好跟睁睁的看看段克邪端坐在他的面前,先避开这疾风迅雷般的两刀。
段克邪运功正到了紧要关头,若是此时跳起,一口气运歪,那就不但前功尽弃,而且还有走火入魔之险。史朝英也是行家,深知其理,连忙叫道:“段公子,你闭上眼睛!”她是怕段克邪看着她在激战,触目惊心,会忍不住跳下来。幸而精精儿双指受伤,擒拿手的威力减了一些,史朝英拼命进攻,将他一步一步从床前追退。
正在这紧张的时候,忽见那红衣僧人已走到房中。史朝义在外面叫道:“大师不必留情,尽管给我把这小贱人毙了!”
史朝英也叫道:“师父,这老猴儿欺负我,你快来帮我。”原来这红衣僧人法号幻空,本是青海鄂克沁寺的主持,史思明当年驻军青海,为了讨好他,曾叫一双儿女拜在他的门下,不过,当时史朝英还小。却没有跟他学过武功。只能算是他的记名弟子。
鄂克沁寺本是西藏白教在青海的产业。后来因为西藏几个教派纷争,白教无暇兼顾,才给幻空强占去的。幻空霸占寺产十多年,西藏教派之争己息,白教教主派人重回青海,索回鄂克沁寺,幻空势力不放,只好出走。其时史思明已死,史朝义请他来当国师。史朝义和史朝英是异母兄妹,他比史朝英大五岁,当年他倒是曾跟幻空学过半年武功。史朝英另有师父,不过幻空到来之后,她也多多少少得过他的指点。
若论师徒之谊,幻空和史朝义自是要厚一些,但因为史朝英的资质远胜她的哥哥,幻空对她却是更为爱惜。这次他奉召而来,事先并不知道是他们兄妹对敌,只道是来了什么刺客,故而匆勿赴至,待到知道真相,不觉进退两难。
他想了一想,说道:“自家兄妹,有什么好争的?公主,你就向你哥哥赔个罪吧!”史朝义在外面大呼小叫道:“这贱人勾引外人,反叛于我,师父,你把她毙了吧。我不认这个妹妹。”
史朝英道:“师父,你听到了没有,他定要杀我,你叫我如何赔罪。”幻空道:“皇上是气头上的说话,待我劝劝。”史朝英道:“师父,他连生身之父也敢杀的,何况于我?你劝也没有用的。”
史朝义弑父之事,幻空还未知晓,他虽然是个恶人,听了也不觉毛骨悚然。史朝义大叫道:“师父,你别听她胡说,快快将她毙了!”史朝英道:“师父,你听到了没有,他是要你赶快杀人灭口!”幻空见史朝义只是催他快杀妹妹,对史朗英的话更相信了几分。当下说道:“我不能眼看你们骨肉相残,我只好两边不帮了!”
精精儿叫道:“我也无意伤害公主,但这小子乃是叛徒,公主和皇上就是为了这小子伤了和气的。幻空大师,你把这小子杀了,那就两全其美了。”幻空一想,也是道理,正要出手打段克邪,座朝英叫道:“师父,你别上当,这姓段的是他的师弟,他的大师兄空空儿和他交情最好,这老猴儿却是背叛了他本门的,你杀了这姓段的,不过是替这老猴儿报了私怨,但空空儿却怎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