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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逸白衣客道:“本来就是,我无权干涉她的过去,我要是在乎大可不必跟她在一起,又没人勉强我。”
病西施呷呷笑道:“看不出你倒是个大度量的有趣人儿。”
俊逸白衣客道:“夸奖了,我的度量还不及你身边那两个度量大。”
病西施一怔,旋又呵呵笑道:“很会说话的一张嘴,不瞒你说,我本来只打算毁她那张狐媚的脸,现在我也要毁了你这张嘴,亲亲,你俩上去吧Qī。shū。ωǎng。,一个人给我对付一个。”
两个华服胖汉把病西施往地上一放,迈着小短腿,浑身肥肉哆嗦着往亭子里走了过来。
笑褒姒忙道:“你小心,他两个有一身刀枪不入的怪功夫。”
病西施呷呷一笑道:“真是跟了谁向谁啊。”
俊逸白衣客道:“我知道,大凡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几种外门功夫都有一处练不到的地方,他两个一定也会有。”
说话间两个华服胖汉已然迈步进了亭子,抬起两只胖嘟嘟的手分别向两人抓了过来。
这一抓很厉害,两只手把亭子里全罩住了,让人无处躲闪,而且那十只既胖又短的指头,指着每一处大穴,让人不知道该防什么地方。
笑褒姒脸色一变,闪身就要迎上去。
俊逸白衣客笑道:“让我来吧,吟妹,让我先找找他两个那练不到的地方,八成儿他两个那练不到的地方在嘴上。”
他抬起了手,就这么直直地伸了过去,在两个华服胖汉的胖脸上各拧了一下:“哈,好肥。”
不知道两个华服胖汉是没躲,还是没能躲开,只知道两个华服胖汉的脸色变了,怒哼一声两只手掌疾动,闪电一般地抓了过来。
“咦,不对。”
俊逸白衣客道:“那练不到的地方不在嘴上,嗅,嗅,我明白了,在这儿。”
他翻腕出指往两个华服胖汉两眼点去。
两个华服胖汉大吃—惊!抬起另一只手便挡。
俊逸白衣客一笑说道:“二位,可不能瞧上不顾下啊。”
话落,他的两只手已落在两个华服胖汉那抓人的两只手腕脉上,他一抖,喝道:“出去!”
两个华服胖汉两个肉球似的飞了出去,双双直往亭外病西施身上撞去。
病西施瘦得跟个人干似的,这一撞还得了。
眼看两个华服胖汉就要撞在病西施身上,病西施鬼爪也似的两手一伸,居然接住了两个华服胖汉,把他两个轻轻地放在地上,她道:“幸夸没摔着我这两个亲亲,要不然再有十个你们俩也赔不了。”
两个华服胖汉都变成了猪肝色,厉吼一声闪身又要扑。
病西施伸手一拦道:“亲亲,还是让我来吧,我给他们俩来个一网打尽。”
她一只鬼爪也似的手缩进了袖子里。
俊逸白衣客转望笑褒姒道:“吟妹,刚才唐三姑母女跟飞龙堡的东方明不都在找东门长青的徒弟么,咱们告诉他们东门长青的徒弟往南去了,这时候恐怕已经追上了。”
病西施脸色一变,那只鬼爪也似的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怪呼一声道:“阿大、阿二,快走。”
两个华服胖汉架起她来如飞往南奔去。
俊逸白衣客笑了。
笑褒姒道:“谢谢你。”
俊逸白衣客转过身道:“谢我?”
笑褒姒道:“不该么?”
俊逸白衣客道:“为什么?”
笑褒姒道:“刚才你不承认是我的情人了么?”
俊逸白衣客道:“我永远会承认是你的情人,可是你知道,承认是一回事。”
笑褒姒道:“我知道。”
俊逸白衣客道:“那就行了。”
迈步行了出去。
笑褒姒道:“你要走了。”
俊逸白衣客“嗯”了一声,脚下连停都没停。
笑褒姒在亭子里,并没有跟出去,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你要保重。”
俊逸白衣客道:“你放心,我一向会照顾自己!”
笑褒姒没再说话,看着俊逸白衣客越走越远,她娇靥上的神色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泓没有涟漪的池水。
俊逸白衣客走得看不见了。
笑褒姒整了整衣衫,理了理云鬟,缓步出了小亭,缓步向旷野中行去,冰肌玉骨,雪白的衣袂飘扬,恍若那小谪的天仙。
她的神色仍然是那么平静。
小亭远远的抛在身后,看不见了。
日头已然偏了西。
风比刚才大了些。
突然,一声轻咳起自身后:“可是褒姒姑娘?”
笑褒姒一惊转身,眼前站着个人,是个老者,一袭青衫,颀长的身材,相貌清癯,长眉凤目,胆鼻方口,洒脱,倜傥不群。
笑褒姒讶然说道:“老人家是……”
青衫老者道:“老朽东门长青。”
笑褒姒一怔,一抹惊喜神色掠过娇靥,盈盈一礼道:“叶秋吟见过老人家,请恕晚辈有眼无珠。”
东门长青忙答一礼道:“叶姑娘别客气,老朽不敢当,老朽想跟叶姑娘打听一件事,不知道叶姑娘知道不知道。”
笑褒姒道:“什么事,老人家请说,晚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东门长青道:“多谢叶姑娘,叶姑娘在这一带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年轻人……”
笑褒姒忙截口说道:“老人家说的是不是令高足?”
东门长青一怔道:“怎么,叶姑娘见过他了?”
笑褒姒当即把她邂逅俊逸白衣客的经过说了一遍,而且把俊逸白衣客告诉她的也告诉了东门长青。
当然,她把该保留的保留了,不过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家,她把她跟俊逸白衣客“投缘”的情形,多多少少提了一些。
而东门长青似乎只留意后者,静静听毕之后,他呼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了,老朽就是听说他碰上了麻烦,不放心,所以赶来看看,谢谢叶姑娘相告,老朽告辞了。”
—拱手,他就要走。
笑褒姒道:“老人家可否多留一会儿?”
东门长青目光一凝道:“叶姑娘有什么事儿么?”
笑褒姒道:“晚辈有件事,想请老人家成全?”
东门长青“哦”地一声道:“姑娘有什么事要让老朽成全?”
笑褒姒这才香唇半启,羞答答地把刚才保留的说了出来。
东门长青眉锋一皱道:“这个畜生又多欠一笔情债了。”
笑褒姒跟没听见一样,道:“虽缘仅初会,但晚辈却用情很深,不克自拔,希望老人家念晚辈情深,予以成全。”
东门长青眉锋皱深了三分,凝目说道:“姑娘,你只跟他见过一面。”
笑褒姒道:“晚辈知道,晚辈刚才说过……”
东门长青道:“姑娘可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么?”
笑褒姒道:“晚辈知道!”
东门长青摇头说道:“缘只不过一面……”
笑褒姒脸一红,头一低道:“老人家,有缘的话只—面也就够了,况且,缘虽仅只一面,其间经历的事情却很多。”
东门长青摇头说道:“叶姑娘,他是个孤儿,老朽是看着他长大的,老朽对他的了解绝不会没有姑娘深,老朽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用情不专,说得不好听点儿,他是风流成性,偏偏一些姑娘们以貌取人,一见他就喜欢上了他,而且爱得不得了,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办法,使得那些姑娘们一个个对他都那么死心塌地,老朽曾经告诉过他多少次,可是没有用,老朽担心他总有一天会毁在这个上头,固然,这些事十回有十回说起来并不能全怪他,可是毕竟他害了人家姑娘家一辈子,所以……”
顿了顿道:“如果还来得及的话,老朽希望姑娘能收收心,别让他再害了姑娘。”
笑褒姒道:“老人家,谢谢您的好意,这没有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的,晚辈没有收心回头的意思,因为晚辈自认没有做错事,没有看错人……”
东门长青道:“姑娘……”
笑褒姒道:“老人家,晚辈还有后话。”
东门长青道:“姑娘请说。”
笑褒姒道:“情不是孽,爱也不是罪,晚辈虽跟恨妲己、醉杨妃、病西施并称,但一向洁身自好,至今仍是玉洁冰清女儿身,晚辈也从没对谁动过情,因为晚辈—向慎重……”
东门长青道:“姑娘,恕老朽插句嘴,这回你太不慎重了。”
笑褒姒道:“老人家,这是晚辈心甘情愿的,并没有任何人勉强晚辈,是福是祸,晚辈自己承受。”
东门长青道:“以前那些可怜的姑娘们也跟姑娘的说法一样,可是现在她们都已经后悔了,哪里来得及……”
笑褒姒道:“老人家,晚辈绝不后悔。”
东门长青道:“既是这样,姑娘何必让我成全。”
笑褒姒道:“不瞒老人家说,这件事似乎是晚辈一厢情愿的事。”
东门长青呆了一呆道:“这件事是姑娘一厢情愿的事,不会吧,姑娘国色天香、风华绝代,以他的心性他岂会……八成儿他是在玩什么花样。”
笑褒姒道:“不,老人家,晚辈看得出,他不是玩花样,因为他用不着玩什么花样。”
东门长青摇头说道:“那绝不会,老朽敢说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以姑娘的姿容,以他的心性,他绝不会放过姑娘。”
笑褒姒道:“恕晚辈斗胆,老人家并不了解他。”
东门长青道:“老朽不了解他,谁了解他。”
笑褒姒道:“晚辈跟他虽仅一面之缘,可是晚辈敢说已真正了解了他……”
东门长青突然笑了:“姑娘……”
笑褒姒道:“老人家,事实证明,他确是个正人君子.所谓的风流,只是他装出来的,事实上,他是个真正的奇男子,他并没有害过—个人,那些人不过是以貌取他,并不是真心,那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