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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水吃水,他在“鄱阳湖”讨的生活沾个渔字。他不打鱼,只是把“鄱阳湖”渔民打的鱼运到远近去卖,按斤两抽成,他担保鱼卖得出,而且卖好价,同时也卫护”鄱阳湖”的所有渔民。
他为人诚信,讲义气,远近人头熟,结交遍及官府,江湖道,因之多少年来一直平安无事,就这么过来了。
仅凭他一家三口,儿子姜明原还多时不在家,加上人不算多的手下弟兄,不容易,要不是为人好,结交广,是绝对办下到的。
对姜四海有了认识,关山月跟高梅都暗暗敬佩。
话说得差不多了,时候也下早了,关山月打算告辞。
关山月打算告辞,高梅当然是关大哥说什么是什么。
所谓时候不早,是说已近中午,饭时到了,哪个做主人的也不会让客人这时候走,何况一个是恩人,一个是恩人之女!
姜四海、姜明父子俩留关山月;芸姑留高梅,说什么也不让走。
不只是要尽地主之谊,留一顿饭,让关山月跟高梅好好品尝品尝“鄱阳湖”的湖鲜,还要留关山月跟高梅往上一宿,领略领略船上住的感受。
高梅虽然自小亲水,会水,却从没有在船上住过,何况关山月!再加上“鄱阳湖”的湖鲜,尤其是主人一家三口的真诚与盛情,关山月跟高梅留下了。
两顿盛宴,关山月、高梅尝到了“鄱阳湖”湖鲜之美。入夜,也领略到了轻风徐来,水波不兴的情景;还有明月高悬,蟾宫倒影,天上群星与湖中远近渔火相映之美。
直到夜深,关山月跟高梅才分别回了姜家三口为他俩收拾好的客舱。
接下来,应该领略在船上住一夜,睡一宿,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姜四海进舱刚点上灯。
有人进来了,是女儿芸姑。
姜四海道:“还没回你舱里去?”
芸姑道:“我有话要跟您说。”
姜四海道:“是不是今天的事?”
芸姑点头。
姜四海道:“正好,我也想说说。”
芸姑道:“您先说。”
姜四海坐在了灯下:云下天的事是一场梦,到了这一刻我还不敢信。”
芸姑道:“今天的事不是梦。”
姜四海道:“我真不敢信,这位关爷会这样对你哥,最后还拉了你哥一把,你哥这是什么福缘,什么造化?”
芸姑道:“我也不敢信,他能让我哥知道回头了,您看见了,我哥像变了一个人。”
姜四海突然激动,突然流泪:“这是多大的恩,你娘要是知道,该多高兴?你娘该瞑目了,这是多大的恩?姜家又是什么福缘,什么造化,怎么会有这么一位关爷来到?年轻轻的,他不该是人,他是神,或许,姜家祖上有德。”
芸姑道:“您听过他这么一个人么?”
姜四海摇头:“没有,或许太孤陋寡闻。”
芸姑道:“梅姑娘也好福气,认识这么一个。”
姜四海道:“高家侠义人家,该有福报。”
芸姑道:“咱们受人这么大的恩,不该有个报答么?”
姜四海道:“该,千该万该,可是你知道,关爷他……”
芸姑道:“那是他。”
姜四海道:“他动不动就要走……”
芸姑道:“反正他只留这一宿,不怕他再说走,也不怕他走了。”
姜四海道:“可是,咱们有什么?拿什么作报答?”
芸姑道:“我!”
姜四海一怔,急凝目,芸姑没有娇羞态,有的只是一脸郑重,一脸肃穆,他道:“你?”
芸姑道:“咱们家有我,拿我作报答。”
姜四海道:“芸姑……”
芸姑道:“我愿意。”
姜四海道:“你……”
芸姑道:“咱们家还有什么?”
姜四海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芸姑道:“他让我这么想,他让我有这种念头。”
姜四海道:“芸姑……”
芸姑道:“我只要您点头,我只要您答应。”
姜四海道:“孩子,这是姜家的福份,姜家的造化,我怎么会不点头,怎么会不答应?可是你忘了?迟了,咱们已经许了人家了。”
芸姑道:“我没忘,那是您的意思,我一直认为门不当,户下对;他家是那样人家,咱家是这样人家,这不也是齐大非偶?”
姜四海道:“可是人家不同于一般的官宦人家,董少爷也是个好子弟,承蒙人家看得起,主动来提亲,咱们不能这样对人家。”
芸姑道:“我承认他家不同于一般的官宦人家,也承认董少爷是个好子弟,是多少姑娘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婆家,佳夫婿,可是,不适合咱们家,不适合我,我也不喜欢。”
姜四海道:“咱们已经答应人家了……”
芸姑道:“是您答应的,我没有答应。”
姜四海道:“芸姑,你今天怎么……你不会不知道,自古以来,儿女婚嫁都是父母之命……”
芸姑道:“我知道,可是您也知道,咱们家也不同于一般人家。”
姜四海道:“可是……”
芸姑道:“爹,别可是了,受人点滴,报以涌泉,这是自小您就教哥跟我的,如今咱们受人这么大恩,更不能不报,只问您,咱们家除了我之外,还有什么?”
姜四海道:“芸姑……”
芸姑道:“爹,我再问您,咱们受人这么大的恩,能不能不报?”
姜四海倒是斩钉截铁,没有犹豫:“不能!”
芸姑道:“咱们拿什么报?”
姜四海不说话了。
芸姑叫:“爹!”
姜四海说话了:“你叫我怎么跟人家开口?”
芸姑道:“不用您开口,我自己去说。”
姜四海道:“谁说都一样,我丢不起这个人。”
芸姑道:“爹,事关女儿一辈子呀!”
姜四海苫了老脸:“可是,芸姑,董家那么个人家,董少爷那么个子弟,人家那么看得起咱们,咱们怎么能这么对人家?”
芸姑有点不爱听:“董家那么个人家怎么了?我还不稀罕呢!咱们又不比谁低下,干嘛要他家看得起,看不起?”
姜四海要说话。
芸姑话锋一顿,又道:“董家既是那么个人家,董少爷既是那么个人,一定明理,讲理,我去跟他们说,也一定能说通。”
姜四海说了话,话已经有所改变了:“就算你能说通,关爷这边呢?人家未必愿意,这不是一厢情愿的事。”
芸姑道:“我知道,不用您操心,我自己去说。”
姜四海道:“又是你自己去说。”
芸姑道:“您能去说么?您开得了这个口?”
姜四海道:“关爷这边我能去说,还千愿意,万愿意,就是怕关爷他不愿意,不答应。”
芸姑道:“我不是说了么,不用您操心,我自己去说,只要您点头,您答应。”
姜四海道:“芸姑,你一个姑娘家,合适么?”
芸姑道:“咱们家不是一般人家,我也不是一般女儿家,董家也不是一般官宦人家,董少爷也不是一般人,关爷更不是一般人。”
姜四海道:“还有个梅姑娘,她是我恩人的女儿,咱们更不能对不住她。”
芸姑道:“我知道,也不用您操心,也是我自己去说,梅姑娘出身那种人家。也不是一般女儿家,应该好说。”
姜四海看了看芸姑:“你怎么会突然……”
“不是突然。”芸姑道:“这么个人,就是我想找的,我想要的,一定也是每一个女儿家要找的,想要的,如今竟然出现在眼前,我怎么能当面错过?”
姜四海默然了,没再说话。
第 四 章 以身相许
铺盖在船舱里的船板上,灯也在船舱里的船板上,高梅老少三口精通水性,但却不是水上人家,在船上过夜,这么样睡法,小姑娘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她没睡意,推开船舱的窗户往外看,“鄱阳湖”的夜景看不腻,都看得出了神。
舱门轻响两下,高梅居然都没听见,直到响了第三声,她才听见,忙转脸问:“哪位?”
舱门外有人应:“梅姑娘,是我。”
高梅听出来了,事实上,两条双桅大船上也只那么一位,她道:“芸姊姊。”
她站起来走过去开了舱门。
芸姑娘在舱门外:“我看见灯还亮着,知道梅姑娘还没歇息,来跟梅姑娘说说话。”
高梅道:“你呀!芸姐,快请进。”
她把芸姑娘让进了舱,随手关上舱门,又道:“一直没跟芸姊姊好好说说话,如今芸姊姊来了,正好!”
两个人坐下,芸姑道:“船上过日子,一切简陋……”
高梅道:“芸姊姊别这么说,舒服极了。”
芸姑道:“我们倒是习惯了,梅姑娘恐怕是因为新奇……”
高梅道:“不,真是舒服,我说的是实情实话,”
芸姑道:“是么?梅姑娘还没歇息,恐怕就是因为不习惯吧!”
高梅道:“不是的,我是舍下得睡,也没有睡意。”
芸姑道:“梅姑娘要是实话,那正好,我来跟梅姑娘说说话。”
高梅忙道:“对,正好,正妙,真是正好。”
芸姑沉默了一下:“听梅姑娘说,跟关大哥是在‘广东’认识的?”
高梅道:“是的。”
芸姑道:“关大哥是‘广东’人么?”
高梅道:“不是,听关大哥说,好像是‘辽东’。”
芸姑道:“梅姑娘跟关大哥,是怎么认识的?”
高梅道:“就这么碰上,就这么认识了。”
她还是没说实话。
芸姑道:“梅姑娘认识这么一个关大哥,真让人羡慕。”
高梅道:“芸姊姊不是也认识关大哥了么?”
何算是。
芸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