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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壮汉道:“你可以再想想,要是你想改回来,也可以,还来得及。”
看来这“蒙古”人算是老实人。
关山月道:“谢谢,我不打算改回去了。”
络腮胡壮汉道:“你真……”
关山月往前站了一步,道:“我就站在这里了,叫你这位兄弟来吧!”
络腮胡壮汉没再多说,又用‘蒙古语”叫了一声。
他那里叫声一落,神色冰冷壮汉迈大步往前,他那大步还真不小,一步已到了关山月面前,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抬起一双大手就抓住了关山月两只胳膊。
关山月顿觉两只胳赙上像上了两道铁箍,劲儿真不小,真疼。
一般人别说跟他摔角了,让他这一抓就受不了了,还想跟他摔?
不摔人,让人摔,这是关山月自己改的,当然得站着不动,任人抓了。
神色冰冷壮汉一双大手一抓住关山月两只胳膊,他那两只胳赙也用了力,猛然往上就提。
这一下劲儿更大,恐怕整只马、整只牛都能让他提起来。
可是,他没能提起关山月:
别说提起了,根本就没能把关山月提得动一动。
他自己知道,他像提一根大石柱,一块巨大山石。
他脸色不由一变。
络腮胡壮汉等九人,也都为之一怔。
神色冰冷壮汉忽然腰一挫,腿一蹲,大喝声中,猛力再提。
提是提了,这回用的劲也比上回大多了。
但,仍然没能提起关山月,关山月的两只脚没动一动,像是生了根,长在了地上。
络腮胡壮汉等九人,脸色也变了。
神色冰冷壮汉两眼瞪大了,脸上有表情了,满是惊恐色,抓着关山月两只胳膊的一双大手,不往上提了,猛然往前拉。
劲道之大,一只牛也会让他拉动。
可是他就是没能拉动关山月,关山月没动一动,一丝丝、一点儿都没有。
拉不动就推。
一样,白搭,办法用尽了,力道使足了,别说关山月两脚,就是关山月整个人也没动一动,而且,关山月站在那儿气定神闲,泰然安详,像个没事人儿。
他松了一双大手,瞪着眼,张着嘴望着关山月,满脸是惊异色。
显然,这是他从来没有碰见过的,他不知道他怎么会碰见这么一个。
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人!
关山月说了话,是问络腮胡壮汉:“我是赢是输?”
络腮胡壮汉定过了神,虽然也是惊异满面,可是开口说了话:“你赢了。”
真是个老实人。
关山月道:“那我可以从这里路过了。”
他要转身去上马。
只听络腮胡壮汉一声沉喝:“等一等!”
关山月收势停住,道:“怎么?要反悔?”
络腮胡壮汉叫道:“我不信,我试试!”
他翻身下马,一步跨到,伸出粗壮的双臂,拦腰抱住了关山月。
一般人让他这拦腰一抱,别说透不过气来,骨头非折、五脏六腑非碎不可。
拦腰抱住了关山月,先是往上提,后是左右摇,最后前后推拉。
一样,换了个人,结果一样。
真是蜻蜓摇石柱,儿臂撼山,关山月就是一动也不动?
络腮胡壮汉骇然收手:“你这是什么功夫?”
神色冰冷壮汉大叫。
又是关山月听不懂的‘蒙古语”。
他那里叫声一落,络腮胡壮汉这里疾退,十个人同时探腰,十把亮晃晃的尖刀从厚厚的皮袄里掣出。
尖刀利如匕首,比匕首略长,看上去也比一般匕首锋钊。
“蒙古人”随身都带这种尖刀,杀牛宰丰也可以防身。
关山月双眉微扬:“这算什么?看来你等不只是拦路刁难,不让我过。”
络腮胡壮汉道:“你说你从‘热河’来?”
关山月道:“不错。”
络腮胡壮汉道:“你是个江湖人?”
关山月道:“也不错:”
络腮胡壮汉道:“‘热河’来的江湖人,敢来‘蒙古’,就要死在‘蒙古’!”
这话……
关山月听出了话不对。道:“为什么‘热河’来的江湖人,敢来‘蒙古’,就要死在‘蒙古’?”
络腮胡壮汉道:“到了阴间你就明白了!”
说了,却是这么说。
话落,用‘蒙古语”一声叫。
另八个也下了马,跟络腮胡壮汉、神色冰冷壮汉,十个人…挥手里的尖刀,就要动。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号角响。
第 四 章 密宗之毒
一听见这声号角响,十个壮汉立即收势停手。
这是……
关山月听见了,…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有人来了,而且来得快、来得急,还不只一人一骑。
紧接着,也看见了,先是小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不过转眼工夫,看清楚了,二、一、二,五人五骑,疾驰而来。
十名壮汉立即退立两旁。
又一转眼工夫,五人五骑带着一阵风驰到,收缰控马,一起停住。
好骑术!
在“蒙古”,骑术根本不算什么,人人一身好骑术。
五个人,也是“蒙古”汉子,前后四骑年轻,中间一骑中年人,唇上留着小胡子。
小胡子以“蒙古语”发话。
络腮胡壮汉一转恭谨,也用“蒙古语”答话。
旋即,小胡子转望关山月说话,改用了汉语:“江湖人,你从‘热河’来?”
关山月道:“是的。”
小胡子道:“‘P热河’什么地方?”
关山月道:“承德。”
小胡子道:“是‘热河’当地的江湖人么?”
关山月道:“不是,从外地来。”
小胡子道:“在‘热河’住过客栈么?”
这话问的……
关山月也觉出怪来了,可也有点明白了,道:“住过。”
小胡子道:“哪…家?”
关山月道:“平安客栈。”
小胡子道:“你是不是还有个同伴?”
关山月道:“不错,可是已经分手了。”
小胡于道:“你是不是在那家客栈里,救过一位‘蒙古’老人?”
关山月道:“谈不上救,赶巧碰上了,伸把手而已。”
小胡子立即转望十名壮汉,以‘蒙古语”说了几句。
十名壮汉马上收了尖刀,向着关山月躬身低头,齐声叫:“恩人!”
关山月明白了。
小胡子也忙带四名年轻“蒙古”汉子下下马,急步近前,一脸恭谨色,道:“恩人救的是我旗旗主。他们要为旗主报仇,误把恩人当成了‘热河’江湖恶徒,我旗旗主知道了,就怕他们找错人,派我赶来阻止,问清楚,他们还真是找错了人,还把恩人当恶徒,简直该死,旗主一定会惩罚他们。”
原来那“蒙古”老头儿竟是一旗的旗主。
只不知道是哪一旗。
关山月道:“他十位要为旗主报仇,也是一番心意,好在我也没有怎么样,还请贵旗主不要施罚。”
小胡子道:“旗主怎么定夺,我做不了王,我只是把实情禀报旗主。”
关山月道:“晅个我知道,我只是请你把我的意思转奉贵旗主。”
小胡子道:“稍候见着我旗旗主,请恩人当面跟我旗旗主说。”
关山月道:“我还有事,就不见贵旗主了,也请代为转奉,还请贵旗主不要见怪。”
他是不愿再让人致谢,让人款待,报答。他知道,只要跟那位旗主见了面,这些绝少不了。
小胡子忙道:“既是恩人来到,我要是不把恩人请回旗里去,我也会受罚。”
这就麻烦了,怎么能累人受罚?
关山月正不知该怎么办。
只听小胡子一声高喊:“我旗旗主的恩人,就是我旗所有人的恩人!”
话落,他曲一膝下跪,纳头便拜。
关山月忙道:“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他伸手要拦。
四名年轻“蒙古”汉子跟那十名壮汉跟着跪落。
又麻烦了,共是十五个,拦哪一个?
就这么一眨眼工夫,十五名“蒙古”汉子已一拜而起。小胡子恭谨抬手:“恩人请!”
这是请关山月上马,跟他们一起到旗里去。
既不能累人受罚,关山月就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马。
关山月一上马,小胡子等十五名“蒙古”汉子跟着上了马,小胡子向着两名年轻“蒙古”汉子用“蒙古语”说了两句,那两名年轻“蒙古”汉子立即抖缰踢马,疾驰而去。
显然,先行禀报去了。
小胡子又向关山月:“我给恩人带路。”
他带着两名年轻“蒙古”汉子带马先行。
关山月催马跟上。
十名“蒙古”壮汉跟在后头。
都是“蒙古”健骑,脚程快,片刻工夫之后,一片翠绿草原呈现眼前,就在一处山脚下。
这片翠绿草原相当大,一眼望去都是“蒙古包”,大大小小,竟有上百个之多。
这时候,那些“蒙古包”外,靠关山月等来的这个方向。已经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是“蒙古”装束。
站在最前头的,是一名“蒙古”老人,正是关山月跟贾亮在“承德”“平安客栈”救的那名“蒙古”老人,这时候,他背后一左一右站着两名中年“蒙古”壮汉,粗胳膊、厚胸膛、虎背熊腰,真够壮的。
那两名年轻“蒙古”汉子则垂着手站立一旁。
老人虽然仍是“蒙古”装束,但今天的“蒙古”装束,跟那天在“承德”“平安客栈”时的“蒙古”装束就不一样了,今天的“蒙古”装束,质地、式样、气势,都像一个旗的旗主。
十四骑来近,老人带着两名中年“蒙古”壮汉前迎。
小胡子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