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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还有白龙马。
这是……
其实,也说得通,这四位保唐僧西天取得真经之后,不都成了正果了么?
而且,师父的埋骨处所,供了这四位,不也理所当然么?
只是……
中年女子道:“这四位佛爷,怎么个灵法?”
中年女香客道:“多了,说不完。”
看她的神情、模样,不是不爱说,而是很爱说;但,就在这时候,有个女声尖着嗓子喊她。
八成儿是同来的催她快走。
她道:“不能说了,我得快走了,你问别人吧!都知道。”
说完话,她匆匆的走了。
应该都知道,要不怎么会这么多善男信女。
中年女香客走了,中年女子并没有再拦别的香客问,她道“‘P兴教寺’什么时候供了这四位?”
关山月道:“以前没有?”
中年女子道:“没听说,也没听说哪里的寺庙供这四位的?”
还真是没听说过。
不知道是不是少见多怪,不知道是不是孤陋寡闻。
关山月道:“‘牛头寺’的香火,恐怕是因为这四位,才转到‘兴教寺’来的。”
中年女于道:“一定是。”
关山月道:“如今已经明白了。”
中年女子道:“还不知道,这么四位佛爷,是怎么个灵法。”
关山月道:“芳驾,你我是来找人的。”
中年女子道:“我懂你的意思,找人得进寺里去,一旦进到寺里去,恐怕也就明白,这四位佛爷是怎么个灵法了。”
这是说,她并不是好奇,轻忽了正经事,而是这是一举两得。
关山月道:“那就进寺找人去吧!”
中年女子也没再多说,两人遂跟着进寺的善男信女进了“兴教寺”。
“兴教寺”规模真不大,真不能跟“牛头寺”比,进寺是个小院子,小院子里只一座小小的“大雄宝殿”,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小院子,小小的“大雄宝殿”,都让善男信女们挤满了,几乎水泄不通,不跟着进出的人潮,绝难进出。
院子里只有善男信女,不见僧人,两人跟着进殿的善男信女进了“大雄宝殿”,才看见了僧人,却只一个老和尚、两个小沙弥。
香火这么盛的一座“兴教寺”,只这么老少三和尚?不会吧!
老少三个和尚,对这么多善男信女,指点这、照顾那,忙得满头是汗,不可开交,僧衣都湿了,根本不够派用场:要是还有别的僧人,为什么不多几个在殿里殿外帮忙?
殿里香烟弥漫,直往外冒,一座小小的“大雄宝殿”像失了火。
供桌后的神座上是供着四尊佛,不过,高高的神座由一幅纱幔遮着,弥漫的香烟加这么一幅纱幔,依稀可以看出,四尊神像真是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跟马首人身的白龙马,只是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不要紧,这四位谁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看不清楚下要紧,只要灵就行。
应该是真灵,看得见的,善男往灯油钱箱里扔银子,信女往灯油箱里投戒指、耳坠,还有那打扮珠光宝气的,往灯油钱箱里放镯子。不是真灵,怎会如此?
好不容易到了老和尚跟前,想问话,老和尚耳背,根本听不见,礼佛的所在,又不能大声。
找两个小沙弥问话,一句也问不出,两个小沙弥都是哑巴。
好,老少三个僧人,都是聋哑和尚。
两人不得已,又跟着出殿的善男信女出了“大雄宝殿”。
出“大雄宝殿”,没有出院子,出寺门,两人到殿角院子边上站立。
中年女子道:“怎么老的聋、小的哑,还只这么三个和尚,怎么问话?怎么打听事儿?”
关山月道:“恐怕就是不让人问话,不让人打听事。”
中年女子目光一凝:“你是说……”
关山月道:“香火这么盛,怎么只这么三个僧人,而且是聋哑的老少三个?”
中年女子面有异容:“对,看得见的,往灯油钱箱里放的,都是值钱的东西,咱们看见的就这么多了,日子一久,那还得了?都弄哪儿去了?”
关山月道:“恐怕要问那四尊佛了。”
中年女子道:“问那四尊佛?”
关山月道:“不知道芳驾看出来没有,那四尊佛都是活佛。”
中年女子道:“活佛?”
关山月道:“都是活的佛!”
中年女子一怔,急道:“你是说,都是人扮的?”
关山月道:“不错。”
中年女子脸色一变:“真的?”
关山月道:“芳驾没看出来?”
中年女子道:“殿里香烟弥漫,加以神座又有一幅纱幔挡着,我没看出来。”
关山月道:“恐怕芳驾根本想不到,也不会留意。”
中年女子道:“还真的是,谁会想到那四尊佛会是真人扮的?想不到自也就不会留意,你是怎么想到的?”
关山月道:“我也没想到,我是无意中看见的。”
中年女子道:“你看见什么了?”
关山月道:“我看见一个的眼神闪动了一下,所以我仔细看了另三个:马首人身那个跟猪八戒戴了面具,看不出什么来,孙悟空跟沙悟净都只是化了妆,虽然化妆术高超,妆化得很像,但眼神瞒不了人。”
中年女子有所悟:“怪不得神座用幅纱幔挡着,让人看不清楚,那弥漫的香烟则是帮了忙。”
关山月道:“不错。”
中年女子道:“那老小三个和尚,不知道是真聋真哑,还是装的?”
关山月道:“这就不知道了,老和尚可能是装聋,小沙弥则可能是真哑。”
中年女子道:“老的会装,让小的装这么像不容易,不管怎么说,总是怕人问话,怕人打听事。”
关山月道:“不错。”
中年女子道:“这是骗财。”
关山月道:“不知道是不是只是骗财。”
中年女子扬了眉:“只是骗财已经是罪过了,要是还骗别的,那就更是罪过了。”
关山月道:“芳驾原说,一旦进庙,找人与探究竟是一举两得,如今究竟是探出来了,找人就恐怕……”
中年女子道:“不用找了,他不在这‘兴教寺’。”
关山月道:“芳驾怎么知道?”
中年女子道:“要是他在这‘兴教寺’,‘兴教寺’不会有这种骗财的事。”
关山月道:“看来芳驾对他很有信心,很有把握。”
中年女子道:“那是当然。”
关山月道:“可是我不能算了,我还要在这‘兴教寺’找。”
中年女子道:“我没说就此算了,也没说不在这‘兴教寺’找。那老小三个和尚不能问话,不能打听事,你我就找那四个问话,找那四个打听事,走!”
话落,她要动。
关山月叫道:“芳驾……”
中年女子收势停住:“怎么?”
关山月道:“那四个恐怕都不等闲。”
中年女于道:“你怎么知道?”
关山月道:“‘兴教寺’的寺门从早开到晚,他四人也能从早坐到晚,一动不动,定力如此,其他的可想而知。”
中年女子双眉再扬:“你比我想得周到,想得多,真不等闲的你都敢找,难道你还怕……”
关山月道:“我不怕,我只是让芳驾知道,让芳驾小心;而且,在‘大雄宝殿’里,有那么多善男信女在,也不合适。”
中年女子道:“谢谢你,我会小心,在‘大雄宝殿’里,当着那么多善男信女拆穿他四人,有什么不合适?”
关山月道:“难道只为拆穿他四人么?”
中年女子道:“当然不是。”
关山月道:“那么,他四人要是知道大祸临头,负隅顽抗,岂不会波及那些无辜的善男信女?万一那些善男信女受他四人蛊惑,对你我蜂涌而上,以死相拼,你我又该如何?”
中年女子道:“他四人怎么会知道大祸临头?”
关山月道:“进殿这么多人,唯独你我没有烧香礼拜,而且还找老小三个和尚说话,他四人居高临下,一定看得清清楚楚。这么多日子以来,这种情形恐怕绝无仅有,他四人既不等闲,不会没有这种警觉。”
中年女子道:“你我是为这些人好。”
关山月道:“看这些人这么虔诚,恐怕听不进你我的话·〃中年女子道:“那或许,可是会对你我蜂拥而上,以死相拼么?”
关山月道:“芳驾应该知道,一旦信得入了迷,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前例。”
中年女子道:“这么说,倒是我冒失了,你还真是想得周到,想得多,我不如你。”
倒是能从善如流。
关山月道:“芳驾好说。”
中年女子道:“那你我该怎么办?”
关山月还没有说话,忽然传来一阵女子哭声,这阵女子哭声极其轻微,若有若无,但是没能逃过关山月超人敏锐的听力。
中年女子也听见了,一凝神,道:“哭声,女子哭声!”
关山月道:“不错。”
中年女子道:“从‘大雄宝殿’后头传来的?”
她没听错,这阵极其轻微,若有若无的女子哭声,确是从“大雄宝殿”后头方向传来的。
关山月道:“不错。”
中年女子道:“难道‘大雄宝殿’后头别有洞天?”
关山月道:“这就不知道了。”
中年女子转过脸凝目望关山月,道:“能过去看看么?”
这表示她真是听关山月的。
关山月道:“寺庙里有女子哭声,应该去看看。”
有哭声就该看个究竟,何况是寺庙里的女子哭声?尤其是此时此地。
中年女子道:“我先走。”
看看那么多进出的善男信女,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