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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端大夫这才看到那“毒蜘蛛”么小花的双手,不知何时早套上一双鹿皮软手套。
果然,么小花在右目鲜血直流中,只现出一只怨毒无比的左目直视着横肩游走的端大夫,她那张老脸上正充满了欲噬人模样而宛似地狱中的厉鬼。
猝然一把银星宛如银河之崩溃,一大片“百毒银砂”成扇形的向端大夫撒去,咝咝之声便在这些亮砂中爆发开来,而令人不敢正视!
端大夫是没有正面看,就在一片“赫”声中,他猛的一个倒跌,人向反方射出。
于是,么小花的第二把“百毒亮砂”便在这时候出手了。
她心中明白,面前的端老头是个深藏不露之人,唯这种人最是可怕,自己的第一把毒砂绝难伤得了他。
于是,这第二把亮毒砂便成了她的唯一希望了。
第二把亮毒砂比之第一把毒砂更亮更多,也更为劲急,因为那是么小花赌命的一击,光景是成败在此一举了。
反方向暴翻中,端大夫空中拧腰挺胸双眼打横互为搅旋如电,只见银星自身下半寸地方激射而过,那种银流波浪中尚发出窒人“赫”声,而令端大夫空中连连暴翻身子不已!
如同幽浮腾空般,端大夫在闪过么小花的第二把亮毒砂之后,已闻到一股酸臭怪味,落地回头望去,只见地上墙上隐隐有白烟冒出,可见毒砂十分霸道。
一声断喝,端大夫道:
“老妖婆,留你不得!”话声中他突的一个“海龙抬头”“断阴指”已快不可言的插入正欲再施毒砂的么小花胸间,端大夫的右手食中二指竟然全没于么小花的胸膛内,只见么小花双手突的紧紧抓住端大夫的右手臂,他稀疏的灰发散乱而抖动不已,一目怒瞪,几乎凸出眼眶外,龇牙咧嘴的露出五七颗各不相干的大牙来!
然而,端大夫却是满面狞笑,右手套中二指便在么小花的左胸内一阵勾搅中,么小花那握在端大夫右手臂上的双手,渐渐的松下来……直到么小花倒在地上。
端大夫一举杀死么小花与祈小蝶二人以后,快步走进室内,却发现床上根本没有什么尸体在,这才知道那死去的和先早被埋了。
走出佟家酒馆,端大夫望望那挂在屋檐下的四方木板,那上面的一个大大“佟”字,写的十分苍劲,只是年深入远而有些剥旧。
笑笑,端大夫心中在想,从此这佟家酒馆真的结业了。
端大夫上得马,一抖丝缰,便朝着大刀寨驰去了……
天色已是乌七八黑的了。
端大夫赶到大刀寨的时候,正遇上大刀寨全寨正吃晚饭,那“血刀”常玉春闻报白虎镇的端大夫赶来,忙着叫人把端大夫带上大厅上。
仍然一付冷傲之态,“血刀”常玉春道:
“辛苦大夫了。”
端大夫一付恭顺的道:
“应该的,也是份内之事。”
常玉春目光炯然的问:
“怎的不见如意楼来人?”
端大夫一声叹,道;
“常寨主呀,说来真的吓死人了。”
常玉春冷傲的道:
“什么事?”
端大夫道:
“从贵寨走脱了姓风的师徒二人,不料半道上遇上他二人,那如意楼的人一见,知道这师徒二人会在大刀寨闹事,立刻拔刀欲杀死他们,在下十分清楚,如意楼的人十分的心向大刀寨,不料……唉!”
常玉春双目一厉,道:
“说!”
端大夫双手一摊,道:
“如意楼的人怎是那姓风的对手,只一照面便为姓风的击毙了。”
“血刀”常玉春嘿嘿一阵冷笑,道:
“什么东西,总有一天叫我兜上的。”
端大夫道:
“当时要不是在下见机的快,只怕……”
“血刀”常玉春鹰目一紧,道:
“如意楼那方面可有人知道?”
端大夫道:
“在下自是要把如意楼人被杀之事送到如意楼,另外又把常寨主要邀请如意楼的楼主来贵寨的事,顺便也向白楼主说了。”
常玉春点点头,道:
“很好,你办的对。”一顿之后,他又问:“那如意楼的人怎么个说法?”
端大夫道:
“明日他们就会赶来的。”
点点头,常玉春道:
“吃饭吧,完了你还得为伤的人治病呢!”
端大夫也不客气,立刻在那红面大汉童秋山的引领下到了客厢中,这时早有人把他的药箱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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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
第二十章柴家赌坊
吃着大刀寨的酒菜,端大夫心中可在琢磨,大概只有大刀寨与如意楼扭结一起,才能对抗清风台与蓝旗社,总得设法叫他们拼个“同归于尽”,对!是要生办法叫这帮江湖枭雄拼个两败俱伤!
端大夫对于替大刀寨人治伤,那可是尽了全力。
目的不是救人。
目的是利用救好的这些人能再次挥刀与蓝旗社的人拼命,也因此,他在治伤的时候,嘴巴不停的会说:
“杀你的人忒也狠心了!”
再不然他会说上一句:
“这种杀法是在要你的命嘛!太可恶了!”
这是借机会煽动,步如飞自然不明白端大夫的目的,还以为他是在同情自己呢。
而“绝一刀”宫彪的内伤已大见好转,他在听了端大夫的话后,破口大骂着:
“他祖奶奶的,往后有得热闹瞧的,老子要不杀他娘的一个血流成河,我就是王八兔子生的!”
当然端大夫笑了!
他是在心中窃笑。
现在的白虎镇呢——
现在的这个三不管小镇上可热闹了。
当然是人多方热闹得起来。
不错,白虎镇上突然来了不少人,只是他们全是由京里过来的多,其中有二十多人全住在白虎镇的“福来客店”。
热闹归热闹,但不少人就是觉着有些不大对劲儿,因为这些突然出现在这座豫陕相接的山中小镇的人,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得出南腔北调的人全有,而且大部分提刀带剑,走起路来连墙也挡不住的横冲直撞。
白虎镇的“柴家赌坊”如今又是开张依旧,而暂时住在柴家赌坊的“福来客店”掌柜铁成刚,仍住在柴家赌坊的东角小客厢中,柴老二绝非是知白守墨之人,他的赌坊要开,而对于住在赌坊的铁掌柜,他是每日嘘寒问暖,一天一小宴,三天就大喝一顿,而陪着铁成刚吃喝的,却又是狠下心肠修理得铁成刚体无完肤的郝元亮与郝元光兄弟。
那郝家兄弟可不讲什么“不打不相识,一打成朋友”的,他们只要拿到银子,加上有酒吃就成,至于为什么柴老二突然变得对铁成刚侍候他亲爹般的孝敬,郝家兄弟二人连多想一想也没有。
今年的第一场大雪下来了。
而且来势之猛宛如天要塌下来一般,西北风简直能把人吹上天,从天上掉下来的可不是一粒粒的雪,而是一团团的棉花。
柴家赌坊各客厢挂起了棉被似的厚布帘,每个房间也都升起一盆炭火,当然院中央的大赌厅上更是炭火旺盛,暖气腾腾,同外面几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近午时候,柴老二左手玩弄着他的两只钢球在手掌上,右手掀起小客厢的布帘子,抖落身上点点雪花走进去,边呵呵笑道:
“铁兄,今儿这场雪下得可真够大的。”
铁成刚正坐在火盆一边,双膝上盖着柴老二特为他仁兄找来的一张豹皮,火苗上面吊挂着个酒壶,壶嘴处在往外喷白烟,就宛如柴老二的鼻孔中喷出来的一般。
铁成刚的双目稍抬,面无表情的道:
“坐吧!”
柴老二往地上的铁成刚双脚看,边更关,b的道:
“白虎镇的端大夫是名医,眼看着铁兄的双脚伤处也快要好了呢!”
铁成刚偏头望望自己那裹着白布如同两只棉花糖的双脚,冷冷的道:
“拜你柴兄所赐,铁某终生难忘。”
柴老二忙道:
“铁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子能撑船呀!”
铁成刚回身翻手在桌上取过两只酒杯,把滚烫的酒斟上两杯,他递了一杯给柴老二,道:
“说句实在话,要说是我真生你的气,那也未必,再说这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娘的皮,永远也扯不清弄不完。”
呵呵一笑,柴老二道:
“怎么会扯得清呢,因为江湖就是江湖嘛,如果真的扯得清,你我这号人物又往哪儿搁呀!”
铁成刚道:
“说的也是,所以正因为扯不清,才会形成朋不朋友不友的难以划清界线。”他仰头喝干杯中酒,又道:“就拿你我二人而言,当初你硬是啃住老鸟打秋千的死咬住说我盗走了你的什么水胆玛瑙,就差没把我真的剁碎了喂狗,这要是真的把我折磨成一团碎肉,柴老二呀,你道一辈子也别想知道水胆玛瑙在什么地方了”
猛的喝干杯中酒,柴老二精神大振,道:
“铁老兄呀,听口气仁兄似是已知道是何人弄走了我那只水胆玛瑙了。”
铁成刚点头,道:
“这些天我可并未白白住在你这儿,黑天白天的我在想,思前想后的我可想了不少,他娘的推来算去的大概只有一个人,而且是八九不离十的必是这老东西把那玩意儿给你弄走了的。”
柴老二道:
“谁?”
铁成刚道:
“江湖上的‘偷魂老祖’风啸山。”
柴老二面色转变得极为难看的道:
“真的是他吗?”
铁成刚道:
“我说过,八九不离十。”
柴老二的双目一闭又开的道:
“那藏在你棉被下的那些珠宝呢?”
柴老二就是看了铁成刚住在他这儿以后,棉被下面搜出的一堆珠宝,才认定水胆玛瑙必是姓铁的盗去,因为那堆珠宝也是价值不赀,哪有偷儿盗出这堆珠宝反倒藏入姓铁的棉被中,这是说不通的。
但风啸山可并不把这些珠宝放入眼中,他的杰作永远是十分完美的,就如同一位名厨做出的一道大菜,那必是色香味俱全而缺一不可的。
铁成刚冷冷一笑,道:;“柴老二,你应该想得出来,这就是那老偷儿的高招,那些珠宝当然他是在诱你走入岐途的必要手段了。”
柴老二思忖一阵,一掌拍在缎棉裤上,骂道:
“我操,敢情你我成了那老偷儿的掌中木偶了,任他糟塌任他拔弄着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