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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板斧的斧刃尖已抵上了铁成刚的嘴巴,那光景只要郝元光右手板斧扭动,铁成刚的一口老牙全得被他挖出口外来。
有一种彻心的痛比之足上的还厉害,还在铁成刚口中向他体内伸延——伸延——
铁成刚便在这种摧残中狂叫,道:
“等等!”
面含冷厉的奸笑,柴非一捋着一嘴稀疏的山羊胡,马面却拉得长长的,伸手道:
“且等一等!”
郝元光回头道:
“我这就要搅碎他一口老牙呢。”
柴老二道:
“鼻脸全肿了,如再搅碎他一口牙齿,说起话来就不清楚了。”
铁成刚道:
“柴老二,铁大爷认栽,算你狠。”
柴非一道:
“你他娘的认什么栽?只恨柴二爷错把‘冯京当马凉’的认错你这不义之人了。”
铁成刚这时再也不敢坚持自己未盗东西,但他却也不承认,因为他是根本未盗柴某的宝物。现在——
现在他不得不施以拖延,也许拖延中可显露一线生机也未可知。
柴老二已缓缓站起来,他到了铁成刚面前,“啧啧”两声,道: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何苦呢,原本右肩受了伤,我柴老二天一亮打算为你找大夫治伤呢,错,错就在你铁兄这一念之差,如今你伤的全不会要老命,可也叫人难以承受的,何若嘛!”
铁成刚怒道:
“柴老二,你叫这个大狗熊滚一边去,还压在我身上干他娘的鸟事。”
柴老二一摆手,郝元光咧着大毛嘴一笑,遂松开捏住铁成刚脖子的手站起身来。
柴老二低头沉声道:
“说,东西在哪儿?”
铁成刚道:
“你要东西可以,得把我店里一个伙计找来,只有他才知道东西在什么地方。”
柴老二心想,“福来客店”中的几个伙计中,是有几个功夫不错的,这些人可能往年跟着姓铁的在衙门混生活,如果比起郝氏兄弟来,必然差上一大截,便在他的这一念间,恍然的哈哈笑道:
“东西只要有着落就成,且说是你店中何人,我这里立刻派人去请来。”
铁成刚道:
“取笔纸来。”
第60页
六十
柴老二一愣,道:
“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铁成刚骂道:
“你奶奶的,铁大爷不写条子,你会由我回店里去!”
柴老二打个哈哈,道:
“说得有理,得着人去取笔纸。”
于是,柴老二立刻命人取来纸笔,平摊在地上。
柴老二命人解开捆在铁成刚身上的绳索。
铁成刚一身血迹斑斑,这时连左臂也在酸痛难耐。
好一阵喘息中,铁成刚活动着受伤的右肩,这才慢慢抓起地上笔,写了四个字:
“找老戈来!”
双脚上的血被铁成刚滴在纸条上,但柴老二并不在意,立刻命人把字条送往西街的“福来客店”去。
附近便在这里已有了鸡叫声。
于是有两个女子,各端了一个木盘子缓缓走下地牢,木盘上放的是燕窝粥与八宝糕,另外还切了一盘红脆酱牛肉与几个热芝麻烧饼。
柴老二对一女子道;
“送碗燕窝粥喂铁掌柜吃。”
铁成刚怒道:
“老子不饿。”
呵呵一笑,柴老二招呼郝氏兄弟,道:
“要是我也吃不下,来吧,我们凑和着吃吧!”
那郝氏兄弟也不客气,各人抓起热烧饼撕开来,再抓上一把酱牛肉塞在烧饼里,立刻就往口中送。
送条子往福来客店的是个十分精明的年轻人,白虎镇这时候才真正算得静下来,有几只野狗在街上比伸懒腰,看谁的腰身拉得长,狗嘴巴张得大。
“福来客店”门口,静悄悄的还未见伙计出来扫地呢,那年轻汉子走到店门外先是左看右瞧一番,这才伸手拍门:
“开门?开门!”
没多久,就听得门内问道;
“天还未大亮,是谁呀不前不后的扰人清梦。”
“自然有要事才上门的,快开门吧!”
于是,门被拉开来,有个伙计揉着睡眼,问道,
“什么事?”
年轻人把一张条递过去,边冷冷道:
“我是‘柴家赌坊’的,这条子是交给你们姓戈的伙计的,要他马上去。”
门里两伙计一怔,道:
“是我们掌柜的条子?”
年轻汉子点头,道:
“快叫姓戈的来呀,我先回去了。”年青汉子回头就走,身后面,那伙计惊叫道:
“血!这上面怎的有血?”
于是伙计匆忙的把大门又关上,急急走入帐房中,叫道:
“不好了,戈爷,只怕掌柜出事了!”
原来姓戈的在这“福来客店”是帐房先生之职,昨日与么小花一战,技惊单艾珍以后,他似是相当不满铁成刚,但见铁成刚受伤,也就未深责。
这时候他才刚刚起身,见伙计把纸条送来,忙着拿近窗边细看,不由惊异道:
“是铁成刚写的,但这上面的血……”他凑近鼻尖闻了再闻,双眉一扬又道:“这些血是刚落上不久,显然老铁已受制于人了。”
那伙计忙道:
“大人的意思……”
姓戈的凌厉目芒一瞪,那伙计忙低下头来。
就在姓戈的一阵沉思后,他立刻收拾一番,又把店中所有的人唤起来,加以详细吩咐,这才匆匆走出福来客店往柴家赌坊走去。
姓戈的叫戈连,他人才登上柴家赌坊台阶上,早见到那送条子的年轻人站在大门边,笑道:
“条子是我送的,你怎的这时候才来?”
戈连哈哈一笑道:
“不巧我正在上茅房,所以来晚了,真对不住。”
年轻伙计哈哈笑道:
“看这个巧劲儿。”说着当先往大门里走去。
戈连跟在那人后面,到了大厅廊上,绕过通道而到了一间柴房,房门口还有七个握刀汉子堵住去路,其中一人沉声道:
“是福来客店来的伙计?”
年轻人点点头,回头一招手,道:
“跟我进去!”
戈连一怔道:
“这是什么地方?”
年轻人回头喝道:
“你家掌柜就在这屋子里,去吧大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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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戈连是个大个子,但他却是满面红光身材不胖,一副傲骨嶙峋,神采奕奕,这种人如果是干饭馆的,大概没几个人会相信,但白虎镇上牛鬼蛇神,谁又知道谁是老几?
戈连一顿,当即随年轻汉子走入那间柴房,靠东边有个四方洞口,里面有灯光照出来,便在这时候,年轻人站在洞口对下面道:
“柴爷,姓戈的来了。”
便闻洞口下面柴老二道;
“请他下来吧!”
不用请,戈连已沿着台阶走下去!
地牢中四盏灯,照得地牢亮晃晃的,有张长方桌,上面放着些吃的,柴老二揉着两枚钢球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直捋山羊胡子,见姓戈的下来,早对郝元光施了个眼色。
郝元光哪有不知道的,他沉喝一声挥斧就劈。
戈连一怔,立刻斜身错步闪向一旁,且大叫道;
“这是干什么?”
闪晃中,戈连已躲过郝元光的十三斧,而使得郝元光凶性大发的骂道:
“我操,有本事嘛,再接老子几斧头!”
一旁地上的铁成刚早狂叫道;
“柴老二,你这个黑心王八蛋,我把戈连找来,你怎的也对他下毒手!”
柴老二嘿然笑道;
“铁大掌柜呀,总得先制住这姓戈的才好问话吧!”
腾跃在斧影刃芒中,戈连厉喝道;
“姓柴的,有什么话敞开了说,摆出这种唬人架式又算那门子光景!”
铁成刚道:
“叫他们住手!”
柴老二得意的道:
“何不边打边回答柴某问话。”
戈连冷然一哼,道:
“铁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地上坐的铁成刚沉声骂道:
“我被人栽赃诬陷,姓柴的王八蛋却一口咬定是我偷盗了他的什么水胆玛瑙,当真是岂有此理又莫名其妙。”
戈连边打又道:
“谁是人证,物证又在哪里?”
柴老二却应道:
“一部份赃物在他睡的被子里找到的,难道能否认?”他一顿又道:“刚才他还说在你那儿,这才把你阁下大驾请来此地,怎么样,你还能支撑多久?”
“柴老二,你这头老狐狸,我早该来收拾你的,却叫你在这白虎镇上兴风作浪几年。”
不料柴老二冷笑一声,道:
“你是什么东西,口出狂言的臭小子。”又是一掌拍在桌面上吼道:
“你兄弟齐上,先砍下这小子一条腿来!”
郝元亮见兄弟半晌未占到便宜,而这细高个子兀自尚高谈自如,心中早已想扑上去,如今柴老二在喝叫,大板斧一扬,口中厉烈的“哦!”早见他流云般的旋劈而上,出手之间就是七斧十三砍,兄弟二人这一连手,立见地牢中气流激荡回旋不已,银芒飞射、流闪连连,像煞银河中千百支流交织飞射!
戈连斗然沉喝一声,身法倏变中,双手倏伸突拍,犀利的招式中,整个身形似飘忽在一片刃海,腾闪不已!
坐在地上痛得死去活来的铁成刚,早骂声叫道:
“姓柴的,你会不得好死,还不快叫他们住手!”
柴老二自然看得明白,他心中暗想,怎的“福来客店”中养了这么一头顽豹,怪不得姓铁的一张纸条把这姓戈的招来,敢情不是吐实话,而是要玩硬的了。
心念间,柴老二道:
“柴老二整人只是不得已,姓铁的,你若不吐实情,今日就是没完没了,非杀出个结果不罢手。”
柴老二的话等于是给郝氏兄弟听,两个人一左一右闪腾劈砍得更见激烈。
戈连在一阵拍挡中,突然一个平飞,身法快得令人吃一惊,他却已落在地牢台阶上面。
戈连未再走,而郝氏兄弟却无法联手攻击。
一看这情形,柴老二惊异的道:
“姓戈的,你想逃?”边指着地上铁成刚又道:“只要你冲出地牢,姓铁的就死定了。”
冷冷一哼,戈连道:
“我为什么要逃?”
柴老二打个哈哈,道:
“不逃就好,下来吧,我叫他们收起家伙。”
柴老二缓缓走近戈连,道:
“水胆玛瑙,我要水胆玛瑙,因为那玩意儿不是我的,你们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