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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毒农拍拍胸膛道:“赵老弟,算我一份好了。”
二更天,两个戴头罩的人,接近了雷府的侧门外,青灰色的夜行衣走动时声息俱无。
雷府灯火全无,似乎已无人迹。
两人飞越院墙,闪在院子的暗影处凝神倾听,花木丛中虫声卿卿,而黑暗的房舍中鬼影俱无,毫无动静。
蒲毒农疑云大起,附耳低声道:“老弟,我们来晚了,人都撤走啦!”
赵羽飞却提高了警觉,道:“前辈,恐怕我们已陷入重围。”
对面一株月挂下,突然传来一声栖厉的鬼啸。
蒲毒农一惊,本能地伸手握住了剑柄。
雷府的宅院甚大,房舍甚多,平时不论昼夜皆有人走动,但今晚全宅灯火全无,像是一座空宅,各处毫无声息传出,益显得阴森可怖。
鬼啸声传自丹桂树下,不见有人影出现。
赵羽飞拉住了蒲毒农,低声道:“不可乱动,我们已身入遁甲奇阵。”
蒲毒农打了一冷战,焦灼地注视着四周,问道:“看不出异处呢,雷府找来了两次,目前的景物,与上两次并无不同。如果是遁甲奇阵,大事不妙,我不懂这鬼玩意。”
赵羽飞道:“不要紧,晚辈懂得阵法,这些小玩意无奈我何。”
蒲毒农问道:“是些什么人?你知道他们的来路?”
赵羽飞道:“是文公柏的人,可能是他主子老师父来了,这件事晚辈大感意外。”
蒲毒农道:“为何感到意外?他们的主子老师父又是谁?”
赵羽飞道:“依往昔的情势变化估计,文公柏与陶森绝不是同路人,只是互相利用各怀心机的临时伙伴而已。这里是陶森的老巢,文公柏为何鸠占鹊巢占据了雷府?陶森与他的主子怎肯将花了不少心血,好不容易据为己有的老巢,恭手奉送给文公伯?可知这期间,情势已有了重大变化。”
他低头沉思片刻,又道:“文公柏的主子老师父是谁,晚辈还毫无所知,只知这家伙阴险严厉,以船为家,似与水仙宫有牵连,奇门遁甲术颇为高明。”
蒲毒农心中稍宽,问道:“他们是否已发动袭击了?”
赵羽飞道:“不,我们正位于阵边缘,他们在设法诱我们入阵,在阵外他们知道讨不了好。”
蒲毒农道:“小兄弟,我们该怎办?”
赵羽飞附耳道:“黑夜中破阵相当凶险,而且他们派有人主阵,威力倍增,主阵的人武功如何无从得悉,因此,我们必须从右首的门子住处脱身。”
蒲毒农道:“小兄弟之意是撤走?右首空旷不易隐身呢!”
赵羽飞道:“不是撤走,而是摆脱阵势。空旷处也有阵法布置,而且变化甚大,对手就希望我们往该处闯。但我们以快速的行动突破该地,让他们空欢喜一场。之后,前辈可如此这般……”
他面授机宜,蒲毒农欣然道:“放心啦,区区误不了事。”
两人向左并肩跃出两丈左右,再由右后方斜退十步,进入一处花圃,距走道不足一丈。
蓦地风云变色,景物一变,似乎四面八方鬼影幢幢,所有的花树景物皆像是可幻化的鬼物。
蒲毒农大惊失色,张口欧呼。
赵羽飞及时抓住了蒲毒农的右肘,附耳低喝道:“定下心神,神意皆集中在运功上,走!”
蒲毒农说声渐愧,定下心随他左转右折,脚下如蜻蜓点水,起落如飞,瞬间便跃登门子的住处,再向前一窜,到达了高大的院墙头。
景物又变,视界清明,头顶上空繁星在天,下面广大的院子花木依旧,房舍亭台历历在目,点尘不惊,似乎从未发生过任何变化。
蒲毒农倒抽一口凉气,悚然惊道:“小兄弟,这究竟是真是假?我像是作了一场恶梦,似乎好几次有鬼物攫住我的手脚脱身不得,一头撞入嘈杂的地狱里,难道这一切皆是幻觉?”
赵羽飞放开蒲毒农的手,低声道:“前辈是玩毒的宗师,该知道可令人产生幻觉,神智昏迷胡思乱想的药物。我们沾到一些布下的药雾,药量小所以威胁不大,但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神,再加上心中疑神疑鬼,那就心神丧失,任由他们摆布了。”
蒲毒农苦笑道:“利害,这些人可怕极了。”
赵羽飞道:“再不走他们便会扩张阵势了,分头办事,走。”
两人跳落邻居的瓦面,向下一伏,分左右斜窜而出,眨眼间形影棋消。
不久,蒲毒农出现在东院的房舍上,脚下放置了五、六块海碗大的石头。发出一阵震天狂笑,将石头逐一向各处屋顶全力投出。
五头击破屋瓦的响声,在夜静更阑中听得十分真切,声势甚雄。
五头投罢,蒲毒农大笑道:“雷远声,你这鬼宅的确有了不少玄虚,你再龟缩不出,老夫下一步就是放火,把你们这些兔崽子熏出来,不信且拭目以待。”
一个黑影出现在下面的墙根,一鹤冲天升上了瓦面,喝道:“该死的东西,站住!”
蒲毒农飞掠而走,向对街的瓦面如飞而遁。
黑影追了两栋楼房,止步自语道:“这个自称老夫的人,是何来路?”
后面的屋脊上,徐徐升起一个人影,接口道:“他是阁下要等的人,总算将阁下引出来了。”
黑影大吃一惊,火速转身沉声问道:“尊驾贵姓大名?你认识区区在下?”
人影叉腰而立,泰然道:“区区赵羽飞,袁通,他们怎么竟然派你出来追人?你的武功有限得很,未免太冒险了?”
袁通欠身施礼道:“赵大侠午夜光临,有何见教?”
赵羽飞道:“在下要见雷大爷。”
袁通摇头道:“抱歉,大爷在秘室养病,病势不轻,已吩咐下来,不接见任何人。赵大侠是知道这件事的,在下岂敢违命?”
赵羽飞道:“袁总管,院子里布下的奇门遁甲阵,出于何人之手?”
袁通惶然道:“什么奇门遁甲?院子里什么都没有,赵爷如果不信,何不随在下前往瞧瞧?在下这就领路。”
赵羽飞心中冷笑,忖道:“这可恶的东西来软的了,妄想引我入陷阱呢。”
他徐徐走近,笑道:“也许是在下看错了,这件事在下会查出来的。袁总管,雷民兄妹可曾返家省父?”
袁通泰然道:“大少爷在西南投师学艺,近期不会返家,大爷也没派人前往通知少爷返回。”
推得一干二净,而且理由充分。
赵羽飞不以为怪,问道:“托庇在黄叶寺中的雷芙蓉姑娘,的确是失踪了,但在下已经发现她的下落。”
袁通欣然道:“赵大侠,家小姐现在何处?”
赵羽飞道:“在北固山,在下带你前往看着真假。袁总管,你认得雷芙蓉姑娘吧?”
袁通道:“当然认得,在下是眼看小姐长大的。”
赵羽飞道:“阁下追随雷老爷子一、二十年,雷老爷子待你不薄,你该替他尽一分心力吧?”
袁通呆了一呆,道:“雷老爷子待我恩重如山,我对雷府也是忠心耿耿,天日可表。”
赵羽飞道:“那就好。雷姑娘可能有危险,黑道群雄皆已知道她的隐身处,在下领作前往,把雷姑娘送至安全所在躲藏,阁下可否立即动身?”
袁通迟疑半晌,嗫嚅道:“这个……这个……”
赵羽飞进一步相逼,冷笑道:“看来,袁总管是不愿替雷老爷子分忧了。不错,阁下对雷府是忠心耿耿的,上次你夜探黄叶寺,查探雷姑娘失踪的真象,就是替主人分忧的忠心表现。如果今晚作不愿随在下前往,那你对雷府的忠诚,难免令人怀疑。”
袁通一咬牙,道:“好,在下即随赵大侠前往,但行前须下去招呼下人一声,交代他们小心防范意外之事。”
袁通作势退走,即被赵羽飞伸手拦住了。
袁通惊骇地退了两步,有点儿不知所措。
赵羽飞已阻住去路,淡淡一笑道:“雷姑娘不在,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袁通大声道:“可是,刚才那位夜行人……”
蒲毒农出现在三丈外,接口道:“老夫是赵老弟的朋友,刚才闯院内奇阵的人,正是老夫与赵老弟。”
袁通打一冷战,骇然道:“是……是你们?你……你是……”
蒲毒农道:“是来察看雷府的戒备情形,试试袁总管对雷府的忠诚程度。阁下,该走了吧?”
袁通侧移一步,将有所举动,心虚溢于言表,已看出大事不妙。
蒲毒农哼了一声道:“阁下心虚了,任你舌底翻花,也掩不住你卖主求荣的可耻罪行。”
袁通突然向下一伏,奋身急滚。
蒲毒农一声冷笑,一闪即至,举脚疾追。
同一瞬间,赵羽飞大喝一声,一掌拍出。
扑来的人影快速如电,剑芒即将接触蒲毒农的腿部。蒲毒农如想踢中伏倒脱身滚逸的袁通,必将赔上一条腿,两败俱伤。
四方接触,变化快逾电光石火。
赵羽飞那一掌,是向扑来的人影劈出的。
剑距蒲毒农的腿不足半寸,突然后撤,有人惊叫:“哎……呀……”
蒲毒农收腿急退,惊出一身冷汗。
人影与袁通几乎同时滚至檐前,向下一闪不见。
赵羽飞扶住了蒲毒农,急问:“前辈受伤了?这人好快的身手。”
蒲毒农苦笑道:“千钧一发,好险。要不是你救应及时,我这条腿算是完了,谢谢你,小老弟。”
赵羽飞放手叹口气道:“这人比文公柏高明得多,我一记金佛手仅击伤他自己,可惜被他逃掉了。”
蒲毒农道:“是不是你所说的老师父?”
赵羽飞摇头道:“不,是一个年轻人。前辈认识天涯浪客乐一申?”
蒲毒农道:“你是说陶森的师父?闻名而已,从未谋面。”
赵羽飞突然大声道:“哪边屋脊后面,躲着一个青袍人,很可能是天涯浪客,他在等候机会出手偷袭呢。以乐一申的为人来说,偷袭暗算是他的拿手本领。”
左手四五丈外屋脊后面,站起一个穿青袍的黑影,发出一阵枭啼似的怪笑,笑完道:“小辈牙尖嘴利,竟会背后损人。”
赵羽飞哈哈大笑道:“阁下,区区说的话,你不是听得一清二楚吗?本人先指出你的藏匿处,再公然大声说话,怎算得背后损人?除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