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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子龙弄得一头雾水,讶道:“这话怎说?”
吴仙客道:“我们出身相同,一身所学也差不多,只是成就略有分别而已,由于三年前,我和另外两人,蒙老仙收作干女儿,所以表面上比她高。”
赵子龙道:“你既是水仙宫主人的义女,身份当然比幺凤高,何必再提从前之事?”
吴仙客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是因为老仙性情奇特,喜怒难测。在我们之前,她也收过干女儿。但一不高兴,就打入冷宫,恢复原来身份。因此,我也可能有此遭遇,才会说实质上没有分别的话。如果我是老仙亲生女儿,老仙再不高兴也无法使我在实质上变化。”
赵子龙道:“照你所说,贵宫主人竟是阴沉无情之人了,所以你才会岌岌自危,不敢认定自己高过同侪了。”
吴仙客道:“唉,我不该评论老仙的,无论她曾经做过什么事,但对我仍然是恩深义重。”
赵子龙道:“她以前的干女儿有没有被处死的?”
她点点头,赵子龙又问道:“你们水仙宫究竟在什么地方?”
吴仙客道:“公子别问行不行?”
赵子龙道:“横竖我已知道了很多机密,再知道这一桩也没有什么分别。”
吴仙客想想也有道理,当下道:“就在金陵城内,你一定会想不到吧?”
赵子龙怔了一会儿,才道:“真想不到,无怪前后二十五年之久,无人查得出水仙宫的下落。顾名思议,此宫自应是在水域,谁想得到会是在南京城中呢?当然这也是你们行动严密之故,不然的话,这二十五年间,前十五年水仙舫纵横江湖,武林中的名家高手,谁不想找到水仙宫,如果你们行动不够严密的话,早就被人找上门去了。”
吴仙客道:“那时候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最初之时,敝宫根据地系在东海的群岛中。其后似是因为泄漏了机密,老仙早一步迁走了,从此就在南京安顿下来。”
她忽然皱皱眉头,面有忧色,道:“她们要回来啦!”
赵子龙道:“不要紧,不才还不至于被生死之事吓倒,你个人更没有理由发愁,对不对?”
他是磊落大度之人,至此心中总会感到很不是滋味,因为他居然曾经以为她会全力相助,谁知反而被她亲手再度锁入牢笼之中。
因此,他最后一句的语气中,禁不住有点儿酸酸的讽刺意味。
吴仙客瞟他一眼,道:“公子别这么快就下定评,因为妾身带你进入此舱,用意正是要救你出去。”
赵子龙为之喜出望外,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吴仙客道:“自然是当真的啦!”她心中很想问问赵子龙,既然他已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何以这刻听到有脱身之望时,却又如此欣喜?
但她终究是性情温柔之人,这话似乎太尖锐伤人了,所以她忍住没说。
外面已传来快艇破水之声,一听而知出去搜索之人已经回返。由于找不到逃人踪迹,这一班人势必全力搜船,务求能确知他们不在船上,方能放心,因此赵子龙催促她道:“她们回来啦,你有何妙计脱身?请快点儿施展吧!”
吴仙客伸手到床底下模了一阵,然手才去扳动靠外壁的一块大镜子,也许是由于手软力弱,所以扳了两下,那面镜子仍然纹风不动。
她现出惊慌的神色,道:“哎哟,怎么扳不动呢?难道这个机关已被识破,暗中予以封死?”
赵子龙道:“也许那机关尚未打开。”
吴仙客摇摇头,道:“不,已经拧开了。”
赵子龙深思地道:“假如这处机关已被识破,你系监造之人,而又没有向上头呈报的话,显然有图谋不轨之心,水仙宫主人的城府任是何等的深沉,也绝忍熬不住向你问罪,何况此人的性情如此残酷无情,岂会因宠爱你而轻轻放过?”
吴仙客发起急来,道:“唉,这些理论于事何补?这面镜子扳不开,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赵子龙道:“你急也没用,据我看来,你这个机关一定未被拆穿,无须怀疑。”
说话之时,已走了过去。
吴仙客道:“但为什么扳不开呢?事实俱在……”她的话声忽然中断,原来当她反驳赵子龙时,那只手仍然在摇扳着。那面镜子蓦地打开,所以把她的话打断了。
镜子后面现出一个长形的空位,看来仅可容纳一人。并且人进去之后,简直不能转动身体。
赵子龙面色微微变了一下,旋即复元,道:“所有的镜子后面皆是如此么?”
吴仙客道:“当然不是,此镜后面本是木柱,镜子嵌上,密无一缝,所以我利用这一点,在柱上挖了一个长方形的洞,至于其他的镜子后面,皆是通道,我们舫上之人,可在镜内窥视房内的一切。”
起子龙沉吟一下,道:“那么你快躲进去。我独自定可应付她们。”
吴仙客道:“不,我们一齐躲进去,好在我们都不胖,勉强可以挤得进。”
赵子龙笑一笑,道:“你怕我不能应付她们么?”
吴仙客摇摇头,突然放低了声音,道:“我逃离本舫,若是不和公子在一起,有何意思。”
她赤裸裸的道出了心事,不免流露出羞涩之态。
赵子龙还要考虑,忽听她又道:“快点儿,她们马上就会查到此处了。”
赵子龙迅即作了决定,和她一齐挤了进去。他们是贴靠得如此紧密,因此,吴仙客关那镜子之时,费了不少手脚才弄妥。
这里面虽是一片漆黑,但尚不气闷。在赵子龙来说,这般温香软玉抱怀的情形,尚是生平破题儿第一遭。因此禁不住心旌摇摇,非常的心猿意马。
虽然这等时机,实在不是想入非非的时候。
吴仙客也呼吸急促,芳心跳动得很快,一时思潮起伏不已。
吴仙客身为水仙宫得宠之人,自然知道很多的秘密。对于水仙宫势力之大,更有深切的体会。因此,她晓得自己一定逃不过水仙宫抓住后擒杀,甚至赵子龙也难以幸免。
可是她现下靠贴在这个男子的身上时,她觉得如此的迷醉和快乐,竟能使她完全不畏惧将来可怕的命运。
他们在黑暗中都没有开口,彼此似乎听得到对方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阵,外面忽然传来人语之声,而且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是方青萝的口音,她乃是吩咐幺风,查看床榻下面,之后,又吩咐她查看床下鱼池内无可异情状等等。
由此可见得这方青萝心思缜密,连没有可能的地方,也不肯轻轻放过。
外面已没有动静声响,他们放下心来,登时又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因而陷入绮思遐想之中。
这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壮男少女,耳鬓厮磨,肌肤相触,焉能全然无动于衷。
又过了一阵,赵子龙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可以证明他的内心,也同样的变得冰冷和僵硬。
吴仙客发觉之后,初时不明其故。不久,她自己想出了可以解释的理由,顿时陷入异常的失望和悲哀的深渊之中。
她暗自想道:“他一定是嫌弃我,认为我出身不正,不合他理想,所以对我生出冷淡拒绝之心,天啊,假如他瞧不起我,我背叛师门,冒险逃生苟存于世,日日不免提心吊胆。这等日子,活着又有何趣味。”
在黑暗之中,她蓦地热泪盈眶,她无力改变她的出身,命运竟是如此地失望。
当此之时,赵子龙心中根本没有吴仙客这种想法。当然他有另外的念头,才会突然压抑住情欲。
他轻轻说道:“现在可以说话了么?”
吴仙客极力使自己的声音没有异样,道:“可以了,但万勿弄出太大的声音。”
赵子龙笑道:“自然啦,我们又不是吵架,何须大声叫嚷,我想问问你,下一步怎么做?”
吴仙客道:“下一步你离开就是了。”
赵子龙感到她的话似乎有异,不禁讶道:“怎么啦?你有别的打算么?”
吴仙客叹一口气,道:“我如果离开水仙舫,天地虽大,却有无处容身之感,所以我还是留下来的好。”
赵子龙沉吟一下,才道:“假如你坚持要留下,我自是不能勉强你。不过有一点;我要请求答允我。”
吴仙客道:“公子尽管吩咐,是不是有关水仙宫的其他秘密?我定将尽我所知,悉数奉告。”
赵子龙道:“那倒不是,你已经泄露得够多了,假如你不跟我离开,则在道义上,你还是少泄漏的好,我要请求你的,便是你即日起离开水仙宫,随便到哪儿去都行,但别留在这儿。”
吴仙客讶道:“为什么?叫我到何处去?”
赵子龙道:“任何地方皆可,你总有亲戚朋友可以投靠吧?总之离开此地就对了,因为我不久就会卷土重来,带领许多高手,务求摧毁水仙宫。假如你还是在这儿,到了阵前相见之际,咱们如何是好?是动手呢还是不动手?”
吴仙客道:“这个问题让你去伤伤脑筋,我可不管。”
赵子龙道:“假如这件事只是关系我个人的得失荣辱,那么我可以立刻告诉你,我一定毫无条件的撤退。但这摧毁水仙宫之事,关涉至广,非是我个人之事。所以我不借泄秘要你早早避开。”
吴仙客感动地点头轻轻道:“我明白了,但到了那时,各为其主,也没有什么好犹疑的。”
赵子龙道:“你不能脱离她们独善其身么?难道定要玉石俱焚,又使得我情和义两者不能兼顾?若是如此,我就当真疑惑不解了。”
吴仙客道:“那也不是,只不过想到叛离本宫之后,独自飘零人海,毫无情趣可言,是以不欲离开。至少可以无负恩之愧疚。在你而言,我此举似是玉石俱焚,但事实上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人,早晚亦将与草木同腐,所以不论是怎样死法,以及迟早,俱无多大分别。”
赵子龙瞠目道:“真想不到你是这么消极的人,不过你也自私得可以,竟完全不把别人的感受赂加考虑。”
吴仙客道:“那么请问公子一声,假如我横尸公子脚下,你又有何感受?”
赵子龙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将是心摧肠断,痛不欲生。”
吴仙客芳心大慰,轻轻道:“若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