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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却极熟练地动手,三两下就组合成一只巨大的“风筝”。
杨欣看得有趣极了。
袁紫霞又开始在上面附挂上绳索、网兜,甚至还有鹅绒暖被,保暖衣物……还有食物饮水。
袁紫霞伸手向他:“跟我回家?”
杨欣伸手给她:“回家。”
袁紫霞甜蜜幸福地将他拉过来,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你知道我家在哪里?”
“哪里?”
她用手一指远方,薄薄的月色下,在这片广阔平原的那一边,不知是一层乌云还是一列高耸的山脉……
“那是大别山,我家就在摩天岭,云雾峰,衣雷坪上……”
他当然不知道了,只是哦了一声。
“别人回家,光是爬山就要十天,我带你回去,明日晚餐就可在家吃饭啦!”
她又从石壁处取出一只藤编笼子,里面有只信鸽,她取下一枚耳环,装入信鸽脚环之内,双手一扬,将信鸽送上夜空。
“让它先回去通知准备我们的晚饭。”
信鸽绕空盘旋,然後展翅向那隐入云雾之间的丛山峻岭而去。
袁紫霞带著他来到大风筝之下,钻进悬挂著的网兜,两人四脚,一起带著风筝,冲向那片峭壁。
夜色昏暗,视线不明,望去前面竟似一片漆黑的无底深渊,万一半步错失,或者风筝飞不起来,他二人就会跌入深谷,粉身碎骨啦!
但是杨欣却不怕,他是根本不懂害怕,还是太信任她?
才跑了三步,就已到了峭壁边缘。
袁紫霞脚下用力一蹬,大风筝就如巨鸟一般,轻飘飘地展开薄韧缝制,藤条撑开的翅翼,寂静无声地滑翔在夜空之中了。
刚才他们挂在网兜之下,现在他们都爬进了网兜,轻轻松松地躺在里面,不禁得意相视而笑。
薄簿的月色,清凉如水。
这只巨大的风筝滑翔翼,就载著他二人,静悄悄地滑翔在这片黄淮大平原南端的“安庆盆地”上空。
广阔平原上耕地如棋盘,溪流与湖泊反映著月光,有如银子打造的一般,真是美极了。
滑翔而行,当然轻松又舒适,但是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飞行的高度会越来越低。
眼看连这片谷地的边缘都快要到达不了,袁紫霞却似胸有成竹,轻巧地伸手操纵著这只风筝的两翼,使滑翔的方向稍稍偏左,那儿有一块褐黑色光秃秃土地,几乎完全长不出植物来。
原来那是大片裸露在地表十里岩岛,坚硬的褐黑色玄武岩,白天太阳暴晒得发烫,到了夜晚,岩石吸收的热就开始散发,因而形成了一股向上升的“暖流”。
袁紫霞就这样操纵著风筝,乘著这股暖流,缓缓地盘旋而上。
这宇宙大自然也真是奇妙,深更半夜里的一股上升暖流,就自然而然将四周整个安庆盆地里所有的清凉空气驱动,一起来烘托著这只风筝冉冉上升、上升、再上升……
袁紫霞就这样轻轻松松,自自然然地斜依在他怀中,巧笑情兮地望著他:“你现在可知道,我们为什麽能从一个小小的清泉岗,一直飞上比那里还要高百倍的大别山了吧!”
这风筝平稳轻巧地随著暖流盘旋直上。
今夜万里无云,月色清明洒遍大地,只见脚下安庆盆地已丢在身後,黄淮大平原一望无际,而大别山的山峦起伏,形成几条从西北斜向东南的山脉。
袁紫霞指著一处山岭道:“那就是我家。”
月光下只见山峰突起,谷中幽暗,什麽也看不见。
在这样的高空,在这样的夜晚,他突然发觉袁紫霞微微一抖可是觉得寒冷,他把她搂得紧了些。
她却更抖得厉害了些,更靠得紧了些,全身软痴,周身骨骼尽皆熔化。
在月色清明下,袁紫霞皮唐雪白粉嫩,月白内衣,杏黄肚兜,秀眉微蹙,紧闭双眼,又羞又怕,却又期又盼,情害切开,处女体芳,坪坪心跳得厉害!
杨欣低头就能见她衣襟松斜,乳酪一般的胸脯。
他轻轻伸手,提住衣领掩好,以免这高空中寒冷空气侵袭;她却突然身似触电,双颊绯红,软绵绵倚在他身上,脸蛋挤在他怀中,卷起右臂衣袖,但赡洁白似玉,竟无半点瑕疵,臂膀内侧近胁下处,一点艳红如血的“守宫砂”。
雪白中一珠殷红,果然煞是可爱。杨欣忍不住握起她的臂膀,轻轻地吻了下去。
袁紫霞秀眉微颦,朱唇轻启道:“我们姐妹都为你守了二十四年……你到底到那里去了?”
杨欣茫然道:“不知道。”
袁紫霞再次抬头望他:“你到底是不是我们的未婚夫?”
杨欣仍是茫然道:“不知道。”
袁紫霞叹道:“很显然有人要你来冒充“杨欣”,那人到底是何居心?你又到底是何居心?”
杨欣更是茫然:“……不知道。”
袁紫霞道:“我可以轻易的把你从这里丢下去,让你永远消失,但是……”
她期盼地抬头仰望著他:“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的,对不对?”
杨欣凝视著她,诚挚地说:“对。”
袁紫霞这才又松了口气,软软地瘫在他怀中。
“我这样问你,一定很傻气;你这样回答我就相信,一定更傻气。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我就是相信你,从一开始就相信你……”
她把他的两只手都拉过来,让他从背後环抱住自己,她也扭动一下调整姿势,让自己更舒适地靠坐在他温暖的胸膛上。
“我就常常做著这样的美梦……跟一个自己心爱的人,在这样远离尘世的地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著,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争……”
突然的一声雷鸣震耳,杨欣吓了一跳。
“你大概从来没有在这麽近距离听过雷声?”
她开始忙碌地拉开一只质料细腻的鹅绒软被:“这里的春夏之交,常常会在黎明时遇到雷阵雨……”
风筝只一斜,就突地钻入了浓密的云层之内,通云层实际只是一大团水珠雾气,浓得看不穿天和地,浓得很快就衣衫尽湿。
袁紫霞已经抖开了那张软被,竟然是缝制成“睡袋”那样的一个圆套,只有一端有开口,“快钻进去!”
这张软被的质地非常细腻,竟然连雨水都渗不进去,只会结成水珠而滑开,当然就连冷空气也阻隔在外面啦!
一钻进来就温暖无比,尤其是跟心爱的人挤在这里面时……
这里面也实在是太挤了.一些,当初她设计这“睡袋”时已经尽量要宽大舒适,可是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需要装进两个人。
她就只能这样跟他一起贴身挤在这里面。
而他大概因为湿衣服不舒服,竟在有限的活动空间里,把湿衣脱掉,变成赤裸身体。
跟一个赤裸的男人挤在这里?她只一想就开始发抖……
而更叫她发抖的是,他又开始为自己剥除湿透的衣裳了,她惊慌心跳:“你要干什麽?”
“不要,生病!”
她惊慌害伯,却无法拒绝他的好意,也没有理由非要找个“病”来生生……
她颤抖著:“其实不用怕,反正我已经准备好了要嫁给你,只是……”
三两下就已被他剥了个精光。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给你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而且……”
赤裸接触中,她已不克自制了。
“而且这样的“洞房”,是不是太简陋了些?”
而他早已经强敌压境,兵临城下了。
袁紫霞娇弱地将头埋在他胸膛上:“妾是蒲柳之姿,君当怜花惜玉……”
而他那里听得进这些文认认的话?但是他的动作却十分温柔细致,轻怜蜜爱……
※※※※※※※※
仰望天空,黑仍是漆黑,那有可能看得到什麽“大风筝”。
但是经欧阳婷这样一描述,她们竟个个都无限向往那种“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恩爱,能在万里高空,绝尘出世的思爱,岂非真的是“神仙眷侣☆!
然而隐隐中有雷鸣在滚动,这暮春初夏的天气,变化真大。
芸娘与凌玉娇二人心中所想,却是另外一件事:“衣霞山庄”云深不知处……
那衣蝶与紫霞二人,其中又有一个是想置杨欣於死地的。
大家都知道杨欣是“衣霞山庄”的姑爷,这排名天下第一的赫赫世家,怎麽可能轻易把“姑爷”拿出来与她们共享?
最重要的是,那蔷薇夫人的遣志,是绝对没可能达成的了了。
想要用杨欣为“饵”来钓大鱼,如今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
斜眼望了欧阳婷一眼,她正与宁儿馨儿交上了朋友,正聊得兴高采烈处,放声哈哈大笑。
只听馨儿道:“真可惜,如果我们在旁边,保证也让你练到第六关。”
宁儿却道:“以後还有机会。”却又压低声音:“这次你得先打开你的那个“门”,请“他”进来才行。”
馨儿笑道:“这就叫“引狼入室”。”
宁儿叫道:“不对,应该叫“请君入瓮”!”
欧阳婷羞红了脸道:“好像是“开门揖盗”吧?”
她三人无忧无虑,相对大笑。
赵君壁试探著问欧阳婷:“你真的不知道“衣霞山庄”在那里?”
欧阳婷叹道:“我们“银霞三十六骑”,只是袁紫霞小姐闲极无聊时,训练著陪她玩玩的,绝对算不上是她的心腹。”
突然紫鹤顾平匆匆而入,向芸娘禀道:“监主快走,卢晋王、平辽大元帅、尉迟将军来了。”
“尉迟敬德?”芸娘心中暗惊,却强自镇定道:“他来干什麽?他来就来,我干嘛要赶快走?”
顾平却急道:“这一次他好像是冲著咱们“控鹤监”来的。”
芸娘吃惊:“我们什麽时候犯到他了?”
只听一阵快速步履移动,显是大批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