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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奇猛,狂卷而至,委实非同小可。
圣华一声长啸,神功凝聚双掌,左挥右扬,一口气推了五掌,硬封了龙门独义的三掌,反将他挫退了两步。
此际,乾坤手和昆仑二尊者早就掌剑相应,打横从侧疾攻过来。
圣华一招“丹凤朝阳”,化为无数道金刀,分切三人的左右脉门。
同时,右掌排出玄天阳玉,硬挡峨嵋三真和天龙三旗。
这两手既疾且凶,威力绝伦,蓦将九个高手,迫得连退五步。
便他正想追杀过来,却被龙门独义的凌厉掌风所阻,使他不得不出掌相抗。
十个正派高手,围攻圣华一人,在阳光照射下,只见掌风剑影,啸声不绝,腿拳并施,威厉无比。
眨眼间,已杀得天昏地暗,真有人见怕,鬼见愁之感。
最心忧的是要算是端木慧,她这时正如势锅上的蚂蚁。
她不是怕圣华吃蹩在十个正派人物手中,而是耽心这样的杀下去,何时方能追回丹心圣旗。
因为,她运用以绝高的心机,想从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查出丹心旗的下落。
然而,眼前的拚杀,仇怨结定,她的目的何日实现,委实没有把握。
圣华狂傲成性,已经杀横了心,不将这十个人的心口绞出碗口大的窟隆,绝不会住手。
即使她大声疾呼,也不能阻止圣华的杀法。
突地——
圣华身法聚变,喝如雷,丹心八绝,连续展出,身形交错在十人的剑光掌风之中,正如金雕战云,穿绕如梭。
三个照面过去,毙手金刀金光灿动,快逾闪电,但听两声惨叫,天龙派的人地二旗,已横尸当场,胸口鲜血汩汩流出。
圣华星目除去碧光闪动之外,红丝神布,看来极端的可怕。
他愈杀愈烈,狂笑连连,金光刺眼,身形飘过,悟真、法真,己追随双旗而亡。
他像是一只疯狂的猛狮,横冲直闯,神功擂动,迫使未杀的六人,个个心胆俱裂,拚命的反击。
端木慧芳心猛然跳动,忍不住大声叫道:“别杀了呀!
圣华……”
但,他没有理会,反而加紧攻势,步步硬逼。
厉喝之一下,左掌连劈两掌,金刀舞动,又排了“丹阳照五岳”的绝招。
狠、快、辣、毒、劈、刺、砸、绞……
一阵轰然大震,夹着啊哟几声,四条人影,应声震飞一丈有余,叭达,摔扑在地。
被他掌力扫中的是华山派乾坤手,铁木真人,和峨媚净真、天龙派的天旗。
只有龙门独义,银木真人,保住了残命。
圣华豪气大发,热血翻涌,一声怒啸,挺毙手金刀欺进了龙门独义。
“圣华住手,杀不得了呀……”
端木慧第四次娇喝,红影闪动,早到了圣华面前,横身硬挺住他的毙手金刀。
这突如其来的作法,虽是救下了龙门独义,但也危险到极点。
圣华做梦也没有料到端木慧竟冒奇险,挺身相向,吓得他冷汗一冒,硬生生的将发出的劲力,霍地挫腕刹住。
就这样也够人心悖的,端木慧胸口的罗衫,已被绞开了一个大口。
“不要杀他们啦!”
“这种人如不杀他,他非得杀我不可,走开!”
他大声也怒吼,使得端木慧心如刀绞,玉容惨变,娇叱道:“你先杀死我好了……”
他杀疯了心,听不进心上人的话,大声喝道:“你管得着我吗?哼!滚开!”
这句话,比杀了她还心绞,浑身一阵战粟,热泪夺眶而出。
叫她说什么好?只有剧痛、悲伤、哭泣……
无言的反抗,毕竟支持不了多久,自尊心啊,她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猛然间,金莲一跺,咬说声:“你杀吧……”身形冲空而起,斜向山头内狂奔而去。
这变幻来得太奇特,出人意料之外。
她走得也太突兀,太快速。
他斗然间神情一震,似乎清醒了许多,一蹬腿,疾飞猛赶了两丈。
然而,他又猛可里稳住了奔势,扭脸怒叫道:“要想报今日之恨,最好是连同七大门派掌门同时会我,像你们这种无能之辈,还是不要找死的为妙,今天放你一条生路,再见了……”
白影一闪,已翻过了那座山头,去追端木慧去了。
龙门独义和银木真人灵魂出了窍,痴呆呆的,站在那儿不能动弹。
本来嘛,像他们这种高手,平日只许他打人家,从来没有人敢打他们。
这种事,生平只此一次,像圣华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们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见。
今日之败,半点也不冤,别看他两人呆楞着,可是,打心里还是真服贴。
只是,丢不起人,报仇,报仇,非找回颜面不可,否则,七大门派在江湖抬不起头来。
龙门独义醒了,银木真人也醒了,两人对望了一眼,泪光晶莹,嗟叹了两声。
突地——
左首地上传来了两声啊哟的惨呼。
二人又不禁一怔,忙奔过去一看……
原来,乾坤手没有死,嘴角的血渍没有干,脸如白纸,在那儿挣动。
他受重伤,一时尚难痊合,口喃喃呼道:“快传报七大门派的掌门人,替我们报仇……”
荒山之中,白影飞过,两天一夜,没有停止过。
这不是别人,正是江湖刹星,人称直言居士的唐圣华,又号杀人魔王。
他带着无穷的愧疚,追赶着这唯一亲切的独臂女郎,为他牺牲了左臂的端木慧。
他在激怒之下,下意识的苛责了端木慧,等到清醒过来,慧姑娘已去得无影无踪。
圣华心中又蒙上一层阴影,糊乱的追,嘴里也不停的呼叫。
可是,没有用,她没有现身相见,芳心里,恨透了他,也爱极了他。
黑夜了,他有些疲乏,放慢了行程,无神的双目,仰望着天上的星斗。
他默数着无以名之的星辰,藉以发泄内心的忧伤,发出了悲切的音调,道:“慧姐姐,你真的忍心一走么?我承认错了呀!回来吧,啊……叫我到那儿寻你……”
沉寂的夜,传来了几声狼嗥,惊破他的梦话,使他打了一个寒噤。
他步履蹒跚,信步在静夜的荒野,心里觉得很空虚,神情也异常萎顿。
他这时已失去了原有的光彩,那股子杀人不眨眼的魔飙,已消于无形。
掉了丹心旗,失去了美人心,他啊!活像一只斗败的猛兽,徜徉在大自然的原野。
倏然间,一阵极有韵律的乐曲,幽扬空际,震荡了寂静的黑夜。
这乐曲十分怪异,断断续续的,像是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的,乍听之下,却能振奋人心。
圣华不得这幽雅的乐曲的美妙,可是,这韵律太动听了,使得他暂时忘却了另外有事。
他很惊诧,在这种野荒郊,何以会突然有妙美的音调出现?
好奇心驱使着他,神志顿时重新凝集起来,停步,倾听,似乎这妙音发自东南角。
他身不由己,踏上了东南方向的山路,追寻过去。
两里路过去了,那美妙的乐调,仍旧在断续着,飘忽不定的传来,心想:“我追寻了两里路,怎会还是听不真切在何处?”
但他并未停止前行,前进,前进,脚下也加快了许多,飞似的跃纵。
错身之间,又走两里路,眼前的景物,倏地大变。
圣华不禁讶然,抬目望去。
身外半里路的地方,依靠在山崖的下面,建立了三座阁楼。
那山崖突出了四丈有余,恰似大象的头部,暴出两只巨大的长牙,阁楼就建筑在长牙的下面。
三座阁楼建造得非常考究,鲜艳醒目。
楼前种满了翠竹,密密麻麻,看不清竹林内的真实景况。
那悠扬在空中的音调,正是发自此处。
圣华静立当地,聚精会神,听着那未曾中断的美妙旋律。
他不明自是琴的音,或是稠箫之类的音,竟和远在四里路以外所听的音调,完全一样,所不同的,就是比较早先听的清晰一点而已。
“荒野之地,更深夜静,却有人在此雅兴,弹奏乐曲,看来此人定非庸俗之辈……”
他暗地里如此想,突然间——
音韵倏变,一腔忧怨,惨淡的音调,侵袭心头,将他振奋的心情,抑压得换不过气来。
他仰面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十分不解的想道:“演奏之技,已出神入化,何以会奏这种使人感伤的音调?扫兴,扫兴!”
蓦地,他感到脸上有点凉意,伸手一摸,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竟落下了两滴同情泪。
他摸去泪痕,大踏步,直向阁楼走去。
要知他现在的功力盖世,凭什么也不怕,他要看看这阁楼中究竟埋藏了什么奥秘。
没有人阻挡,很顺利的穿过了竹林,呀!敢情这里面别有天地。
有山,有水,有桥,有亭,有各种奇花异草,有……反正是洞天福地,美不胜收。
横在他面前的,是两道翠竹栏杆,有一座竹门,当然这些阻碍物拦不住他行进。
很从容的打竹门跨进,纵目一看,不见半个人影,那悲伤的音调,却不住的贯穿耳际。
不知是因为什么,突然使他心烦意乱起来。
没有人拦截他,但他却立在竹门以内,想起很多忧伤的往事来。
一件件,一幕幕,在心中,在脑际,闪耀,翻腾……
刹那间,这些伤情的往事,电光般的一变,耳际响起喜舞的音调,恰像山动海移,万马奔腾。
他心情也倏地激动,杀人的镜头,已替换了忧伤的旧事。
他双目流露出夺人的碧光,眼前有了强敌,他展出了惊人的杀机,啊!敌人胸口现出了碗大的窟隆,鲜血喷射!
他笑了,他狂了,简直是目中无人,神情愈来愈振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