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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丽女人更是意想不到,自己连宝尚未捧起,小仙就先押下孤丁两点的注,简直形同放水,存心让她有机可趁嘛!
她只要暗中稍做手脚,小仙不输定了那才怪!
顿时,整个大厅里一片嗡嗡之声不绝于耳,那可不是飞进来一群苍蝇或蜜蜂,而是大家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艳丽女人不动声色问道:“小兄弟,你现在押的可是五万多两,知不知道?”
小仙道:“你当我没学过算术,连一加一等于二都不知道?没水准!”
艳丽女人嫣然一笑道:“抱歉,我是怕听错了,所以再多问一遍,你还要押孤丁两点?”
小仙肯定地把头一点:“不错,外甥打灯笼——照舅(旧)!”
艳丽女人心中暗喜,不再多问,又向大家吆喝道:“各位请下注,下注啦……+…*/一面捧起盖杯,慢条斯理地上下摇动着。
大家都在看热闹,看小仙这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豪赌,居然没有一人下注。
这一来,变成庄家和小仙单独对赌了。
艳丽女人上下左右猛摇几下,将盖杯置放桌上,郑重其事地问道:“小兄弟,改不改?”
小仙仍然双手按住桌边,斩钉截铁道:“不改,押孤丁两点!”
艳丽女人道:“那我要开了……”
小仙道:“开吧!”
顿时,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只见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且目不转睛地瞪着盖杯。
艳丽女人这回把袖子撩得更高,露出粉藕似的嫩臂,伸出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拈着杯底。
“开……开啦!”疾喝声中,艳丽女人猛然揭开盖杯。
哇噻!又是两点!
“啊——”
“呀!又押中!”
“哇噻!真他奶奶的邪门——”
艳丽女人只觉脑子里轰然一响,眼前一黑,当场昏倒在地上。
一片惊乱中,几名壮汉急急赶到。
这些人都是江湖人物,如今加入了赌帮,形同形同赌坊的保镖打手。
为首的一挤众而入,人未到已大声喝道:“谁敢在这里闹事?”
小仙若无其事道:“没人闹事,我只不过是押中了,这女人就躺在地上装死,怎么,输不起,想要赖呀?门儿都没有,快赔我老人家银子。”
为首那人一看是个小叫化,怔了怔道:“小叫化,你是——’
小仙昂然道:“我老人家是来赌钱的。”
喜欢起哄的赌客叫道:“不错,他押中了孤丁!”
“要赔人家五十多万两银子呐!”
为首那人听得一惊,急问道:“什么?要赔五十多万两?”
小仙倒很大方道:“零头免了,就赔整数五十万两吧!”
赌坊里虽然人多势众,但人家赢了钱,自然要赔,不便以武力解决,否则,一旦传开,谁还敢上门来赌?
为首的人惟恐引起众怒,忙赔笑脸道:“请稍候,在下去请当家的出来……+…*/说着便回身挤了出去。
小仙心知所谓当家的,必定就是程金宝,当着众赌客面前,自然不便以帮主相称,毕竟,那头衔是对内不对外的。
在场的赌客,大多数都在这里输得鼻青脸肿,无不觉得大快人心,个个抱着幸灾乐祸的心理,决心留下看这场难得一见的热闹。
那位热心肠的赌客,又挤到小仙身边,向她轻声警告道:“小兄弟,他们人多势众,这么大的数目,大概不会甘心让你赢走的,快赶拿了桌上的走吧——”
话犹未了,原先站在艳丽女人身边,负责把场子的两名壮汉,已来自他身边,一左一右。
左边的壮汉,伸手一把按在他肩上,冷声道:“老兄,你倒很爱管闲事喔!”
那赌客不由地眉头一皱,似被壮汉按得极痛,但却敢怒不敢言。
小仙看在眼里,不禁怒形于色喝道:“放手!”
壮汉眼皮一翻道:“小叫化,你是在跟我说话?”
小仙怒道:“不错,我老人家叫你拿开那只脏手。”
壮汉似在故意挑衅,冷哼一声,壮至不屑道:“如果我不高兴拿开呢?”
小仙怒从心起,突然用力一拍桌面,盖杯里两粒骰子,便震跳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小仙伸手一抄,两粒骰子刚抄进手,便疾射而出。
“啊……”
“哇……”
同时发出两声惨叫痛呼,两粒骰子已射中两名壮汉眉心,仰面栽倒地上,痛得他们满地打滚。
这一手惊人的绝技,顿使所有人惊得张目咋舌。
大家一看情形不对,不敢再留下来看热闹,急忙一哄而散,纷纷夺门而逃,以免遭到无妄之灾。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身穿华服的小伙子,带了几名壮汉匆匆赶来。
这个穿得人模人样的混小子,果然正是程金宝。
他一见闹事的是小仙,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小仙揉揉鼻子道:“哟,小子,抖起来啦!”
“师……+…*/程金宝突然改口道:“玉小长老,你好!”
虽然他未叫出师父,在场的人一听玉小长老,无不暗自一惊,全傻了眼。
要知近数月来,顽丐玉小仙,及玉面金童古小天的名号,江湖中几乎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听玉小长老,谁不胆颤心惊?
小仙对称呼并不计较,她本就不承认收这个徒弟的,呵呵一笑道:“好不了,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倒是你,小子,听说你混的不错,当起帮主来啦?”
程金宝很不好意思地道:“没有啦,还不是玉小长老教了我几手赌技,使我在长安城逢赌必胜,所向无敌,所以大家起哄,要我干脆当赌帮帮主,其实……”
说到一半,他突然欲言又止起来。
小仙道:“好歹总是一帮之主呵!”
程金宝只有报以苦笑,似有难言之隐。
小仙又道:“不谈这些,不谈这些,亲兄弟明算帐,如今你是开赌场的,我是来赌的,现在我押中赢了,你快赔银子来吧!”
程金宝赔笑道:“是是是,该赔,该赔,但不知玉小长老赢了多少两银子?”
小仙向桌上一指道:“我押的注还没动,五万三千九百两,全押孤丁,一赔十,应该赔我五十三万九千两,零头免了,就拿五十万两来吧!”
程金宝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才呐呐地道:“五十万两银子——”
小仙不悦道:“怎么?是心痛,还是赔不出?”
程金宝情急道:“赔赔赔,照赔,只是临时未准备这么多,请玉小长老稍候,待我出去张罗一下……”
小仙问道:“要等多久?”
程金宝迟疑一下,道:“很快,很快,我只要去钱庄一趟,尽快回来。”
小仙略一沉吟道:“好吧,快去快回。”
程金宝连声恭应,转向惊得呆若木鸡的少女们吩咐道:“好好招待玉小长老……+…*/一抬眼,发现小天默默站在门口,又是一惊:“古……古少侠也来了?”
小天莞尔一笑道:“没我的事,我只是来凑热闹的。”
程金宝无暇多寒喧,只带了两名壮汉匆匆而去。
一名少女怯生生趋前招呼道:“二位请到里面宽坐……”
小天急忙暗施眼色阻止,示意她有前车之鉴,不可再蹈覆辙。想起上次大闹迎春阁,不就是小仙一时大意,才会陷入机关中。
小仙却不加理会,径自将桌上的金元宝,银元宝及银票,一把把抓起放进几只麻袋,笑着随那少女向里面走去。
小天无可奈何,只好摇摇头,随后跟进里面通道右边的房间。
房间跟以前一样未变,只是家具全都焕然一新,布置得富丽堂皇。
小仙和小天刚坐下,那少女便执礼甚恭道:“二位请稍坐,婢女去准备茶水。+…*/随即匆匆退去。
小天迅速起身离座,跟至房门口向外张望,未见有人在外窃听监视,他回身走向小仙道:“兄弟,你是来赌,还是来办正事?”
小仙笑道:“不赌怎能办事。”
小天道:“我知道,你是用这方法逼那混小子出面,可是刚才见了他,为什么又让他离去?”
小仙从容不迫道:“老实说,凭我教他那几手赌技,就能当赌帮帮主,那简直是爱说笑了。所以我一听巴弘说的那番话,就怀疑那混小子是受人利用,形同傀儡。幕后定然另有人替他撑腰,实际上是在操纵他,刚才他说要去钱庄,很可能就是去向幕后的人请示。”
小天点点头道:“有道理。”
小仙接下去又道:“他全身骨头有几两重,咱们都清清楚楚的,要钓就钓大鱼,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小天道:“不过,大鱼如果知道咱们来了,恐怕就不会轻易上钓啦!”
小仙不以为然道:“不见得,说不定那幕后之人找上程金宝这混小子,利用他拉丐帮弟子加入,为的就是要把我引来呐!”
小天沉思片刻,突然若有所悟道:“兄弟,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回去四川栖雾谷中救出宇文宫主,似乎太轻松容易了。”
小仙微微点头道:“我也有些怀疑,甚至连那女人说出元文泰的行踪,都是事先有计划安排的。”
小天道:“如此说来,反而是咱们中了计,被引到长安来喽!”
小仙苦笑道:“大概是吧!”
小天又道:“那么这幕后的人,可能就是元文泰了?”
小仙判断道:“纵然不是他,也定是跟他有关。”
小天哈哈一笑道:“这下可好了,他们把咱们当鱼钓,咱们也想钓大鱼,就看谁钓上谁吧!”
小仙也笑道:“咱们可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
两人不禁相对大笑起来。
笑声未落,便见几名花枝招展的少女,以银盘托着热茶,各色水果,精美点心走了进来。
她们不再似惊弓之鸟,一个个春风满面,笑容可掬,将热茶等置于小仙桌上,便随侍在侧,听候使唤。
小天唯恐茶水等做了手脚,暗示小仙当心,不可贸然食用。
小仙反正慷他人之慨,从麻袋里取出几只金元宝,每只重达五两,置于桌上道:“拿去,这是赏你们的。”
不料那少女竟婉拒道:“多谢玉小长老,婢女侍候二位是份内之事,不敢受赏。”
小仙笑道:“收下,没关系,反正我是赢来的。”
那少女仍然坚持道:“不,婢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