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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贝子玉铎一定是沐浴更衣,好好歇歇,在那些官儿们奴欢婢膝的相慰下压压惊。
突然,一个清脆话声起自身后:“回来了!”
李玉翎扭头一看,只见是多伦格格身边那美丫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了他身后,他忙笑说道:“是的,格格安好!”
大姑娘眨动了一下大眼睛道:“格格在您走后的当天晚上,就起驾回京了,这儿的人多事讨好,派快马上京报了信儿,京里派了人到这儿来接的,格格本来不肯走的,可是经不起这个催,那个劝,格格临上车的时候交待我留下来等您,告诉您一声。”
李玉翎这时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哦”地一声道:“格格是该先走的,虽然在驿站里也不见得平安,我的意思原先是请格格先回京的。”
大姑娘道:“您太辛苦了!”
李玉翎道:“谢谢姑娘,也没什么,倒是玉爷……”
大姑娘截口说道:“我没想到您会这么快回来,现在天晚了,您请歇息一夜,咱们明天一早就走,格格临走交待我好好侍候您,您要不要先……换换衣裳?”
大姑娘的意思是问李玉翎要不要先洗个澡,可是一个大姑娘面对一个大男人,这洗澡二字不便出口。
李玉翎忙道:“谢谢姑娘,我怎么敢当……”
大姑娘嫣然一笑道,笑得神秘,道:“有什么不敢当,格格说侍候您就跟侍候她一样!”
李玉翎心头一震,沉默了一下后点头说道:“格格待人好。”
大姑娘道:“格格待人是好,可是待您更好!”
李玉翎一时说不上话来,半晌才道:“我感激格格的德意。”
大姑娘道:“格格可没让您感激,您请跟我来吧!”
转身走了。
李玉翎迈步要跟,突然一个意念掠上心头,他忙道:“姑娘。”
大姑娘停步回身,含笑说道:“李爷,我叫德玉,您叫我阿玉好了,格格都是这么叫我的。”
李玉翎道:“德玉姑娘……”
大姑娘德玉睁着一双明眸,一眨不眨地望着李玉翎。
李玉翎有点不安,迟疑了一下道:“我有件事想请姑娘帮个忙……”
德玉道:“您这么说我怎么敢当,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
李玉翎道:“姑娘这么说我就更不敢当了,是这样的,我临时有一点小事要办,得迟一两天才到京里去,麻烦姑娘代我向格格禀报一声。”
“怎么?”德玉圆睁一双明眸道:“您不跟我一块儿走?”
李玉翎道:“我恐怕得迟一两天才能到京里去。”
德玉娇靥上浮现了一丝难色,道:“那……我一个人怎么走啊!格格让我留下来等您,就是要我跟您一块儿走的。”
李玉翎道:“这个我想过了,要不然我不敢让姑娘先走,我看七贝子在这儿待不了多久的,姑娘可以跟七贝子一块儿走。”
德玉哼了一声道:“让我跟他一块儿走,我宁愿一个人走也不愿意跟他一块儿走,我瞧见他就讨厌。”
这就麻烦了,李玉翎皱了眉。
他这里眉锋才皱起,德玉那里又开了口:“冲着您了,冲着您也只有委曲我自己一点儿了,您什么时候到京里去,有个准日子么?”
李玉翎道:“我不会迟过三天动身。”
德玉道:“路上走两天足够了,那么我跟格格说五天,您看怎么样?”
李玉翎道:“麻烦姑娘,我很不安,姑娘本来是等我的,我却不能跟姑娘一块儿走,心里觉得十分抱歉……”
“哎呀!”德玉皱了眉,瞧模样儿她恨不得堵耳朵,道:“瞧您,您怎么这样说话呀!
您这不是折我么?我没拿您当外人,您干嘛跟我这么客气呀!”
顿了顿,接道:“别在这儿站了,您赶快换换衣裳歇息吧!”
说完了话,她要转身。
李玉翎忙道:“别麻烦了,姑娘,我这就走。”
德玉圆睁美目道:“您这就走么?上那儿去呀?”
李玉翎道:“我刚才不是跟姑娘说了么,我有点私事。”
德玉道:“您要去办事没人拦您,总得换换衣裳,歇歇再去呀!什么事儿您这么急。”
李玉翎笑笑说道:“谢谢姑娘,姑娘别照顾我了。”
“那怎么行!”德玉道:“格格交待要我侍候您的,您累了半天回来,连衣裳也没换,要让格格知道了,我会挨骂的。”
李玉翎道:“格格跟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件事很急,去迟了怕耽误,姑娘请忙吧!
我走了。”
他是怕德玉侍候他,说走就走,转身往外行去。
德玉急了,在后头直叫,李玉翎扭头打了个招呼,脚下却连停也没停,德玉没奈何地跺了脚。
“真是,怎么是这么个人……”
李玉翎出了驿站踏上往“古北口”的大路,他走得很快。
天都黑了,路上没行人,只见夜色一片。
可是刚走没几步,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叫唤:“大叔。”
李玉翎闻声一怔,扭头左看,路旁一棵合围大树后闪出一个人来,一颗光头,两道黄鼻涕,冲着他直傻笑。
李玉翎道:“小秀子,是你。”
小秃子挤了挤眼道:“您当是谁,驿站里那位美里又带三分俏的丫头。”
李玉翎道:“小秃子,你真好眼力。”
小秃子抬眼往上看了看,一咧嘴道:“我不是千里眼,全是这棵大树下帮忙。”
李玉翎道:“小秃子,天都黑了,你一个人躲在这儿干什么?”
小秀子道:“等您哪!”
李玉翎道:“等我,有事儿么?”
小秀子道:“讨赏呀!”
李玉翎道:“对了,小秃子,我还没谢谢你。”
小秃子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说着玩儿的,我那敢当真向您讨赏,要让我那算命的师父知道,不打烂我这双手才怪,大叔,我是来给您送信儿的。”
李玉翎道:“给我送信儿的,送什么信儿?”
小秃子道:“我师爷爷交待了我师父,我师父让我告诉您。”
李玉翎心里一跳,忙道:“赖大爷。”
小秃子道:“您可以这么叫,我可不能这么叫,我师爷爷!”
李玉翎道:“干脆说你师祖不就成了么,干什么绕这么大圈儿。”
“是,大叔。”小秃子一咧嘴道:“我师爷爷说:‘大刀会’里没一个好东西,往后再碰上你尽管放手去做。”
小秃子道:“是我师爷爷说的。”
李玉翎道:“这我知道,我是问他老人家是听谁说……”
小秃子道:“干吗听谁呀!这您就不知道了,前些日子我师爷爷跟我师姑跑了一趟‘大刀会’,我师爷爷的原意嘛,彼此既然全是一条路上的,就应该大伙儿携手起来,谁知道‘大刀会’那个一条腿的一口拒绝了!”
李玉翎道:“有这种事,他们不是……”
小秀子一摇头道:“您不知道,那个一条腿挂的是羊头,卖的却是狗肉,那老小子想当皇上,想一个人席卷天下,我师爷爷说更坏的是他那两个拜把兄弟,一个险,一个狠,这两个您见过了,那个姓赵的够狠,您瞧见他那只手么?就是前些日子跟我师爷爷斗硬,在油锅里废了,我师爷爷吃了多少年饭了,可没上他的当。”
李玉翎忙道:“怎么回事儿,小秃子?”
小秃子把古大先生跟古芸“大刀会”之行,概要地说了一遍,听毕,李玉翎点了点头道:“原来赵大海的那只左手是……此人果然够狠的!”
小秃子道:“那姓柳的更险,您可别瞧他脸上老挂着笑容,那小子一肚子坏水,杀人不见血。”
李玉翎微一点头道:“这我看得出。”
小秃子道:“大叔,您想,要是正正经经的忠义豪雄,会抢人家的闺女么?”
李玉翎道:“说得是,小秃子……”
小秃子道:“我师爷爷说,再碰上您就别客气,要您先除去独腿荣奇的那两个把兄弟,那两个东西是最坏不过的了。”
李玉翎道:“小秃于,谢谢你跑这一趟。”
小秃子道:“您干吗还跟我客气,您这不是折我了,听我师父说,您保不定还是我的师叔呢!我想起这话心里就乐。”
李玉翎道:“现在你不就叫我大叔么?”
小秃子摇头道:“那不一样,您要真是我的师叔的话,那咱们的关系就更深一层了。”
李玉翎道:“我看咱们现在的关系也不浅。”
小秃子还待再说。
李玉翎话锋忽转,道:“小秃子,你师祖如今在……”
小秃子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师爷爷这个人很怪,很少跟小辈在一块儿,没事儿的时候我都找不着他,有事儿的时候不找自来,怎么,您有事儿。”
李玉翎忙道:“没事儿,我随便问问。”
小秃子看了李玉翎一眼,嘴一咧道:“大叔,我看您不是惦记我师爷爷,大半是惦记我那位师姑吧!”
李玉翎脸上一阵奇热,他绝没想到小秃子会冒出这么一句,窘了半天他才说了这么一句:“小秃子,好规矩,跟长辈开玩笑,这是你师父教的么?下回碰上,我得当面问问他。”
小秃子一伸舌头道:“老天爷,好厉害,您明知道我最怕这个,大叔,您饶我这一回,下回再敢您打烂我的秃头。”
李玉翎没说话。
小秃子忙又说道:“大叔,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好胸襟,好气度!”
李玉翎突然说道:“小秃子,告诉我,那张纸条是不是你搞的鬼。”
小秃子乐了,忙道:“谢谢您,大叔,我那有那么大的本事,那是我那位算命的师父的杰作,您可不知道,我那位算命的师父有一手独步当今,傲夸天下的绝活儿,无论谁的笔迹,他只要看一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