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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点东西,此时见蓝娃儿迫不及待地要献宝了,曲非烟暗暗好笑,很久没看吴哥哥低声吓气地哄人开心了,他吃东西又比较挑剔,一会儿倒要看看这位吴大掌门怎么收场。
吴天德当着朱静月的面一直不敢对蓝娃儿太过亲热,毕竟两人还没有个正式名份,这时见她脸蛋红红的艳若海棠,一双素手捧着碗鱼汤羞答答地递给自已,连忙受宠若惊地接过来,就嘴儿喝了一口。
蓝娃儿见他喝汤,睁大了眼睛紧张地望着他,不知郎君是否满意自已的手艺。我跟非烟妹妹学的,吴大哥应该会喜欢吧?
吴天德喝了口汤,抿了抿嘴,微一皱眉:这大厨手艺是没得说,不过。。。。。。。怎么会忙中出错,居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老吴将手在桌上轻轻一拍,说道:“有人说人生有三大恨事:‘一恨鲫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第三恨我忘了,不过我想,第三恨应该是:忘了放盐的鱼汤。这做菜啊,无论什么珍馐美味,放上多少上好的调料,如果少了最简单的盐。。。。。。。”。
蓝娃儿听到“忘了放盐的鱼汤”,已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伸手掩住了口,心中懊恼不已:“真是的,怎么会忘了放盐,方才心里喜滋滋的只想将自已亲手褒出来的汤让心爱的男人喝第一口,自已都没有动一口。如果自已先尝一尝,岂不就。。。。。。,唉!吴大哥一定不会喜欢了”。
她那双妩媚的大眼睛已情不自禁地溢出泪水来,老吴正要对一众娇妻讲讲做饭的道理,口中滔滔不绝地讲着,忽看到曲非烟时,只见这小妮子歪歪小嘴,朝蓝娃儿努了努,一脸的奸笑,心中已隐隐感觉不妙,待看到蓝娃儿伤心欲泣的模样,心中立即明白曲非烟这小丫头在捉弄自已了。
他心中急闪,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如果少放了最简单的盐,就无法作出菜的美味。不过世事无绝对,有些菜呢又是万万不可放盐的,比如猴脑,只用滚油一浇,吃的就是猴脑的天然鲜味,若是胡乱放些盐、或是其他调料,那味道便不美了。
这鱼汤也是如此,鱼本是极鲜之物,你看这汤熬的糯性十足,汤白而浓。食之回味悠长,绕舌三匝,经久不消,若是放了盐,便没有这种天然的清香和口感了”。
说着他将那碗汤几口喝得干干净净,抹了把嘴巴赞道:“含汤于口,如将天上明月噙于口中,轻轻咽下,便如情丝缠绵,浸心入肺,荡漾于灵魂深处。啊!日喝鱼汤三大碗,便如世上活神仙!嗯,这位山西大厨果然不愧是此道行家,好汤啊好汤!”
朱静月噗哧一笑,曲非烟的模样和蓝娃儿的表情她早看在眼里,一听没有放盐已知是曲非烟搞鬼了,这时听郎君吹得如此圆满,最是疼惜女儿家一片痴心,虽然那疼怜的人不是自已,也感同身受,心中十分温暖。
曲非烟下巴几乎快脱了臼:“这。。。。。。。这。。。。。。。这也太能扯了吧?还含汤于口,如噙天上明月,轻轻咽下,便如情丝缠绵,天哥哥什么时候改行当诗人了?”
蓝娃儿听了破啼为笑,吃猴脑不放盐她是知道的,顿时便将吴天德的话当了真,喜滋滋地暗想:“嘿,吉人天相,误打误着,幸亏我没有放盐,否则吴大哥怎么会这么夸我呢?”
她顿时天真地、得意地、笑眯眯地昵声道:“吴大哥,那汤。。。。。。。那汤是小蓝做给你喝的”。
吴天德作惊喜状,连忙叹道:“是么?原来小蓝做得一手好菜,哎呀,真是多才多艺,快帮我再盛一碗,吴大哥很喜欢喝”,趁蓝娃儿盛汤的当口,吴天德狠狠瞪了曲非烟一烟,蓝娃儿小嘴一撇,五指卷起喇叭放在嘴上吹了两口,讽刺他大吹法螺,胡说八道。
吴天德干笑两声,见此时气氛比较轻松,觉得适合说出自已的打算,便开口道:“日月神教的任教主一两个月内应该就会北返,而且华山剑宗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要成立了。我想。。。。。。。利用这段时间去避月谷中潜心修习武功。”
蓝娃儿盛汤的手一停,朱静月和曲非烟都瞪大了眼睛,场面顿时一静。过了半晌,蓝娃儿忽然脱口道:“吴大哥,我去陪你!”,吴天德一呆,转头看向曲非烟,曲非烟挽住朱静月胳膊,说道:“天哥哥,我要陪。。。。。。。静月姐”。说着狠狠瞪了他一眼,怪他狠心肠,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他居然又要一个人离开。
吴天德有苦难言,暗叹:我还不是为了以后能和你们长相厮守?唉,今日才知那东方不败的武功实在远在我之上,若不勤加练习,恐怕就算有任我行和向问天,也不是他对手。
朱静月幽幽怨怨地搁下筷子,轻声道:“你是一家之主,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吧!”吴天德眼见形势大变,忙干笑两声道:“这个。。。。。。。我晚上还是回来睡的”。朱静月和曲非烟同时哼了一声,曲非烟还翘起下巴好象很不屑地道:“谁稀罕?”
可怜的老吴抹了把冷汗,只好喃喃地道:“避月谷中四季如春,冬暖夏凉,很适合月儿修养,要不你们就得我一起去吧。你们同为九剑传人,去见见我师父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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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谷中已经十天了。朱静月、曲非烟她们见吴天德神色凝重,每日在林中苦思武学,也知道他定是有极大的缘由,因此平时也不来吵他。此时吴天德盘坐在风清扬素日垂钓的地方,刚刚功行九转行来,耳聪目明,好象极远处的虫鸣蚊叫声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若思多日,想将独孤九剑融入自已的刀法中来。但独孤九剑以无招胜有招、以招式之巧妙破解诸般武功之强横的道理,与天得一刀霸道绝伦、简洁刚猛的特点却是背道而驰,以前将两种武功混杂着使用,忽刚忽柔、忽巧忽拙,还不觉什么,这时要将两种武功完全融合在一起,却觉一筹莫展。
难道要弃天得一刀而完全捡起独孤九剑来?唉!那还不是要和师父一样,要和列代以来继承独孤九剑的武林前辈一样,永远活在独孤求败的阴影之下。
独孤求败的武功修为已达天人之境,岂是这区区一套独孤九剑便可以代表的?可是便只是他创出的这一套武学,便成就了无数的武林前辈,也造就了无数的独孤九剑的奴隶,他们永远无法超越,无法创新,只能兢兢业业地活在独孤九剑的阴影下,做一个独孤九剑的传承者。
师父风清扬一生的憾事就是只练到了九剑的无招境界,只不过练得更纯熟些、领悟得更深澈一些,无法达到独孤求败的无剑之境。他把这一希望寄托在自已身上,希望自已学了独孤求败的神妙剑术,而能独树一帜,有所创新。如果自已就此放弃,九泉之下的师父岂不失望?
何况学剑三十多年的风清扬都不是东方不败对手,自已就算专心练习独孤九剑,还能在短短时间内超过风清扬不成?剑法易死,用剑宜活,自出机杼,不拘一格!吴天德默默念着,苦笑一声:师父呀,谈何容易啊!
他喟然一叹,目光低垂,注视着清泉中的两条银白色小鱼,身形刚刚一动,那机灵的小鱼儿便似惊觉,尾巴一甩,已在水底攸地游了开去,动作极是敏捷。
吴天德心中一动,这鱼儿无手无脚,只那小小的尾巴轻轻一甩,拨动流水,用巧力以最小的力量来迅速前进,这种以巧搏力,似乎便暗合剑法灵动自然、行云流水之意。
可是它纵然再巧,也不可能掀起滔天巨浪,那海中大鱼,奋力一击,纵然没有它的巧妙,亦可搏击万里,纵横沧海。两者无论力大力小,总是要使力的,力小便倾于巧,力大便倾于拙,若力大而巧,还有何人能敌?
自已学了独孤九剑的剑意,便是掌握了巧的技艺,如何才能将自已的力融入这大巧之中?他心中似有所悟,忽然想道:以此看来,武功一道,仍是以内力为本,力为源,诸般兵器是力之表象,那么有力又何必一定要执着于剑?用之于枪、于棍、于刀,又有何不可?
独孤求败草木竹石皆可为剑,只因他前半生用的是剑,世人便以剑之利来形容他无剑胜有剑的厉害而已,至少那圆圆的一块石头,使出来便绝对不可能是剑法。他的内力既深不可测,又已了悟至深的搏击之理,所以臻至草木竹石皆可杀人之境罢了,而非一定要用的是剑法呀。
吴天德惊喜地跃起,心中好象有些明白了:独孤前辈传下这独孤九剑来,头一道要义便是信手挥洒,兴之所至,难道这信手挥洒,还规定必须挥的是剑?这无招,还规定了必须是剑法的无招么?独孤九剑的剑理,是一种极高明的武功搏击理论,放之任何一种兵器上都应该行得通才对,自已怎么一直就想着怎么将九剑的剑招融入刀法呢?
化九剑剑意于万物捕击之理,自可自出机杼!这几日来拘泥于九剑固有的种种变化,不敢改变、不敢取舍,难怪毫无进展。古人无论多么豁达,骨子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祖宗家法不可违、祖制不可改的观念,自已一个现代人怎么也象他们这般肓目崇拜托,独孤九剑便高高供在神坛之上,永不可改么?
哈哈,我便将它拿来大胆取舍,将不适合我武功特点的统统弃之,适合我武功特点的大胆取用,因材施料,大胆创新,纵然一时还不完善,也必然较之现在拘泥不舍,进退两难的状况要有所突破,进境神速!吴天德想至此处,不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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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正在濯剑池旁苦苦练习独孤九剑。风清扬昔日虽不许令狐冲对人说起自已名字和这套剑法的武功名称,却并没有禁止他传出这套剑法。因此岳不群虽听过独孤九剑的名字,却不知自已练的正是当年风清扬持之纵横天下的独孤九剑。
令狐冲以前不向师父提起自已偶遇奇人学到神功的事,实因若对师父提起,却连剑法和传艺之人的名字都说不出来,未免惹师父生气。在他心目中,师父是天下间最正直的谦谦君子,纵然见了这套武功的厉害,也不会意动,因此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