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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楚楚、字字清晰。
青袍老人,也就是那位总喜欢神秘登场的莫大先生,剑招虽如骤雨一般,却是滴水难入!
莫大先生一双小眼睛越睁越大,显然甚是惊奇,他已从昔年爱恋之人口中听说了吴天德武功之高,却是不信两人分别不足一年,他的武功竟然一日千里,有如此大的进展。
吴天德本想以“天得一刀”击落他手中树枝,方要动作,忽地心中一动,脚步一错,冰刺截出,这一招施出,竟化刀为剑,诡势夭矫,有如天际神龙,不可捉摸!
莫大先生惊咦一声,连退数步,并非他破解不了这一招“鹤翔紫盖”,只是这招剑法用的是衡山派中不外传的绝招秘技,吴天德如何使出?
他心中电闪,想起定闲师太曾感激地言道吴天德将恒山失传多年的剑术绝学抄录下来,慨然归还恒山派的事,心中不由一阵激动,难道吴天德武功进展如此神速,是有了什么奇遇,本派绝学也已为他所得?
吴天德紧跟着再出一招“泉鸣芙蓉”,莫大先生飞身后退,颤声道:“住手,你。。。。。。你从何处学来这路“紫盖剑法”?
吴天德不答,见他退开,只在原地将自已所记的衡山剑法一路路使出,只瞧得莫大先生目眩神驰,激动不已。
原来衡山七十二峰,以芙蓉、紫盖、石廪、天柱、祝融五峰最高。衡山派剑法之中,也有五路剑法,分别以这五座高峰为名,这五路剑法,每一招之中都有攻有守,威力之强,为衡山剑法之冠,是以这五招剑法,合称“衡山五神剑”。
昔年衡山派精英尽丧,这五路剑法中传世的绝招已不多,五路剑法尽皆残缺不全,莫大先生武学天份极高,将五神剑中的绝招融入“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中,才闯下今日的名声,但比起昔年衡山五路神剑,威力仍是差得太远。
此时眼见吴天德所使的诸般剑法,尽是五神剑中所出,饶是他一生淡泊,定力深厚,这时见了本门诸多神妙招数一一使来,也不由大为激动。
吴天德使了一遍,突地旋身一住,然后动作放缓,将那诸般巧妙招术又慢慢一招招使来,莫大先生心知他有心传授,瞪大了一双鼠目,眼皮眨也不眨,生怕一眨眼,便少看了其中一招的精妙。
各派剑法都有相应的内功心法或剑法精要相配,莫大先生见他使出这些招术来,暗思本派武功的诀要,对本派绝招剑意的理解领会更胜吴天德一筹,原来本派武功竟有如此威力奇大的招式,莫大先生喜的眉飞色舞。
待吴天德将那剑法再使一遍,跨步后身,又使出最后一招“雁回祝融”来,莫大先生终耐不住喜悦之情,忽地纵声长啸,飞身而起,风一般卷了进来,一剑刺向吴天德手中的冰柱。
原来衡山五高峰中,以祝融峰最高,这招“雁回祝融”,在衡山五神剑中也是最为精深。莫大先生的师父当年说到这一招时,含糊其词,只将招式讲了个大概,然后摇头叹息自言也不知其中精要。
莫大这时见吴天德使了两遍,招式攻守有据,其中后着变化无穷,这一剑刺出,竟是剑势绵绵,一反衡山剑法奇诡怪异的风格,大有王者之风,忍不住上来一探究竟。
这一剑果然威力奇大,莫大先生自知不敌,只想亲身体验其中滋味,是以一剑递出,便立即飞身后退,不料以他这般诡异快速的身法,这一沾上了身竟也是避无可避,那一剑刺来,剑尖明晃晃轻微颤动,莫大先生只觉自已无论避向那个方向,那一剑只需随之一变,都会立即刺入自已身体,大骇之下不敢再退,一挺树枝,凝起全身功力,急迎而上。
吴天德使得兴起,未料到莫大先生本来乖乖看得高兴,忽然会变得这么“顽皮”,一时收手不及,那冰柱径直刺向莫大先生枯瘦的身子,这冰刺在他手中无疑于一柄利器,若是刺中,莫大先生哪有命在?
大骇之下吴天德聚力于掌,一声大喝,冰柱与树枝相交的瞬间,太乙混元真气全力灌入冰刺之中,将那冰刺震得碎裂成片。
莫大先天只觉掌中一股巨力传来,那劲道盘旋如龙,一条膀子顿时震得麻了,腾腾腾连退三步,砰地一声重重撞在老槐树上,一大团雪呼地落下,将他淋成了雪人儿。
莫大先生怔立片刻,忽然放声大笑,这笑声极是畅快。他这一笑,身躯抖动,掌中那根树枝受震,忽地寸寸断裂,落下时已化作一团飞灰,飘洒在地,莫大先生见了笑声一噎,只剩下惊骇不信的神情,再也笑不出来。
吴天德弯腰长长一揖,呵呵笑道:“吴天德见过莫大先生!”莫大先生怔怔地瞧了他半晌,忽然兜头向吴天德也长长施了一礼,道:“衡山莫大,谢过华山剑宗吴先生大恩!”
这莫大虽顽世不恭,可是受了人家如此大的恩惠,却也不敢不有所示意,这番话已将吴天德置于衡山一派的大恩人身份,在武林中,此举可谓深蕴极大含义,可惜吴天德便如当初莫大对他拉起“高山流水”的曲子时一样,迟钝得很,根本不明其意。
他对衡山莫大,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见他郑而重之地施礼道谢,连忙抢上一步道:“莫大先生何必如此,这本就是衡山派的绝学,晚辈无意中学了已是大大不该,今日物归原主理所当然,你老人家这么客气,可叫晚辈惭愧极啦!”
莫大先生拍拍他肩膀,满眼感激,心中暗想:“虽说这是我衡山剑法,换做别人若是学了谁不秘技自珍?哪有再交还给原派之理,这小子混迹江湖这么久,现在做了华山剑宗掌门,却是忠厚纯朴如初,实是难得。”
吴天德问道:“莫大先生怎么知道晚辈途经此地,在此等我可有要事吩咐么?”
莫大先生一笑,自去亭中桌旁取了置于地上的胡琴回来,对吴天德道:“我听说大闹金盆洗手大会的吴天德,先闹华山正气堂,又闹恒山白云庵,本想赶去瞧瞧热闹,不料赶去时已经晚了,我这些年虽不显于江湖,暗中倒还有些门道,你们到了仙翁庙时,我已得到你们的消息,其实我一路赶来,前日就已寻到了你”。
这老家伙瞧瞧站在一边,已拉下遮面巾,一张玉面无比娇媚的蓝娃儿一眼,忽然有些为老不尊地耸耸肩,低声道:“你这小子平时油腔滑调,一肚子花花肠子,守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却能坚守雷池,不及于乱,看得我老头子好生佩服!”
吴天德听了他夸奖,暗道一声惭愧:我哪是想坚守雷池啊,奶奶的,要不是那该死的情蛊让人投鼠忌器,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早变成千娇百媚的小妇人啦!不及于乱?两情相悦的,我又不是柳下垂,干吗不及于乱哪?
他正懊恼中,忽然心中一跳,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热了起来,两人虽未破那最后一关,但房门一关,春色无边,那不可言于人听的羞人手段可是层出不穷,叫人见了简直要称他为荒淫无道的商纣王了。
这位莫大先生看起来形容猥琐,其实。。。。。。行为更猥琐,最喜欢偷窥别人了。记得大嵩阳手费彬追杀刘正风等人时他就躲在暗中偷窥、令狐冲带了一班年轻美貌的尼姑坐船离开浙江时他又在暗中尾随察看令狐冲有无不轨,还有梅庄成亲时。。。。。。
我的天呐,要是与娃娃闺房中那些羞人的举动被他偷窥到。。。。。。,他偷偷瞄了莫大先生一言,见他一本正经、夸得心悦诚服,好象真的不知详情,不由暗想:或许他有相人之术,见蓝娃儿还是处子之身,才藉此推断夸奖我吧?
这样一想,老吴才放下心来。蓝娃儿走了过来,娇声道:“吴大哥,这位老爷子是你的朋友吗?”吴天德心中正发虚,听她问话,忙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道:“呃。。。。。。这位是我认识的一位武林前辈,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快来见过莫掌门”。
蓝娃儿爱屋及乌,既然是吴大哥喜欢的朋友,虽然这老头子长相猥琐得很,蓝娃儿瞧去也顺眼得多啦,忙双手抱拳,以中原武林人的礼节,脆声道:“晚辈。。。。。。华山剑宗蓝娃儿,见过衡山莫大先生”。
吴天德瞧了她一眼,心道:“嘿,我在泰山天门道人面前说了一句,这小丫头倒顺杆儿就爬,从此成了华山派啦!”
莫大先生呵呵一笑道:“小朋友不必客气,吴老弟现在是华山剑宗掌门,我们是平辈论交,说是朋友也不为过”。
吴天德咳了一声,问道:“莫大先生此来寻我,可有要事?”,他这么一问是因为家小全在恒山,莫大来寻他,不免担心是否恒山家中又出了事。
莫大先生道:“你知我喜欢东游西逛,自听你说及嵩山左盟主的用意,我便对此着意小心,不过一直没有什么确切证据。想来寻你,也只是听。。。。。。听定闲师太谈及你武功之高,有些好奇罢了。对了,你是不是收了个徒弟?”
吴天德听了一怔,莫名奇妙地道:“我什么时候收过徒弟?”
蓝娃儿插嘴道:“吴大哥,你不是对我说过,在山西晋城时收过一个叫什么白大凯子的人做徒弟么?”
凯子是中原的俚语,蓝娃儿并不明其意,还道那人就叫做白大凯子,所以随口说了出来。吴天德这才省起果然是收过这么一个徒弟的,这个。。。。。。一不小心,把那小子都忘记了。
但是莫大先生这老油条哪能不懂什么叫凯子?被她这么一说,好象自已存心在坑人骗人一般,不免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不料莫大先生听了蓝娃儿的话却似深有同感,望着吴天德,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神情道:“嗯,原来那小子倒没骗人,果然是你答应收为徒弟的”。
他呵呵一笑道:“说他是凯子,也不为过,莫大闯荡江湖几十年,这么大的大凯子也是生平仅见”。
吴天德想起那位白展堂自作多情到处送银子的德性,也觉好笑,忍不住问道:“莫大先生,莫非那小子见了您老的武功,又砸出大把的银子要拜您为师了?”
莫大先生摇了摇头,忍不住呵呵笑道:“那小子不知听谁说了你剑法天下第一,对你情根深种、情有独钟、情深意切,怎么会拜别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