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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元成道:“张七在大战开始时,也就是刚元神而已,泊夜可喜欢他了,把他放在身边,从不派他出手。那小子……那张七自己倒是经常邀战,在一次次战役中充当副将,一点点也打出了名声,开始有些小功勋。到了战斗的中期,他便主动请缨,孤身一人深入敌后。”
张清麓道:“哦?孤身一人?真是好胆色。”
焦元成道:“泊夜本不舍得,张七却禀告过一次之后,自己留了。战争打了数年,数年之内,张七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众人都道他死了。哪知到了一次决定性的决战之前”两方道统调集实力,决战前夜,昆仑道统组成的正面大军突然大乱,一半修士突然连夜撤退,另外一半不知所措,仓皇离开时,被道宫中人一冲立刻溃散,死伤无数。”
张清麓道:“那是怎么回事?”
焦元成道:“后来我才知道,张七在一个月之内,连续挑了七家道统的大本营。也不知他用什么办法,控制了所有消息的传递,直到决战前夜突然把消息同时放出,直接摧垮了昆仑联军的军心,那也是灵山道统在昆仑一线最大的一场战斗。之后几年,再没有这样大的会战。”
张清麓兴冇奋之意几乎掩饰不住,含笑点头道:“厉害。”
焦元成道:“之后张七在前线越战越勇,屡立功勋,也成了明星一样的人物。不过说昆仑道统闻风丧胆,那也不至于,除了少数道统,昆仑道统不崇尚斗法战力,况且上面还有做主的帝君的大神君,一个一般神君不算什么。就是道宫本身,对他也是毁誉掺半。因为他太……傲气,除了尊敬泊夜之外,连无罪——第一代无罪都敢得罪。”
张清麓还没说话,德郢却突然插口道:“得罪什么?七爷的傲气比他的本事小多了,哪里会随意得罪别人?定然是那什么老儿心胸狭窄,容不得后辈。”
焦元成哼了一声,道:“随你怎么说。反正当时双方已经水火不容。不过是因为大敌当前,没有撕破脸,泊夜做了何谈分界的决定后,对外情势缓和,内部基本上就开始公开对立了。上清宫的人,时刻忘不了内冇斗。那时还有些知道内情的老兄弟,都知道无罪其实就是道祖的分神。泊夜虽然喜欢张七,但是自己还能对付自己?心血相连,无罪有什么意外,泊夜可也讨不了好。”
张清麓问道:“那最后的结果是……”
焦元成道:“结果么……你不是知道了吗?泊夜用剑化九雁山的时候,把那个无罪留在对面,根本就没有带回来。回来之后,无罪这个名字就换了主人了。”
张清麓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对道祖是从小的崇冇拜,如果道祖和父亲相处好点,也是好事。
焦元成瞥了一眼德郢,道:“张七那小子,别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觉得他是个惹祸精。回到北国,泊夜自己一心修炼,也让了一部分权利给无罪和玄道。结果他马上又和玄道水火不容。几年前年来离率宫和天水殿的斗争就是从那里开端的。”
德郢又道:“你们上清宫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那什么玄道,是无罪同源所出,自然难免兔死狐悲,因此必然要找七爷的麻烦。关七爷什么事?”
焦元成撇嘴,对于德郢这等护短很看不上,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反正那张七也没吃亏。两边斗了一场,张七自己要求出上清宫,要向泊夜要一块地皮安置。泊夜也没说别的,当即把北国划给了他做封地,就是紫霄宫的前身。”
张清麓“啊”了一声,却没想到紫霄宫还有这样的来历。
德郢却是哼了一声道:“北国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哪能做封地?这是把七爷流放了吧。”
焦元成道:“你以为从泊夜那个老东西抠东西容易吗?就是他亲儿子,想拿他一个大子儿都难。何况那么大一块地皮。何况张七那小子压根就没安好心。他是打着离开的幌子,故意把那个玄道yin*过去,直接就地镇冇压了。”
张清麓道:“镇冇压在北国?莫非就是奉先殿?不对吧,你若知道这段陈年往事,怎么还主动往坑里跳?”
焦元成悻悻道:“几千年前的事,谁记得清楚?那时我也被封印了神智,有记忆也淡了。当时张七跟玄道出去,回来只剩下他一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泊夜当时问他,他就直言自己把玄道镇冇压了,连具体地址也懒得说。”
张清麓突然奇道:“这可奇了,玄道既是道祖分神,应当也有合道修为,难道张……也合道了么?”
焦元成道:“所以说张七是强人呢,那时他也就是元神神游的境界,不知怎么弄的,竟以一人之力把玄道镇冇压。”
张清麓道:“后来怎样?这般……大动作,道祖怎样处置了?”
焦元成道:“怎么处置?没啥处置,泊夜一句没多问,就打算把玄道这个名字也给他。”说到这里,他脸色颇为古怪,道,“倒是张七这小子自己不好意思在道宫呆下去了。把无罪这个位置让给了现在这个,就是你师父张九,也是张七在道宫认下的兄弟。同时玄道也选择了新人。虽然名义上是泊夜的师弟,却是上一代无罪关照过的弟子,其实更像是老无罪传人。而正统的玄道一系都没了,只剩下两代无罪的争端。所以无罪和玄道的矛盾一开始就存在。”
张清麓摇了摇头,似乎对这样的往事颇为迷惘。
焦元成道:“泊夜可很舍不得那小子,虽然无罪和玄道另选新人,他又更可笑的捏造出一个职位,就是“天师”地位在玄道和无罪两个大佬之上。你们觉得奇怪吗?当初道祖三人可是平起平坐的关系,泊夜虽然最高,但有什么大冇事,还要把另外两个一起请来坐在一起商量给别人看。但现在怎么样?无罪成了隐形人,玄道成了大管家,那还有当初的地位?那都是泊夜压下来的。当然他肯定是为了自家唯我独尊,但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抬张天师。”
张清麓听着有些想笑,但旋即皱眉道:“既是如此显赫,现在为什么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见过了?”他身为张七之子,又在无罪身边长大,也知道父亲的名讳,但依旧对张天师三个字十分陌生。若不是今天凑巧提到,怕是一辈子都没有接触这个历史的机会。
德郢突然出口解释道:“七爷的名声,在焉支山是很大的,在昆仑不用说了,就是在天府佛国,也依旧有人记得。就是燕云道宫自己这边成了禁忌。那也就是几百年间的事情。“
焦元成道:“那也不错。张七当了天师以后就不在上清宫带了,在外面搅风搅雨,闹得鸡犬不宁,但宫中反而沉寂下来。年轻一点儿的神君都没见过他。但即使如此,泊夜还是很喜欢他,好像差点把他弄到奉先殿里去跟自己一起吃冷猪肉。只是一百多年前,张天师突然没了声息,泊夜那里才变了脸。虽然没撤冇下这个封号,但再也不许人提,以前所有记录都删的一干二净,甚至还修改了道统大战的记录,把这个人从世上弄没了。“
张清麓脸色阴沉,虽然从现实的情形看,这是可以预见的结局,但现在听来依旧不入耳,想了想,终于沉声问道:“他……去世了吗?”
焦元成道:“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他也差不多合道了,按照玄道的例子,怕是被镇冇压在哪里了吧。说来也是,世事都是轮回,现在当年的无罪回来占了离率宫,当年的玄道也从奉先殿里爬了出来。倒是当初风光无限的张天师生死不知,这造化弄人并非戏言。娘的,可是我怎么没轮回过去呢?”他毕竟是蛟龙化人,性子还有妖兽鲁直的一面,说着说着只顾自己发表感慨,倒把讨好张清麓的要事忘记了。
张清麓哼了一声,突然道:“你说前代无罪被放逐进了昆仑界,那他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焦元成目光闪烁,哼哼道:“那都是玄道干的。他是前代无罪留下的传人,一直想把你师父顶出离率宫,迎接自己的那个师父回来。正好你师父想要干一件大冇事,可能会触怒整个道宫,就躲到外面去了。玄道正好知道这个机会,就琢磨着把放逐到昆仑的无罪找回来,所以要打开界门。”
张清麓“哦”了一声,突然道:“那可有些小题大做了。要从昆仑界弄人回来,虽然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别说别人,你自己不就偷偷放进姚圣通来了吗?”
焦元成道:“一来,姚圣通是她自己找来的,可不是我放进来的。二来,据说前代无罪在昆仑界这么多年,建立了一方势力,无罪想趁着双方开战,把自己的势力接引过来……”
张清麓陡然怒道:“他这是要背叛道宫?”玄道这可不是内冇斗,把几千年前的叛逆找回来,又主动打开界门引狼入室,那可是里通外国。即使张清麓和道宫已经义绝,也觉得气恼。
焦元成呸道:“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多年大管家,又看不到上升的希望,还不另谋出路等什么?他也没那么傻,师父是几千年前的,能有多少感情?还不是为了利益,他还在谈判要好处呢,那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所以他一面在上清宫极力推动道统开战,一面又要把战机都把握在自己手中,在北国占据主动,才能把这边卖个更好的价钱。”
张清麓面上的厌恶几乎无法掩饰,突然道:“那你又在其中起什么作用?”
四二六程钧的决定
焦元成听他这么一问,才想起自己说得太多了,别人的事可以多说,关于自己的事,说错了一句就是死路一条,哼了一声,道:“我哪里起到什么作用了?我不过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家的势力搬到昆仑去罢了。泊夜现在在闭死关,玄道又做亏心事,正是我脱离道宫的好机会。所以才把队伍来出来。”
张清麓挑眉道:“就这样?那你在北国上蹿下跳,又是弄紫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