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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麟骑在马上,被它如此一阵暴跳,只觉得天旋地转,耳鸣目眩。
蓦地,宝马一声惊嘶,声震四野,马身暴跳一丈,越过几个大汉头顶,放蹄如飞,落荒
驰去。
卫天麟又是一惊,这一下,又几乎掉下马来。
几个大汉一定神,见自己的同伴一个不少,这才知道马上不是自己人。
于是,暴起一阵叫嚷,放眼再看,只见前面一片浓林,扬尘滚滚,哪里还有马影?
卫天麟骑在宝马上,只觉景物模糊,天地倒逝,劲风迎面,几似腾云驾雾。
看看一道宽溪,宝马腾空而越,眼见迎面一棵大树,宝马一闪而过。
天麟何曾骑过马,这还是有生第一次,因此只闹得心惊肉跳,任凭宝马落荒狂奔,也不
知过了多少村,多少林,多少道河溪。
这时,又蹿进一座树林,赤火骅骝,来至一个小池,骤然停止了,池前肥草盈尺,油光
盈绿,天麟伏在马上,不敢下来。
看看宝马,通体是汗,身上热气沸腾,神态极为温驯,已没有了方才那份野性。
天麟翻身下马,爱惜地看了宝马一眼,宝马也温驯地望着他的新主人。
天麟细看赤火骅骝,高约八尺,全身火红,双眼精光闪闪,确是一匹宝马。
配上一付金鞍银镫,金光灼灼,亮银闪闪,愈显得神骏不凡。
马鞍上有四个鼓鼓皮囊,天麟打开一看,里面有酒有水,咸肉干粮,马刷用具,还有一
些碎银。
天麟立即拿出一块毛毡,擦着宝马身上的汗水。
宝马骅骝摆尾摇头,低嘶连连,不断用唇去衔天麟隐隐发亮的长衫,样子显得亲热已极。
天麟愈看愈爱,擦得愈起劲,在这一刹那,他心目中只有这匹宝马了。
擦完马汗,骅骝饮水啃草,自己也吃了一些咸肉干粮,心中对那位赠马的梁仲洪既感激
又抱歉。
转面四下一望,不知立身何处,也不知究竟跑了多少路。
看看太阳,已经偏西,天色蔚蓝如洗。
于是拉过宝马,飞上马鞍,迎着太阳奔去。
这时,骅骝水足草饱,精神抖擞,漫步轻驰,片刻已跑上官道。
天麟坐在马上,异常平稳,毫无巅簸感觉,较方才飞腾狂奔,胆战惊心,真有天壤之别。
道上行人,俱都转首注目,望着这位跨骑骏马,身着华服的少年公子。
天麟被看得俊面微红,知道自己手中没有一根马鞭,心中更觉不安,好在马行极速,掠
目而过。
蓦地,远处传来一声隐约马嘶,放眼一看,数里以外,烟尘滚滚,直升半空。
宝马一声惊嘶,昂首竖耳,马鬃竖立,四蹄翻飞,快如电掣,眨眼之间,已追至不足二
里了。
天麟抬头一看,前面滚滚尘土中,四匹健马,并道飞驰,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心想,杜
冰离家,究竟奔的哪个方向呢?
心念间,已经逼近前面四马,骅骝一声发威似的震耳长嘶,前面四马,只惊得低嘶暴跳,
纷向路侧蹿去。
但听怒喝娇叱,马鞭划空之声,由前面传来。
天麟定睛细看,只见马上坐着的,竟是四个长发披肩的妙龄少女。
四个少女,俱都身着丽服,云裳仙裙,五彩缤纷,坐在马上,凌风飞飘,姿势美妙至极。
天麟心中一动,还未来得及细想,嗖的一声,宝马骅骝已由四马之中,闪电般飞过。
于是急忙转头一看,星目倏然一亮,四匹马上,正是小翠四女。
一声急促的惊喜娇呼:“卫相公……”
天麟不善骑术,听到呼声,心下一急,猛地一收马缰。
宝马一声惊心狂嘶,前蹄倏然人立,一连就是几个猛烈激旋。
四女看得花容失色,齐声尖叫。
卫天麟吓得手忙脚乱,几乎脱离马鞍,险些跃下马来。
一稳住马势,四女立即惊喜欲狂,宛如看到小时青梅竹马的童伴一样,个个面绽娇笑,
趋马围了过来。
小翠立即娇声赞口说:“卫相公,想不到你的骑术竟然如此卓绝,真是惊险极了。”
天麟惊魂甫定,当然不好直说几乎摔下马来,于是,轻轻一笑,连声急说:“献丑,献
丑,小翠姑娘过奖了!”
小翠见天麟仍能记着她的名字,顿时粉面绯红,芳心狂跳,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限深
情地望着天麟。
其余三女见天麟骑术如此优越,也异口同声地说:“卫相公,何必客气嘛,你的骑术确
实优异得惊人,看你几番险些跃下马来,真叫人担心极了。”
卫天麟的骑术如何,他自己心里有数,这时说不好,四女也不会相信,只得讪讪地说:
“哪里,哪里,见笑,见笑!”
说着,一看左右,竟围了不少行人,俱都双目大睁,盯着四位如花少女和天麟,不知他
们是羡慕,还是嫉妒。
四女这时也发觉周围站了不少人,于是同声说:“卫相公我们走吧,你是否也去桃源?”
卫天麟微微一笑,指着西方说:“我无一定去处,只是向西赶路。”
说着,轻抖丝缰,向前走去,四女四马紧紧跟进。
小翠似乎特别关心天麟的去处,于是柔声问:“卫相公,你去什么地方?”
天麟顿时想到甘肃西部的三危山,同时也想到了突然绝迹江湖的父亲腾龙剑客,于是,
淡淡一笑,说:“很远!”
四女认为天麟定有不能明言的苦衷,也就不便再问。
五马轻步慢驰,四女笑语如珠,行人伫足,路人注目,投来多少羡煞目光。
天麟遇到四女,俱都有说不出的兴奋欢喜,便转首对四女问:“四位姑娘,可曾看到一
个骑青马的人?”
四女同时一笑,齐声问:“卫相公问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天麟一愕,星目一转,立即说:“一个公子身穿白衫,一位姑娘身着粉红。”
小翠听说有位姑娘.显得特别敏感,略一沉思,转首对身侧一个桃形脸的少女问:“翠
芝妹,你可看见?”
桃形脸的翠芝,螓首微摇,说:“我没看到,姊姊可问问芝兰妹!”
左侧一个蛋形脸的少女,立即说:“我也没看到!”
小翠转脸望着最小的一个少女,问:“兰梅妹可曾注意?”
最小的兰梅,一眨大眼,杏脸含笑,也连连摇了摇头。
天麟虽然有些失望,但听了四女的名字,倒颇觉有趣,于是一笑,说:“四位姑娘的芳
名……”
小翠未待天麟说完,立即插言,说:“很别致是不是?”
说着一顿,望了其他三女一眼,又对天麟说:“我们姊妹四人的名字,一共有五个字,
每人都有一个字重叠,分为小翠、翠芝、芝兰、兰梅……”
小翠的话还未说完,马后突然暴起数声大笑,同时夹着浅薄的声调说:“好名字,好别
致。”
四女同时一惊,转首一看,马后竟跟了不少形形色色,一脸邪气的人。
当先一人,是个相貌奇丑,额上生瘤,一身怪异装束,年约五旬的老汉,张着大嘴,龇
着黄牙,两眼望着四女。
身后跟着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秀士,一个阴阳怪气的矮小和尚,一个一脸横肉,粗眉环
眼的虬髯大汉。
三人之后,仍跟有不少竖眉立目,一脸邪气之徒。
这些人,身材不一,相貌不同,但都有一双色迷迷的眼睛。
四女一看,芳心俱都有气,见天麟嘴角含笑,神色自若,四女也不便发作,殊不知天麟
这时早已动了杀机。
这些色情狂徒,俱都胆大包天,今天遇到这四位仙子似的少女,岂肯放过轻薄机会。
虽见四女个个背剑,但这些狂徒,俱都自恃武功高深,哪里会把四个娇弱少女看在眼里。
高头红马上的文弱书生,更没放在心上,除了吟诗赋词,就是终日混在脂粉堆里,看他
手摇折扇的样子,两手岂能缚鸡?
额上生瘤老汉,见四女回眸转首,愈加娇媚迷人,又见四女未敢言语,竟误认惧怕他们
的人多势众。
于是,双肩微晃,纵身来至最小的兰梅马后,伸颈仰鼻,不停地狂闻。
生瘤老汉如此一来,身后的玉面秀士、矮脚和尚、花中虎俱都分别掠至姑娘的马后,如
法炮制,狂闻起来。
其余十数狂徒看了,嘻嘻哈哈一阵乱笑,也急步涌了上来。
正当他们鼻闻幽香沁脑,眼迷姹紫嫣红之际。
倏然,唰地一声,小翠一根马鞭,向着马后的虬髯大汉花中虎,闪电抽下。
叭。
正在心醉神迷的花中虎,冷不防地被打了个正着,身形一个踉跄,几乎栽倒地上,只痛
得哇哇怪叫,暴跳如雷。
紧接着,唰唰鞭响,娇声怒叱,人影疾退,暴喝连声。
其余三女俱都反手抽出一鞭,吓得马后三人,纷纷怒喝暴退。
一声娇叱,兰梅腾空离马,飞舞玉掌,向着生瘤老汉,扑击而下。
生瘤老汉仰面怪声说:“老夫独角苍龙,果然艳福不浅,竟遇天女下凡!”
说着,双臂高举,哈哈一阵大笑。
兰梅突然纤腰一展,掌势倏收,一翻玉腕,呛啷一声,光华大盛,长剑已然在手,顺势
闪电劈下。
独角苍龙骤然一惊,闪身横飘两丈,兰梅脚一落地,振腕吐剑,继续前扑。
这时,小翠、翠芝,芝兰三女,已与玉面秀士、矮脚和尚、花中虎三人打在一起。
其他狂徒,立即散开,顿时将四女围在校心,纷纷指点笑骂,竟无人去理马上的天麟。
天麟坐在马上,轻摇折扇,神色自若,星目冷冷地望着打斗的八人。
官道的行人,愈集愈多,竟不下百人之多。
片刻过去了,八人四组,仍打得难分难解,激烈异常,
天麟坐在马上,剑眉紧皱,已感有些不耐。
就在这时,周围狂徒同时一声暴喝,突然风涌般各舞双拳,向着四女如雨击下。
卫天麟倏然一阵气极的纵声狂笑,声似龙吟,音若虎啸,入耳嗡然,令人听来心惊气浮。
接着,倏敛狂笑,一声焦雷似的暴喝:“住手……”
喝声未毕,身形已落在场中。
刚刚涌上动手的狂徒,俱都被惊得惊叫一声,纷纷暴退,定神一看,竟是马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