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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飞霜道:“那是她自认为清白沾污,白璧生瑕,无颜也不配再……”
萧涵秋猛一抬头说道:“姑娘,无论怎么说,我不能答应。”
纪飞霜脸色一变,道:“萧大侠是嫌我蒲柳之姿……”
萧涵秋道:“姑娘怎好这般说话,姑娘天人,绝代巾帼奇女子,面对姑娘,萧涵秋只有自惭形秽,无限敬佩,怎敢……”
纪飞霜道:“那么我厚颜相求,萧大侠就该答应。”
萧涵秋叹道,“姑娘,我老实告诉你,假如令兄仅仅是夺了我萧涵秋的爱侣……事到如今,我也许会饶了他,可是,姑娘,他不但是朝廷叛臣,而且是武林败类,结发妻子为他死,多少武林侠义,善良客商,无知妇女为他丧生,他一身罪孽太重,我身为侠义—份子,为维护世间之正义,能放过他么?”
纪飞霜道:“朝廷方面,所幸他错未铸成,虽萌谋叛之心,但他也曾为朝廷立过不少汗马功劳,功过该可相消,至于其他,只要萧大侠高抬贵手,我愿以性命担保,此后要他洗面革心,广修功德以赎前衍,这样是否……”
萧涵秋深为感动,哑声说道:“姑娘,你的意思我懂,可是最多我只能答应不亲手杀他,可是我仍不能答应饶了他的命。”
纪飞霜道,“萧大侠的意思是……”
萧涵秋道:“我让他自绝,以谢天下。”
纪飞霜身形倏颤,道:“萧大侠,这有什么两样?”
萧涵秋道:“我不讳言,但这对他已是天大宽厚。”
纪飞霜颤声说道:“这么说来,萧大侠仍是不答应……”
萧涵秋道:“姑娘,你要鉴谅,我非不愿,实不敢………”
纪飞霜忽然仰天格格娇笑。指着萧涵秋道:“萧涵秋,什么非不愿实不敢?分明就是你记恨他夺你爱侣,所以你搬出那么多名目来,非置他于死地而后甘心,那有什么用?那能洗清甄玉霜的瑕污,恢复她的清白女儿身么?”
萧涵秋脸色一变,倏又叹道:“姑娘,随你怎么说吧,萧涵秋但求无愧于心,不计姑娘对我的看法及对我的想法褒贬。”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说,我当然要说。”纪飞霜神态怕人,厉声说道:“他本性善良,只因为一念之误,难道你这以侠义自命的人就不能放过他,就不能给他个自新的机会?什么叫谋叛,如今天下仍是朱家的,什么叫杀害宰商,残害妇女,那不是他,他根本不知情……”
萧涵秋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姑娘总不能不承认这是他一手造成的祸,间接作下的孽!”
纪飞霜几近疯狂地嘶声叫道:“我不承认,我就不承认!”
萧涵秋叹道:“姑娘不承认我莫可奈何,姑娘一代巾帼奇女,怎不想想,今后他若不知悔悟,那后果不想可知,他若悔悟,深夜扪心自问,他这一辈子如何能安,姑娘……”
纪飞霜以手捂耳,尖声叫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猛然垂下螓首,痛哭失声。
萧涵秋未加慰劝,也没有说话!只呆呆地站着。
良久,良久,纪飞霜方始住声收泪,而一双美目已略现红肿,娇靥也煞白得更厉害,缓缓抬起头来说道:“萧大侠,原谅我的失态,我不再哀求萧大侠,不再为家兄求命了,人生百年,谁无一死?不过迟早而已,只要看得开,看得破,随时可死,何必一定留连这浊世红尘?”言毕,转身缓缓行去。
萧涵秋口齿启动,想唤她,但终于又忍了下来,呆呆地站在那儿,一直目送那无限美好,却半透凄凉的背影消失不见。
望着纪飞霜消逝不见后,他定了定神,抬眼略一环顾,然后长身而起,向着纪奉先适才逸去方向电射追去。
在霍祖山颠簸坎坷不平,杂草丛生的羊肠小路上,飞奔着一个人,那是小温侯纪奉先。他如今脸色白得怕人,嘴角带着血渍,显然在不久之前曾吐过血,拖着那重逾百斤的八宝铜刘,步子已显得有点踉跄。
纪飞霜说得不错,萧涵秋那只黑指环,确使纪奉先受了颇为严重的内伤,虽然凭借着精深的内功,一时半刻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时间拖得太久那就难说了。
纪奉先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知道追击他的绝不只萧涵秋一人,索飞也绝不会就那么一走了之,必然会在把甄玉霜母子安置在一个安全处所后折回来找他。
是故,他必须赶快找个隐秘处所运功疗伤不可。又奔了一段路,只见一片小树林横在眼前,他毫不犹疑闪身一头钻人了树林中,至少在目前这是个隐秘佳地!
然而,算算时间他进了树林还没坐下,由数十丈外一处草丛中站起了两个人,还是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汉子。
他两个相视一笑,闪身掠了过来,但是他两个并不入林搜索,反在距树林七八丈处停了下来。
突然,那居左的一个开了口,而且说话的声音很大:“老刘,咱们的时运怎么这样不济?”
那居右黑衣大汉微微一笑,道:“老秦,怎么说?”
那居左黑衣大汉道:“咱们哥儿两走了这么多山路,又饥又渴,好不容易瞧见一只兔子,正好打来烤烤吃,却不料他跑得那么快,一转眼就没了影儿,人言兔子后腿长,跑得快,一点不错!”
那居右黑衣大汉道:“我以为你说什么呢,原来说那只兔子,不要紧,我瞧见了。”
那居左黑衣大汉诧声说道:“你瞧见了?快说,在那儿?”
那居右黑衣大汉抬手一指树林,道:“我瞧见他一头钻进了这林子里……”
那居左黑衣大汉叭地轻击一掌,笑道:“好极了,咱们快找他去。”
说着要动,却被那居右黑衣大汉一把拉住,道:“老秦,不忙,他跑不了,我看清楚了,那只兔子带着伤,八成儿被什么人打了,带着伤他还能跑得远……”
那居左黑衣大汉道:“带着伤不更容易逮了么?”
那居右黑衣大汉摇头说道:“不然,兔子一双后腿最是有劲,带了伤的兔子困兽之斗能踢死鹰,咱们不必去逮他,我有个好主意……”
那居左黑衣大汉忙问道:“什么好主意,快说?”
那居右黑衣大汉笑了笑,道:“咱们在这树林外放一把火,烧他娘的,这样不就省得咱们再去逮他出来烤了么?”
那居左黑衣大汉拍掌大笑:“好主意,烧树林烤兔子,那味道儿……”
蓦地里一声怒叱透林而出:“我虽受了伤,收拾你两个还多多有余。”一条人影挟带着一片无比劲气疾射而出。
那居左黑衣大汉大叫一声:“不好,兔子成了精了,快走!”偕同那居右黑衣大汉拔起身形,往西狂奔而去。
他两个脚下功夫不弱,加以站立处本距树林有五六丈之遥,一下子又窜出了七八丈,纪奉先还真不能即时赶上。
他两个在前面狂奔,纪奉先在后面猛追,距离越来越近,刚近五丈内,只听前面那居左黑衣大汉叫道:“老刘,脚下加点油,带伤的兔子不能太累,也跑不了多远,再耗他一会儿,他就差不多了,咱们就好逮活的了。”
纪奉先心头一震,立即硬生生刹住身形。
他明白了,这是计,的确不能再追了,再追下去,伤一重,再加上累,休说是萧涵秋与索飞赶到,便是眼前这两个他也不易对付。
可是,他一停下,前面那两个黑衣大汉也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只一眼,那居左黑衣大汉立即诧声说道:“咦,老刘,敢莫是我眼花了,这不是兔子,是人嘛!”
那居右黑衣大汉咧嘴一笑,道:“你那里知道,这兔子在这荒山中吸取日月精华,修练千年,道行已深,已经成了精会变人形了……”
纪奉先怒气往上一冲,眉宇间杀机又现,便要闪身,但,倏地,他一转平静,矮身坐了下去,闭上了眼。
那居左黑衣大汉咦地一声,道:“怎么搞的,我明明见他一瞪眼,要发‘兔威’,怎么却又一声不响地坐了下去,莫非他……”
那居右黑衣大汉笑道:“我没说错,老秦,你不知道他这是干什么!”
那居左黑衣大汉摇头说道:“不知道,八成儿是要念咒施邪法了吧!”“不是,不是。”那居右黑衣大汉道:“这兔子既成了精,那就深具灵性,他是知道死期将至,在祈求老天爷行行好事,饶他一命!”
纪奉先双眉轩动了一下,但人却未动。
那居左黑衣大汉一摇头,道:“我不信,他既然成了精,那该在这座山上称了王,往日仗着道行,统领那些小妖小怪,一呼百应,何等威风,今天只受了这么点伤,我不信他会怕死。”
那居右黑衣大汉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凡是有命的玩艺儿,没有不惜命的,何况这只千年道行修来不易的兔崽子……”
“匹夫住口!”纪奉先一声大怒,坐势不变,腾身飞射,闪电般向那两个黑衣大汉扑去。那居左黑衣大汉大叫道:“乖乖,不得了,兔崽子又发威了。”
与那居右黑衣大汉转身撒腿就跑。
这一回纪奉先是穷追不舍,但是追了片刻之后,他却不得不停了下来,那是因为那两个黑衣大汉钻入一大片人高野草之中不见了,同时另一椿事物也震撼了他的心神。那另一椿事物是一座木扎的门楼。门楼并没有什么,天下到处可见。
可是这座门楼那根根木头带皮犹新,显然是刚扎不久,而且是有人故意把它扎在这儿的。木头带皮犹新也好,有人故意扎的也好,这该也不算什么。
无如,那门楼顶端横匾上三个以指力写成.的三个大字,却瞧来令人别扭,那三个大字写的是:白门楼。这是谁开的这个大玩笑,把三国时吊死温侯吕布的白门楼弄到了这儿,触人的大霉头。
白门楼吊死温侯吕奉先!落风坡庞士元归天!
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