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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豪听得心头一震。
只听诸亚男道:“您是奉鹰王爷之命来见傅天豪的,谁说傅天豪在这儿?”
那低沉话声道:“傻姑娘!你什么事能瞒得了做干爹的我,你干爹都快近五十了,什么事儿想不到,你既然在这儿,傅大侠他还能远得了?”
诸亚男道:“瞧瞧您说的,我还能骗您不成……”
那低沉话声道:“傻孩子!不管王爷跟傅大侠之间有什么,我跟傅大侠没怨没仇,我也一向敬重他是个侠义英雄,再说,真要论起来他还是我的干女婿呢!还没嫁呢你就这么护着他,真是啊!孩子!你放心,干爹总不会让你为难,我是奉王爷之命,跟傅大侠说几句就走!”
傅天豪静听至此,心想,反正是躲不掉的,自己也没打算躲,如今人家既然找上门来了,何不大大方方的出去见见!
想到这儿他开门走了出去,道:“福总管,傅天豪在此!”
诸亚男跟秦婉贞大吃一惊,急忙双双迎了过去,道:“你怎么……”
傅天豪含笑说道:“不要紧,我终归是要跟鹰王见面的,怎么好让福总管为难!”
走过来一抱拳道:“福总管有什么见教?”
福明上下打量了傅天豪一眼,道:“对傅大侠我是仰慕已久,可是今儿个我却是头一回见着,只这一面就够了,亚男的眼光没错,糊涂的只是我那老兄弟,他交错了朋友!”
阿善跟阿琦就站在福明身后,傅天豪怕为他们俩惹麻烦,没敢跟他们俩打招呼。
这时候福明话刚说完,阿善跟阿琦只一递眼色,由阿善开口说道:“听您这么一说,我们俩就敢跟傅爷打招呼了。”
福明倏然一笑道:“我就知道当初你们俩搞了鬼,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们俩不放手也不行,你们俩根本不是傅大侠的对手!”
傅天豪一抱拳道:“二位的情谊我永远感激!”
福明吁了一口气道:“傅大侠别客气了,咱们谈正经的吧!”
傅天豪道:“福总管请明教,我洗耳恭听。”
福明道:“我们王爷知道你—定会去找他,特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你用不着去找他,明天正午他约你在‘景山’顶上见面!”
傅天豪“哦!”地一声道:“鹰王爷也知道我在这儿么?”
福明笑了笑道:“我都能想得到,我们王爷还能想不到?”
傅天豪道:“鹰王爷明知道我在这儿不动用京畿铁卫,却约我别处跟他单独会面,胸襟超人,令人钦佩,他这份好意明天我会致谢当面。”
福明抬手递过一物道:“‘景山’是大内之镇,距官城不过百步之遥,寻常人绝不准近,王爷让我带给你一块‘鹰王府’的腰牌,带着这块腰牌,你可以通行无阻!”
傅天豪没接,一抱拳道:“多谢福总管,也请福总管向王爷转致我的谢意,腰牌不必了,明天我准时赴约就是。”
阿善道:“怎么样?总管,我告诉您傅爷不会拿,我没说错吧!”
福明当即把手收了回去道:“既然傅大侠不愿意拿,我不能勉强……”
他把那块腰牌藏回腰里,探怀又摸出个小白瓷瓶,道:“王爷也让我把这颗解药给傅大侠送来,这个傅大侠总要拿吧!”
诸亚男惊喜叫道:“干爹!真的?”
傅天豪呆了一呆道:“王爷让福总管给我送解药来,这是……”
福明道:“王爷让我把解药给傅大侠送来,还让傅大侠你连夜把沈姑娘跟亚男送出城去,王爷认为这件事跟姑娘家没关系。”
傅天豪神情一肃,伸双手接过那个小白瓷瓶,道:“傅天豪感激,请福总管代我致意,再容我明天当面谢王爷。”
福明目光一凝道:“傅大侠!我们王爷没什么别的意思,可是我们几个跟了王爷不少年,身受王爷的如海深恩,却不能不在这时候跟傅大侠说几句话,我们不愿王爷伤在傅大侠你的剑下,也不愿意傅大侠你伤在我们手下,好在解药现在你已经拿到了,要是傅大侠你愿意走,我们愿意送你跟姑娘们出城!”
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福总管!您几位心情我能体会,只是鹰王爷既然这么做,那就是他相信我不会失约,不会逃避,既然这样,我怎么能对鹰王爷失信?”
福明道:“傅大侠……”
阿善突然说道:“总管,您不用再说什么了,傅大侠绝不会答应的,错只错在王爷是宦海中的头一位,傅爷是江湖上的第一人,都是上顶天,下立地,他们两位搏斗固然是不幸的事,可是让任何一方退让也是不公平的!”
福明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既是这样,那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公事了了,现在我要跟傅大侠谈谈私事,傅大侠!我把我这个干女儿交给你了,亚男是个好姑娘,就是任性一点儿,还请你好生照顾她,说起来她也够可怜的,打小就没了娘,现在又没了爹……”
说着说着,他的眼圈儿竟然红了。
诸亚男低下了头。
傅天豪正色说道:“您请放心,只要傅天豪能活着离京,会照顾亚男一辈子,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曲!”
福明微微点了点头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走了,亚男!我不送你了。”
诸亚男突然跪了下去,低着头道:“干爹!亚男在这儿给您辞行了。”
福明的眼圈儿又一红,他要过去!可是,刚迈了半步又停了下来,招了招手道:“好了,好了!起来,起来!”
他突然转身快步行了出去!
阿善冲傅天豪一抱拳道:“傅爷!王爷让我们把马车留下,姑娘们坐这辆车出城方便些!”
话落!他偕同阿琦转身大步跟了出去!
傅天豪没动,也没说话,可是他脸上泛起了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异样表情!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手递出了那只小白瓷瓶道:“亚男!你把这颗药给书玉服下,婉贞趁这机会去收拾收拾!”
诸亚男美目一睁道:“怎么?你真让我们走?”
傅天豪道:“鹰王的好意不能辜负。”
诸亚男道:“你让我们怎么能放心走!”
傅天豪道:“你们留在这儿又能怎么样?亚男!你们城外等我,跟待在这儿等我,有什么不一样?”
诸亚男道:“既然一样,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待在这儿等你?”
傅天豪道:“亚男!我不刚说过么,鹰王的好意不能辜负。”
诸亚男道:“他这么说一句,你就听他的?”
傅天豪目光一凝,道:“亚男!并不是胜奎说一句我就听他的,你要知道,咱们现在在京城里,就等于在胜奎的手掌心里,他知道咱们都在这儿,我不能不防他改变心意,万一他改变了心意,调来了大批精锐,你叫我怎么办,你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诸亚男道:“天豪!胜奎不是这种人?”
傅天豪道:“我知道胜奎不是这种人,可是我不能不防万一,你要知道,站在胜奎的立场看咱们,咱们是几个叛逆,他无需对咱们讲什么道义。”
秦婉贞道:“妹妹!他说的对,咱们就收拾收拾今夜先走吧,免得分了他的心,这种事妹妹比我懂得多是,不能有一点分心的,是不!”
诸亚男沉默了一下,突然走过来握住了傅天豪的手,一只美目紧紧地盯在傅天豪脸上,道:“天豪!你实说一句,你有没有把握?”
傅天豪道:“你要听实在的?”
诸亚男点了点头。
傅天豪缓缓说道:“我没有把握!同样的,胜奎他也没有把握,明天一战谁胜谁负,恐怕只有天知道,不过我会尽全力,尽可能的不让他伤我,我总不能让你们空等、是不?”
诸亚男突然眼圈儿一红,低下头去:“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去喂书玉姐吃药去,我们这就走!”她转身要走!
傅天豪反手拉住了她道:“亚男,先点她的睡穴再给她吃药,她已经睡了这么多日子了,不如让她多睡会儿。”
这意思诸亚男懂,她点点头道:“我知道,我宁愿像书玉姐一样。”
她走了。
秦婉贞望着傅天豪,香唇启动,欲言又止,旋即她转身也走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一辆马车驰离了秦婉贞家门口!
傅天豪站在门口送车,一直望着马车驰出了胡同!
口 口 口
该走的都走了。
一刹时间,傅天豪觉得有点落寞、怅惘与黯然,可是同时他也觉得有一种无牵无挂的轻松。
他转身进门,闩上门之后迈步往里行去!
刚到院子里,他一眼瞥见他住的那间屋纱窗上有个无限美好的女人半身影子!
他一怔停步,轻喝说道:“谁!”
只听屋里传出一个甜美的话声道:“不会进来看看么?”
傅天豪只觉这话声很耳熟,一时间可就想不起是谁?他迟疑了一下,迈步走了过去!
当他推开门一步跨进屋的时候,桌上那盏灯突然灭了,眼前一片漆黑,一阵醉人香风扑鼻,一个软绵绵的娇躯投入怀中,他陡然一惊,闪身要躲。奈何一双粉臂灵蛇也似的缠住了他,耳边同时响起个轻微、软绵,能使人魂魄动荡的话声:“你忍心?”
傅天豪急道:“你究竟是……”
那轻微软绵话声道:“金丝帐暖牙床隐,怀香方寸……”
傅天豪一听这,马上想起是谁来了,急道:“凌姑娘!”
怀中人儿“噗哧!”一笑道:“还好!你并没有忘了我!”
随着这话,那如绵娇躯像条蛇似的滑离了他。
傅天豪有点哭笑不得,过去就要点灯。
一只光滑、湿润、柔若无骨皓腕挡住了他:“别,这样儿不很好么?也别有一番情调,是不?”
傅天豪只得作罢。
随听凌红又道:“偌大一座宅院,只有你我两个人,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