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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背劈到,凌厉之极。
黎云悚然一惊,急忙间,他丝毫不加考虑的,右手反掌劈出一道掌风,一个身子借着脚尖轻点之势,原式不动的斜斜穿出六尺之外。
他身形一落,即双眉一轩,转过身来,看是何人敢不问清楚,就骤然暗袭自己。
待至他回头一看,他不由心里一惊暗道:“这个女人真个是今世之无盐膜母,峨嵋怎么有这么丑的女人………”原来他见到的是一个浓眉小眼,满脸疙瘩,鼻如烟囱挂着两行鼻涕,血盆大口满嘴撩牙的女人,此时她正在裂开巨口,倒竖浓眉,想要叱骂,大概骤然见到像黎云这等俊美的男人,所以怔立在那儿,满睑的疙瘩开始发红,讲不出话来。
黎云一见到她那口流唾涎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麻,他一皱眉头道:“这位姑娘为何在背后暗袭我?”
那个丑怪的女人,一听到黎云问她,心里一楞,嗫嗫道:“我………”她正在“我”不出来之际,见到面前这个俊俏的男人鼻孔里冷哼一声,满脸厌恶之色,她不由得觉得好像一把利刃深插进自己心坎里一样,登时一股羞愤之意转为盛怒,她一摆手中长剑怒喝道:“小子,吃你姑奶奶一剑。”
喝声里,她飞身跃起空中,长剑幻化一道光芒,刺向黎云,直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黎云一见这女人面丑,竟然心更毒辣,初次见到人,便欲置人于死地,他低哼一声,看准来势,右手斜挥,拍到对方抓剑之手………这丑女人一见对方,竟能自剑光的空隙里穿掌过来,她心里一惊,赶忙一沉气,剑尖一横,削向对方右臂。
黎云见对方变招甚快,他仅右臂一吞一吐,已自将对方手背搭住,只听他喝道:“撒手!”
喝声中,呛啷一声,他已将对方长剑拍落地上,一反手间,他已点到她手上的“虎口穴”和“腕脉穴”上。
那丑女人顿时右手一麻,整个右臂都抬不起来,她望着寒着脸的黎云,顿时一股酸意涌现心头,她两只小眼眨了几下,便张开阔口,号啕大哭,飞奔而去………黎云一见,楞了一下,他忖道:“怎么这女人竟跟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他这念头还未想完,就见到一道人影经天而起,飞奔过来,手中持着兵器,映日生辉………来势快速,仅一瞬间,便已至面前,风声一敛,现出一个娥眉倒竖的俊俏女子来。
此刻手握长剑,右手一指,叱道:“何方狂徒,敢到我碧灵观前生事,替我报上名来。”
话语口气咄咄逼人。
黎云一见这个少女虽是很美,但是此时因面上肌肉紧绷,煞气满布,所以整个儿破坏了她的美的轮廊,看来甚是难看。
他闻言不悦地道:“在下黎云此来峨嵋又不是找人打架的,芳驾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那少女听他这么一说,冷哼一声道:“无知小贼,在我辣手娘子面前,竟也敢如此大胆………”她话未说完,黎云即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道:“住口!”
他俊目含威的瞪着辣手娘子怒道:“我原道江湖道上,各正派里都应当是讲仁义道理的,但想不到却都是些骄气逼人,乱叫乱咬的疯狗………”他见到这女人不分青黄皂白的就开口骂人,是以激起心里那正派的人都不是好东西的观念来,所以他破口大骂。
又加以自己仅上峨嵋半日,即遇见这么多的麻烦之事,碰见的峨嵋弟子,又都是蛮不讲理,故而大吼一顿,直把个辣手娘子骂得五内生烟。
她也是个暴躁的女人,又加以曾受过男人欺骗,素来对男人没有好感,所以这下被黎云大骂一顿,登时大怒,她气极道:“你这无知小贼,敢辱骂我峨嵋派,看来你要找死了,且让你姑奶奶教训你一顿………”黎云一听,长笑声道:“我落星追魂行遍天涯,有谁敢说我是小贼,泼妇,你纳命罢!”
他因是怒极,故而把他的绰号也脱口而出,这下不打紧,只把个辣手娘子吓得脸上登时发白。
她颤声道:“你………你就是落星追魂?”
黎云此时惊觉自己的失言,他飞快地视线一扫周围,见到没有人来,他沉声道:“知我名号冒犯我者,杀!”
他“杀”字一完,双手一扬,欺身进掌,直往辣手娘子劈去………辣手娘子心知这下碰上煞星,所以她见对方欺身跃近,急忙一敛心神,长剑一勾一划,颤出一排耀眼的剑幕,挡在自己胸前,那剑尖所指却是对方手部大穴………她这招可是峨嵋镇山的“太清剑法”中的一招“烟幻迎风”,守中带攻,威力无比,但她碰上黎云,那又当例外了。
黎云此时存心速战,他脚下一移,施出“天星步法”,转到对方身后,手指挥处,已经点中对方“哑穴”。
辣手娘子仅仅施出一招,便为对方点中穴道,吭都没吭出来,便栽倒地上,她虽穴道被点,心里可是明白,至此她方领悟到落星追魂能名扬天下的原因以及他的面目了,但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说下出声来………黎云低头望了她一眼,右手一扬,便待劈下,但幌了两下,却劈不下去………于是,他望了望那竹林后的碧灵观一眼,便一提长袍下摆,飞身跃起六丈,斜斜的向着绝谷下的小道纵去,在空中他双足连连喘动,有如虚空里御风飞行………他在空中,清晰地听到刘雪红惊叫道:“黎云——”但他却连回顾都没有,飘身落在树梢上,两三个起落,便远离了这儿………口口口这是一条湖北省的官道,此时因已至初冬,故而寒风朔朔,彤云低垂。
前些日子下的一场小雪,到现在已经融化了,路上一片泥泞,留下了甚多凌乱的车辙和脚樱此时远远地驰来两骑,看来赶了甚多路,是以两匹健马的鼻孔里,冒着白气,身上的鬃毛,也贴得紧紧的,汗水一滴滴的流下………驰近了——我们可以看清楚,左边是一个年青英俊神采飞扬,身穿皮袭,胁挂长剑的壮士。
骑在右边马上的则是一个身穿绿色衣裳,外罩一件白色貂皮披风的美丽少女,此时因赶路甚久之故,所以两颊一片嫣红,头上如云的秀发,也稍为凌乱,但在寒风里,那飘拂翩飞的衣袂,衬得她更是风姿绰约,飘飘欲仙………这时两匹马踏着稳健的步子,奔了过来。
马上的少女娇喘了一声,纤手将缰绳一拉,顿时坐下的灰马势子一顿,缓了下来,她右手一掠散落在额上的发丝,说道:“鸿弟,前面马上就是永兴镇了,可以慢一点………”左边那青年壮土微笑一下道:“琴姊,你真不行,仅只走了这么一点路,就吃不消了。”
他话虽这么说,但仍然是将坐下黄镖马给勒住了,缓缓地依着灰马前进。
少女闻言瞪了他一眼,道:“好!你刚学好武功,便敢笑你姐姐,等下我倒要考考你在武当山学了六年的武艺,倒底有多强。”
青年壮士神态飞扬地道:“不是我公孙飞鸿吹牛,我在同辈里可算是第一好的了,前些日子恩师连考验了我五天,允到我艺业有成,方始肯让我下山………”他说到这里,见到他琴姐脸色沉了下来,于是他不好意思地笑一下。
那被唤作琴姐的沉声说道:“鸿弟,你仅仅学了几年的武功,竟然这样骄傲起来,你要知当年爸在世时,以一身绝艺手创威远镖局,闯出那么大的威名,但在老年时竟在一夜间,被人杀害。”
“我为了找寻杀父仇人的下落,化名寄身在金龙堡里,当一个侍女,而让你在武当山学艺,这几年来,我忍受了多少的辛酸,时刻盼望着你学艺有成,好一同到金龙堡去报仇………”她彷佛想到了以往,在金龙堡里的那些值得回忆的事,以及那个俊逸忠厚的李剑铭。
啊!那是多么令人怀念呀!那些回气断肠的甜蜜滋味,到现在还存留在记忆里。
而他的一个飘逸的影子,至今仍然铭刻在心版上,没有丝毫的遗忘,每在思绪紊乱时,自己总会想到他,想到那些欢乐的日子………她让自己回到往昔,思绪由甜蜜又回到了辛酸,于是她继续说道:“那些辛酸的往事,我也不愿告诉你,但是我上要的是希望你能有超绝的武功,好替爸雪仇,好把我们公孙家的威名,重新显扬起来。”
“但是依你现在这样高傲自大看来,你的成就必定有限,你要以这样的武艺来扬名,来报仇,能够吗?”
“到时你万一有什么危险,那爸的遗志要由谁来完成呢?由我吗?一个女流?”
“鸿弟!你仔细想想,想想看你这么骄傲是否应该?想想看我说的话对不对?”
公孙飞鸿无言地低垂着头,他眼眶红红的,轻声道:“姐姐,你说的对,我以后绝不再自以为了不起了………”他回头看了下公孙慧琴,说道:“姐姐,你原谅我吗?”
公孙慧琴闻言笑了笑道:“你能晓得自已错,我很高兴,但愿你能时刻的记得当年爸训勉你的话‘满招拟,谦受益’,那么爸妈在九泉之下也会很高兴的,而我这做姐姐的,将来能见你成名,我是更高兴了。”
她看了看默然的公孙飞鸿,继续说道:“好了,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到前面的镇上,要好好休息一下,否则人吃得消,马也吃不消了。”
两匹马缓慢地贱踏着泥泞的黄土,奔进镇里去,在路上,深深的留下了两行蹄迎……刚一踏进镇上的土砖地,她便瞩目街道两旁,想看看有什么饭馆,酒楼或客店,好进去憩息一天,继续赶路。
而公孙飞鸿却因刚下山,对于平地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所以左顾右盼的看着那些包头缩颈,畏寒怕冷的行人,以及街道上的风物………蓦地里——他看到了一匹白马,自小镇的西侧,缓缓的驰了过来,马上端坐着一个双眉斜飞,玉面朱唇,星目胆鼻的年青儒生,因是身穿白色儒衫,所以看来更是潇洒飘逸,文雅俊秀,他忖道:“啊!我一向以为我的相貌是够俊美了,但想不到在这儿会碰到一个更潇洒的男人!薄坝绕渌茄劬铮诺挠怯簦蠢锤嵌诵撵椋谷司醯盟侵档糜胫眩档萌Π镏庇谑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