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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后面跟着一个肥大而又笨拙的光头和尚,大袍翻飞,好像一个肉球似的在屋顶上飞滚而来。
李剑铭一眼看到那和尚,便知道这又是一个来自西藏的喇嘛僧了,因为那个大和尚穿的一身大红僧袍,手里拿着一串核桃大小的珠串。
他的身体随着晚风飘了起来,却像自空中坠落的流星一样,奇快的无比的射出七丈之外,落在老叫化面前。
飘渺酒丐正在飞奔之际,眼前一花,一道白影落在他的面前,使得他心中一惊,没等看清楚,便挥出一招“打断狗腿”杖风自底下升起,直点李剑铭胸前三大穴道。
李剑铭五指一扬,探臂出去,也是一招“打断狗腿”直点对方胸前,他笑道:“是我!
剑铭在此。”
老叫化杖一出手便被对方以同样招式封住,他正在微惊,便听到李剑铭的声音了,定神望去,果然李剑铭就站在面前,他顿时转惊为喜,叫道:“老弟!是你呀!来得正好,快替我将这大和尚挡祝”他说着便往李剑铭身后一藏,尽在喘着气。
李剑铭闻到老叫化一身的酒气,他问道:“你又跑到底下偷喝酒了?”
老叫化道:“我的酒葫芦都被这死贼秃打穿了,小心他那串念珠,厉害得很哪!”
那胖喇嘛跃近,他嚷道:“死叫化子,你已被我点住独门穴道,三个时辰后就活不了了!
你还注那里跑?”
“呛”一道蓝虹闪起,奇速无比的探到他胸前。
这喇嘛轻功虽因受身体上的限制,但是这下剑芒一闪现他的眼中,他便斗然刹住他的身子,低哼一声,手中珠串平平飞起,竟往李剑铭剑上套来,动作乾净俐落,奇快迅捷,的是一流高手。
李剑铭剑霞一转,自对方珠串中射进,直挑对方脉门,锋芒灼烁,剑气森然。
这喇嘛僧低吼一声,手腕往下一带,左手随着半侧身子欺将进来,五指齐挥,往李剑铭胁下五穴点到。
李剑铭剑式一出,却被对方珠串奇妙无比的封住,他手上一加劲,却没将对方那串念珠削断,而胁下指风又已探到。
他轻喝一声,浑身衫袍倏然鼓起,体内真气深深而出,剑锋下移两寸,挟着雷霆万钧之力,往右撤身。
这肥眫的喇嘛,左手施出了传自藏上的“截脉断筋”手法,正将置对方於死地,倏地见到对方两眼神光突现,全身衫袍隆然鼓起,五指触处如遇铁石,被对方护身劲气挡住,不能深入。
他心中一惊,手中却已遇到一股雄浑无比的力道,自对方剑上传了过来,顿时使他臂上一震,几乎使虎口震裂。
他虎吼一声,全身力道齐集右臂,往怀里夺进——“格登”他脚下两块琉璃瓦一踏而断,两只脚陷入屋顶里。
李剑铭潇洒的向前跨出一步,只听“格登”又是一声,那个喇嘛僧两足一齐深陷瓦里。
李剑铭知道此刻对方全身力道一齐运出,只要再加上数分劲力。便可打倒对方,他冷哼一声,独门“两心神功”运出。
只见他左手缓缓抬起,掌中流霞轮转,一股灼热的劲道随着手掌的前移,而击将出去。
“蔼—”那喇嘛胸前着上一掌,顿时喷出数口鲜血,一连退出几步,将屋顶上的琉璃瓦踏得碎烂。
他的胸前一块黑黑有如烧焦了的掌印,两眼赤红的紧盯着李剑铭,他连喘几口气道:“你这小子是谁?”
李剑铭见自己一掌却没将那喇嘛打死,心中也不禁骇然,他冷声道:“我乃落星追魂!”
“落星追魂?”那喇嘛喃喃念道。
他两眼又朝李剑铭望了几下,说道:“你上北京来干什么?”
李剑铭冷哼一声道:“嘿!你又是谁?怎能问我上北京来干什么?”
那喇嘛道:“佛爷乃藏土第三高手钧鼎是也!”
李剑铭一听面前这自称钧鼎的喇嘛僧,此刻声音硬朗,内气充足,较之刚才可好像没受过伤似的,他两眼神光暴射,喝道:“你在耍什么名堂?”
钧鼎喇嘛呵呵笑道:“我藏土共分三大派脉,各有奇功绝技,岂是你们中原人所能相较的,小子,这下我可不会上当了,嘿!吃我佛爷一招。”
他身随话走,那串念珠挟着咻咻异响,往李剑铭胸前撞来,身手快捷,好似没受过伤似的…李剑铭这下才晓得对方通晓一种奇功,可以不惧掌力殴打,绝不会将心脉震断,而且能很快地自疗伤势,否则对方这一式绝不可能有如此强劲的力道的。
他足下一移,平空挪出五尺,已站在屋檐边了,他说道:“大和尚,虽然你具有不惧掌力的奇功,但我这宝剑足可将你杀死,而且只要在五十招以内。”
他这是已经看清对方的轻功根本不行,所以才敢说出这句话来。
钧鼎大师楞了一下,他说道:“的确如你所说,在五十招内就可将我杀死,但是我若跃在平地上,你可非要到八十招后才能胜得我。”
李剑铭笑道:“我还是说只要五十招便行,不信的话,你可试上一试。”
钧鼎大师想了一下道:“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求我的。”
李剑铭笑道:“在下想要知道藏土三大派脉以及各派之特有奇技。”
钧鼎大师脸色一沉道:“你要晓得这个干什么?”
李剑铭道:“在下不久之后要赴藏土应天龙派之邀约,所以事先必要对那儿有点了解,你说可是?”
钧鼎大师笑道:“藏土红黄两教,红教分天龙,宝树两派,佛爷为宝树派中第三高手,至於天龙派中则人材济济,施主你虽是功力高强,可不一定能破去天龙寺镇寺绝技‘飞龙十九变’。”
李剑铭道:“这无须大师担忧,在下既然要去,当然有力法可以取胜。”
钧鼎大师睁大眼睛道:“传闻百余年前,天龙派曾远赴中原,但是却遭中原一个年青人打败,莫非是阁下这一门?”
李剑铭道:“江湖之中,代出豪杰,中原地大人多,奇才异士更是多得不可计算,你们藏土纵是厉害,也不能与中原相抗,所以在下希望大师能够对中原人士客气一点,否则禁宫固然森严,但来去自如的人可也不少。”
钧鼎大师道:“施主所言又是何意?”
李剑铭道:“在下想要带走一个宫女,希望大师不要过问。”
钧鼎大师呵呵一笑道:“阁下俊逸非凡,竟然也风流得很。”
他脸色一变道:“不过要从佛爷面前将人盗走,那还不如将我杀了,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这国师还有得干的?”
李剑铭道:“这个宫女并没得到皇帝的喜欢,我是不忍心让她终老於此。难道大师你也不能放过?”
钧鼎大师道:“宫中不平之事多如恒河之沙,岂有管得了的?佛爷倒也愿领教你几招。”
他话声一了,右手珠串倏然飞起,兜出一个大弧,朝李剑铭当头打到。
李剑铭没有动,那一直在旁听着的老叫化此时扑了上来,他说道:“老弟,可是你那公孙姑娘在此,我挡住这贼秃二十招,你去救她吧!”
李剑铭长剑一挑,一招“星幕密密”布出两层剑幕挡在身外,他左手一带老叫化的手道:“在这宫里有个身着白色罗衫的姑娘,你去把她救来,我要成全她的衷情。”
老叫化一摸脑袋道:“你自己的事还顾不到,说什么救别人?”
李剑铭足踏“天星步法”,剑芒倏闪,斜挥一式“彗星斜落”,一片如虹剑气,自手底升起,射了过去。
老叫化嘟嚷一声,朝庭院落下去,自去救人了。
那钧鼎大师珠串施将开来,幻变莫测,奇招叠出,但是却攻不破对方那两层剑幕,而且随着对方的急闪如电的一招九式变化,使得他一连退出八步之外。
剑幕一敛,他的眼前顿失人影,“嗤”地一声,一股剑光却已自偏锋刺进。
他撤身滑步,藏土“宝树派”中的镇派绝技“宝树花雨一千式”中的一招“玲珑浮图”挥出只见他有如千手之佛,层层光影卷将而去,阵阵风声激荡呼啸,一连快攻十八招,将李剑铭的剑式挡祝李剑铭见对方施出的路数诡异绝伦,时而大打硬碰,时而快攻速守,轻灵巧妙,眼前红影翻腾,较之在杭州所遇见的章巴楞,并无逊色之处。
他步履如风,时而施出“追魂十二巧打”中的毒辣偏激之招,时而施出“落星追魂”中的招式,往往将对方如狂风暴雨的一阵阵快攻逼了回去,反而要回身自保。
他见这个藏僧并不怎么凶狠,所以无意施出落星剑式中的最后三式绝招将之杀死,只是想拖一拖时间。
转眼四十招便已过去,仍未见到老叫化上屋来。
李剑铭眉头一皱道:“大师,如果你愿放手,我们就此作罢,在下实在不愿与大师为敌。”
钧鼎大师冷笑一下道:“在我面前绝对不能让你将人救走!”
李剑铭也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得罪了!”
他脸上神色肃穆无比,剑式一开,挥出“落星剑式”里后面八式中的第三式“残星稀疏”,光芒暴涨,剑气嗤嗤,激得周遭气旋流动生寒,冷森森的剑气将一丈之内俱都罩祝钧鼎大师面上色变,他上身微仰,手中珠串急挥一招“花雨缤纷”,只见他浑身骨骼一阵暴响,手中的珠串倏然戍一条长链,此刻毕直如剑的刺进那剑芒之中。
“呛”双方兵器相撞,两人分了开去,然而就在这时,钧鼎大师手中的念珠“嗒”地一声弹了开来,一片碎网真个像满天花雨,罩了过去。
李剑铭剑招一出,即被对方一撞,一股奇异的力道使得剑式一顿,连贯不下了,他的身子微退半步,正待变招克敌,眼前却突地闪现一片珠网。
他呼了声:“好厉害的绝招!”
呼声刚一出口,他右手长剑收回,左手缓缓划出一个大圆,千手佛陀传授给他的接收暗器手法“万流归宗”使出。
只见一道旋转不息的气涡在他面前生出,对方那一片急射而来的珠网,顿时好像碎铁遇见磁石一样,投入他挥出的气涡里。
钧鼎大师两眼惊骇无比,他大喝一声,右手缓缓拍将出来,身子却随着掌式,奇快无比的迫近。
李剑铭正将对方暗器收入袖底,却巳见一个硕大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