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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返璞堂’耗着,又到哪里去过日子?”
钱来发皱着眉头道:
“他有一身好武功,就凭这一桩,哪里不可以过日子!”
楚雪风讥诮的道:
“光有一身好功夫就能过日子了?不错,走黑道能偷能抢,走白道可干保镖、当护院,这样的生活算好?前者有失格节,后者须仰人鼻息,还远不如呆在老窝强,帅孤侠、沈落月两个虽说不怎么敬爱他们这位师叔,至少赏口饭吃没有问题,平时少接触,脸色也就不用看了,他这不是窝囊,是辛酸!”
钱来发拱手道:
“好、好,我说不过你,楚姑娘,我是请你来共商对策,可不是找你抬杠来的,咱们不谈这些题外之话,端请你指点一下,若是要去掳一个‘返璞堂’的人过来交换焦二顺,你认为掳谁比较适当?”
楚雪风又喝了口茶,想了一会,才慢条斯理的道:
“如果能把帅孤侠或沈落月中间的任何一个掳了来当然最好,否则,铁刚和杨昂也一样有用,但这么做太难,得手的比算并不很大,我倒有个对象,你不妨考虑考虑……”
钱来发忙问:
“是谁?”
楚雪凤双目中闪泛起一抹赤光,她咬着牙道:
“就是沈落月的新欢,丁雅筠那个贱人!”
钱来发怔了片歇,用力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干笑着道:
“这个点子高,楚姑娘,难为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嘿嘿,一石两鸟,真叫做一石投两鸟啊!”
楚雪风愠道:
“你在取笑我?”
连连摆手,钱来发道:
“不,不,我是在赞美你,歌颂你,老实说,这个主意,我为什么就偏偏想不到?”
楚雪凤生硬的道:
“因为你对那贱人没有感触,至少,你对她没有恨!”
钱来发唯恐又扯远了,他紧接着道:
“那丁雅筠,呃,我是说那个贱人,她和沈落月的香巢筑于何处?”
眼睛一瞪,楚雪风道:
“什么‘香巢’?钱来发,你把姘居的狗窝称做‘香巢’?”
料不到女人的醋劲一来,竟有这么个不可理喻法,连用词遣句都少不得再三斟酌啦;钱来发急忙修正方才的词句:
“是,就算狗窝吧,楚姑娘,那座狗窝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楚雪凤冷冷的道:
“我知道,但暂时不告诉你。”
钱来发呆了呆,道:
“这又是为什么?”
从炕上站起身来,楚雪凤道:
“因为我要和你一齐去。”
钱来发面有难色,却谨慎的道:
“你也是刚回来,这几天够累的了,何不好生歇上一阵,松散松散?这件小事,我一个人就办得了,你就不必偏劳了……”
楚雪凤斜挑着眼道:
“钱来发,别净说些好听的,你大概怕我跟了去碍你的事?”
钱来还真有这么层顾虑,却不便明说,他打着哈哈道:
“没这个话,没这个话,我只认为不宜过份麻烦你,我独自个能办的,又何苦拉着你去奔波?楚姑娘,你可别想岔了!”
楚雪凤于脆的道:
“我们打开窗子说亮话,用不着拐弯抹角,钱来发,我陪你—同去,不但可做你的引导,好歹也能在必要时给你打个接应,我没有其他企图,更不会碍你的事,现在,你放心了吧?”
钱来发只好点头:
“放心、放心,我当然放心……”
转身走向门口,楚雪凤头也不回的抛下两句话:
“半个时辰以后,我在楼下等你!”
钱来发望着这位大姑娘婀娜的背影袅袅婷婷的出门而去,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吁了口气,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总是比男人要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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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第十一章冤冤相报
占地挺大的一座宅院,位置虽在城里,却有闹中取静的清幽,宅院共分前后四进,从外面看去,已颇显格局了,丁雅筠就住在这儿。
夜深沉,宅子内外一片漆黑,这辰光,也该是寻梦的时候了,不曾寻梦的却是钱来发与楚雪凤,他两个正蹑手蹑脚的靠近墙根,又悄无声息的飞掠过去。
不知楚雪凤本人来过这个地方,抑或她也只是听人描述此处,总之是一样的轻车熟路,只弯两转,已把钱来发带到后进房屋的一个窗口外面,指指窗口,她双臂环胸,管自靠向墙壁。
钱来发低声问:
“是这个房间,没有错?”
楚雪凤阴冷的道:
“我曾来这里捉过奸,怎么错得了?这狗窝即使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事到临头,钱来发反倒迟疑起来,他搓着手道;
“你想沈落月会不会也在房里?”
楚雪凤的面颊抽搐了一下,声音进自唇缝:
“他要在屋里岂不更好?这才是名符其实的一石两鸟!”
钱来发踟蹰的道: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姓沈的也在屋里,场面就尴尬了……”
唇角一撇,楚雪凤道:
“左右不过是一男一女躺在床上,有什么好尴尬的?钱来发,你杀人都不眨眼,这点小事还难得住你不成?”
钱来发搔着脑袋道:
“应该多带一个人来才对,有个人陪着办事,也免得被怀疑图谋不轨,有采花之嫌……你知道,夜入女人闺房,最易夹缠不清!”
楚雪凤哼了哼:
“你的顾虑也太多了,像丁雅筠那种贱货,低三下四、朝秦暮楚,招蜂引蝶唯恐不及。要是你真想采她的花,只管勾勾小指头,她就会投怀送抱了!”
钱来发摇摇头道:
“我现在才明白,你可是真恨她—一”
楚雪凤盯着钱来发道:
“人已到了地头上,你到底是动不动手?坦白说,无论屋里有什么人在,有什么下作风光,全和你没有关系,碍着的怕是焦二顺那条命!”
钱来发硬起头皮道:
“好,我他娘进去就是!”
于是,他轻轻推窗,窗没下栓,一推即开,身子微侧,人已飘进屋里。
脚才沾地,钱来发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摸出火摺子抖亮,不管芙蓉帐里的人有什么反应,先把桌上的银烛点起。
晕黄的烛光溢满室中,帐子后响起一阵轻微塞宰声,有个虽然惺忪含混却好甜腻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呀?”
钱来发干咳—声,以眼观鼻:
“是我。”
“呼”声—响,帐子立被掀开,露出—个女人的上半身来,她惧悸的看着钱来发,惊疑不定的问:
“你,你是谁?”
钱来发随着声音望过去,床上那个女人正好与他四目相对,嗯,长得确实不赖,白中透红的一张瓜子脸儿,俏鼻子,小嘴巴,尤其是身材丰满,凸凹分明,十足肉感风情,引入遐思;他赶紧清清嗓门,扮出笑颜:
“姑娘姓丁?”
床亡的女人伸手拉紧胸前的睡衣领口,强持镇定:
“我是丁雅筠……”
钱来发道:
“沈落月不在?”
丁雅筠硬着声道:
“他身子不便,正在养伤,已经好几天没来了,你要找他?”
“不,我要找你,如果要找沈落月,我知道去什么地方找。”
身子往里缩了缩,丁雅筠的不安已经明显的流露在脸孔上:
“找我?你找我干什么?我确定我不认识你,从来也没见过你!”
钱来发和悦的道:
“人与人之间假设有了麻烦,不须要彼此认识就可以直接登门算帐,因为这不是讲究礼数的事,也就难以按照正常程序而行了,丁姑娘,我很抱歉在这种情形下打扰。”
丁雅筠惊恐的道:
“你,你是说,我们之间有麻烦?”
钱来发道:
“虽不是直接有麻烦,却间接有麻烦。”
丁雅筠大睁着双眼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更不知道我与你麻烦何在?直到现在,我甚至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钱来发笑道:
“事情很简单,问题出在你的……呃,好朋友沈落月身上。姓沈的日前设计掳劫了我一个伙伴,闻说他有意拿这个伙伴来向我勒索,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不得也要弄走他身边某个人做为质押,以便相互交换。经过再三考虑之余,我认为偏劳姑娘你走—遭最是恰当……”
丁雅筠过了好一阵子才算弄清楚了,她不禁颤栗着道:
“你……你要绑架我?”
钱来发道:
“不,不要说绑架,这个名词多难听,我只是烦请了姑娘挪个地方歇息几天,而且保证招待周到,无虑安全,事毕之后,必再护送姑娘回来,姑娘何不看开一点,权当去渡假散心就行!”
胸口急速起伏着,丁雅筠吃力的道:
“我,我如果不答应……”
钱来发笑眯眯的道:
“这件事,恐怕由不得姑娘你的意思,答应不答应,全是一个结果。”
丁雅筠惶然道:
“你要用强?”
钱来发温文有礼的道:
“最好不要逼我那样,丁姑娘,假如你不肯合作,我就无从选择了。”
咬咬牙,丁雅筠道:
“落月不会放过你的!”
钱来发笑道:
“我知道沈落月不会放过我,就如同我也不会放过他一样。”
瞠目注视钱来发,丁雅筠蓦地全身一机伶,脱门惊呼:
“你是钱来发——‘报应弥勒’钱来发!”
微微躬身,钱来发道:
“惭愧惭愧,正是老汉。”
丁雅筠拖起床上的夹被围住身子,神态上充满着愤怒,似乎已经忘记她现在的处境,竟有扑上前来的架势:
“就是你,钱来发,落月就是被你们打伤的,还有杨大哥,鹰师叔……你伤害了这么多人,如今又想来绑架我,你,你真狠毒啊!”
钱来发有些不快了,他重重的道:
“他们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我,丁姑娘,奉劝你也慎加检点,切勿自找麻烦,对于你,我可是够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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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丁雅筠光着脚板站到地下,她的反应突然强硬起来:
“我不会跟你走,打死我电不会跟你走,钱来发,宅子里还有其他人住着,你胆敢用强,我就出声大叫一—”
钱来发缓缓的道:
“你可以叫,丁姑娘,你可以试试看,但我向你保证,我能够在你的声音逼出喉咙之前就令你吞回去,—丝不漏的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