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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泻遍地,乖乖,谁说楚雪凤有“妇人之仁”?
瞿长良双剑吞吐,声如打结:
“你你你……楚雪凤,你也未免过份狠毒了!”
倏然让开劈来的—柄板斧,楚雪凤的缅刀闪若银带,略为舒卷,已将对方的脑袋扯上洞顶,又“嘭”的一声反弹下来,骨碌碌溜地打滚!再贴壁滑进,缅刀笔直刺出,磕开两只长枪后,又透入另一名汉子胸膛,这时,她回声道:
“当拳不让父,下手难容情,鹰师叔,咱们这是拼命哪!”
钱来发硬打硬接的迎着瞿长良,一边哧哧笑道:
“你多留神点自己,瞿先进,楚姑娘说得对,一朝上阵对仗,可就讲不得那么些慈悲心怀了!”
瞿长良俊秀的面孔上是一片铁青,他猝而错步抢身,超逾过钱来发半肩之外,然后,两臂倒翻如电,那双短剑,竟由他腋下胁侧硬生生逆转反穿,以极不可能的角度刺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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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钱来发大出意料之余,根本已来不及有任何阻截动作,仓促间,他索性不加阻截,只猛然收胸吸腹,容敌人的双剑刺进两胁,却在剑尖透肉须臾,挥臂下切,于是,蓝光闪炫中,血雾立刻迷漫!
口中发出强烈的嘘气声,瞿长良踉跄倒退,整个身体也在急剧痉孪,高挑的个儿,宛如即时缩短了一截,连背脊都显得佝偻了。
当然是痛,一双手臂从肘部断落,又怎么会不痛呢?
楚雪凤缅刀赛雪,刀花朵朵,逼得仅存下的五名汉子连连奔躲,这时,她霍然收刀回掠,声似冰珠落盘,又冷又脆:
“你们听着,放弃抵抗的人,我不杀,反之,便刀刀斩绝!”
那五位仁兄反应来得个快,五件兵刃,马上乒乒乓乓的丢到各人脚下,就差没有高举双臂,两膝下跪了。
瞿长良靠在石壁上,面孔上五官扭曲,嘴唇扁瘪,额头上黄豆大小的冷汗不停滚淌,呼吸粗浊得像拉起风箱
楚雪凤恍同未见,她眉梢挑起,双目圆睁,恶狠狠的对着那五个心胆俱裂的俘虏叱喝:
“现在,你们领我进去起回钱来发钱大爷的那批金材,记住不准动手脚、不得玩花巧,只要任何事情引我生疑,就当场格杀勿论!”
钱来发插嘴道:
“那批金材数目不小,份量也大,足足能装满十车,楚姑娘,怎么个搬运法,我看也一事不烦二主,都麻烦这几位老兄代办了吧!”
点点头,楚雪凤道:
“放心,我会叫他们弄妥,要是弄不妥,背也得替祖奶奶背回去!”
钱来发嘿嘿笑道:
“倒是看差了你,楚姑娘,没想到你一朝发狠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狠劲哩!”
白了钱来发—眼,楚雪凤道:
“这里你好生守着,钱来发,我押他们进去替你起货啦!”
拱拱手,钱来发道:
“多有偏劳、多有偏劳了。”
目送楚雪凤像赶鸭子—样把那五条汉子赶进洞里,钱来发迅速自怀中取出金创药,又迅速为瞿长良敷上伤口,并为他止血包扎,瞿长良只闭目垂首,虽未出声,亦未拒绝。
忙活完了,钱来发才检视自己的伤处,并厚厚抹药,然后,他拍拍巴掌,十分抱歉的道:
“瞿先进,我很遗憾搞成这等局面,我实在不希望是这样的—个结果,我曾经努力过,你应该接受我的劝告才对……”
瞿长良缓缓睁开双眼,而眼中神色黯淡,如同他人一般的委顿:
“你为什么……不索性杀了我?”
钱来发苦笑道:
“你该死么?不,瞿先进,你原是不该死的……”
瞿长良沙哑的道:
“你不杀我,便表示事情尚未有结果,结果可能会向后延伸,延伸成另外—个不能逆料的变局……你考虑到了?”
钱来发舐舐嘴唇,颔首道:
“当然,江湖传规,我怎会不明白?事实上,我想到的比这些更多。”
面颊的肌肉抽搐着,瞿长良道:
“如果你现在杀了我,就可以免除往后的许多麻烦,钱兄,我不是圣人,对仇恨的包容力有限,你使我成残,我不能说对你没有怨恨,而怨恨常常会埋没一个人原有的理智和天性,相信你知道我的意思……”
钱来发道:
“我知道。”
瞿长良吁—口气:
“你仍不杀我?”
钱来发摇摇头道:
“不。”
注视着钱来发,瞿长良低沉的道:
“我总算忠告过你了……”
钱来发耸肩道:
“我会记得你的忠告,瞿先进,我不后悔,而且,我—向是个小心的人。”
沉默片刻,瞿长良终于哑着声问:
“钱兄,你的伤……要紧么?”
钱来发摸摸两胁的伤口,笑道:
“还算好,剑尖入肉仅得分许,尚未伤及筋骨,更未沾到腑脏,人胖,就有这点好处,皮厚肉多,也算是—种保护吧!”
瞿长良喃喃的道:
“你倒风趣……”
钱来发自侃的道:
“这叫黄莲树下弹琵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不合成天哭丧着面孔,自己给自己找难过!”
瞿长良慢慢倚壁坐下,形态疲倦,先时的奕奕神采,早不知去了哪里,两相—比,判若二人;他的眼睛再次闭上,要不是胸前犹有起伏,钱来发还真怕这位“鹰儒”就此一瞑不视了哩。
过了一阵,从山洞里走出一个人来,这人就是方才楚雪风刀下的五条游魂之一,他趔趔趄趄的来到钱来发跟前,哈着腰道:
“钱……钱大爷,楚姑娘吩咐小的来请大爷,就要启程了……”
钱来发道:
“东西装好了?有车子运、牲口拉么?”
那人苦着一张孝夫脸,嗫嚅着道:
“其实,马匹车子都是现成的,洞后头原有厩房,一直便备有四匹健马在着……山洞的另一端还有条隐密的山路,车子套上牲口,从那边就能出去……”
“哦”了一声,钱来发笑道:
“敢情方便,伙计,我那些金材,全装上车了?”
这位仁兄点点头,偷瞄一眼坐在地下的瞿长良,似乎颇有顾忌,不敢再多说什么。
于是,钱来发过去和瞿长良道别,瞿长良仍然闭目若定,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心境钱来发自然了解,此时此情,又如何希望人家做热烈回响?钱来发且表过风范,跟着就在那汉子的引领下与楚雪凤会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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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第十章一波三折
钱来发从“驼城”回来见到褚兆英的时候,不是在他“天宝金玉坊”的后花园精舍里,他把地方挪到城郊近山上他的山庄里来;他的这片山庄不大,但却建筑得十分讲究雅致,三合院的格局,当中—幢小楼,推窗眺望,远近一片青翠,而有白云、有清风、有虫声鸟鸣为伴,人住在这里,不但消暑,心境也免不了旷怡起来。
褚兆英进来的时候,钱来发正在逗弄鸟笼,里的一只鹦鹉,边撮唇作声,伸指轻拨,显然情绪相当愉快,笑眯上的越发带三分“招财进宝”的福相。
回头望了褚兆英一眼,这位“报应弥勒”说起话来宛如哼小曲:
“运回来的那批金材,你全安置妥啦?”
褚兆英哈着腰道:
“都已进了密窖,里外还加了三道钢锁,这一回,包管万无一失。”
钱来发觉得混身轻松,筋脉舒畅,他连连点头,摸着下巴道:
“楚姑娘住的地方,她还满意吧?”
褚兆英道:
“很满意,楚姑娘说,大爷真会享受,到底是有钱的主儿,硬是讲气派、有情调,楚姑娘还说,她这一辈子尚不曾住过这么舒服的房子……”
钱来发嘿嘿笑道:
“这倒不是溢美之词,我说兆英,人有了几文钱,拿钱来堆砌气派不难,要在气派中显高雅,求品质,就不容易了,其中重要的是不能缺少书香气,更须具有慧心,独具风格,像我,呃,正差不多。”
褚兆英忙道:
“大爷的境界层次,还用说么?比那一干满身铜臭,伧俗不堪的财主们不知高明了多少倍,谈到风雅之趣,他们只配给大爷提鞋……”
钱来发眉开眼笑:
“不错,兆英,还是你了解我,呵呵,还是你了解我!”
顿了顿,他又道:
“晚上你安排一下,请楚姑娘过来小酌两杯,也算是略表慰劳之忱……”
褚兆英苦着脸道:
“大爷,不是我扫大爷的兴,今天晚上,只怕大爷小酌不成了!”
呆了呆,钱来发道:
“什么意思?”
褚兆英用力挤出的那一抹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他艰辛的道:
“焦二顺有个一起搭档的表弟,叫牛福,不知大爷知不知道这个人?”
钱来发没好气的道:
“牛福又他娘怎么样啦?”
褚兆英赶紧道:
“今儿一大早,牛福泪汪汪的跑来要见大爷,说是无论如何求大爷救他表兄一命一一焦二顺为了去探‘返璞堂’的底,一不小心露了形迹,业已被‘返璞堂’的人制住锁牢,现下人还不知是死是活……”
钱来发怔了半晌,才跺着脚咆哮:
“真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兔崽子怎么这样不小心?‘返璞堂’的底已经不用他去摸探了,我自己不但搞得一清二楚,更且把金材也夺了回来,那焦二顺却跑去搅合个鸟?现在可好,没摸着人家的底,反叫人家擒将起来,这不是触自己的霉头么?”
褚兆英小心的道:
“不过,大爷,焦二顺也并没有错。”
双眼一瞪,钱来发气咻咻的道:
“他没有错,莫不成是我错了?”
褚兆英陪笑道:
“大爷是因为忽然多出楚姑娘这条路子,才抄了近道达成目的的,在大爷与楚姑娘展开行动的当口,并没有通知焦二顺停止任务呀!事实上,大爷初次同楚姑娘合作,亦不能确定有绝对成事的把握……”
钱来发重重一哼,道:
“娘的,你竟然数落起我的不是?”
褚兆英又哈下腰来:
“我怎么敢!但大爷向来是最为明理达情的人,曲直自辨,何须小的多嘴多舌?”
面色稍稍缓和了一点,钱来发却又不禁叹了口气,喃喃的道:
“唉,我怎么这样命苦?好像上天注定叫我不得安宁,也只是近午时分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