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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擅闯‘返璞堂’,又伤害了沈落月,所以,你的处境就非常不妙了,钱来发,这要比你想像中的结果严重得多!”
钱来发安详的道:
“我来到这里,就不曾打算善了,其实,情况才只是刚刚开始,杨昂,假如你以为我仅仅到此为止,就是想豁了边啦!”
杨昂“哦”了一声,形色不动:
“原来你还另有计较?说说看,你想怎么办?”
用手在脖颈前比了比,钱来发道:
“不宰杀你们几个,怎么能算是微罚?江湖无道,混世无行,老子就要替老天爷来正正规矩,收拾你们!”
杨昂不似笑的笑了:
“凭你?钱来发,恐怕你把自己估得过高了!”
钱来发指了指尚站立不稳的沈落月,淡淡的道:
“在动手之前,姓沈的约莫也和你一样的想法,如今,他决不会这样想了,人总是见了棺材始落泪,这种错误,未免悲哀!”
杨昂的鼻孔开始翕动,脸上的颊肉在抽紧:
“钱来发,你敢藐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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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钱来发不以为意的道:
“看着呢,你倒似一座肉山,不过块头并不代表本领高,杨昂,猩猩狮子大象的块头都不小,却被人关在笼子里戏弄,你充其量空有几斤笨力气,干干粗重活儿正相配,谈到武功,嘿嘿,你就不够细致了!”
一双牛蛋似的大眼暴睁,杨昂喉咙里打着呼噜:
“你死定了,钱来发,我将一点一点的把你撕碎,一块一块的把你拆卸,你所侮辱我的每—句话,我都要生生塞回你的嘴里!”
钱来发慢条斯理、七情不动的道:
“你吓唬操腚的去,杨昂,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屋里的沈落月,赶紧沙着嗓音招呼:
“老杨,这老小子有意激怒于你,好乘隙而入,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杨昂冷漠的道:
“不劳挂心,落月兄,我一定会叫他受到应得的教训。”
钱来发道:
“杨昂,满饭好吃,满话难说,你不过只是生了一付副狗熊似的身材,就自以为力拔山兮气盖世了?啧啧,你差得还远着哩!”
用那只蒲扇般的大手向钱来发招动,杨昂的声音自齿缝中冒出:
“我正在等着你,钱来发。”
钱来发迈步前行,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转头对着沈落月道:
“姓沈的,单那一脚还不够,多少尚得再为你增补点缀头,你不会在我同杨昂交手的辰光脚底抹油,偷偷溜走吧?”
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沈落月挣得满面通红,咬牙切齿的道:
“你等着挫骨扬灰吧,老王八蛋!”
哈哈一笑,钱来发大步走到门口,当门而立的杨昂顺势往后倒退,但见他弓背张手,全身紧绷,骨骼关节“咯”“咯”作响,端的蓄劲待发,有“饿虎扑羊”的功架!
一脚甫始踏出门槛,钱来发的身形猝然往斜侧撞去,冲撞的目标,正是那位失掉亮银枪、空着一双乌手的“六六骷髅”朋友。
肘腋生变的情形下,这位“六六骷髅”仁兄急忙仰身躲避,而钱来发早就料到对方会有这个反应动作,他的右臂翻展,正好摆在敌人仰躲的位置上,看起来,竟像这位仁兄自己撞上去的!
撞在刀口上。
后颈部的鲜血有如喷泉般从这人的伤口间涌出,血流成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准活不成了,钱来发只一抽臂,这人已喝醉酒似的摇摇晃晃栽倒地下!
蓄势待发的杨昂先是一怔,一怔之后像吃了炸药般跳将起来,口中怪号着,以泰山压顶之势向钱来发扑去!
钱来发凝身不动,等到至杨昂双掌下击的一刹,蓦地四肢拳曲,像个圆球似的弹到机昂腰侧,到达位置的同时,双臂舒展,仿佛大鹏展翼——却要比真正的大鹏展翼快速得多!
杨昂猛然斜旋,左手卷起一个蛇弯的动作飞抛,只见血光倏映,这位“大力王”的尊臀上已裂开一条伤口,但是,他飞抛的左手虽未击实钱来发,雄浑的劲力也把钱来撞出三步,感觉上似是挨了一记门板!
另一员“六六骷髅”断叱一声,虎头钩倏取钱来发胸腹——光景是打算钱来发脚步未稳之际,先拣个现成便宜。
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钱来发就在钩尖将在触肉的须爽,顺着钩刃倒滑,其间隙、分寸,时机拿捏之准,就好像已和攻击者事前套过招一样,而结果显然不是套招,因为他身形甫始倒滑,右臂猝横,那位攻击者的咽喉已顿时绽裂,喷血的情形,与前一位“六六骷髅”毫无二致!
杨昂大吼若啸,不知何时已抡着一只铁棍冲至,这只铁棍,长有六尺,粗逾人腿,瞧上去怕没有两百斤重,他抡在手里却轻松愉快,挥扫自如,冲着钱来发便是狂风暴雨般一阵劈砸!
用句飞砂走石的词儿来形容杨昂这一阵抡棒的凌厉亦不算过份,钱来发再好的本事,也不敢迎其正锋,这生铁铸造的玩意又钝又沉,加上杨昂全身的力道贯注,挥舞起来足以开山断碑、倒象翻牛,钱来发一身人肉人骨,如何碰撞得起?铁棍飞旋中,他连闪带躲,头一次显出了窘态!
竹屋里,沈落月已经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朝着围立四周的一干手下叱叫:
“你们关闭茶馆,把住各处通路没有?”
一名麻面汉子立时应声道:
“回二当家的话,闲杂人等早已清除,各进出通道也都有弟兄们守着了!”
沈落月大声道:
“‘六六骷髅’还有四个去了何处?”
麻皮汉子忙道:
“赵师哥他们只是刚刚出去不久,小的已差人前去招唤,约莫这回就到——”
哼了一声,沈落月已从另一个属下手中接过他的弯月双刀,死盯着场里的钱来发,他以噬血的腔调咒骂:
“姓钱的,你这个毒手黑心的匹夫,今晚上我们会活剥了你,把你的人皮晒干当鞍垫,将你的骨肉拿去喂狗,叫你尸骨不存,死无葬身之地……”
人在如雨的铁棍间隙中腾走闪挪,钱来发却仍然抽得出精神来答话:
“等着瞧吧,沈落月,你要光指望这头大狗熊旗开得胜,怕是做梦!”
杨昂一边奋力进攻,边近乎半疯狂的吼叫着:
“我要把你砸成肉糜,捣为泥浆,钱来发,你完了,你很快就完了!”
围立周遭的“返璞堂”人马突然让出一个缺口,四条人影便自缺口中匆匆奔来,嗯,黄衫胸前绣着红骷髅,留守堂口的另四员“六六骷髅”到了。
不等这四员骷髅将开口说话,沈落月已脸色沉下,恶狠狠的叱喝:
“混帐东西,都死到哪里去了?还不赶紧给我动手拿人?”
于是,四个人不敢稍有怠慢,四件家伙飞快亮出,急先锋也似冲向钱来发!
加上这四个生力军,杨昂固是如虎添翼,更增威风,钱来发却不觉压力愈甚,他迅速在脑子里转着念头,该要怎么搏杀才能拼出个名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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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第八章功亏一篑
杨昂屁股上挨的一刀,似乎并没有替他带来什么苦恼,他仍然抡棍如风,大起大落,而模样之痛恶怨恨,显见是非要分出存亡,不肯甘休的了;四员骷髅将则轮番进退,腾旋游围契合严密,照表面的情形看来,他们好像已把钱来发困住了。
掂着弯月双刀的沈落月,亦一步一步凑了上来,先时挨的那一脚,不止是踢在身上,更若踢在他心里,这股子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因此只要逮着任何可乘之机,他都想连本带利的捞回来!
敌对者的心思和打算,钱来发是洞若观火,明白得很,当然他不便以自己的老命为对方制造机会,唯一的法子,就是以险招求胜了,说穿了,拿血肉换血肉而已,诀窍在于以少搏多,以轻易重,这方面,能够咬得住牙关的人往往较占便宜了。
巨杵似的粗大铁棍又从当顶劈下,钱来发蓦横左臂,状如硬迎,杨昂声声冷笑,越发加重加快了压落的力道,在棍身与臂外刃口交触的刹那,刃口却猝然斜滑,贴着棍身刮去,火花闪亮中,刺耳的磨擦声仿佛呻吟,钱来发已猛一头撞向杨昂肚腹,肉与肉的沉闷碰击声甫起,钱来发已被杨昂一挺肚皮顶了出去!
一名骷髅将由背后掩上,双手紧握鬼头刀,兜头砍劈钱来发的后脑,而步履踉跄中的钱来发不知是有心抑或无意,身子摇摆之下业已躲过那自后砍来的—刀,他的右臂同时回抛一道半圆,这名骷髅将蓦—声惨号,花花绿绿的肚肠便像炸了猪泡胆盘倾泻—地——竟遭了大开膛。
另两名骷髅将一由左侧、—从上空双双扑落,左边的一个手执长丧门剑,上面的这位使—柄大号马刀,两个人来势都急,彼此应合,形态上保持得十分完密。
钱来发有如反射动作般做了选择一一他单膝点地,双臂以微微的仰角闪电般磕击左侧刺来的长丧门剑,于是,长剑划过他的肩头骤向上扬,刚好穿进上方扑来的那名敌人小腹,大马刀砍入地面空自劈得泥沙飞溅。
错杀了自己人的这位骷髅将,尚不及有任何应变措施,钱来发已狂飚似的卷扑过去,两人身子擦过,这位骷髅将宛如迷失了自己一样僵立俄顷,然后,缓缓踣倒下来,当他倒下,人们才赫然发觉,他的半截脖了都被割断了!
仅存的一名“六六骷髅”属将却再也不敢贸然出手,他与钱来发对峙着,一杆尖端雪亮的矛直指钱来发,但是,矛尖却在难以察觉的抖动着,他在骇异——身为主力的杨昂为什么忽然停止下来?
不但这位骷髅将在骇异,一旁掠阵待发的沈落月亦大感惊惑,他一见情形不妙,忍不住连声催促道:
“老杨,老杨,你怎么住手啦?再不挺上去这场仗就要砸一—”
杨昂一座肉山般直立着,宽阔平板的面孔上依旧不泛丁点表情,他眼珠子转身向沈落月,又转向自己肚腹部位,仿佛有所示意。
竹屋中虽有灯光,后院里虽有灯笼,但光度仍不够明亮,沈落月一时未能明白杨昂的意思,亦不曾有进一步的发现,只十分焦急的提高声音道:
“你别老站着呀,老杨,我是身子不便,一时难以运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