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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正拐了几个巷道之后,来到了关他夫妇俩的牢房外,正要推门进去之时,却见墙上颁布着一张通缉令,通缉令上的第一个要通缉的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女儿肖晨,第二个才是他,还有肖晨和自己的画像。
愣了一会之后,赶紧进去将自己的兵器取了出来,顺手一把将通缉令撕了下来,就匆匆地走了出来,与肖晨和张氏汇合了。
“肖晨,你也被通缉了?怎么没有听你谈及过?是想隐瞒父母吗?”肖正将手中的通缉令在肖晨前面晃了晃,露出了担心的神色来。
“我是不想让你们担心”肖晨听父亲问起,也就不想再瞒下去了,“那天我离开你们去云门村,没有见到惠静师太,通过打听才知道惠静师太和柳青青她们被带到了成都,于是我就赶到了成都,想办法并在高人的指点下,找到了静心堂,与‘死神之吻’的杀手打了一架,在惠静师太的配合下,将柳青青她们救了出来。后来,欧阳玄到了,我想到自己与父母的离散,想到了爷爷婆婆的惨死,就自毁了武功,脱离了‘死神之吻’,在惠静的帮助下,我离开了静心堂。”
“你自毁了武功?”肖正大吃了一惊,借助灯光打量着眼前的肖晨,“你目前的武功不是很高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肖晨也觉得迷茫,“我出静心堂之后,不久就摔倒在府南河边,当我醒来的时候,奇迹就发生了,不但自己武功已经恢复,而且还增长了不少功力。”
“为什么会这样?”肖正好像在思索,又好像在自问自答,将头轻轻地摆动,“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肯定有奇遇”肖晨十分肯定,“没有奇遇,你女儿还能站在这里?早就被‘死神之吻’抓回去了,我在想,一定就是那个高人在帮我”
“什么样的高人?”肖正很感兴趣,“是男还是女?有多大年纪?”
“是个女人,看上去就只有母亲这般年纪,在成都的青羊宫见过,已经达到了传说中出有入无的境界。”看上去,此时的肖晨既有向往,又有钦佩,“很美的一个女人爹,你刚才说这些货物千万不能让他们截去,给我一个理由?”
“晨啊,你是我肖正的女儿,我也不想瞒你。”肖正将包袱耸了一下,神色凝重地道,“你爹也是高迎祥的人”
“什么?”肖晨一听这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许久才回过神来,“爹,这可开不得玩笑?这可是与朝廷为敌啊”
“你爹什么时候开过玩笑?”肖正凝重的神色在昏暗的灯光下,让人感觉沉重,“我已经跟了高迎祥有两年了,这两年的时间,都是押运‘天下山庄’的货,交给闯王高迎祥的人。他们是为穷苦人打天下的在朝廷的眼里,他们是贼,可在穷苦人的眼里,闯王就是救星”
肖晨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高迎祥的人,这下心里不但沉重了起来,父亲的行动摆明了要帮助管鹰,帮助‘天下山庄’,看样子也是他的职责所在,而要截下这批货物的却是刚刚受伤不久的师兄潇湘子,人家才刚刚受伤,无疑又要经历一番搏杀。
自己跟着父亲跨出这一步之后,就绝对是站在了闯王高迎祥这一边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并且,与杨丹心为敌了,他是大明王朝的民间王爷,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想到杨丹心,肖晨就觉得心里难受,有一种失落,有一种伤感,还有几分怨气。
“可不可以不管?”肖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又怕父亲生气,就轻声地问着肖正,“女儿很为难的。”
“不行这事管定了”肖正斩钉切铁地回答,“你可以不参与,你可以不管,但你爹我就不得不管这两年下来,你爹就是暗地里负责为闯王组织兵器供应,与‘天下山庄’结下了互信,而今虽然是别人押运,但这货是闯王要的,我铁笔判官肖正就管定了绝不能让这批货落在‘死神之吻’的手中。”
“可押运这批货的是管鹰”肖晨见父亲的态度坚决,也就气鼓鼓地说了出来,显然对父亲的态度有些不乐意,“与你何干?”
“你这是什么话?”肖正一听肖晨这话,顿时就给以了反驳,随后语重心长地说,“人活一世,就短短的几十年,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有可为,也有可不为。为别人而活,为天下的穷苦人而活,这就是你父亲的选择你可以不选择这一条路,但你千万别以天下穷苦人为敌知道吗?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你是我肖正的女儿,血液里流动的是与我一样的血液,就应该听我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而今朝廷破败,理当为民,救民于水火,这才是侠道”肖正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已经是慷慨陈词了。
听了父亲的一席话,肖晨沉默了下来,在心里也暗暗地觉得父亲的话很有道理,只不过自己没有站在父亲的高度来想问题,思想就围着杨丹心在转,太小家子气了,还是父亲才是真英雄,真豪杰
“好女儿听爹爹的”肖晨听了肖正的一席话之后,打消了原来的那些顾虑,经此思虑之后,一股英雄之气在心中激荡,终于下定了决心,“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肖家的女儿就是不一样懂道理,明辨是非。”肖正此时感觉自豪,笑容挂在了脸上,虽然前面牌坊的灯光昏暗,但还是能看见他脸上的笑容,随后语重心长地道,“肖晨,爹知道你心里有杨丹心,杨丹心心里也有你。杨丹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这年头,象杨丹心这样的后生不多了你心里担心着你们的未来,爹很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象杨丹心这样的后生,爹敢打包票,他迟早会明白你的想法,迟早会与你站在一起的,你就不要担心他的感受和未来。”
“爹,女儿既然决定了,就再不去想了,能否与他在一起,就看自己与他有没有这个缘了”肖晨听了父亲的话之后,虽有感觉有些遗憾,但还是想得开,“一切随缘吧”
第二百九十七章:放弃前嫌
追书网张氏没有发言,却不断地用眼光打量着肖正和肖晨,这时突然醒悟了过来:“原来管鹰经常来找你,就是为‘天下山庄’的货啊难怪一去就是一个把月,让我担心死了”
“管鹰是与‘天下山庄’合伙做这桩生意的,他明的是做茶叶、丝绸和蜀绣生意,暗自就做兵器生意,与闯王做了两年生意了,都是通过我的手。”肖正一本正经地对肖晨讲,“要不然这两年他发家哪能这么快?”
“爹,我听到的消息是,今晚三更,管鹰带着人和货物要过明月峡,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肖晨见父亲肖正如此大仁大义而又通情达理,心里也倍感慰寂,就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并征求着肖正的意见,她怕管鹰对他们的行动不理解,将好心当成驴肝肺就不好收场了,“管鹰能接受我们对他的支持吗?恐怕对我们的到来怀有敌意,不接受我们怎么办?我们还是在暗处帮他吧”
“这明月峡是蜀道的咽喉中的咽喉,必须要经过,舍弃无他求,就只有在进明月峡之前做好管鹰的思想工作,让我们与他们同往,也要多一分力量,也就多了一分胜算的把握。”肖正说这话时,脸色也有些忧郁,还淡淡地蹙起了眉,“事在人为我们去。”
肖正一家三口边说边走,出了山门,在肖晨的带领之下,沿着早已记住的路线向山下走去,渐渐地,山寨的灯火淹没在了夜色之中,星星点点。
三人沿着那条小道来到了明月峡的入口之处,站在了古栈道上,这时峡谷的风好大,将他们的衣袂撩得“飒飒”的响,下玄月从那山巅之上露出了一半,天上的星星被流云时而遮盖,从月色的起升来看,应该是三更时分了,可却没有看见管鹰等人押运货物的身影。
“娘,你害怕不?”肖晨来到张氏的身边,挽住了张氏的胳膊,轻声问道。
“有我女儿在,我这把老骨头还怕什么?”张氏说的是实话,一派乐呵呵的样子,“一家人能开开心心在一起,我已经知足了”
正说着之时,在那山湾之处出现了亮光,显然是火把的光亮,黑黢黢的夜晚,那光亮所到之处,影子重重叠叠,明暗错落有致,一看就知道是好多火把照亮出了这样的景致。
“来了”肖晨和父亲肖正同时在脱口而出,都盯着那些闪闪烁烁的光亮。
随着那光亮的到来,不一会就传来了“叽咕叽咕”的声音,还夹杂着脚步声,杂乱无章却又急促,显然行动快捷。
一会,果然看见一彪人,中间之人推着独轮车,车上除了载着货物之外,还插着火把和一面写有“天下山庄”的小旗,一前一后是十几个劲装打扮的汉子,走在最前面的是管鹰,手中同样举着火把。
管鹰在火把的光亮照射下,老远就看见了肖正和肖晨,随即做了一个手势,叫人马停了下来,只身举着火把来到了肖正一家人的前面,冷冷地问道:“你们想劫镖?先过我这关”
“盟主误会了”肖正将手一拱,“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难道盟主忘了,我肖正曾经也是保这镖的吗?对‘天下山庄’的镖痴心不改。”
“是吗?”管鹰打量着肖正,可从肖正的表情看来,看不出有什么不轨来,但他生性多疑,还是说出了不信的口吻来,“如今你们还有这分好心肠?不会是杨丹心派你们来劫这趟镖的吧?”
管鹰之所以提到杨丹心,是因为杨丹心知道这趟镖的秘密,他是民间王爷,从黄知府那里得到的消息,杨丹心找过黄知府,也去过那秘密仓库,所以才有此疑问。
“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肖晨不屑一顾地扫了管鹰一眼,心中的不快一下就挂在了脸上,“他是他,别在我面前提他?”
“你不是欧阳单吗?女侠啊失敬失敬”管鹰将手向肖晨一拱,脸上微露惊讶之色,“欧阳女侠也是来帮管某人的?”
“她已经不姓欧阳了,她是我的女儿肖晨。”肖正听到管鹰左一个欧阳单,右一个欧阳单,心里就有些来气,赶紧申明。
“你女儿?”管鹰诧异地打量着肖正,“原来你早就有预感?在青盘山你就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