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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川生此言一出,那九个灵山派弟子和唐经天都是心中暗惊,灵山派弟子惊的是:祖师的阵法,三十年来从未用过,不知冒川生何以能窥破其中奥妙?唐经大惊的是:这九宫八卦阵不用暗器已是厉害非常,若用暗器,只恐武当弟子,个个都难逃劫运!
这时九宫八卦阵已越收越紧,九个黑衣人九口长剑交叉穿插,将武当弟子迫在一隅,毫无反攻之力。为首的黑衣人是灵山派的掌山门弟子叶天任,心中想道:“此来为的是把武当打个全军皆墨,好给灵山派重新扬威立万,看这情势,不出一时三刻,我方便可大获全胜,何必再用暗器杀伤,若然杀死了武当的弟子,激得冒川生出手,他虽然失了身份,咱们也是弄巧反拙。”于是答道:“大宗师指点得是,这阵势碰着了极强的对手,自然该用暗器加强威力,一般的敌手,不用暗器他们也逃不出阵去。”这话说得极其自满,简直不把雷震子这一班武当门下放在眼内,雷震于大怒,长剑平胸,“刷”的就是“怒涛卷空”,直刺叶天任的“风府穴”,叶天任迈前一步,并不反击,自有两旁的师弟,架开了雷震子的剑招,将他更迫进核心,叶天任大力得意,道:“先师九宫八卦阵不知还有何破绽,请冒老前辈指点。”
冒川生微微一笑,道:“你的阵势威力,只用了一半,自然还是有破绽。嘿,雷震子,你走乾方,,凌一瓢,你走离方,奔坎位,避近攻远,那就走出来了。“雷震子等人依着指点,不理近身之敌,各抢方位,左掌右剑,攻击外围堵截的敌人,九宫八卦阵按着阵势转动,一给敌人欺身掠过,其势就不能回身反击。雷震子等人方位抢得恰到好处,舍近攻远,果然不过片刻,十多名武当弟子全都脱出包围。
叶天任又羞又怒,因他有言在先,请冒川生指点,又声明不用晴器,亦可困敌,所以冒川生三言两语,指引门下脱出包围,他亦是难以发作。只听得冒川生又微笑道:“你这阵法,即算施用了暗器,也不一定困得住敌人,内中的破绽其实还多着哩!”灵山派九个弟子相顾失色,人人动怒,个个气愤。
叶天任寒了面孔,冷冷说道:“那就请雷震子各位师兄再人阵中指教,有甚破绽,冒老前辈随时指正。”座中各派高手虽然觉得灵山派这九个黑衣人太过无礼,被冒川生毫不留情的指摘,人人称快,但亦觉得冒川生此言可能令雷震子等反招败辱,唐经天亦是如此想法,心中暗道:“冒老前辈理该见好便收,这阵法纵有破绽,但灵山派的暗器非同小可,若雷震子等再入阵中,纵有指点,受伤恐是免不了的。”
冒川生端坐坛上,看了叶天任一眼,道:“何须适才那么多人,要破你这阵法,只须一人便够!”
叶天任面孔铁青,一揖到地,道:“冒老前辈要亲自指教,那真是我们三生有幸,敢不拜谢!”不但叶天任以为是冒川生想亲自下场,座上群英也都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想道:“若要以一人之力,破灵山派这九宫八卦阵,那确是非冒川生莫办,但那不是大失身份了吗?”
只见冒川生又是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老朽哪还有这个兴致,我叫我武当派的一个后辈与他们印证一下,看我的话说得对不是对?”此言一出,又是合座皆惊,大家都知道武当派的后辈人物之中,最强的便是雷震子,以雷震子本身的功力,以一敌一,恐怕还不是叶天任的对手,如何能破得了这九宫八卦阵、
唐经天亦是极为惊诧,想道:“若然是我陷在这九宫八卦阵中,他们不用暗器,我可以破。若然使出暗器,从八个方位齐向中央打来,那我仗着宝剑之力,大约仅能自保,更不要说破他的阵了。武当派的后辈中谁有那么大的本领。”正自疑惑不已,忽听得冒川生轻轻拍了一下手掌,殿堂后面环佩叮哨,人还未到,幽香先散,一股醉人的香味,直冲鼻观,众人目不转晴,但见屏风后面,转出来一个女子,身穿湖水色的衣裳,脸如新月,浅画双眉,小口如桃,眼珠微碧,只是这么轻轻一盼,满场鸦雀无声,唐经天又惊双喜,心头卜卜乱跳!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冰川天女!唐经天虽然料到她一定会来,却想不到她在这等场面之下出现。只见她向冒川生施了一礼,道:“伯伯,你要我破的就是这九宫八卦阵吗?我可不愿伤人。”冒川生道:“你放心好了,我自然会给他们医治。”冰川天女道:“可是,恐怕也得小病个把月呢。”冰川天女绝世容颜,灵山派的九名弟子乍见她时,个个神迷心醉,几乎没人想起她就是来破阵的敌人。待听得她和冒川生一问一答,竟然好似破阵那是必然之事,所顾虑的只是他们受伤或生病而已。这一下,顿时令得灵山派的九名弟子都起了同仇敌汽之心,叶天任长剑一挥,布好阵势,愤然说道:“我们就是粉身碎骨,也只怨自己学艺不精,但刀剑无情,姑娘,你也得小心则个,若然一个失手,划伤了你的颜容,这罪我们可担待不起。”
九柄长剑,闪闪发光,叶天任这番话虽是愤激之言,却也正是众人心中所思,冰川天女吹弹得破的粉脸,只要被剑尖轻轻划了一下,那就是大煞风景之事。可是在冒川生的跟前,有言在先,谁又敢出声劝阻?
只见冰川天女傲然一笑,眼光一瞥,自然显出一种高贵尊严的气派,对叶天任的活竞似不屑置答,轻移莲步,一下就进入阵中,按阵势应该是叶天任先出剑御敌,叶天任一阵踌躇,见冰川天女双手空空,他的剑举了起来,想刺又不敢刺下。
冰川天女冷冷说道:“你胆怯么?我是让你们先运气护身,要不然我一动手,你们就不止病个把月的。”灵山派的弟子一齐大怒,阵势一转,叶天任旁边的两个师弟绕了上来,愤然嚷道:“师兄,和她客气作甚?”双剑齐出,各按方位,左边的黑衣人挽剑平削,使的招数是“雁落平沙”,右边的挥剑斜刺,用的招数是“玄鸟划沙”,合成了一个极厉害的剑圈,封着了冰川天女左右两方的退路,武当派的弟子,除了雷震子见过冰川天女的本领之外,余人都是暗暗心惊,只恐这双剑一划,冰川天女的粉脸便得留下疤痕。
只见冰川天女娇声一笑,身形微晃,灵山派的九名弟子连看也未看得清楚,双剑已刺了个空。陡然问,但听得挣的一声,冰川天女拔剑出鞘,寒光疾射,冷气森森,叶天任连打三个寒哄,那两个刺冰川天女的黑衣人功力较低,更是冷得牙关打战,如堕冰谷。
叶天任叫道:“变阵散开,用暗青子招呼这个妖女!”九宫八卦阵本来是向里收紧,这时骤的向外扩开,外围旁观的人纷纷走避,距离稍远,冰魄寒光剑射出的冷气,勉强可以抵受,叶大任一声呼哨,八个方位,暗器齐飞,都向着中心站立的冰川天女疾射。冰川天女道了声:“好!”双指频弹,将冰魄神弹似冰雹般的乱飞出去,那些较为细小的暗器,如梅花针、铁莲子,飞蝗石、袖箭、透骨钉之类,被冰弹一碰,立刻堕地,冰魄神弹一,散,一颗颗好似珍珠大小,亮晶晶的从空中洒下,破裂之后,那寒光冷气,更是弥漫扩张,宛似从空中罩下一张无形的冰网。冰魄神弹是念青唐古拉山冰谷之中的万载寒冰所炼,那勺寒之气,刺体侵肤,比冰魄寒光剑还厉害得多,旁观者功力悄低的都不禁颤抖,挤到外边,灵山派的弟子首当其冲,更是禁受不起,有几个己冷得浑身无力,瘫在地上,
较大的暗器冰魄神弹碰它不落,冰川天女使用冰剑拨开,其中一件暗器,形如曲尺,带着呜呜的怪啸之声,冰川天女觉得奇怪;用冰剑一拨,那暗器忽然跳了起来,一个回旋,“直刺冰川天女酥胸,这一下怪异的来势,冰川天女也不禁吓了一跳,人丛中忽听到有人叫道:“金刚指”。冰川天女熟习各派武器,对金刚指亦曾练过,急忙双指一柑,将暗器柑住,兀是跃动不休。冰川天女回头一瞥,只见唐经天正站在人丛之中向她微笑。再一看,只见叶天任双眼通红,双手各扣着一件奇形暗器,正待发放。原来这暗器名为“回环钩”,乃是韩重山当年赖以成名的暗器,可以斜飞转折,碰物回翔,恶毒无比。幸而叶天任功力与冰川天女相差甚远,要不然用金刚指也柑它不住。
在这一照面之间,叶天任双手齐扬,两柄回环钩都带着怪啸之声盘旋飞出,冰川天女一手持剑,单凭左手的金刚指力,不能柑住两柄回环钩,那两柄回环钩来势极急,左右盘旋,合成了一个圆孤,不论向哪方躲闪,都难免被钩上的利刃所刺,在降高手,怵目惊心,都在想道:灵山派的武功倒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之处,但这暗器的古怪,却是厉害非常,端的不在唐家之下。
正在大家屏息而观之际,那两柄回环钩看看就要碰着冰川天女,忽见青衣闪动,裙带飞扬,霎眼之间,大殿之中,忽然不见了冰川天女的影子,众人正在错愕,那两柄回环钩无人拦挡,竟然带着鸣呜的啸声,直向人丛之中飞来。众人登时骚动,有的闪避,有的便想出手硬接,乱糟糟之际,忽见两道鸟金光华腾空飞起,叮叮两声,那两柄回环钩忽然掉头飞回,去势如电,比刚才叶天任发出之时还要快速得多!
众人又是大骇,这回环钩盘旋飞出,力道极强,竟然给人用暗器打回。这份功力比雷震子叶天任等辈,高出何止十倍!那两柄回环钩掉头之后,直飞如矢,竟然飞到了冒川生的讲坛,座中许多高手本待寻觅那发暗器的人,但在这样紧张的关头,哪能分出心神旁观。
但见冒川生微微一笑,挥袖一拂,那两柄回环钩又激射而出,飞得甚高,霎眼之时,便从众人头顶越过,射到大殿之外。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忽听得叶天任惨叫一声,跌倒地上,手颤脚抖,在地上滚转,如中疯魔。众人眼睛骤然一亮,冰川天女身形又倏地重现,站在坛前。原来她适才跃至梁上,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