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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此处;九处的几位来人笑了;段啸云是个老禁毒工作者了;他笑着解释道:“许副厅;禁毒工作和其他警务稍有差别;见到赃物之后再抓嫌疑人的可能性不大;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根据精准的线索去围堵这些毒贩子……坦白地讲;成功率不算很高;五五分吧;这一行运气的成份比较大。”
“那这一次;运气的成份有多大?”许平秋问。
“不算大;数据不会说假话;你们清扫查到了毒品也不会说假话;清扫之后短时间市场恢复这么快;也不会讲假话;事实就是:在五原;绝对有存在时间很久的地下制毒工厂。”李磊道;很确定地道。
“但是这里的案子;你一年你们在羊城经历的事;又有什么联系呢?”许平秋再问;信息在这里是断层的;凭想像解决不了这种问题。
“这个啊。”反泄密专员说话了;思忖道:“只能等抓到制贩人员;沿着线往上查了;直接指向幕后的线索;恐怕在我们外勤的层面接触不到;不过我相信;这些人里;肯定有人和我们内部的人有关联。”
又提及旧事了;许平秋脸上尴尬了几分;麾下队伍不纯洁;以至于本次行动一个地方禁毒部门的警力都没有调用;这说起来都是一种耻辱;他撇撇嘴道着:“行;我没什么意见;不过这次的行动;我希望暂时不要惊动崔厅;统一指挥以九处为首;我们负责协调警力配制……全力配合九处同志;把这次行动拿下;我再次重申一遍;我们没推诿责任的意思;但是兹事体大;还是由专业的人士来指挥更好一些。”
这个态度与以前的嚣张几乎是大翻盘了;让李处长觉得反而不适应了;当然;指挥权对于九处自己是求之不得了;他怪异的看了看许平秋;许平秋脸色有点黯然地道:“李处长;能提个要求吗?”
噢;不是白白出让这份功劳的;李磊抬手道:“请讲。”
“我们前期和嫌疑人近距离接触的一位外勤出问题了……我希望;如果以九处的名义于涉一下;可以争取到点更好的结果。”许平秋把心里事吐露出来了;一下子万瑞升和史清淮都把憋着的那口气舒出来了。
这是在前一天哄传出来的消息;开发区分局副局长一夜之间又成名人了;召妓、收黑钱、讹诈商户、种种劣迹被先曝到了网上;又曝到了省纪检、省检察院;据说还是从京城转回来的;影响极其恶劣理论上一个屁大点的小分局长;还是副的;实在轮不到省纪检和省检出面查他;于是批复往下走;一走更了不得了;传播得更广了;特别是那段一龙三凤群pr视频;据网警统计;被下载了至少十一万次以上;挡都挡不住;连省府里的大员也有人过问了;就一句话:影响太恶劣;严肃处理
什么事都敢答应;可这种事偏偏把九处同志难住了;个个为难地相视着。
“这个命令是我下的;我命令他想办法变成黑警察;想办法和五原地下贩毒市场搭上线……他做到了;最早的市场调研;是他组织一手做出来的;最早以打击终端;逼出中间商的事;是他做的;最早发现毒源的范围和可能的藏毒方式;也是他……我可以不要这次行动的任何功劳;可我希望;能给他一次机
许平秋轻声道着;一副痛悔的表情;他想像过最坏的结果;可他没有想过能到他也无法控制的地步;从省府到省厅到市局;对他的所做所为已经是无法容忍了;他知道;恐怕今天都坚持不过去了。
万瑞升不意外这个结果;但他意外的是;后果这么严重;现在恐怕就省厅也只能顺乎民情;向他开刀了;他不止一次对这个人牙疼;不过真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觉得很挽惜。
对;挽惜;却无法挽回。
“许副厅长;说句套话叫;革命工作不是讲价钱;也不是谈条件;我知道您在招人的时候不拘一格;但有时候原则还是需要的;马鹏的事就是一个教训;余罪同志的事;也是一个教训丨”李磊道;隐晦地道出了一个结果:原则还是要讲的;余罪同志当个教训巳
“许副厅;我理解您的心情;作为反泄密专员我接触的特勤比较多。”杨正道着:“他们的行径我不敢恭维;之所以称为芋;不光是他们的特殊性;而且代表着我们必须做特别处理……您认为;一个人的荣辱;和全警的荣誉;那一个更重呢?”
“我知道;既然无法挽回;那就让他的牺牲有点价值吧。”许平秋道;两眼如炬;神情如怒。
方案落锤;乘着凌晨的夜色;在指挥部的调配下;从特警总队、从重案二队、从省厅后勤装备;驶出去警车悄无声息地;静静地在雾霾笼罩着的城市周边;拉开了一张恢恢法网………
整八时;杏花分局;副局长刘星星看着电脑;像得了老年痴呆一样;有点傻眼。
第二天了;消息没有被封锁住;反而愈演愈烈了;警察懂异地用警;市民也异地闹事了;据说消息都是从其他地方纷传出来的;后来五原的好事者挖了不少余罪的照片;两厢一比;得;没跑了。
永远不要低估人心的险恶程度;很多照片就是警务网内部的照片;很多兴风作浪的恐怕也是自己人。
他恨啊;那些好事者;总恨不得把比他们强的人抹得一无是处。
他恨啊;那个余罪啊;怎么能于这么龌龊的事;居然还被人拍了照片;录了视频。
可他无计可施;连电话也没打;他知道;现在于什么的都是徒劳的。
这一时间;在市局刚上班的办公室也是议论纷纷;传说这位分局长居功自傲;索贿、招嫖、讹诈、买放等等之类的事;一个个说起宛如亲见一般。
他开的什么车知道不?宝马。
他有多少存款知道不?好几百万。
桃园公馆什么地方知道不?他在那儿是贵宾。
知道他怎么上去的不?手里有钱呐。
讨论到八时一刻;紧急会议的通知来了;对于这类突发的;影响警务形象的事件;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表态了;特别是证据确凿到这种程度;据说市检察院已经准备立案了;紧急会议的目的就两项;办公室的记录员记得很详细;一是讨论余罪同志的处分问题;二是讨论对外发言的口径问题。
问题很好解决;暂停余罪同志一切职务;由督察正式介入调查。
对外发言的口径是:有关部门正在组织调查;一经查实;决不姑息……
会后;由市局督察处派出的一队督察;十二人;分乘四辆车;齐齐驶向开发区分局。
其实会刚结束;消息比行动传得更快。
这一时间有很多人幸灾乐祸;比如曾经仰望那几乎不可及的功劳的人;当然;也有很多人叹息;比如那些曾经和他一起共事的同志;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结束。
在出入境管理处;安嘉璐拔了一天;还是没有打通余罪的电话;一拔就断;她知道应该是被拉开黑名单了;她有一种冲动;就想指着他质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现在她觉得有点可笑;难道这样做还需要什么原因吗?
他本人就是个无耻到犯贱的人。
桌上的照片被她扣下了;随手扔到了废纸篓里。她努力不去想;可那些纷传的闲话一直往她的耳朵里钻;让她感觉到一种揪心的疼。
她哭了;就那么抹着泪在哭;桌上手机屏幕;还放着那几幅龌龊的图片;她觉得;那对她是一种难堪的羞辱。
八点;余罪从庄子河刑警队办公室下楼;意外的是;全队到场;站在门廊直到院子。
他愣了下;肃穆的表情里多了一份温馨;事情被爆出来;发酵了一天;差不多今天就知道结果了;不过他明显已经拙于言辞;想笑觉得不合适;想慷慨几句;又觉得中气不足;所以只能保持着没有表情的脸色;慢慢地往外走。
“队长。”
“队长。”
“队长。”
轻呼一声;庄重敬礼;即便不齿他的人品;可没有人怀疑他的水平;半年的时间;连下数起大案;把庄子河刑警队带成了一个全省优秀基层单位;他做人不一定成功;但他当队长绝对是成功的。
“队长。”最后匆匆来的巴勇;赶在余罪上车前敬了一个礼;爷们有点难受;差点掉一眼泪。
“那些不是真的;有人诬蔑你。”师建成道;兀自气愤不平。
“不;是真的;”余罪道;缓缓地回过头;看着一队朝夕相处的队员;他意外地笑了笑;放大了声音道:“我说两句话;第一句;有好事的时候把我朋友;那不算朋友。可摊上烂事还把当朋友;那就是兄弟了……谢谢啦;兄弟们
余罪没敬礼;拱手答谢;一队刑警齐齐敬礼。
余罪一扬手扭身了;背对着大家道:“第二句;你们要换队长了;再见了
登上车;逃也似地出了庄子河刑警队;走了很久;院子里的队伍还没有散;那种既挽惜又无法挽回的纠结;让所有的人;都感觉一种难分难舍。
整九时;督察处的车齐齐冲进了开发区分局的院子;白盔的督察排成两列;高调地整队;迈着正步;直向楼上走来。
一个分局;大部分内勤都趴在窗口指指点点;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风头正劲的余副局长;要落马了
这个时候;在办公室枯坐了近一个小时的余罪已经听到声音里;他最后一次抚过了放在桌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警服;手感很好;从来没有觉得那么好过;当手抚到警徽的时候;冰冷的感觉那么的清晰;他明白了;平国栋在最后的时间里为什么对警服那么的依恋。
那是成就了他;也最终毁灭了他的东西;那既爱又恨的感觉;恐怕会让他死不瞑目。
现在;他清楚地感觉到那种心境;最希望的是一件最不可能的:如果一切可以重头再来多好。
嘭;门开了;四位督察虎视眈眈地站到了他的办公桌前;领头的很厌恶地看着余罪;看到了桌上警服;他愤然道着:“败类;你不配穿这身警服。”
“所以我交出来了;就怕你受不起啊。”余罪道;手里把玩的几枚奖章顺手一扔;叮当地和警服滚在了一起;那样子;弃如敝履。
他从容地起身;被督察带着下楼;领头的回看了一眼;那熠熠生辉的奖章;有一枚滚落在桌底了;他犹豫了片刻;没有捡;重重地扣上了门。
载着落马分局长的督察车辆;呼啸而去………
九时一刻;余罪被督察滞留的消息传回了支援组;对于这个预料中的结果没有人意外;只是有点伤感而已;肖梦琪一遍一遍在支援组的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