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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得五人走近,白胖老者立即抱拳躬身:“白云奇,忝为恒山世家总管,率左右二管事,代表主人及主母,迎接西门二姑娘。”
枯瘦老者、环目虬髯老者微躬身躯,齐整道:“孙陵、慕容海见过二姑娘!”西门飞霜上前答礼,道:“原来是白总管与孙、慕容二位管事,劳动三位,西门飞霜很感不安。”白云奇欠身道:“二姑娘言重,白云奇等的份内事,何敢当二姑娘劳动二字,老主人跟主母正在山庄候驾——”
西门飞霜道:“敢烦请白总管引导。”
白云奇道:“不敢当,自该为二姑娘带路——”话虽这么说,话锋顿了一顿后,他并没有举手肃客。
只见他目光一凝,打量了李玉楼跟池映红一眼,道:“这二位还请二姑娘引见,以便稍候老主人间起,也好回话。”话虽说得客气而且得体,其实他是要先弄清楚李玉楼跟池映红的身份。
显然,这情形又有点不对,既然是跟西门飞霜同来,当然是西门飞霜的朋友,郎使是要介绍,也应该由西门飞霜介绍给恒山世家的主人,绝轮不到他一个做总管的查问。
李玉楼、池映红、西门飞霜仍不在意。
西门飞霜答了话,答得很技巧:“这位是九华宫主的掌珠池姑娘二这位是池!”娘的兄长——”
白云奇显然在心眼上没玩过西门飞霜,他跟孙陵、慕容海同时动容,只听他道:“原来是九华宫的池姑娘跟——”西门飞霜没让他说句“池”少侠,故意截口打岔:“身后两个是我的侍婢小红、小绿,白总管想必听说过。”、白云奇忙道:“是,是,听说过,听说过—
—”
西门飞霜立即又道:“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烦请白总管引导了?”在她以为,其实李玉楼、池映红,甚至于小红,小绿也这么想,现在该没什么好问的,叮以带路了。
谁知,理虽如此,事却不然。
只听白云奇连应了两声“是”,随听他道:“老主人跟主母交待,府上是来送亲,却怎未见西门老主人与——”
敢情他还留着这一招。
西门飞霜心里一跳,答得却丝毫没有迟疑:“两位老人家跟家兄有所不便,不能前来,池姑娘兄妹是两位老人家的义子女,所以两位老人家交待他们送我来。”白云奇怔了怔,道:“原来如此——”
池映红含笑开了口:“是的,白总管还有什么要查问的?”
白云奇忙道:“不敢,不敢,这就为几位带路——”话锋微顿,转望左右:“麻烦两位老兄弟,先行禀报老主人及主母。”
孙陵、慕容海双双答应,向着西门飞霜等微一欠身,转身驰去,转眼间隐入登山道另一段,茂密的林木中不见。
看身法,显然都是一流高手。
那里,孙陵与慕容海不见,这里白云奇陪笑欠身摆手:“请!”
这一段登山道,一边已不登山壁,而是穿越茂密林木,笔直往上的一条。
登山道笔直往上,而不依山势蜿蜒,走起来自然较为费力。
但眼下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有一身好修为,步履之间也就没什么分别了,尤其李玉楼,不但从容,而且潇洒。
笔直往上的登山道,石阶敷百级,而且都是穿行在茂密林木中,浓密而厚的枝叶遮住了天日。
往上看,除了延伸的登山道外,不但难见天日,简直什么也看不见。
但到了尽头,踏上最后一段石阶,眼前大亮,辽阔开朋。
已到山顶,山顶却有这么一大片平地,比刚才山腰“迎宾亭”那一片大多了。
一片松林背依峰顶,松林内,座落着一座宏伟庞大的庄院,飞檐狼牙隐约于枝叶之间,一圈丈高围墙横亘于林木之内,高大的门头上,横额黑底金字:“北岳山庄”。.显然,这就是恒山世家的所在了,不但气派,而且隐隐慑人,单凭那门前抱刀而立的两边各八的一十六名青衣壮汉,就够瞧的了。
此刻,两扇朱漆大门敞开,孙陵、慕容海正并肩站在门前。
白云奇这里举手再肃客,陪着五人到了门前。
孙陵、慕容海双双再欠身。
孙陵道:“老主人跟主母在前厅等候!”话落,两人侧身退后,让出了进门路。
白云裔再度举手肃客,陪着五人进入山庄人门。
这就是东方家前院了,过了照壁再看,好大一个前院,没有东西厢房,只有东西两扇门两道跨院。
两旁地铺细沙,一看就知道是个练武场所在。
一条石板路直通,紧靠里,座落着一座宫殿也似的大厅,狼牙高橡,巨柱盘龙,石阶十级,竟是汉白玉。
厅后两边两扇门,通后院,一绪高墙挡住了视线,但从森森林木的连绵屋脊,流丹飞檐看,后院之中,必然是不亚王侯之家。
白云奇陪着五人,身后跟着孙陵、慕容海,直上汉白玉石阶,阶上停步,躬身禀报:
“禀老主人,主母,西门二姑娘几位到!”只听厅里传出一声低沉话声:“请!”
也许是大厅过于高大宏伟,有回声之效,这一声“请”字,余晋竟嗡嗡作响。
白云奇恭应一声,回身摆手:“请!”
陪着五人,带着孙陵、慕容海直向厅门,进入大厅。
好富丽堂皇、宏伟慑人的一座大厅。
靠里,上首,两张大师椅上,并坐着一对老夫妇,一个老妇人和一个锦袍老人。
老妇人倒还好,锦袍老人瘦削、长眉细目,阴鸷逼人。
白云奇哈腰低头直向上,恭谨一躬身,侧退一旁。
老妇人第一眼看的是面覆黑纱的西门飞霜。
锦袍老人第一眼看的则是李玉楼,只一眼,他立即面泛异容,不过那只是一刹那间的事,一利那之后,他又恢复了正常。
西门飞霜从容上前,从容施礼:“晚辈飞霜,见过伯父、伯母。”李玉楼、池映红也自见礼,说话的却是池映红:“晚辈池映红兄妹,见过两位前辈——”
锦袍老人冷坐未动。
老妇人抬了抬手:“不要多礼,请坐!”池映红刚要谢。
锦袍老人突然开了口:“听说西门家二老不便前来?”这话是对池映红说的。
池映红道:“是的。”
锦袍老人道:“听说你兄妹是西门二老的义子女?”“是的。”“听说西门二老交待你兄妹代为送亲?”“是的。”
“无论如何,倒是把人送来了,老夫也就不说什么了,你们兄妹且坐,老夫派人送飞霜入内,稍作准备,郎刻成亲。”
这是那一招?三个人听得都一怔。
池映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转眼望西门飞霜。
西门飞霜略一定神,从容道:“伯父、伯母,飞霜有下情禀告。”
锦袍老人道:“不管有什么话,等成亲之后再说不迟!”西门飞霜道:“您两位难道就不问问,飞霜为什么面覆黑纱?”
锦袍老人道:“要娶你的是玉琪,我跟你伯母只知道你家有人把你送来了,这也就够了。”这倒干脆!西门飞霜抬手取下覆面黑纱,冶艳的娇压上,增添了一条条泛白的疤痕。
李玉楼心里为之一阵刺痛。
锦袍老人与老妇人双双一怔。
老妇人忙道:“飞霜,你的脸——”西门飞霜淡然道:“不敢瞒伯父、伯母,是飞霜自己毁的。”老妇人惊道:“这是为什么?”
西门飞霜道:“飞霜自有理由,容稍时再行禀告。”
老妇人神色一转平静道:“伯母懂你的意思,不要紧,我东方家不在乎这个,琪儿对你一往情深,他也不会在意。”锦袍老人道:“说得是,你这就进去准备吧——”西门飞霜仍未动,道:“难道伯父、伯母就不问问,飞霜为什么自毁容颜?”
锦袍老人道:“老夫刚说过,要娶你的是玉琪,只要他不在意,我们——”
西门飞霜道:“伯父怎么知道玉琪不在意,玉琪还没有见着飞霜,是不是?”
锦袍老人呆了呆:“这——”西门飞霜道:“不管伯父伯母是不是在意,关于飞霜为什么要自毁容颜,飞霜还是要禀知伯父伯母。”
接着,她把经过情形说了出来。
静听之余,锦袍老人和老妇人脸色大变,容得西门飞霜把话说完,老妇人欠起身急急说道:“怎么说,飞霜,玉琪他——”
“胡说!”锦袍老人霍地站了起来,怒目沉喝:“飞霜,事关我东方氏家声,你可不要红口白牙——”西门飞霜截口道:“飞霜不敢,事关女儿家名节,除非万不得已,飞霜也不愿到处宣扬,好在玉琪在家,伯父伯母可以叫他出来问问。”老妇人转望锦袍老人,要说话。
锦袍老人抬手一拦,目注西门飞霜道:“要是玉琪不承认呢?”西门飞霜道:“要是他自认是恒山世家东方家的子弟,他就该承认,万一他不承认,飞霜也另有人证。”
锦袍老人道:“谁?谁是你的人证?”
西门飞霜道:“小红、小绿是飞霜的侍婢,飞霜不愿以她们为证,外人“震天堡”堡主于奇威,以及伯父伯母的爱女玉瑶,都可为飞霜作证。”老妇人脸上变了色:“这么说,玉琪真——”
锦袍老人道:“是真是假,还在其次,重要的是飞霜她告诉咱们这件事,恐怕另有用意,飞霜,你就直接了当的说吧!”
西门飞霜道:“多谢伯父,飞霜的用意是恳求伯父、伯母原谅,飞霜不能许身玉琪,嫁到东方家来。”
锦袍老人目光一凝,寒芒闪现:“这就是你的用意?”
西门飞霜道:“恳请伯父伯母为飞霜想想,飞霜能不能嫁给玉琪?”锦袍老人道:“既是不能,你的父母为什么还有送亲之说?”
西门飞霜道:“那是因为家母不明内情,惑于家兄的进言,逼迫飞霜。”
锦袍老人道:“这么说,现在你爹娘明白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