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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呢?
大殿说话声又道:“吕堡主,蜀西青城‘羽虹寨’之事,定在‘端午节’后
十天,再过十天才‘油炸人饼’,这事可以做得天衣无缝了!”
雷火金轮吕奎听得浑身一阵震颤,暗暗抽了个寒噤,原来向“羽虹寨”押寨
夫人铁枝芙蓉扈晓虹诈取一斛明珠,十万两黄金之事,这老和尚亦知道!
这时他只有唯唯应道:“大师父既是这样吩咐,请转上‘大漠四圣’,老夫
遵嘱处理就是。”
“吕堡主!”大殿里声音又说了:“老衲即日就离此地嘉禾城,关于我老和
尚行踪之事,你在任何人面前不能透露。”
雷火金轮吕奎连连点头道:“这点老夫知道,大师父不必吩咐!”
“很好!很好!”里面话声柔和地又道:“吕堡主,我老和尚今晚可打扰你
啦,咱们说话就到这里为止,你回‘南天堡’去吧!”
雷火金轮吕奎对蜀西青城山“羽虹寨”之事,怀了一肚子鬼胎,见老和尚竟
轻描淡写之下没有追问下去,心里暗暗安慰下来,一听对方说出这话,不敢再耽
留下去,急忙告退,离古庙而去。
雷火金轮吕奎走后盏茶时间光景,古庙里传出“蓬”的二声大响!
大殿中盘腿趺坐的“酒尸”卜乙和尚,像尊泥塑木雕大佛像似地倒在地上,
后面站起来的一个,竟是梁上伸手莫八。
接着又是“叭!”的声,从大殿正中梁上跳下一个身形,却是施鸣峰。
施鸣峰含笑赞美地道:“莫大哥!你肚子里藏的名堂真多,做什么像什么,
方才你说的这些话,这老魔头做梦也不会想到,是从一个替身嘴里说出来的!”
梁上伸手莫八嘻嘻笑了说:“兄弟,别在你莫大哥脸上贴金啦!若不是你兄
弟想出的锦囊妙计,光凭我莫八这些鬼名堂,嘻嘻嘻,有屁的用处!”
施鸣峰稚然一笑,他转过脸,指了指翻倒地上还是盘腿趺坐,原式不变的
“酒尸”卜乙和尚,说:“这贼秃驴我点了他‘哑穴’,竟乖乖地完成这桩功德
事,现在大功告成,这个肥秃秃的贼秃驴,我们该把他如何处置?”
梁上伸手莫八听他问出这话,一转身朝黑蒙蒙的大殿上环顾一匝,接着注看
了大殿中央横桌上端的佛龛,喃喃地道:“白天我跟吕老儿说是‘太公祠’,其
实我还不知道这座古庙里供的是二尊老佛爷呢!”
说到这里,突然“噗!”的失声笑了起来,他对施鸣峰道:“兄弟,你莫大
哥有个好主意,不知道你听了认为如何?”
“莫大哥,什么主意?”
“这‘酒尸’贼秃驴,他这辈丧天家理的造孽事不知做了多少,现在我想请
他做尊‘活菩萨’,亦可消消他的罪孽!”
“莫大哥,什么是‘活菩萨’?”
梁上伸手莫八指了佛龛里这尊与人身差不多大的佛像道:“咱们把佛龛里这
尊大佛像捧下来,再把大佛身上这件‘彩衣’借用一下,穿在这贼秃驴身上,把
他进佛龛里,这样岂不成了一个‘活菩萨’啦!”
施鸣峰听他说出这样一个刁钻古怪,匪夷所思的怪主意,不由错愕一怔,瞪
直眼道:“莫大哥,这‘酒尸’贼秃驴只是点着‘哑穴’,他还是活的嘛!”
“兄弟,这点你就不懂了,活的才叫‘活菩萨’嘛!”
“莫大哥,贼秃驴身上的穴道时间一过,他还是自己会醒转过来的!”
“那就没有给他这样简单了,我们把老佛爷的‘彩衣’给他穿上,放进佛龛
里,再用你兄弟内家功力,拍断他周身几处重要筋脉,这贼秃就是给他醒来,不
死也活不了啦!”
施鸣峰听得背脊一阵发凉,楞楞地看了他,找不出话来说!
梁上伸手莫八咧嘴“嘻嘻”笑了说:“兄弟,天下事情天理循回,因果不爽,
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你在这贼秃身上下的手,不过是替老天爷行事而已!”
莫八接着又加了一句,道:“兄弟,不然你说怎么办,这么一个肥肥胖胖像
头猪似地大和尚,难道叫咱们兄弟俩把他扛在肩上走?”
“莫大哥,你的主意不错,也很新奇,就是太毒了一点!”
“你不知道这才是无毒不丈夫,你曾经听我说过,以前武林众派中人物,莫
名其妙地丧命在‘银须针芒’下的,就是这贼秃驴下的毒手!”
施鸣峰抬脸他看了眼,显然莫八说话并不过份,如果这老和尚不是中着‘酒
毒’,嗜酒如命的话,不折不扣是个江湖上的大魔头!
梁上伸手莫八接着又道:“话又说回来,今儿‘酒尸’卜乙和尚没有迷失真
性,跟‘南天堡’吕老儿串通一气,来对付咱们两个,兄弟,那时活的不是我们,
轮到这‘酒尸’贼秃驴那些人啦!”
施鸣峰听莫八说得实在有几分道理,不由朝他多看了眼,点头说:“莫大哥,
你说得很对!”
“那就下手了啦!”
“如何下手呢?”
“那简单不过了,把这贼秃驴脱得光溜溜一丝不挂,再把菩萨的这件‘彩衣’
穿上!”
施鸣峰经莫八说后,两人七手八脚的把‘酒尸’卜乙和尚脱得精光,再把菩
萨的这件“彩衣”给他穿上!
梁上伸手莫八给“酒尸”卜乙和尚这么一装扮,果然维妙维肖活像放在佛龛
里的一尊菩萨。
莫八吡牙咧嘴看了自己这付“杰作”,含笑的连连点头道:“真缘!真像!
太像了!就是便宜了这贼秃驴,白日升天,竟然给他做了一尊菩萨啦!”说到这
里,转过脸对施鸣峰道:“兄弟,现在该轮到你啦!”
“轮到我?”
“你用内家功力拍断他身上几处重要筋脉,免得这贼秃驴尸体还魂,变了一
具僵尸来害人!”
施鸣峰听得微微点头,只见他脸色凝重,左右两掌缓缓推出,朝“酒尸”卜
乙和尚背脊处轻轻按下!”
他这一按,给指着‘哑穴’的卜乙和尚,身体一阵震颤、抖动,不到盏茶时
间,嘴角淌下滴滴鲜血,头脸一垂,这个作恶多端的老和尚已死毙过去!
梁上伸手莫八把他嘴角鲜血拭去,大声向施鸣峰道:“兄弟,咱们把他送进
佛龛里去吧!”
施鸣峰皱眉摇头道:“莫大哥,人一死骨头都硬了,咱们如何把他放进佛龛
里去呢?”
这时晨曦欲曙,东方鱼白,已近黎明时分!
梁上伸手莫八一听他说出这话,不由楞住了,点头不迭道:“兄弟说得有道
理,该死!咱们折腾了半天,把这重要的地方竟忘了!”
突然大殿里隐暗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一阵“咭咭咭!”稚儿顽童的笑声接着
在说:“小偷儿,生了一付笨肚肠,偏偏要学鬼灵精,本来就应该死啦!”
两人吓得一跳,转身循音看去,乌黝黝的墙角处,不知什么时候,竟站了一
个三尺不到的幼童!
梁上伸手莫八平素最刺耳不愿听的,就是“小偷儿”三个宇,一听这小童出
口不逊,一句话刺到他伤处,就即大声喝道:“小鬼你是谁?躲在墙角里骂你家
爷爷小偷儿,替我滚出来!”
顽童“咭”笑了说:“小偷儿,你问我是谁,我是你爷爷的爷爷啦!”
梁上伸手莫八听得无名火起,吼喝道:“没有爹娘教养的小鬼,竟敢找你莫
爷爷的开心!”
说着,挥起一掌,朝墙角处顽童的脸上打去。
旁边施鸣峰看得心里暗暗发惊奇,这小孩子什么时候潜入大殿墙角来的,难
道会是身怀绝技,风尘异人的衣钵传人。
他刚在转念刹那,只听莫八一声呼叫:“嗳唷,我的妈!”
他使劲的挥出左掌没有打着顽童脸上,竟击在尖角突生的墙角上,打得他手
掌心鲜血汨汨直流。
这顽童藏身的大殿一角,已给施鸣峰和莫八两人,成弧线型似的围住!
施鸣峰只听得耳边“嗖!”的一缕掠风声音,这顽童好像把自己身体压扁了
似地,竟从他们两人相隔两三寸的缝隙里闪出来!
施鸣峰看得不禁心头一震,这时他从大殿外射的光亮看去,这顽童穿的红裤
绿袄,小脑袋后面梳了一条细细长长的小辫子,身高三尺左右,是个六七岁的调
皮捣蛋的娃儿。
顽童连跳连蹦,小手指了梁上伸手莫八,“咭咭”笑了说:“小偷儿,活该!
活该!”
这几声“小偷儿”,施鸣峰听得心中大奇,显然这顽童知道这莫八的来历,
他才会叫出这样的称呼,施鸣峰忍不住含笑问道:“小弟,你是谁呀?”
顽童一对滴溜滚圆,黑白分明的眼珠儿一瞪,一脸不高兴的大声道:“放屁!
你敢称老夫‘小弟’吗?”
“老夫?”施鸣峰听得想笑没有笑,却是陡被错愕怔住,这个乳臭未退,黄
毛没脱的小鬼,竟口称自己“老夫”,这是怎么回事?
梁上伸手看了自己这只鲜血淋淋的手掌,愈看愈怒,一对眼珠直吐出来似的
瞪看了顽童,咬牙切齿地大声道:“小鬼,今晚你家爷爷不把你一根根骨头折断,
我不叫莫八了!”
顽童咧嘴“咭”笑了说:“亦本来就叫‘小偷儿’嘛!”
莫八气极,挥起他右臂.—招“苍鹰攫鸡”,朝顽童后襟抓来。
他这一招捞了个空,顽童好像一瞥魅魑游魂似已不知去向!
“啊呀!”梁上伸手莫八后屁股给人踢了脚,一个“饿狗吃粪”扑倒地上。
顽童身形矫捷至极,把莫八一脚踢倒地上,鼓掌大笑说:“小偷儿,吃大粪,
味道好不好。”
梁上伸手莫八从地上爬起,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哇哇”叫了道:
“小鬼,今晚你家莫爷爷不把你碎尸万段……誓……誓不……为人!”
莫八抓爪弄拳,咬牙切齿,好像七世仇,八世恨似地又朝顽童扑去!
顽童在这数十方圆的大殿上,足不沾地的身形飘游,还是“咭咭”笑了说:
“小偷儿,你再轮回投胎十次,也不会给你捞到老夫一丝衣角呢!”
顽童说过这话后,就像逗孩子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