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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变千相’就是你?!”施鸣峰发现意外奇迹似地大声说。
原来他虽不知道“路文”是何许人,从鲁东胶州湾沿途来此时,倒曾听江湖
中人有提起过“幻变千相”这称号。
“幻变千相”路文,其名不如其号响亮,所以施鸣峰曾闻其号,却不知其何
许人,不过路文虽然学得一身易容绝技,无压其身怀武学平庸,却并无突出之处,
所以会败落在“赤麟子”贺欣等这伙人的手里。
施鸣峰知道他的底细后,不禁莞尔问道:“路文,你能易容千变,你的庐山
真面目是如何模样呢?”
幻变千相路文耸肩喃喃道:“说实在的,自从我行闯江湖这些年来,乔装改
扮,易容千变,扮装过男女老少、贩夫走卒各式人物,连自己本来面目几乎都忘
记了!”
施鸣峰听得不禁哑然失笑起来,虽然江湖上人物,形形色色,无奇不有,像
幻变千相路文这等怪才,倒是少有听到!
施鸣峰颔首含笑地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等侠义门中份内之事,
难得你有这份心意衔尾追随,前来道谢,……路文,咱们后会有期了!”
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幻变千相忙不迭接道:“施爷,慢着!”
施鸣峰停下脚步,只听路文接着说道:“施爷诚如你方才所说,大丈夫恩怨
分明,我路某今日会留下这条性命,饮水思源,是你施爷所赐,所以……”路文
吞吞吐吐说到这里,施鸣峰心忖:“这路文倒是个性情中人,不知他还要说些什
么话!”
路文呐呐地又道:“施爷,你可曾听到过‘银鼎香果’这宗稀世珍物?”
施鸣峰惑然摇头!
路文呲牙一笑,道:“你施爷救在下路文一命,在下无以为报,想告诉你这
宗‘银鼎香果’的藏处……”施鸣峰剑眉微微一蹙:“你先将这宗‘银鼎香果’
珍贵之处,说来听听!”
幻变千相路文不慌不忙地道:“这是江湖上少有人知道的一件秘闻,难怪你
施爷不晓得,习武之人,如能服食这‘银鼎香果’,一身内家功力,即可陡然添
增一甲子的修为……尤其平时以长剑作兵刃的,服下‘银鼎香果’后,其剑术上
更能施展出不可思议的威力!”
施鸣峰听他说出下半段话,若有所思的楞了一会,忍不住问道:“路文,你
知道‘银鼎香果’所藏地点?”
“在下若是不知道,也不敢阻住你的大驾,来说明这些话啦!”幻变千相路
文呲牙咧嘴,嘻嘻笑了说:“这个‘银鼎香果’珍藏在湘西白马山麓,一座叫
‘迦南庵’的庵堂里!”
“哦!”施鸣峰略作沉思,两眼朝他掠过一瞥,狐疑地说:“路文,你怎会
知道这等清楚?”
幻变千相路文一手猛抓自己后颈,苦笑了道:“那还不是为了‘肚兜’的
事!”
“‘肚兜’?”施鸣峰殊感诧异地说:“这‘肚兜’跟湘西白马山麓的‘迦
南庵’又有什么关系呢?”
路文一张乌黑的脸孔,涌起一层红光,讪讪地道:“‘迦南庵’庵主‘妙乙
师太’这疯尼姑收了一个妙龄少女,带发住庵的俗家女弟子,在……在下的主意,
就打在这妙龄少女身上……”施鸣峰听他说到这里,豁然所悟,点头道:“你想
在这少女身上,打她‘肚兜’的主意,才给你探得这桩‘银鼎香果’的辛秘珍
闻!”
幻变千相路文涨红了脸,点点头:“正是……结果不但‘肚兜’没有偷到手,
险些把这条命也送掉,唯一收获倒是知道了‘银鼎香果’这件事!”
施鸣峰听他断断续续说到这里,含笑道:“路文,多蒙你一番好意,施某心
领了!”
路文殊感意外的说:“施爷,你……你不想去找这‘银鼎香果’?”
施鸣峰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路文,多蒙你一番盛意,不过目前施某行止还
没决定,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两人分手道别,幻变千相路文却又黯然地道:“施爷,我路文知道自己高攀
不上,可是还想交你这么一位朋友,可惜师父吩咐下来的事,还没有找到一点眉
目,不然咱们相处一起多好!”
施鸣峰听得也很感动!
路文又道:“我路文这张脸,有时一天变换几次,你施爷路上碰到我亦不会
认识,只有我来招呼你啦!”
施鸣峰点头含笑说:“路文,你说得很对……人生何处不相逢,咱们后会有
期了!”
施鸣峰跟幻变千相路文道别后,取道往湘南九嶷山方向而来!
这日来到衡阳城里最大一家旅馆———“昭安居”客店。
夕阳斜照下,“昭安居”客店,大门顶端金光闪闪“昭安居”三个斗大金字。
客店大门两侧,设有木棒数列,拴着十来匹骏骑,和几辆篷车,跨进大门,
四围粉墙白壁,摆设着几十张桌字,这是“昭安居”客店专供来店投宿客人用膳
之处,由大厅两侧边门进里,花树庭园,廊宇衔接,才是客人歇息的住房!
这时……
“昭安居”客店的大厅上,已占有六七成座的客人!
大厅中央一张方桌上四人共席……
面对厅堂大门方向的是个脸色清癯,年有六七十岁的老者,身穿长袍,外披
吉红大褂,足登福字履,手摇白纸摺扇!
老者对面是个年在二十左右,螓首蛾眉,姿色秀丽的少女!
方桌两侧,左边一位中年武生,浓眉虬须,双目如电,一付孔武剽悍之相,
右边是个削骨脸、扫帚眉、三角眼,面目可憎的汉子。
“爹爹!”对座少女吐出一缕娇脆的声问:“我们此去‘南天堡’,吕伯伯
他老人家会不会感到意外?”
右座这名面目可憎的汉子,替老者频频斟酒,殷勤侍候,他听少女此话,一
边很快接上道:“房姑娘,堡主爷坐镇‘赤地堡’,叱咤江湖,称帝北地武林,
这次轻车简便,来到湘南,‘南天堡’吕堡主当然会感到意外至极!”
“不一定?!”少女对座的老者,手捋清须缓缓说:“吕老飞箭逐驿递书,
将请柬送来‘赤地堡’柬中附书,说有要事相商,趁他六十寿宴之会,邀老夫来
‘南天堡’一聚,他相信老夫会如期赴约的了!”
老者向女儿蔼然微笑地接着道:“瑜儿,咱们此去‘南天堡’,该说是吕老
意料中之事,他不会感到意外!”
瑜儿一对澄澈如水的美目,流转在她父亲脸上:“爹爹,您还没有把‘彩石
神斧’的故事说完呢……”老者似乎异常疼爱这个掌上明珠,举杯喝了半杯酒,
含笑:“这是数百年来所流传江湖的一段辛秘掌故……”“彩石神斧”乃是上古
时,女娲娘娘练石补天,遗留下来的一块彩石……”瑜儿一脸困惑之色,忍不住
插嘴说:“爹爹,这说来彩石不是斧头了?!”
“瑜儿,你别打岔,听爹爹说下去!”老者含笑薄责地向他女儿说:“女娲
娘娘练石补天,留下这块‘彩石’,掉入南天山麓的‘沙雾峡’中。南天山高矗
云霄,峰腰以上,一年中有三季遭冰雪所覆,到夏季时冰雪融化,汇成一股汹涌
急流,注入‘沙雾峡’。上古留下这块‘彩石’掉进‘沙雾峡’后,经年累月,
不知经有多少年代,‘彩石’遭‘沙雾峡’里的水流冲磨,竟在鬼斧神工之下,
冲成一把类似‘斧头’型体的兵刃,这把石斧流传到江湖上,就是‘彩石神斧’,
不是人工做成的!”
方桌左座的浓眉虬须大汉转脸向确儿道:“堡主爷所说的这把‘彩石神斧’,
乃是今日武林上一口稀世神兵,它能磕断天下任何兵刃,其体质之坚实,远在传
闻武林的‘精金钢母’诸类珍品之上,岂是人工之所能磨成的!”
“程叔叔!”少女向电须大汉道:“难道水的力量会有这么大?”
虬须大汉“哈哈!”笑了说:“房姑娘,你念了这些经书,连‘绳锯木断,
水滴石穿’这句古语还不知道……‘彩石’掉进‘水雾峡’后,经过不知多少年
数,遭南天山冰雪溶解后的急流所冲,才渐渐形成一把锐利的‘石斧’!”
少女粉脸一红,倏地不厌其详地又向老者,道:“爹爹,您说那把‘彩石神
斧’,现在‘南天堡’吕伯伯那里?”
“嗯!”老者轻轻应答了声,旋首朝大厅四下看了看,催促地:“瑜儿,你
吃了该去休息啦!”
大厅左边墙角处一张桌座上,坐了位英姿轩昂的少年书生,他脸色瞬息千变,
凝神谛听他们的谈话。
老者桌座上的少女,把两片红润润的菱角小嘴一嘟:“爹爹,不来啦……当
初咱们离开晋北耀边山‘赤地堡’时,您曾有说过让瑜儿见见世面,添增一番阅
历,现在我多问了几句话,您就不耐烦了!”
“谁说不耐烦?!”老者一手捋须,含笑向他女儿说;“孩子,你什么都问,
问得太多了!”
瑜儿小嘴一嘟,刁黠地道:“不知道的就该问!”
墙沿座上的少年书生,纵目朝大厅扫视一瞥,突然似有所发现地轻“咦!”
了一声,诧然自语地说:“她也投宿在这‘昭安居’呀?!”
这时,又传来少女,“咭咭咭咭”的说话声:“爹爹,这么说来,这把‘彩
石神斧’能磕断天下任何兵刃,该是一口最锐利的仙家神兵了!”
老者尚未回答,虬须大汉喟然道:“这倒不见得……‘彩石神斧’是口稀世
奇珍的仙家神兵,如果碰着‘欧冶圣剑’,它也会遭这口‘圣剑’所断!”
瑜儿一对澄澈如水的晶莹美目,睁得又圆又大,一脸狐疑之色的磨着她父亲
大声地说:“爹爹,快告诉瑜儿,这口‘欧冶圣剑’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者朝他爱女苦笑了下:“瑜儿,武林掌故奇闻,不胜枚举,你爹爹怎说得
完呢?!”
瑜儿娇憨地绽颜一笑说:“说到哪里算哪里,……爹爹,快把‘欧冶圣剑’
的故事说给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