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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阎王路上去的话,老夫来白马山空跑一次啦!”
梁上伸手莫八给他一语堵死,半晌找不出话来回答!
施鸣峰诧异的道:“‘秃子’老丈,你如何知道来白马山找我莫大哥?”
老头儿马脸上两条眉毛一掀,道:“你们自己事情还不知道,还来问老夫?”
施鸣峰碰了一鼻子鸟灰,啼笑皆非,心里暗暗嘀咕:“此老何种来历,只有
以后问李婆婆才清楚,她老人家会把此事重托他,当然不会是外人了!”
他想到这里,抬头朝他望了望狐疑地问道:“‘秃子’老丈,不知李婆婆现
在何处?她老人家请你来白马山,就只找莫大哥一人?”
“嗯!”老头儿点了点头,道:“老太婆要我转告小偷儿,赶快往皖中淮阳
山七旗岭,她在‘铁瓦寨’相候,至于你施相公,由老夫结伴同行往蜀西青城山
‘西寨,羽虹寨’。”
施鸣峰听到这里,不禁骇然一怔,诧声道:“‘秃子’老丈,这是怎么回事
嘛?”
老头儿慢条斯理的道:“人家杀人,咱们救人,就是这回事!”
施鸣峰豁然理会过来:“你老人家所说的是‘南天堡’这些人?”
他头儿点了点头:“目前东、西寨寨主,还没有救出‘蜂巢死牢’,吕奎老
家伙虽然登上武林盟主之席,他却是心狠手辣来个赶尽杀绝之计。”
施鸣峰听得吓了大跳,暗道:“这老头儿装模作样,酒店里噜嗦了半天,原
来还带来这么一桩骇人听闻的事!”
他还想知道很多事情,可是他相信从这“秃子”老头儿身上,不会找到满意
的回答,是以只有抑下满腹疑团,用自己的智慧来慢慢把它解开!
“秃子”老头儿眯了眼睛,朝莫八看了看:“小偷儿,老夫口讯已经带到,
你该起驾往淮阳山七旗岭啦!”
莫八何尝不像施鸣峰一样,跌进五里层浓雾里似的,一肚子百思不解的疑窦,
可是他知道这“秃子”老头儿身上,问不出一个究竟出来。
他满肚子不乐意的朝“秃子”瞪看了眼!
老头子一边吃喝,一边缓缓地又道:“小偷儿,老夫把话放在前面,听与不
听就在你啦!
你此去皖中淮阳山七旗岭,必须披星戴月,漏夜才是,要是晚了一步,有人
血溅‘铁瓦寨’,你得向天下武林提头相见啦!”
梁上伸手莫八听到这话,吓得酒意醒了大半,相信这“秃子”老头儿不会危
言耸听,立刻站起身向两人道:“施兄弟、小妹子,我莫八这就去了,咱们后会
有期啦!”
扭转身朝“秃子”老头儿看了眼,出酒肆店门而去!
两人心头黯然,站起身相送时,梁上伸手莫八脚步疾速,已消失在大街一端!
田舍村姑林翠翠疑惑地道:“‘秃子’老丈,你说咱们现在去蜀西青城山?”
老头儿朝她看了看,道:“老夫说话难道还会有假,不过‘花婆’李映红可
没有提起你‘田舍村姑’林姑娘的名号!”
施鸣峰心里暗暗纳闷不已:“这位‘秃子’老丈究竟是什么来历,他对‘南
天堡’之事,了若指掌,十分关心,李婆婆且托他找来白马山传递口讯,他还要
伴我施鸣峰同往蜀西青城山‘西寨,羽虹寨!”
想到这里,侧目朝吃喝中的“秃子”老头儿打量了眼,“自从我离鲁东‘碧
海庄’后,浪迹江湖结识了不少武林人物,可是从没有听他们提起过有这样的人
物。”
施鸣峰思潮流转之际,他想开口动问,转念一想:“这老头儿说话吞吞吐吐,
且爱捉弄人,连平时刁钻古怪的莫大哥,还碰了几个大钉子,如果我问他来历,
这老头儿一定不会爽快说出来的,好在他要与我同往青城山,沿途相处不难探出
他的底细!”
施鸣峰嘀咕沉思时,只见田舍村姑林翠翠菱角小嘴一嘟,冷冷地在道:
“‘花婆’李映红没有提起我名号,我跟鸣哥在一起,去哪里她可管不着!”
“秃子”老头儿对林翠翠却是异常恭顺柔和,他听林翠翠说这话后,哈哈大
笑的道:“林姑娘,老夫可没有说不叫你去青城山的‘羽虹寨’。”
三人离白马山“边山镇”后,往蜀地方向而来!
路上,施鸣峰不厌其详向“秃子”老头儿问东问西,这时他又接着问道:
“‘秃子’老丈,据你所知的除了‘花婆’李映红外,脱走‘南天堡’‘蜂巢死
牢’的还有哪些人?”
“秃子”老头儿马脸上一对眼珠瞪了瞪,不耐烦地道:“施相公,老夫已有
对你说过,以后你遇到李映红,或是路文时自会知道,这是‘南天堡’圈子里的
事,老夫哪能会这等清楚!”
施鸣峰又碰了他一个钉子,咧嘴苦笑了下!
老头儿走在两人前一步,他满腹牢骚似的喃喃地自语起来:“小子,做事不
干脆,早知你是这么一个窝囊脓包,咱老头儿也别费这么些年的心血把你救出来
了。”
林翠翠纤手一指,悄声道:“鸣哥,老怪在跟谁说话?”
施鸣峰摇了摇头,心里暗暗狐疑不已:“这老头儿自言自语地在骂谁呀?”
“秃子”老儿一边走,一边嘴里嘀咕:“小子,你不把‘南天堡’之事弄个
清楚明白,老夫顾不得数年师徒之情,把你逐出门墙。”
施鸣峰听到这里,心头一震,生恐这老头儿起疑,一手拉了林翠翠故意走得
慢一点,他暗自感到惊疑至极:“这老头儿‘南天堡’还有他徒儿,难道他是
‘雷火金轮’吕奎一伙的人,使出调虎离山之计遣走莫大哥,再来找我施鸣峰的
主意!”
他想到这里,剑眉微轩,朝“秃子”老儿后影瞪了眼,轻轻冷“哼!”了声!
走在前面的老头儿,可能这时他思潮凌乱不堪,忘了目前所处的环境,他还
是喃喃地悄声自语着:“小子,你不把‘南天堡’的事赶快弄清楚,不但你江湖
‘幻变千相’四个宇砸了,你这条命也留不下来啦!”
施鸣峰听到这里,差点失声惊叫起来,颔首欢愉地道:“原来是他老人家!”
林翠翠悄声问道:“鸣哥,你说他是谁呀?”
施鸣峰在她耳边细语几句。
林翠翠诧异道:“这老怪又何必藏头露尾呢?”
三人到了一处镇上,找了家酒楼打尖用膳!
施鸣峰打开话匣子后,“嘻嘻”笑了道:“‘秃子’老丈,江湖上见不得人
的勾当,除了‘偷’‘盗’外,还有哪一些?”
老头儿听他问得古怪出奇,只有摇头道:“施相公,你倒说来与老夫听听!”
施鸣峰道:“‘偷’‘盗’两字,固为天理国法所不容,最下流的该是‘骗’
字了,俗语所谓骗死人不尝命。”
林翠翠暗暗称奇:“鸣哥突然提起这些话来干嘛?”
“秃子”老头儿听得错愕了怔,诧异道:“施相公,据你所知,江湖哪些是
‘骗’人物?”
施鸣峰冷然一笑,缓缓道:“我施鸣峰说话公私分明,就以‘幻变千相’路
文此人来说,依私人交谊,施某与他相交不错,如果论‘公’字,他是一个靠
‘骗’成名江湖的人物!”
“秃子”老头儿脸色一红,朝他瞪了眼!
鹏峰接着道:“路文以易容绝技,博得江湖‘幻变千相’称号,其实他并无
一点真本实学,仅是靠了易容骗人而已!”
“秃子”老头儿这张长长的马脸,一阵白一阵红。
施鸣峰哂然一笑,又道:“如果‘骗子’以大小来分,路文承受乃师之学,
不过是个小骗,他的师父才是靠‘易容’厮混江湖的一个大骗子!”
“秃子”老头儿酒杯一摔,忍不住大声道:“好小子,你敢出口不逊,侮辱
老夫。”
施鸣峰一阵惊愕之色,诧异道:“‘秃子’老丈,你何出此言,咱们在此谈
论‘幻变千相’路文,与你老丈风马牛各不相关。”
“啪!”的声,秃子老头儿朝自己童山濯濯的秃顶脑袋打了下,涨红了脸,
大声的道:“路……路文就是老夫徒儿。”
田舍村姑林翠翠忍俊不住,抿嘴笑了起来,心里暗暗激赞施鸣峰智卓绝之处,
硬把这老头儿身份,重刑逼供似地套了出来!
施鸣峰一脸狐疑的样子,注看了老头儿道:“‘秃子’老丈,据施某所知,
‘幻变千相’路文师承,乃是江湖人称‘秃翅飞燕’的梁立老人家,你……”老
头儿一指自己晶亮发光的秃顶,大声道:“你看老夫这光溜溜的脑袋,难道还会
有假?”
施鸣峰歉然含笑道:“施某酒后失言,你老人家千万别见怪才是!”
秃翅飞燕梁立朝他瞪看了眼,却又感慨地道:“施相公,老夫今儿才佩服你
机智之处了!”
施鸣峰俊脸一红道:“施某如不用‘偷、盗、骗’三字,你老人家再也不会
吐露自己身份,承认是路文的师父!”
林翠翠诧异地道:“梁前辈,你老人家江湖上的声誉如日中天,堪称一代风
尘异人,为什么不说出自己名号呢?”
秃翅飞燕梁立老脸一红,喟然道:“林姑娘,你们夸奖,如果与你师父‘冰
魄圣婆’郑老相比,真是霄壤之别,老夫不吐露自己名号,亦有不得已之处!
自‘南天堡’吕奎霸据盟主之席后,江湖上已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老夫接
获请柬不参加这老贼寿宴,已是他眼中之钉!
老夫风烛之年,虽将生死置于度外,在这些牛蛇鬼神尚未歼灭之前,还得替
武林正义保留一点元气。”
施鸣峰听得暗自感动!
秃翅飞燕梁立说到这里,突然咧嘴一笑,又道:“方才施相公所说,变容易
相,不过是骗人玩意,这话有点道理,老夫浪迹江湖这些年来,江湖上虽有‘秃
翅飞燕’之号,却少有人看到我老头儿这付庐山真面目,也就是平时不轻易向人
吐露自己名号的原故!”
施鸣峰含笑道:“梁前辈,你老人家头顶童山濯濯,没有半根头发,该换称
‘秃顶飞燕’的名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