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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湘中邵阳城,南下九嶷山。
施鸣峰试探似地说:“莫先生,此去‘南天堡’,一定很热闹吧!”
莫八听他稚嫩的问这话,朝他瞪着了眼:“江湖上有‘东西寨,南北堡’之
称,吕老儿称雄江湖,坐镇‘南天堡’,此番是他六十大寿,这还用说,不把
‘南天堡’大门挤破才怪!”
施鸣峰垂首轻“嗯!”了一声。
莫八忽地想起,吡牙咧嘴朝他“嘻嘻”一笑:“施公子,英雄不论出身低,
四海之内皆兄弟,莫八有句不知进退的话,行不行在你,听了可别见怪!”
施鸣峰抬头惑然看了他!
莫八一手猛抓自己后颈,结口呐呐地把话从嘴里挤出来:“沿途上一个称
‘施公子’,一个称‘莫先生’,听来怪别扭的……我莫八……叨长你几岁……
如兄……弟相称……岂……岂不是好!”
施鸣峰迪今还不知莫八是何等样人物,数日相处,除了发觉他嗜爱杯中之物
外,朗爽豪迈,确是一位可以结交的个性中人。
施鸣峰转首朝他稚然一笑:“莫大哥有此主意,兄弟求之不得!”
“啊!”仿佛获得一桩意外幸福,莫八脱口惊呼起来!忽地低头呐呐地又说:
“兄弟,我莫八做你大哥,可真委屈你啦!”
施鸣峰困惑地朝他多看了眼!
莫八点了满桌的菜朝施鸣峰眼前推:“兄弟,年青多吃一点,能强筋骨,提
元神……”施鸣峰很感动,朝他笑笑,一手执壶,替他斟上满杯酒,道:“大哥,
时间还早,你也多来两杯吧!”
兄弟俩杯相邀,倍感亲切!
莫八的座位,准对着店门,突然门口——暗,进来一位客人,几乎同一时间,
莫八低头两眼注着了杯里剩酒。
施鸣峰抬头一看,发现一位衣着鲜明的文生巾衫,肩背处搭了一只小包,身
材瘦小,在店伙张罗下,落坐在店堂进里的一张座位上。
这时正是进膳时分,又来了几拨客人后,已是座无虚席显得非常热闹。
莫八抬头朝四下看了眼,对施鸣峰说:“兄弟,你坐一下,咱去去就来!”
说着咧嘴一笑,移步走出店门口。
施鸣峰不知道这位莫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含笑点头。
经过盏茶时间,莫八手提一名拳大的东西进来,也不向施鸣峰招呼,迳自走
向店堂里站,摩肩擦背的向每张桌好像寻找东西似地绕了个圈,才始回到自己座
头。
施鸣峰看到暗暗狐疑称奇,正要张口问时,莫八提酒壶替他斟满一杯,含笑
地说道:“兄弟,时间还早,咱俩慢慢吃喝……”忽然,涌起一股奇臭怪味,从
店堂里端缭绕而出,这时所有食客吃到半截,纷纷掩鼻离座!
弄得柜内店伙暗暗叫苦,着急莫名其妙!
两座头店门柜台处,这时亦闻到这股臭味,施鸣峰不禁诧奇道:“大哥,这
是什味道?”
莫八手执酒杯,夹起一条鸡腿,轩然一笑道:“该是嫩鸡的香味吧!”
这时,衣着鲜明巾衫的背影,亦忍不住这股奇怪臭味,手提肩背小包,旋身
走向店门。
施鸣峰骤然感觉到眼前一亮,原来是位仙露明珠,浊世无俦的美少年,他看
得叹为观止,暗暗钦慕:“天下竟有这等俊美潇洒的美少年,可惜带有一点娘儿
的脂粉气!泵郎倌暌皇痔岚皇盅诒牵叩焦裉ㄇ埃Σ坏拇蚩“
墩世肴ィ?
刚好打开小包袱,一股臭味烘然四播,原来他小包里不是雪白的银两,竟是
一堆黄澄澄的大粪!
莫八一手执壶,一手拿了鸡腿,不胜婉惜地喃喃自语:“嫩鸡味道不错,就
是股怪味……可……惜!可……惜!”
美少年见自己藏钱的小包里,竟是一堆大粪,一时俊脸骤然通红,不禁惊乎
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拉长了脸,叫苦不迭的嚅嚅道:“客官,何苦呢!小店给你白吃一顿
不要紧,你……包里……”莫八突然大声问道:“兄弟,你对绘画行不行?”
施鸣峰给他问得暗自称奇:“这位莫大哥突然问起绘画作甚?”
他点头含笑说:“兄弟对于琴棋书画,虽然火候不够,也还有几分心得……
莫非要小弟涂几张给大哥解闷吗?”
莫八听得不胜满意,点头不迭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一手!兄弟,此去九
嶷山路上,反正闲着没有事,你就替大哥绘上几张如何?”
施鸣峰道:“绘画分有山川人物诸类,但不知大哥需要绘的是哪一种?”
莫八想到有趣事似的,咧嘴“噗!”的一笑,道:“画个老太婆!”
施鸣峰更加满腹狐疑,问道:“画个老太婆?大哥,可有她老人家真本画像,
让兄弟照式画起来!”
莫八摇头说:“别那么费事啦!我说一句,你画上一笔,照我所说的画上去,
这老太婆的像就画成啦!”
施鸣峰听得纳闷不已,天下哪儿有用这种方式来绘画的?
两人在小镇打尖落宿,莫八买下笔墨色彩用具,在旅店客房里,“嘻嘻”笑
着说:“兄弟,你费神啦!你说—句,你照式写上一笔,到时一幅画成,你依样
葫芦,画它几张!”
一个说,一个画,两人折腾了一个通宵,施鸣峰照莫八所说,已绘下十来张
的彩色画!
施鸣峰凝看了自己画成的作品,愈看愈别扭,忍不住道:“大哥,天下哪里
有这样打扮的老太婆呢?”
莫八不胜满意地“嘻嘻”笑着说:“行,行!画得唯妙唯肖,太像了!”
“满头白发,一脸鸡皮疙瘩,大哥,这位老人家高寿有几十岁啦?”
“差不多八十有余吧!”
施鸣峰接问道:“八十高寿的老婆婆,怎么还穿着大红裙子?还有在她发鬓
处还插了几大红鲜花……?”
莫八耸耸肩道:“兄弟,这事你该问这老太婆自己啦!”
“大哥,这位老人家是谁呀?”
莫八咧嘴一笑,才回答说:“这老太婆来头可不小,在她身上加上‘风尘奇
人,江湖侠隐’八个字,也不算过份,就是平素生性怪癖,喜怒无常,黑白道上
一流人物,见到这老婆子都敬鬼神远之,还得顾忌她三分,武林中人给她一个称
号叫‘花婆’李映红。”
施鸣峰豁然所悟:“大哥,你把这些画张贴出去,目的是想找她?”
莫八点头道:“这下给你猜对啦!此番南天堡‘雷火金轮’吕老儿六十寿庆,
少不了这位‘花婆’李映红一份儿!”
施鸣峰略有所思的,轻“哦”了声,接着说:“大哥,你找这位老人家干
吗?”
莫八含糊道:“我等平素海角天涯,行踪飘泊,此番趁吕老头儿寿庆之宴,
正好藉机聚上—聚!”
说到这里,语声一顿又道:“对!兄弟!你在每幅画上、再添上一点儿……”
施鸣峰一手提笔,满脸困惑的瞪着了他!
莫八手摸颔上几根短须,凝神沉思半晌,始道:“兄弟,你在老太婆画像旁
边,添上‘相思恨,恨绵绵’六个字,字下端画上三只手臂!”
“啊!”施鸣峰听得一脸惊愕,狐疑之色,两眼愣愣地直望着莫八:莫八讪
讪一笑,道:“兄弟你别多问了,你大哥的事情自己知道……你照我的话,在每
幅画上添上就是了!”
施鸣峰听莫八如此吩咐,百思不解,满腹疑窦,只有依照他的话,在每幅画
上,把这些字和画添上去。
翌晨,离开小镇,两人顺着往湘南九嶷山的官道而去,每逢市集镇甸,莫八
便偷偷地在闹市把画像贴上一幅。
这天夜晚,夜空如洗,明月高照,莫八手里已只剩下最后一幅画像,两人定
下客店后,漏夜三更时分,往白天的镇街闹处,把画像贴起来。
皓月当空,洒下一片莹莹银雾,大街上人迹稀绝,万籁沉寂,莫八眯眼看着
贴墙这幅白发红裙老婆子的画像,“咭咭咭”笑着说:“兄弟,你画得真不错,
唯妙唯肖,栩栩如生,‘花婆’李映红看到,把她这付尊范扬名四播,她该重重
谢你才是!”
施鸣峰摇头笑道:“小弟经大哥授意才画的,‘花婆’李映红要谢的话,该
谢大哥才是!”
蓦地,“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的闷响,莫八眼冒金星,后脑代一阵火辣辣
的剧痛,昏头转向,站立不稳,几乎跌倒地上……莫八两手捧了脑袋,“嗳嗳!”
呼痛!
施鸣峰旋身看时,两人身后,在月色映照下,站了一个满头白发,一脸鸡皮
疙瘩,穿了一条大红裙子,手里握了一根杯口粗拐杖的老太婆!
他心头不禁一怔,在寂无声息的夜晚,凭自己视听,身后站了一个人,竟然
没有发觉!
老太婆怒眼一瞪,大声的向莫八说:“你这贼偷、老偷、瘟偷,‘梁上伸手’
的小老偷儿,咱老太婆咬掉你鼻子,还是踩断了你的尾巴,在满街满巷贴上这些
见不得人的怪画,你倒替老娘说个原委出来!”
“梁上伸手”莫八给老太婆揭开底牌,痛骂他小偷儿,偷偷朝施鸣峰看了眼,
脸上不由一阵发烧。
施鸣峰这时才知道他义兄莫八在江湖上的行径,原来是位妙手空空的梁上君
子,他突然联想起‘玉壶春’酒店“布包尸体白骨”和美少年身藏大粪的事,不
由暗暗责备:“莫大哥忒也缺德了!”
梁上伸手莫八一手猛揉后脑袋给老太婆用拐杖击起的一块疙瘩,涨红了脸,
大声分辩道:“老相好,故友异地重逢,该亲近亲近才是,怎么动手就打,开口
就骂,难道就不念我们过去一段露水恩情了吗?”
老太婆听得愈发激怒,脸上鸡皮疙瘩,一颗颗转成晶红色,手上拐杖一挥,
大声吼喝道:“小偷儿,你再信口雌黄,乱嚼舌根,老娘就用这根拐杖,把你捣
成肉酱!”
莫八一拉长脸,苦兮兮地说:“老相好……何必呢……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