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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裴淳无话可说,紧紧握住她的手。云秋心幽幽微笑道:“义父责备得对,我不该对你们如此缺乏信心。”
他们唧唧哝哝地谈了一会儿,忽听普奇洪亮的声音说道:“国舅爷来得正好,博勒老师刚刚赶到。”
裴淳便即松手起身,云秋心悄俏道:“你为何怕他瞧见?”裴淳道:“我不是伯,但他对你确实很好,所以我不愿意伤他的心。”
云秋心道:“我也知道你是这么想,而我也很可怜他,可是现在我却恨他。”
裴淳讶道:“为什么?”她道:“因为我只想跟你说话,他却把我们拆散。”
她用折散两字,使裴淳无端端感到一阵阴影袭上心头,好象感到不吉利的预兆。
这时,朴日升在外面跟闵淳、博勒寒喧过,便大声向房内说道:“云秋心,我可以进来么?”
云秋心的声音传出房外,他便掀帘而入。院中的闵淳向其它的人翘一下大拇指,道:“要得,他不须询问便知云姑娘已经恢复……”
房内的朴日升抑制住满胸妒火毒念,斯斯文文地跟裴淳见过礼,然后向云秋心道:“你有此转机,真是令人十分快慰,唉!刚才我差点急死了。”
朴日升俊逸的面上流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他一方面得无法自拔地热爱着这个女孩子。
但另一方面又知道应当决断地挥慧剑斩情丝,才不愧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他内心正在挣扎交战之时,云秋心无限怜悯地柔声问道:“你怎么啦?”
这句话本来纯是出于好意,但钻入朴日升耳中,却不啻这一段爱情的丧钟。
他暗自想道:“裴淳的心意她不猜而知,而我这种显而易见的矛盾痛苦,她却毫不了解。罢!罢!罢!我朴日升只好向命运之神低头认输啦!”
他挺胸站起,微笑道:“我得走啦!”
云秋心和裴淳一齐讶道:“什么?”
裴淳旋即明白,心中涌起钦佩之情,付道:“他到底是大智大勇之士,竟能仗慧剑斩开情关。”
朴日升又道:“你们想必可以安抵江南,我身边还有一点儿事情,所以恐怕无法远送了。”
他向云秋心投以最后一瞥,转过身子,又向裴淳拱拱手,便大步走出,心中却不禁忖道:“我补日升一生高傲自负,却不料在她身上付出真情,更想不到结局如斯!”
他沉重地长叹一声,才步出房时,院中己寂然无人,他也做得去找普奇等人道别,一径越墙而去。
四日之后,裴淳等一行八人终于抵达三镇,到达大门之时,众人都感到很紧张,不知道那药王粱康是不是还在此地?
敲门之后,一阵步声传来,接着大门呀地打开,门内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白发红面的老人。
博勒和裴淳都啊了一声,裴淳躬身行礼,道:“师叔在上,小侄有礼。”
博勒也抱拳道:“李二侠还识得某家么?”
应门之人,正是名震天下的中原二老李星桥,他精神奕奕,并非前此那等枯瘦龙钟。
他笑一笑,道:“我怎么认不出博勒兄你,还有宇外五雄诸位,都闻名已久。”
李星桥又道:“梁药王两日前已开始准备各种应用药物,他今日一早就去采药,预计黄昏前可以回来。”
裴淳端茶奉客,李星桥又笑道:“本来梁兄有两个助手,除了看护炼药之外,还做些杂务。今日他把助手都带去了,据说有些药马上就得烹炼。”
博勒吁一口大气,道:“梁药王胸中所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可以当得上药王二字。某家以前不自量力,妄想以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真是大不智之事。”
李星桥道:“我听梁兄说,博勒兄的毒技已当得上宗师的地位,也是宇内古今绝响,他可当真极为尊祟你呢!”
搏勒不禁持髯大笑,欢喜无比。
普奇等他们说话告一段落,才道:“前此听闻老前辈玉体违和,但今日拜瞻丰采,且喜已经恢复。”
李星桥道:“老夫到底年纪老大,筋骨衰退,要想回复旧观,可真不容易,还须一段时间苦修。”
他沉吟一下,才道:“因此,这一次梁兄医治秋心,说不定会有些波折,还须诸位拔刀相助呢!“普奇应声道:“晚辈弟兄五人愿竭力候前辈驱策。”
博勒讶道:“还有波折?会是谁呢?”
闵淳道:“恐怕正是那两批宿仇旧敌,一是辛姑娘,二是朴日升。”
博勒道:“辛姑娘生事尚有话说,朴国舅恐怕不会吧?”
阂淳道:“朴日升乃是一代果雄,平生为所欲为,没有一件事不在他智勇之下解决。独独裴淳屡与他为敌,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其次,他始终赢不得云姑娘芳心,妒怒之下,也会使手段侵扰梁药王,使云姑娘无法得救,来个一拍两散。”
博勒听他这一番分析,人情人理,不由得大为忧虑,付道:“单是辛姑娘这一路,就使人很难应付了,何况加上朴日升这一路高手,那神魔手魏一峰厉害无比,只怕无人抵挡得住。”
众人也都陷入沉思之中,李星桥也深知情势十分危险不利,这一回对方若是两路夹攻,不但能妨碍梁药王的施救,甚至在座之人,都很难逃过大动。
闵淳道:“说不定两位前辈的计较合起来实力就增强数倍,可以抵挡得住敌人也未可料。”
李星桥道:“对啊,我的计较须得借重你们宇外五雄之力。”
博勒笑道:“某家却是要借重裴淳之力。”
李星桥仰首向天,沉吟付想,大约过了两炷香之久,便道:“目下已经想出一点儿眉目,但还得仔细想一想才行。”
宇外五雄不敢惊扰他,悄悄回到厅中,只见博勒抱头睡在地上,不禁大为惊讶。
阮兴上前叫道:“博勒前辈……博勒前辈。”
云秋心忽然走出来,阻止他进一步叫唤,轻轻道:“我义父正在大伤脑筋,恐怕是碰上什么难题,诸位最好让他静静地想。”
那李星桥想到下午,才把宇外五雄叫出去,愉快地道:“大体上,已经想通了,还有些手法到临时自然就找得出来,现在诸位请听着。”
普奇等五人不由得精神大振,慑心静听。李星桥道:“本来联手合击之术,乃是以繁密中节为主,攻守互助,首尾相应。而你们五位都是时下高手,在别人很难练成的联手招数,你们却可以在短短时问之内练熟,不过,其中有一个困难不易解决。”
宇外五雄都暗暗寻思其中有什么困难,李星桥让他们想了一阵,才道:“这个困难就是此次对付敌人不但是武林一流高手,而且为数不仅是一两个人,因此,你们五人若是只能联手对付一两个敌人的话,便不免顾此失彼,于眼下局势全无帮助。”
阂淳道:“是啊!晚辈等五人既是不能分开,除了有顾此失被之弊,还有一个害处,便是人数太多,行动不便,只恐连邀截强敌以求一战也不可得。”
其余的人无不称是,李星桥道:“因此费去老夫不少时间,终于找寻出解决的途径。”
字外五雄不禁都露出钦佩的神情,心想这等难题也有法子解决,真不愧是当代宗师。
李星桥道:“老夫其后想到你们五位的武功路数都不相同,各具专长。因此,只要老夫多费点心机,每两个人都练成几招凌厉手法,足可以抵挡任何高手于一时。这样,你们之中只要有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拦截住任何高手。”
闵淳缓缓道:“错非老前辈胸中所学博大精深,决计想不到利用我们每个人不同路数的特长,联合成威力倍增的武功手法。可是依老前辈话中所示,我们虽然任何两人在一起就能截击强敌一时,但终究不能持久。因而以之进攻则可,防守强敌侵袭,便大为不利了。”
李星桥道:“妙就妙在这里,你们之间每两个人联手之时,固然威力大增,而局势危险之际,只须增加一人,威力又增长许多。这是因为你们五人彼此之间都有联手招数,以你们的底子,自然能够触类旁通,暗合契机,这一来你们五人最好是分为两队,剩下一个两边接应,便可万全了。”
普奇等人恍然大悟,当下由李星桥指定普奇做开始的第一人,也就是说以普奇为主,先后与闵淳、完颜楚、马加、阮兴等四人合练几招奇怪刀法,都是各以本身刀法之长,互相配合创出新招,普奇跟四人练过之后,便轮到闵淳为主,跟完颜楚、马加、阮兴三人合练。接着以完颜楚为主,跟未曾合练过的马加、阮兴两人合练。最后,由马加与阮兴二人另练数招。
这样他们五兄弟不论挑出哪两个,都有几招奇异刀法,足可以跟天下一流高手抗衡一时。
天色己黑,他们也只是刚刚记住了刀法变化,离成功精练之境尚远。此时梁药王带了一个健仆和一名童子采药归来。
大厅中点灯燃烛,甚是明亮,众人都齐聚其中,宇外五雄暗察博勒动静,但见他神态自然,好象已忘记了刚才之事,又生似已经解决了难题一胶。但他不提此事,普奇等也不好询问。
梁康跟大众寒喧过之后,便开始诊探云秋心的六脉与及其它种种情形。
药王梁康沉吟一下,说道:“不瞒诸位说,山人可没有把握解救她一命。”
裴淳不禁骇然失色,但觉全身气力消失,瘫在椅上。
博勒也倒抽一口冷气,心中升起剧烈的痛苦。
大厅中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梁康道:“虽是如此,山人仍然勉力而为,说不定奇迹出现,能使她多活三五年。”
博勒叹气道:“梁兄若是能使她多活数年,这等手段已是盖世无双。不然的话,秋心最多只能再熬一两日而已。”
李星桥颔首道:“我虽不懂医药之道,但仍然瞧得出她精枯气竭之象,恐怕随时随地都会死亡。”
梁康道:“正是如此。”
他向博勒望一眼,又道:“这真是山人有生以来面临的最大的挑战,博勒兄勿怪山人直说,这一场挑战实在太残酷可怕,山人明知不能失败,却又怕无能为力。”
博勒长叹一声,道:“梁兄责怪的是,但倘使不是拖延了这几个月,梁兄以一身所学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