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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昌喇嘛心想那慕容赤的神勇,唯有魏一峰可以克制得住,当即一跃向前,出手向裴淳抓去,口中说道:“洒家久闻裴施主大名,今日定要见识见识。”
魏一峰也是个老谋深算之人,知道自己若不提早出手,朴日升很难如愿找上辛黑姑作对,是以晃身扑上,双掌齐出,一取淳于靖,一取慕容赤。
朴日升乘隙迅扑,出手便使出天山神掌,高攻远打,迫得辛黑姑不能不先动手招架。他深知对方身法妙超一代,若不先行把她缠住,决计无法追赶于她。
这七位当代高手霎时间展开一场激烈拼斗,十招不到,慕容赤己被魏一峰使出神魔手摔了两个筋斗。魏一峰乃是尽情借对方之力,重重地拋摔敌人,无奈慕容赤天生铜皮铁骨,虽是摔得坚硬的地面都出现坑洞,他仍然一跃而起,重新参战,好象一点也不受影响。
朴日升乃是雄才大赂之士,虽然全力对付辛黑姑,可是仍能够观察到整个局势,此时眼见裴淳已无能为力,那边淳于靖和慕容赤都自顾不暇,心知已掌握了胜算。当即收摄心神,深深吸一口真气,连攻数招。
辛黑姑被他迫得团团直转,实在已无力扭转败局。正当此时,四下出现了不少人影,朴日升扫瞥一眼,朗声喝道:“国师只要缠住裴淳就行啦,不要伤他性命。”
其时出现在围墙上的人影便是李不净、病僧、褚扬和穷家五老,那个率领这一帮人的南奸商公直却不曾露面。朴日升智计过人,一瞧来的都是裴淳的朋友,所以连忙叫钦昌勿下杀手。另一方面淳于靖却自保有余,不必多说。
果然穷家五老等人听了此言,心下踌躇,暗想只要帮主和裴淳无恙,当然不必出手。那时不管辛黑姑和朴日升哪一方得胜,都可以得到渔人之利。
正当辛黑姑施展出武林高手无不震惊的如影随形身法奇功之际,裴淳那边也突然发生变化。
那裴淳本来手臂穴道被点,又吃钦昌以擒拿手法屈曲手臂至背后,这原是再难动弹的形势,然而钦昌却忽然被一股尖细的暗劲袭中腹问穴道,登时全身乏力。
裴淳一翻身反而把他抓住,连点数处穴道,顿时扭转了形势,由被擒而变成擒住对方。
这个突然的变化把朴日升骇得心神不定,几乎被辛黑姑击中。只见他左手从右肋下面啄出去,撮指如锥,发出尖锐的响声,这一招竞把辛黑姑迫退了四五步,朴日升因而摆脱了她在背后钉牢的形势。
他们来势如此凶狠,不用说也可以知道是为了抢救钦昌国师之故。
裴淳在这间不容发之际,闪眼一觑,那边厢穷家五老等人这刻才开始行动,一望而知已赶不及过来帮忙,他为人虽是忠厚不过,但也深知哀兵必胜的道理,心念闪电般一转,随手便把穴道业已被制的钦昌喇嘛向这些敌人掷去。
双方势子都急疾之极,幸而那些红衣喇嘛都是时下高手,齐齐硬煞前扑之势,钦昌国师身形到处,竞撞翻了两人。
按理说这些喇嘛们纵是被巨石撞上,也未必会跌倒,但他们生怕硬碰的话,会把钦昌国师撞伤,所以顺势跌倒,卸去相碰时的力道。
裴淳趁他们大乱之时,迅快扑上去,左手使出天机指法,哧哧两声过处,登时把跌倒地上的两名喇嘛点住穴道。
但他得手之后反而迅即退开,那三名未曾受制的红衣喇嘛本来已横心打算拼命,见他陡然退开,反倒一愣。
裴淳挥手道:“你们把人带走吧!”
说时,一面比划手势,因为这些番僧未必懂得汉语。
但这三名番僧竞都精通汉语,赶紧弯腰抱起地上的三人,迅即找路逃走。
穷家五老以及李不净等六人见裴淳纵放对方,便都不出手拦阻,任得这三名喇嘛逃走。
裴淳转眼扫瞥,巧好又见到北恶慕容赤摔个大筋斗,不过他起身之时动作丝毫不慢,可见并没有受伤,当下略略放心,目光转投到辛黑姑、朴日升二人身上,只见辛黑姑被朴日升一轮猛攻,大有透不过气之势。
这刻朴日升才表现出他的真正功力,果然有迅雷横扫之感,以辛黑姑这等博学功深之人,仍然招架困难,随时有被击败的可能。
他大步奔去,口中喝道:“辛姑娘放心,在下来啦!”
喝声未歇,朴日升托地跃出圈外,恨恨地向裴淳瞪了一眼,迅即转身奔去,口中招呼道:“师叔,咱们今日且退,待计议过之后,再找他们动手。”
那神魔手魏一蜂轻轻易易就从战圈中退出,一言不发,与朴日升会合后越墙而出。
辛黑姑长长透一口气,向裴淳道:“谢谢你啦!”
裴淳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谢,倘若你肯答应与我们交个朋友,彼此互助,岂不很好?”
这时辛黑姑瞧了瞧场中之人,发现南奸商公直不在,登时明白他当时为何不曾现身,心中大是忿恼,杀机顿萌,向裴淳微微一笑,道:“我想命慕容赤去杀死商公直,你瞧好不好?”
裴淳一楞,道:“为什么?”
辛黑姑道:“这厮坏死了,随时会背叛我。”
裴淳道:“我也有杀他之意,不过你既是问我,以你的立场而言,却是不该杀他,要不然人人心中自危,谁不想法于倒你的台?”
辛黑姑冷冷道:“我才不怕哪!”
但旋即浮起温柔的笑容,道:“但你的好意我却很感激,你对我真好,刚才急急先来帮我,不偌把擒到手的人放掉,免得他们苦苦缠住,现在又对我十分关心,直言献策。”
这时淳于靖也走过来,向辛黑姑道:“姑娘须得时时找机会让慕容兄发泄气力,他的凶性就不会发作了。”
辛黑姑秀眉一皱,道:“听起来你好象对我特别关心,为什么?”
淳于靖楞一下,道:“这也说不上有什么理由。”
辛黑姑只冷哼一声,随即率众回到不归府中,裴淳却跟随博勒去探视云秋心。
他随博勒走到城中,到了一座府第之内,两人穿过前进,走入内宅。
博勒道:“她就在东跨院内,可是你且在此等侯一会儿,待某家先进去安排一下。”
裴淳记得以前在朴日升府阳中会见云秋心时,险险被博勒用一种奇毒害死,这时不免大具戒心,虽是不曾反对,但等博勒一走开,便赶快暗暗跟踪。
他见博勒每经过一道门户之时,便向门框上下四周扬扬手,或者触摸一下,分明是布置毒物,心中大为愤怒,不过他身上没有辟毒珠,故此大为忌惮。
自个儿盘算了一下,便翻屋踏瓦从另一例绕到东跨院,到了切近,恰好见到博勒原路出去,便暗暗一笑,一径弃人东跨院。
他乃是从另一道门户走进去,人院之后,叫道:“秋心,你可在里面?”
房帘一掀,露出云秋心美丽带幽怨的面庞,她虽是愁眉舒展,轻颦浅笑,但仍然有一种幽怨的味道,使人瞧了心头软软的。
她招手道:“快进来谈谈,真把我想死了!”
裴淳从她的话声中感觉出中气签弱,心中更加忧虑,连忙进房,两人互相握手,云秋心微微发抖,突然间倒在他怀中。
他们昔日在梁药王隐居的干卉谷内,曾经因云秋心快要毙命而互吐心衷,情意已通,所以云秋心此举不算得很突然,裴淳把她抱住,忽然感到头脑间一阵晕眩,不禁大吃一惊。
云秋心也感出不对,惊道:“你怎么啦?”
裴淳暗暗运功调气,提聚真力,一面应道:“恐怕是中毒啦!”
说时,但觉真力有散涣之象,幸而发觉得早,若是再迟片刻,这股真力定然提聚不起。
云秋心两行珠泪滚滚流下,悲声道:“原来义父还是骗我,他刚才说你要来瞧我,他进来时己撤去重重门户上的奇毒埋伏,但你依旧中了毒,可见得他对我已没有了父女之情。”
这话送入裴淳耳中,使他虎躯一震,道:“你说什么?”
云秋心道:“我说义父又来骗我,分明没有父女之倩。”
裴淳道:“不是这个……”但他陡然停住询问,轻轻把她推开,收摄心神,运足功力运行于脉问。
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出侵入腑脏的毒素,已被他体内真气迫聚在一起,然后他选择左手为出口,将这一束毒素从左臂输送到指尖,然后再以天机指的功夫,把毒素和真力凝合为一,手指连点,哧哧哧响了三声,所有的毒素随同那股指力泄出体外。
裴淳大喜道:“秋心,我已把毒素迫出体外,不但没事,还因此练成了一种奇怪功夫。”
云秋心化忧为喜道:“这话可是真的?”
裴淳道:“刚才我如此这般泄出毒素,试想若是有敌人抵挡我的指力,他防备得住指力却抵挡不住指力中的毒素,这岂不是一种奇怪功夫?”
云秋心也十分高兴,正在谈论之际,外面传来博勒粗哑的声音,他道:“孩子……孩子……小裴淳忽然跑掉,不知是何缘故?”
裴淳连忙应道:“在下已经进来啦!”
博勒啊了一声,迅即奔人来,急急问道:“你打何处进来?没有经过门户?”
裴淳点点头,露出十分不好意思的神情,躬身道:“在下大胆妄为,还望博勒老师见谅。”
博勒凝目望住他,道:“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某家在这四周重重门户上,都布置了奇毒,不论是人是兽,只要穿过任何一道门户,便得中毒。”
他沉吟一下,又道:“但你似乎没事,这就奇怪了。”
裴淳当即把如何运功把毒素迫出体外的情形说了出来,一面再三致歉,因为他此举不啻是说不信任博勒,才会从别的方向潜入。
博勒初时面色不大好,殊感不快,但后来转念想道:“这已说明他得了中原二老真传,功力湛深无比,某家现下除非使用昔年苦思研配出来的毒剂,让他服用,像对付李星桥之时一船;才能毒倒他,罢了!罢了!中原能人辈出,某家还是趁早返回西域的好。”
这么一想,恶念全消,当下道:“你刚才所中的毒极是厉害,换了常人,早就倒毙在门限之上了,但纵是内功深厚之土,也不能运功迫出此毒,除非是已练到金刚不坏之体的地步,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