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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藏身,当即提气纵上。他的内伤虽然不算严重,但现下提气纵上峰顶,却也不禁呻吟一声。
那阵蹄声本来还在远处,可是就在病僧上得峰顶发出呻吟之声时,这一骑已到了峰下。病僧心想此马脚程之快,只怕天下再也难寻其匹!
眼睛一转,原来是匹红马,当即记起此马正是裴淳坐骑,同时又见他仿佛回首一瞥,不禁大觉惊诧,心想此子听力好生惊人,怎的就听见了我的呻吟声?
于是连忙向对面石壁底下走去,闪人树丛之内,随即发觉有个岩洞。他原是久走江湖之人,一瞧洞口四周的草木留下残踏过的痕迹,便知此洞有人出入过。
他仍然弯腰钻了人去,迎面一缕尖锐金风射到,他早有戒备,迅快一掌去,左手几乎也在同时伸出,臼指一弹。
这个憎袭之人正是上文说过的胡二麻子,他早就听见病憎呻吟之声,是以这一招偷袭并未用尽全力,及至发觉对方甚是高明之时,赶紧剑尖微偏,打算另变招数,但已经来不及,只过剑尖剧烈一震,再也无法控制得往,直向一侧荡开。
病憎这一指不曾弹掉对方兵器,不禁大是惊凛,心想我这一指已是平生功力所聚的绝艺,居然不能弹跌他手中兵器,可见得此人功力之深厚,已属当今武林高手之列。
他迅即查看好地势,抢占到有利的角落中。不久裴淳就退了人洞。在那时候,步崧、马延二人声音传人瞩来,洞内的三人都各怀鬼胎,以为这些元延高手乃是冲着自己来的,故此其时无人做声。
且说胡、马、步三人评论元宫前后面代的第一美女,说得兴高采烈,胡二麻子忽地叹口气,说道:“兄弟躲避了多年,今日瞧来仍然难逃大劫。现下兄弟我反正也想开啦,像近些年来这等见不得天日的生涯,还不如死了干净。”
步,马二人暗暗大喜,步崧放牧声调,道:“胡二兄也不必过于消极,只要你自行向朴国舅认罪,想必还有机会。”
马延于笑连声,接日道:“是啊,胡二兄不妨认真考虑考虑。”
胡二麻子摇头道:“用不着考虑啦,兄弟决意把这颗人头交给两位,目下唯一恿到恋恋不舍的,便是手中这口名列五异剑之中的毒蛇信,此剑得之不易,颇费心力手脚,当时满以为得到此剑,便可再度出头横行,谁知此剑极是难使,反而用不上全身功力”裴淳不禁插口道:“既是如此,为何还对此剑恋恋不舍?”
胡二麻子瞪眼道:“你懂个屁,此剑何等名贵,岂是容易割舍的?”
步、马二人也出声同意他的意见,裴淳却大惑不解,想道:“他们就像许多富有而吝啬之人一样,空自守着大堆银子却舍不得花,我真不明白他们的想法怎会这么不合理和可笑。”
正在想时,胡二麻子已把毒蛇信丢给步、马二人看,步、马二人百般摩婆,显然珍视无比,他们瞧定之后,一齐上前把此剑还给胡二麻子。
病憎蓦地大喝道:“两位万万不可移动。”但这时步,马二人已跨出数丈,但听天崩地裂般一声大响,岩洞中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原来岩洞出口一块巨岩崩塌下来,把出路堵死。
步、马二人首先转身推移那块巨岩,但不久就放弃此念,颓然停手。
胡二麻子狂笑一声,只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只听他接着说道:“此处埋伏刚刚布置完竣,诸位就赶来了,真是凑巧得很。”
马延喝道:“难道胡二兄也打算死在此地不成?”
胡二麻子狂笑道:“不错,我胡二已话得不耐烦,想不到有你们陪我一同埋骨此洞,当真是三生有幸。”
裴淳大党不满,冲口道:“你这等存心太卑鄙啦,着是我不想活,一定不肯连累别人。”
胡二麻子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想当年胡二爷乃是称雄天下,领袖武林的人物,哪里轮得着你多嘴评论。”
病憎道:“这话可不是这么说,胡施主昔年威风富贵是一回事,人品行为又是另一回事,不见得凡是位高权重之人,所作所为就都是对的。”
步崧冷笑道;“这等话说也多余,胡二兄,咱们相识多年,何必闹个两败俱伤,若是胡二兄有法子打开出路,咱们任什么都可以商量。”
马延接口道:“是啊,咱们先去风流快活十天八天,至于宫中悬赏之事,咱们再也不提。”
胡二麻子嘿嘿两声,突然间破空之声大作,胡二麻子的声音已经移到另一回,道:“好有义气的老朋友,嘿嘿,我早就料到你们会出手暗袭,果然不错,可见得你们实无独当一面之才。”
步崧、马延销声匿迹,不知作何打算。这时岩洞中一片漆黑,这些人虽然都练就极佳目力,然而同内没有一丝光线,到底无法辨物。
胡二麻子话声一歇,也不知走回没有?众人都不敢移动,也不敢弄出一点声息,以免突然被袭,更须碍小心有人迫近身旁,无意被人杀死。
过了片刻,形势又沉闷又危险,原来他们这一阵工夫细想之下。
都发觉若是要设法走出此洞,必须先杀死其他的人,才能兔去后顾之忧,而此地每一个人都作如此想法,是以决计不可弄出些微声息,免得被数人一同攻到,那时节定难抵御。
因此,同口连呼吸之声,也听不到。裴淳虽然没有除去别人之念,但他亦考虑到被众人围攻之事,这些敌人没有一个不是各有绝艺之上,若是同时攻到,焉能抵挡得住,所以他也不敢弄出丝毫声息。
过了一会儿儿,气氛更是险恶可怖,各人都运功调气,使呼吸悠长幼细。要知他们都不是不能屏住呼吸,可是若果时间一久,憋不住这口气,那时候呼吸声响特别粗浊,这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在闭气之际,无法提聚全身功力,这时侯若是遭遇袭击,非死不可。
岩洞本来相当宽广,但在这数人心中却突然觉得十分狭小.生似都能够感到别人的体温,这当中要数裴淳心头最是宁静,贴立在洞壁一处微微凹人的地方,不言不动。
又过了一阵,众人在极寂静中都听见别人的呼吸声,因是十分低微,所以只能约略辨出远近,无法查出正确位置。
他们突然间大感恐怖,原来彼此收摄心神查听了一阵,便数出呼吸之声连自己一共只有四人,而洞中事实上共有五人之多。
若说是有一人屏住呼吸,是以元声无响,并非讲不通,可是谁敢如此冒险而不顾及待会儿呼吸变得粗重时被众人攻击之危?其次以时间椎度,若是有一人竟能屏息至这么久,功力之深无疑远在众人之上,这一点甚难成立。
人人心中暗暗惊疑交集,其中有些人怀疑是胡二麻子从别的秘密通路逃悼,可是他焉能在众人严密查听之下,无声无响的开启暗门脱身逸逃?
他们听来听去,确实只有四个呼吸之声马延、步崧二人一直是手拉着手,彼此互相轻捏一下,一齐向左侧最近的一个人缓缀移去。
步、马二人一动,洞中立时引起一阵无形无声的骚动,所有的人都赶紧改变位置,局势一时大为混乱。
眨眼间洞内相继升起刀剑劈风以及拳击掌劈之声,但谁都没有哼出一声,并且皆是一触即走,不敢恋战。
这时只有裴淳一个人仍然贴身石壁凹处,动也不动,他一点也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忽然纷纷游走出手,心想莫非他们个个耳聪特佳,所以有恃元恐地抢先出手?
忽然间病僧和胡二麻子一齐哼了出声,胡二麻子阴恻恻地道:
“病和尚指上功夫真不错!病憎应声道:“施主的剑果然有如毒蛇吐信,佩服!佩服!两个人说话之时,脚下不停移动,因此话声也是飘忽不定,忽左忽右。
胡二麻子说道:“兄弟的千日光走泄了气之后,便不能用啦!本来兄弟想把这千日光,赠与胆敢前行闯探此洞另一条通道之人……”
裴淳问道:“除了这条通路之外,此洞再没有别的出口么?”胡二麻子迅即答道:“没有,兄弟可以发誓!裴淳道:“既是如此L在下愿意自告奋勇!病憎见他胆气如此之豪,心中不禁泛起佩服之情,问道:“你何故自愿探道?”裴淳道:“此事总须有一人先行探道,在下何必推倭,延误时间?”
胡二林子冷笑道:“这话岂能教人尽信?你想是垂涎五异剑,才会自告奋勇”裴淳也不反驳,只微微一笑。少林病憎道:“纵是垂涎武林重宝,但这等阻力也足以令人佩服。贫僧记得敝寺长辈谈论过,说是这五异剑每一柄都不相同,各具妙用,像胡施主的毒蛇信若是落在阴山剑派的人手中,崆峒派便难与争烽了!
裴淳手中火折已快要烧完,胡二麻纵到右壁底,伸手一推,隆隆数声响处,壁上已裂开一个三尺宽,四尺高的洞口,里面透出微弱的光线,接着阵阵冷气冒出来,整个岩洞内的气温骤然降低。
他退开一边,说道:“是兄弟竭尽心力才发现的秘密通道,内里除了无险难越之外,只怕还有奇异罕见的毒蛇恶兽,故此兄弟探过数次,都是半途而废!”他摩挲一下手中纫棒似的异剑,接着又道:“论理兄弟应当惜此剑与你防身,但兄弟实是心爱宝重无比,难以割舍。”
裴淳走到入口处探头一瞧;但见入口是平坦宽阔,顶部有好些裂缝,透过千丈岩石,洒下微弱的天光。
再往内瞧,两丈左右便屈曲转弯,遮住了目光。此时站在洞口,阵阵寒冷之气冒出来,不似是平常一些幽深岩洞的阴风。
他自幼生长在深山,探过无数山洞,因此略有经验,此时一瞧便知这个洞穴甚是险恶,但他已不能改口,当下调功运气,不从鼻孔呼吸,以全身毛孔排泄体内废气。这一着正是早先众人听不到他呼吸之声的缘故。
步崧突然奔到他身边,说道:“裴兄为我等先行探道,教兄弟甚是感激佩服广裴淳微微一笑,道:“这也算不了什么,步大哥无须客气。”
步崧又道:“裴兄言人天相,终必可望安然出去。但兄弟却想先请问裴兄一事!”
裴淳啊了一声,道:“对了,在下该当先行奉告,以免在下隔身洞内不能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