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哼,我讲过不准他再见我,他居然胆敢上门,可见得丝毫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薛飞光这时已俯低身子细加查看,忽然大喜叫道:“裴大哥还没有死……”薛三姑暗暗松一口气,但仍然冷冷地道:“好极了,等我救醒他才取他性命!薛飞光听得清楚,心头大震,当即跪在薛三姑面前,哀声道:“姑姑你不能饶他一命么?”
薛三姑道:“我几时讲过的话不算数的!薛飞光但觉实是无法阻止姑姑杀死裴淳,于是又哀求道:“那么姑姑你不要救醒他,让他们糊涂涂地死了也好,反正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永远不死,他早点死了也没有什么!只要不是死在你手底就行了!”薛三姑沉吟一下,摇头道;“不行,我定要问出他何故胆敢登门见我?”
薛飞光跟圈一红,泪水又夺眶而出。但她此时已不似早先那么悲伤激动,一面流泪,一面想道:“姑姑自负才智绝世,不管大事小事都要弄个明白才肯罢休。裴大哥胆敢上门之事,她屋必已设想出几个原因,为了证实这些设想哪一个猜对,所以非救醒裴大哥不可!她若是一日得不到裴大哥的答案,那就一日不会杀死他……”
当下已有计较,停止哭泣,说道:“姑姑啊,我早先真不该那么放肆,实是罪该万死!薛三姑长眉轻轻一挑,心想这丫头又向我弄诡使诈了,口中应道:“你年纪还小,姑姑不怪你!
薛飞光拜谢过,又道:“裴大哥上次说,他听赵伯伯提起过你,但那些话他须得想一想才能决定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说不转告姑姑,他便答应下次见面才说给我听……”
薛三姑半信半疑,问道:“你提起这件作甚?”薛飞光道:“我自从听他说了这话,日夕猜想赵伯伯到底讲你什么?说你好呢?还是说你不好?我只要明白了这事之后,姑姑你才处置他可好!薛三姑颔首道:“可以!随即把裴淳搬到屋内,查看一阵,说道:“他身体虚弱之极,支持不住,所以昏死过去。我送他一粒少林派灵丹,虽然不能使他恢复原有功力,但也可以复原大半!说罢,进房取出一颗丹药,塞在裴淳口中。
薛飞光讶道:“这就奇了,裴大哥内功极是深厚,怎会变得这么衰弱!薛三姑冷冷道:“你问出原因,说不定就想杀死他了!他一定认识了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薛飞光心中没半点相信,嘴上却答道:“若果他是这种人,我理都不要理他。好在他为人老实,待会我设法一哄,定必骗得出他的话!说到此处,药力已经发作,裴淳微微发出呻吟之声,薛三姑立即走开。
片刻之间,裴淳睁开眼睛,一见薛飞光,大喜过望,急这地坐起身,猛觉一阵头晕,不禁扶额呻吟一声。薛飞光说道:“我姑姑赐你一粒少林寺灵丹,可以恢复大半功力,你调息一下就没事了!裴淳如言瞑目静坐了半晌,但觉体力恢复,精神充沛,这才放心睁眼,说道:“在下须得先去拜谢三姑姑……”
他满心感谢之下,把称呼改为“三姑姑”,倍觉亲切动人。在外面偷听的薛惊鸿怔一下,陡然问升起又酸又怜爱的感触,不禁泪水满眶。
薛飞光一手拉住他,说道:“诗会儿才去见站姑不迟,你先告诉我来此何事?”说话之时,用手指在他掌心写道:“不可说出!裴淳大感茫然,不过他知道薛飞光此举必有深意,不敢违背,沉吟了一下,说道:“江湖上的事你还是少知道一点儿的好,待我见到三姑姑再说!她微笑点头示意赞许,鼻中却发出“味”一声,别人听见只道她不满而冷笑。
她用赌气的声音道:“好,你不讲我就不听,这有什么了不起?
我且问你,你为何变是如此衰弱?你须得实话实说,我声音停,便立即回答,若有迟疑,便是砌词,纵然是真话也当是假的,快说!”
裴淳可不敢怠慢,连忙把真情说出,心中却暗想她不知何故对此事这等紧张?说完之后,薛飞光满面笑容,道:“哼!我得想一想才能决定信不信你的话?”声调甚是冷淡,与她的笑容全然不同。
她早就算定姑姑在外面偷听无疑,是以处处显出对裴淳的隔膜和猜疑。但却把裴淳弄得十分迷茫,在他想来,薛三姑既是不曾取他性命,又赐赠灵丹,显然已经改变态度,何须大摆玄虚疑阵?
薛飞光伸指在他掌心写道:“见姑姑时也不可说出来意,除非见我打呵欠才可实说,切记切记!裴淳点点头,她又迅快写道“须说她好!口中同时间:“上次你提起你师父论及我姑姑的为人,到底怎生说法?”
裴淳心中会意,他本不是愚笨之人,只不过太过忠厚善良,才显得笨拙。这时也晓得薛飞光是在她姑姑面前编说这些话,便用心想了一下,说道:“我师父说三姑姑很好!”薛飞光道:“如著单是这么一句,我何必间你,自然是说姑姑好,只不知还有什么评论?一个人有好处也有坏处,我姑姑不在这儿,你但说不妨!
裴淳道:“我师父素来不多说话,关于三姑姑的话,一共是提过三次,每次都说他们憎如骨肉,三姑姑待他极好,是个极可爱的女孩子。每一次说到这里,便忽然停口不说,起身负手缓缓走出庙门仰头望天,长叹数声。我见他忽然郁郁不乐,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不敢向他提起这事,所以我对三姑姑的事一点也不晓得。”
这些话前面一段是凭空捏造的,事实上赵云坡从来没有提过薛惊鸿,后半截则是真享,他常常见到师父负手于背,步出庙字仰天长叹,所以描绘得十分细腻传神。
外面的薛三姑听得呆了,但觉满腔怅们,不知不觉走开,独自口味昔年情景。
薛飞光也大为感动,痴痴地道:“原来赵伯伯对姑姑是如此情深,唉!”正在伤感之际,忽见裴淳皱起双眉,立即惊醒,心中暗暗好笑自己的多情善感,转念又想到,连自己也这么感动,姑姑更不用说了。如此情况之下,她一定回到静室中重温前尘往事,当下迅快起身,出去一瞧。很快就回转来,轻轻道:“现在快点告诉我你何故来此?唉,你几乎死在她鞭下,难道你以为她的话说着玩的!
裴淳迅侠说出来意,最后又道:“我真不懂,她既然要杀我,为何又把灵丹赐我?”
薛飞光道:“她平生最爱猜测别人心意,因此你在未说出来以前,她未能证实心中猜想,决不杀你。所以你决不可说,这也是她为何救”活你的原因。那少林寺灵丹在武林中虽是宝贵,但在姑姑眼中,却算不了什么。”
两人谈了一些别的话,忽听步声响处,薛三姑走进厅内。
裴淳连忙上前拜谢,薛三姑神色极是冷漠,挥手道;“飞光回到楼上去。”薛飞光临走之时,十分忧愁地望了裴淳一眼才出去。
薛三姑听得步声上楼之后,才冷冷道:“你胆敢来此,有何事情?”
裴淳平生是不打诙的人,今日却迫不得已迭次编造假话,答道:
“小侄只是顺道来拜候三姑姑而已!”
薛三姑秀眉紧皱,道:“胡说,李星桥难道不曾警告你?”裴淳没有哼声,闭口不语。薛三姑锐利的目光把他瞧了一阵,忽然烦恼地起身出去,临出门时又说了一声不准离此厅一步。
裴淳大感奇怪,心想三姑姑不知何故竟不追问下去?他从薛三姑叫出李星桥的名字这一点上,察觉她对师父师叔都已义断情绝,决不会瞧他们的情份上而不杀死他,所以大为佩服薛飞光这条保存性命之计。
到了傍晚时分,薛飞光弄好晚膳,去请姑姑进食,只见她面色苍白,烦恼地在房中走来走去。
薛飞光自是晓得她何故烦恼至此,心中伶疚交集,柔声道:“姑姑,请吃饭吧!
薛三姑摆手道:“我不饿,你自己去吃!薛飞光叹口气,道:
“姑姑你近几年时时每日只吃一顿,甚至整日不进饮食,这样如何使得?”
薛三姑尖声叫道:“我死了最好……”陡然间歉疚地望住她,低声道:“你去吧,我不要紧。”
薛飞光柔声道:“你不要粑裴淳放在心上,他如果再惹你生气,便把他杀了也好!
薛三姑摇头道:“须得等他说出来意之后才能杀他!薛飞光道:
“姑姑没有问他?”薛三姑道:“他忽然不肯说!薛飞光道:“你追问他呀!薛三姑道:“不行,像他这样老实忠厚之人,若是决心不说,打死他也是不说!你如果见到他闭口不言的样子,便知姑姑的活没错。”
薛飞光道:“姑姑说得是,这种人有时候反而难办,他连死也不怕,谁也莫奈他何……”
薛三姑道:“这话在我们来说则不错,但有一个人,换作是她处在我的地位,任是铁打金钢,盖世英雄,也得屈服……”
薛飞光惊道:“什么?这人比死还要厉害!
薛三姑颔首:“这人就是辛大姊,武林中提起魔影子辛元痕之名,元不胆裂魂飞。当时天下传诵两句话是‘宁遇死神,莫逢魔影’,只有她才能使任何人屈服。”
薛飞光道:“姑姑说过不少她的事迹,你既是如此烦恼,何不设法找到这位辛大姑”薛三姑摇头道:“我通通告诉你吧,我和她早已闹翻,其中恩怨牵缠不清。她不但同情赵云坡,还跟李垦桥很不错,所以把魔影令符送给他,不过后来也闹翻了,这些旧账算也算不清……”
她说了这些话之后,烦恼稍减,便到厅中询问裴淳来意,裴淳仍然那样子回答,然后就闭口不语,薛三姑又气又恼,回到房中。
薛飞光不敢送饭给裴淳,足足想了一夜,仍元善策,次日早晨试探姑姑口气,得知她杀死裴淳之心极为坚决,心中十分焦急。到了下午时分,神情枯槁健淬。
她愁闷之极,无法排遣,信步走出竹楼,大约七八丈,忽见一个和尚结咖跌坐在田膛当中,若是要走过去,除非从他头上跃过。
她大觉奇怪,暂时丢开心事,说道:“大师父怎的在路上歇息?
请让一让路吧!”
那和尚弓背俯首,无法瞧得请面目,这时不言不动,似是坐禅人定,身外声息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