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在奇怪疑惑之时,忽听蹄声隐隐传人耳中,回头一望,原来那小姑娘已经转了回来。他大喜迎上去,小姑娘却没有下马,说道:“我姓薛名飞光,大哥你贵姓名?”
裴淳说了,问道:“薛姑娘已经瞧过朋友了?”薛飞光答道:“还没有,我想来想去,总觉得你是个好人,所以才回转来!
裴淳大惊失色,说道:“姑娘若果不是这么想,便又怎样?”薛飞光笑道:“那就有如空中鸟路,水中鱼痕,再也找不到我啦!
裴淳透一口大气,说道:“那样我就惨啦!我还得赶回傈阳,一则把此马还给别人,二则送药救人……”
薛飞光问道:“这匹马是谁的?我瞧八成儿是一位美貌姑娘的!
裴淳道:“呕,原来你也晓得紫燕杨岚……”薛飞光详细问明杨岚的相貌、年岁和武功等等,面上笑容渐消,说道:“她肯把爱马借给你,一定交情很好……”裴淳摇摇头道:“我几乎死在她手下!
她“幄”一声,含笑道:“为什么?你又不像轻薄无赖之辈。刚才碰到我的手就赶快缩开,可知你家教极是严厉!裴淳把中了商公直诡计之事约略一说,薛飞光大感兴趣,说道:“我真想找个机会跟商公直斗一斗心机。上一次他已尝过我的手段,下次碰上他,我一定替你出一口气!
裴淳听过商公直叙述起见到李星桥的详情,大喜道:“原来那一日就是你!他跟我说过,说是这筋斗栽得十分痛心。下次你见到他千万避开,他的武功很厉害!
薛飞光笑吟吟道:“你不用替我担心,以前我怕他武功,但现在却不怕啦!李星桥传给我几手秘艺,虽是打不赢他,逃走却定然办得到!
裴淳心想她既得李师叔传授绝艺,却直叫他老人家的名字,大不应该。只听薛飞光又道:“你找王老缥师有什么贵事?”裴淳本不想说,但抬眼但见她笑容娇美,一派青春活泼的样子,比云秋心又是另一种风味,心中不忍得不说,便道:“我只要谒见李师叔!薛飞光叫道:“幸亏你讲出老实话,否则你一辈子也见不到他!
裴淳大喜道:“那就有烦姑娘指点!薛飞光指一指背后马鞍,说道:“上来吧,我带你去!裴淳听她肯带领自己前去,再不忧找不到地方,心中更喜,一跃而上。
等到他坐在马后的鞍上时,才大感后悔。原来那马鞍本是单人乘坐之用,这刻坐了两人,自然紧紧贴在一起。那薛飞光软绵绵的身躯贴靠在他胸怀中,秀发五颈上又传出阵阵若有若元的幽香,送人他鼻中。
裴淳猛一发觉时,神思不禁一荡,继而胭脂宝马迅快飞去,他又须得伸手抱住她的纤腰。
这个当儿,不但裴淳迷迷糊糊,神思不属,薛飞光也双颊潮红,呼吸急促。她原本天真烂漫,从役想到男女间之事,所以才会叫裴淳上马同坐。可是身子被裴淳强健有力的双臂一抱,登时泛起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马行迅速,不久已驶出二十余里,裴淳情绪渐渐平复,身子尽量向后退缩,双臂也放松许多,单靠两腿之力夹住马腹。原来他自幼就修习上乘内功,兼持佛家止观坐禅之法。前者只是强身克敌,增进武功之道,倒还罢了。后者乃是佛家天台宗初祖智者大师所创。修此法者,第一须内具五缘,即持戒清净,衣食俱足,闲居静处,息诸缘务,近善知识。第二是须外诃五欲,即河去声、色、香、味、触五尘。第三须弃五盖,即摒弃心念中贪欲、嗔恚、睡眠、掉举、疑之五盖。至此内外诸障既去,还要调和五事,行五方便等等才能进修止观坐禅功夫。因此裴淳一念惊觉,立即能够摒弃心中药幻之思。
薛飞光感觉他双臂放松,心中疑道:“莫非他不喜欢我了。”此念一生,顿时羞喷交集,当下勒住坐骑。
裴厚凝神望去,只见前面数里之遥有座村庄,心想李师叔迁隐此村,果是不易找到。
只听薛飞光问道:“你找李星桥有什么事?”裴淳答道:“我师父说李师叔有难,故此差我瞧瞧!”薛飞光问道:“你师父是谁?”
裴淳还未回答,薛飞光惊叫一声。道:“敢是赵云坡?”裴淳应道:“正是!”陡然问胸口一疼,原来薛飞光不声不响,一时撞在他胸口,“砰”一声跌倒马下。
薛飞光冷冷道:“我早该推想出你是赵云坡的徒弟!
裴淳爬起身子,一面推揉胸口,一面讶疑地瞧着她,薛飞光又道:“我这一时击中你胸口‘紫宫穴’上,别的人此穴被击,重则丧命,轻的也须昏卧十天八日。只有赵云坡的天罡封穴功夫才封得住,可知你真是他的得意弟子!
她的口气十分冰冷,生似跟仇人说话一般。裴淳暗想,这其中必与师父大有于连,觉得不该怪她。可是心中仍然怪难受的,默默忖道:“她刚刚还跟我有说有笑,但忽然翻脸就这般凶恶,可见得师父常常说江湖人心反复险诈,果是不错。”
薛飞光冷冷道:“我不带你去啦……”抖缰催马,霎时间去得远了,裴淳叫道:“但我的马……”叫声才出,人家已经去远,只好跌足叹气不已!
过了一会儿,他振作起精神,快步奔到那座村庄,细问之下,哪里找得出李师叔下落?
出得村外,不觉呆了,坐在路边树荫下的石头上,竟不知如何是好?
树后突然传出一声冷笑,接着薛飞光的声音说道:“事情岂是叹气就办得了的!
裴淳心中一阵急跳,转眼望去,只见树后转出一人,正是薛飞光。她靠在大树身上,满面榆椰之色,仰望天空。
她哼一声,说道:“我已经打死胭脂宝马啦!裴淳惊啊一声,问道:“真的?为什么?”她道:“我心里一不高兴就弄死它了,不为什么!”裴淳顿时愁眉苦脸,哺哺道:“这如何是好,这便如何是好?”
薛飞光见他竟没有大怒责骂,不觉又回心转意,想道:“任何人处此境地,都会发急骂人;他不骂我,可见得对我极好!
但她仍然不舍得放过作弄他的机会,说道:“你只怕无话可向马主交待,这不是有话可说了,还愁什么!
裴淳满面愁容,摇了摇头,颓然坐回石上发怔。薛飞光心中一软,拍掌笑道:“你这人真是,我若是当真杀死那马,何必又来告诉你?”裴淳大喜道:“真的?马呢?”
薛飞光笑吟吟道:“藏在村子后面,喂,你怎的不问问我为何现身见你?”
裴淳心中阴至已扫,笑着打一下脑袋,道:“是啊——”薛飞光说道:“我最恨别人背地骂我,所以跟着你偷听有没有暗暗咒骂我!
裴淳笑道:“幸亏我急得忘了骂你!”
薛飞光道:“现在我已晓得你不是背后骂人的坏蛋,才肯跟你见面说话!
她低头一笑,又道:“还疼不疼?”言下有点不好意思,却更见关切之情。
裴淳道:“本来还有点疼,但你一走出来就不疼TI”他口气极是但白直率,一听而知是实话。薛飞光心头一震,不禁走上前去,拉他身子,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揉推,说道:“唉,我不该用那么大的气力。”
裴淳但觉心中十分宁贴舒服,因此面上一直挂着笑容,薛飞光厥嘴道:“不准你傻笑,你敢是笑我?”裴淳这时一点也不觉得她毫无道理,连忙敛住笑容,道:“好,好,我不笑就是。”
薛飞光自己却笑起来,道:“你别怪我,你要笑就笑好了……,,,心想道:“他真是世上最好的人,我拼着被姑姑责骂,也要理睬他。”
当下带他走到村子后面取马,两人又一同骑在马上,向西南方驰去。
不久工夫已驰出二十余里,到了一个村子中,两人在一家农舍前下了马。薛飞光叫道:“李伯伯,李伯伯……”裴淳心想:她在我面前提起李师叔只叫他的名字,但现却在改变称呼……
薛飞光侧脱他一眼,道:“你最好少在心中胡思乱想我的事!
裴淳这时已知道她聪明过人,以前又见识过南好商公直擅猜别人心意的本领,因此也不惊奇,只微笑一下。
屋门缓缓打开,出现一个须发如银的高大老人,他拄着一根齐眉拐杖,背脊微见怄楼,双颊凹陷,甚是瘦削。
薛飞光道:“李怕伯,这几天觉得怎样了?”老人眼光掠过门外的二人一马,霜眉轻轻皱了一下,随即泛起笑容,缓缓道:“还好,上一次你不是说你姑姑不许你再到这儿来么!
薛飞光答道:“我不管啦,回去任得姑姑责骂便是!
当下走人屋内,裴淳打量四周一眼,只见陈设虽是十分简陋,但光线充足,打扫得极是干净。
薛飞光当下说道:“李伯伯,您老可知道我怎肯带他前来?”
李星桥道:“是啊,你明知他是我大哥的徒弟,怎肯理睬于他?”
薛飞光笑一笑,道:“就是因为他忠厚老实之故!
裴淳摇头道:“师父有书信一封,着我呈上李师叔。又嘱我一切听从师叔命令……”说时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住的封套,拆开来里面有一封信。
李星桥阅看之后,失声道:“原来如此!”
李星桥接着道:“你师父就是要你饱尝江湖人心险诈恶毒之后,有了警惕,武功才能踏人上乘境地,列于一流高手之列;否则徒然练到一流高手的功力,但出手之时,只不过是二流高手而已”这一番话只听得裴淳、薛飞光两人都大是膺服。李星桥又道:“我若命你留下,一则你得不到磨练心性的机会;二则于我的事元补。
你还是离开我的好!
裴淳问道:“若然商公直大哥寻到此处,如何是好!他叫惯商公直做大哥,此刻仍然改不了口。
李星桥做然一笑,腰肢也挺直了许多,犹又想见昔日凛凛神态。
他道:“我和你师父并称中原双侠,自成名以来,纵横字内,未逢敌手。目下虽是失去武功,但死在快刀之下强胜病残于榻上……”
裴淳不禁胸口热血沸腾,大声道:“师叔说得是,大丈夫自当如此!他满面豪情飞扬,大异于素常的忠厚老实。
薛飞光芳心中更增爱慕崇敬之意,当下微一笑,道:“你们叔侄俩真是心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