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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乃是一代宗师,限力何等高明,是以这几颗小石所取的部位时间,都是朴日升全身唯一的弱点,每一石出手,都迫得朴日升先须防御,不暇攻敌,是以灵光大颊登时转危为安。
敌人退后,全宅由穷家帮好手严密把守,其它的人,全都聚集厅中,共计是三贤六于、李星桥、宇外五维之四、裴淳、博勒和淳于靖及五老,还有一个年轻乞丐,背负七袋。
大家的面色与心情一般的沉重,因为谁都瞧出了局势已变成欲罢不能的阶段,而由辛黑姑与朴日升联合起来,力量大大增强,大凡双方实力越是旗鼓相当,就越是危险,败的一方固然难以活命,即使是战胜的一方,伤亡也很大。
换句话说,这一次的武林正邪大决战,不论胜败,势必大有伤亡,因此,人人感到心头沉重不堪。
难有李星桥豪情依旧,全无忧虑之色,他捋髯呵呵笑道:“诸位,老朽近二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参与如此群贤毕集的场面,是以甚感畅快,但却有一件事,美中不足。”
人人都暗科他是因盟兄赵云坡不在此处,所以甚觉遗憾。
人丛中响起一个银铃殷的声音,道:“李伯伯,筵席早已备妥,不知您老还觉得遗憾不?”
人随声出,却是那个七袋乞丐,她的话声人人都十分熟悉,顿时全厅泛起笑容。
李星桥呵呵大笑,道:“女诸葛已经赶到,来,我的好孩子,伯伯一直都很挂念着你呢!”
他为人豪迈不羁,虽是这等充满感情之言,仍然当着大庭广众前说出,这一来激起了感情的暗流,许多人都被李星桥丰富感情震撼得心弦有声。
那七袋乞丐除去头面上的伪装,顿时现出一张天真快乐的圆脸。
她正是武林中许多高手都十分敬爱的女诸葛薛飞光,她的机智谋略,已早使得许多前辈名家极为推祟信服,而她甜蜜快乐的外貌,又令别人生出亲爱之心。
她跟在座每一个人亲切地打招呼,然后走到李星桥身边,隔邻就是裴淳,她笑吟吟地道:“二伯父,难为您老还如此的开心,大概还不知道敌人的真正实力吧?”
说话之时,已有数名精悍汉子搬抬凳、端酒食,要时已摆上两席。
李星桥双眼一睁,道:“咱们且入席畅饮,此地贤豪满座,试问怕谁不成?”
入席之际,不免谦让一番,终于坐定了,每一席是十二人,本来普奇缺席,但梁药王名不虚传,这一会儿工夫,已把他伤势疗治好十之七八。
酒过三巡,气氛已远不似早先那等沉重,裴淳心坎里佩服薛飞光,暗想:她好像是无所不能之人,不但智计百出,克敌制胜,而且还使人生出信仰之心,因而斗志渐振。
众人互相讨论双方的实力,最后获得一个结论,那就是若沦突出的话,对方共计有魏一峰、朴日升、慕容赤、辛黑姑和钦昌国师等五个一流高手,这一方严格的说起来,只有裴谆、淳于靖二人可以跟对方这五人放对饼斗,现在刚多了一个阴山派高手遁天子,也不逊色于对方。
彼此间的一流高手,是三与五之比,不过这一方人手平均得多,如三贤六子、宇外五雄等,只是不能放对单打而已,其实武功造诣,比这些一流高手,并不逊色很多,若有三两个联手出斗,也足以一拼。
因此,结论是目前双方实力还相差不多,但薛飞光等他们谈过之后,才道:“据我所知,山西路七将于今明两日之内赶到,此人虽是没有什么名声,但他的神刀法,已达纯青之境,功力深厚无比,丝毫不逊于慕容赤。”
群维一听这个消息,便都暗暗重新估计,顿时发觉情形不如,只因双方的立场不同,在辛、朴那一方是完全采取攻势,掌握主动之权,而他们这一方则纯是守势,既须处处严密防守,又得考虑到对方采取突破方式,闯入云秋心所居庭院,使她不治毙命,因而完全是被动之势。
李星桥笑吟吟道:“你说这等话,岂不教诸位好朋友听了泄气?”
薛飞光领首道:“不错,事实很令人泄气。”
她扫视众人一眼,又道:“但咱们也不是完全居于劣势。”
群雄听她言语反复,都弄不明白,薛飞光转面向遁天子说道:“请道长招那毒蛇信给我瞧瞧。”
遁天子可真舍不得此剑离开手边,但没有办法推却,只好把毒蛇信交给她。
薛飞光接过,凝神向那细棒望去,只见距尖端五寸之处,铭刻得有极细小的蝌蚪文。这等古文,纵是当世大儒,也须加以考证,才能懂得,但薛飞光只瞧了一瞧,便似是已经完全了解,微笑道:“此剑如何会落在道长手中的?”
宇外五雄中的阂凉立刻应声回答,说明当时订过十日之约,在这十天之内,遁天子须得全力帮助裴淳,此剑才真正属于他。
群雄听了闵淳之言,这才恍然明白。要知阴山剑派之人,从来都是反复无情之辈,因此大家都纳闷那遁天子如何肯不借得罪辛黑姑来帮助裴淳?
薛飞光把剑还给遁天子,郑重地道:“那么还望道长记住此约,帮助我们抵御对方才好。”
遁天子阴阴一笑,道:“这个自然。”心中却付道:“山人纵是毁诺悔约,但有此一剑在手,你们又岂能奈得我何?”
薛飞光用自信的口气说道:“今晚大家不妨开怀畅饮,好好休息……夜。”
灵光大师道:“姑娘岂可如此大意?”
薛飞光道:“诸位若是信得过我,就不必担心,敌方定必等到明日才举事。他们一则要等路七到达,二则为了计出万全,必定使用下战书约好时地对阵交锋的方式对付我们,这番推断对与不对,再等一会儿就可以知道了。”
群雄一听有理,便都等着瞧她的话灵不灵验,当下传斛飞觥,放怀而饮。
堪堪席散之时,一个高大乞丐奔人厅来,说道:“现有使者求见。”
群雄到此都不能不服气,薛飞光传令带使者进来,乃是朴日升手下一名武土,带来一封书信。
她拆开当众展读,果然是一封战书,约定双方于后日早晨,在宅前空地上列阵交锋。书中声明决不使诡计暗算,可把全部力量调集出战。下面是辛黑姑和朴日升二人具名。
薛飞光向使者挥挥手,道:“知道了,你回去报与贵上,你说我们准时候教。”
那使者转身去了。不久,群雄也酒醉饭饱,各自归寝休息。
薛飞光却和李星桥、裴淳、博勒、淳于靖以及字外五雄等人聚议于一个上房之内。
李星桥首先问道:“飞光你锦囊中有何妙计?”
她起身从一口箱子中取出一个扁形钢盒,说道:“答案就在此处,请大家一瞧便知。”
众人都十分惊讶,凝眸望去,薛飞光把铁盒打开,只见盒内盛放着一柄连鞘短剑,长约二尺,剑身特别宽阔,此剑落在这些行家限中,顿时知道非是凡品。
李星桥拿起此剑,轻轻出鞘,所有的人登对目为之眩,原来此剑剑身上幻射出千百道光芒,闪烁流转,使人无法迫视。
他啊了一声,道:“此是五异剑之一,名日天幻,原是玄门至宝,不在人间出现已久,飞光你从何处得到?”
薛飞光道:“此剑曾在莫愁湖英雄宴上出现过,胡二麻子凭仗此剑力斗密宗高手,出过一阵风韵。”
李星桥微笑道:“你若是想借此剑之力击败敌人,未免过于高估此剑了。”
薛飞光道:“李伯伯是当代宗师的身份,自然是言不轻发,可见得此剑威力到底有限,事实上我也不敢高估此剑的力量,不过此剑却可以使我们找到别的方法,譬喻我目下得到此剑,便可以从剑上留下的古文上找出线索,找到其它佚亡已久的五异剑。”
淳于靖道:“原来如此,只不知姑娘是否已经得手,抑是还须加急进行?”
闵淳道:“如果现在才开始找寻其它的五异剑,只伯远水救不得近火。”
裴淳道:“飞光师妹一定已经早有安排,诸位不必过虑。”
薛飞光心中大为受用,付道:“还是他最信任我的能力,也不枉我为他殚桔竭智地算计了一场。”
她微笑道:“诸位所虑甚是,我也只怕时间上赶不及,但也许可以克服这困难。李伯伯,武林中不少人听过五异剑之名,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五剑的名称。能够完全说得出五剑之名的人,您老大概也是极少数人之一了?”
博勒道:“某家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些武林轶事,只不知这四口已知道的剑名是什么?”
李星桥道:“其中三口大家都听过了,那便是高丽的毒蛇信,西藏的聚星吸铁和大食国的天幻剑,还有一口较为隐晦,那便是缅甸的鬼见愁。据说此剑外形与常剑最是相同,但一出鞘,寒气侵入,除非是大忠大烈之士,或者已经功行圆满的佛道高德之外,没有人能不铵此剑的寒气所慑,因而自曾延颈就戳的。”
宇外五雄中的阮兴叼一声,道:“在下曾经到过缅甸,果真听缅甸有名武师说过他们数百年前有这样的一口奇剑。他们说先辈传闻此剑流落中原,可是他们的前辈也曾到中土暗暗访寻过,竞连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裴淳道:“这鬼见愁如此厉害,岂不是一剑在手。天下无敌了?”
李星桥笑一笑,道:“此剑在外邦,果然可以纵横无敌,但在中原,威力不免大为逊色,因为中土武林名家大派凡能够立足不衰的,无一不是内外兼修,因此各家派的高手都必得内功深厚、心志坚毅过人才行,是以虽是碰上这口异剑,最多不过减弱功力而已,决不至于延颈就戳,同时由于每个人的成就和磨练不同,因而所受的影响也不一样。”
薛飞光道:“这就是了,不然我们只须找到那口鬼见愁,便不怕辛姊姊和朴日升啦!”
淳于靖问道:“姑娘敢是已查明这鬼见愁的下落?还有我记得此剑原本落在辛姑娘手中,何以被你取来?”
薛飞光笑一笑,道:“这是一个大大的秘密,我们都得感谢南奸商公直,此剑是商公直还在辛姊姊手下效力之时,暗使奸计,指使一个武林好手,盗走此剑,然后由他埋藏起来,又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