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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是山海夜叉。”安平脱口叫,心中暗暗叫苦。
山海夜叉的水上功夫,比鄱阳王高明得多,号称天下第一条水上凶魔,有这家伙在,从水路脱身的希望已绝。
“冯兄别让他上船。老天,你是怎么跑到船上捣蛋来了?”远处追来的蟠天苍龙大叫。
山海夜叉哈哈狂笑,向安平招手道:“夏老弟,还不上船!”
追兵将近,安平已无抉择,不加思索地奔上码头。
山海夜叉一把拉断缆绳,放下盘龙杖,架起双桨,一声长笑,渡部徐移。
安平飞跃而上,小舟突然破水直射江心。
下游不远处,四艘轻舟向上急航,游龙剑客一群人快到了。秋冬水浅,水流湍急,上航困难,相距仍在半里外,势难遇及。
“冯兄,你……”岸上群雄乾瞪眼,蟠天苍龙气急败坏地大叫,上气不接下气。
安平收剑人鞘,心中有点紧张。虽说他的水性相当高明,但对手是水上第一位凶魔,他不能不紧张。
山海夜又所用的桨,竟然是他先前所制,藏在码头旁草丛中的有主之物。
山海夜叉对他咧嘴一笑,怪声怪气地说:“老弟,你这人的气度和风标,我山海夜叉不仅心折,更令老夫自惭形秽。谢谢你,老弟。”
“谢我?”安平惑然问。
“当然谢你,谢谢你对老夫的信任,毫不犹疑地登舟,没将老夫当作仇人看待。老弟,也许我这人看不开,死要面子。如果你不上舟,便是不信任我上次对你说改邪归正的话,我真要羞愧得跳河自尽。”
安平叹口气,苦笑道:“不瞒前辈说,小可已无路可走,不得不上哪!”
“哈哈!尽管你这般说,我同样感到舒服。”
五湖浪子站在江岸上,大叫道:“冯前辈,将船向下游放,下面是家父的船。”
山海夜叉哈哈狂笑,扭头向岸上大叫道:“老爷生长在海边,不爱金银爱杀人,从今洗净血腥手。海角天涯任逍遥。哈哈!咱们青山远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冯老狗,你……”
“小王八蛋!老夫记下你今天骂老夫的话,别碰在老夫手上算你走运。碰上了老夫要剥你的皮。”
山海夜叉凶性大发,破口大骂,忘了刚才他说洗净血腥手的话,真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船已过了江心,向对岸划去。
“老前辈,对岸是否有他们的人?”
“当然有,但请放心,大概全躺下了。”
“老前辈全把他们宰了?”
“不!不!可不是我,别冤枉好人。”山海夜叉急急地说。
“那……”
“是你那两位护法保镖。”
“黄泉二魔嘛。”
“他们也来了。”
“不但他俩位来了,刚才码头上那四具尸体,如不是紫云娘和她的爱女曼如姑娘出手相助,我也无法夺船助你。”
“哦!她们人呢?”
“有我在水中接应,他们放了心,走了,到赣州会合银汉双星。”
“老前辈怎知小可今天有难?”
“说来也是一个巧字。上次分手后,我想来想去,认为你这人值得交朋友。我不必说那些歌功颂德的废话,只知能交上你这位朋友,是我山海夜里的光荣。因此,我开始找寻黄泉二魔,希望他俩为我说几句好话,让我也跟着你闯荡江湖,体会体会行侠仗义的滋味,看看我这人是否还有药可救。是否真能改邪归正重新做人。我找到双魔,双魔也为了找你,急得团团转。缥缈鬼魔口上不留德。一天到晚嘴上不停,把九地人魔骂得坐立不安。”
“咦!他俩人有成见么?”
“不是,只因为九地人魔吹牛吹得离了谱,他说你决难逃出他的追踪,偏偏把你追丢了,怎能怪缥缈鬼魔骂他?最后还是九地人魔出主意,不再在吉安守株待兔,三人结伙南行,沿途找寻你的下落,却一无所获,音讯全无。”
“终于被你们找到了。”
“今早鬼使神差,在对岸的村落中找食物果腹,碰上了几个小辈。你道是谁?原来是马当江神手下的几个小贼,负责控制这一面的渡船,双魔不与任何人打交道。我却和水贼们有交情,一问之下,问出了你的下落。”
“哦!原来如此,这一面的渡船没动,你是怎样过江的?”
“那还不简单?双魔负责清除附近的人,我脱了个赤条条地,用油布包了衣裤.从储潭泅抵对岸,碰上了马当江神和湖口双蛟,他们正在弄走这两具窝囊桨。我心中犹豫,以一敌十,我山海夜叉无此能耐。正在为难,却发现一旁还有紫云娘母女潜伏。我知道她母女是你的朋友,便将她们诱离现场,现身说明来意。她母女俩对我不信任,要不是我对天发下洪誓大愿,她们还不相信呢。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我出面夺船,她母女在旁暗袭,只消片刻,十个水贼—一授首,轻而易举的将船夺下了。她母女知道贼势浩大,不敢在码头相候,退在南面的山坡上,非必要不敢出面相助。双方说好的了,你一上船,她们便走,托我向你致意。”
谈说间,船已靠岸。岸旁的矮竹林传出两声低啸.山海夜叉一跃上岸向竹林叫道:“怎样?还是我山海夜叉有办法吧.出来呀!”安平一跃而上,低叫道:“两位老前辈不必现身,快走。”
双魔接着安平,喜极欲狂,顾不得埋怨安平偷溜,说声走,便钻入竹林,四人如飞而去。
从府城东北面人城,必须经过东桥。那时,东西两桥皆在城北,跨越章贡二水,都是浮桥,并未设闸管制行人,但守桥官派有兵卒把守桥两端,负责管制交通,天黑城门关闭。浮桥也就同时禁止通行。这两座浮桥,控制了入城要津,料想贼人必定派有眼线,在桥头监视着往来行人。
只消进入城中,便不怕贼人们生事了。九地人魔主张直接进城,山海夜叉却持相反意见。
山海夜叉是蟠天苍龙的好友,对贼人的动静当然清楚,绿林好汉们与安平并无怨怨可言,蟠天苍龙之所以和安平过不去,完全是意气用事,说不上深仇大恨,可虑的是蟠龙堡的人。安平在玉笥山坏了蟠龙堡的大事,狄少堡主和五湖浪子必欲置安平于死地而后甘心,不惜召集各地朋友,前来助拳,人多势众防不胜防。老夜叉认为,安平决不可公然活动,避免入城张扬,最好是化装易容,避免落人对方监视之中。
他们暂时落脚在县东的长兴乡平固镇,住在一家小客栈中,先休息两天,暂避避风头。
这两天,山海夜叉够朋友,他诚恳地向安平建议,认为必须改弦易辙,和蟠龙堡的人周旋。他认为,被动逃避决不是办法,必须予打击者以打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方可令对方知难而退。他详加分析利害,希望安平毅然拿出决心来,主动寻找恶贼们一决,穷追猛打坚锲而不舍。对方人多势众,但决不会整天呆在一块儿,必有分散之时,各个击破当无困难。目前,黑道朋友对安平极为同情,白道英雄也大多不齿蟠龙堡的所为,可以说,天下豪杰归心,处处可获助力,只要安平放出消息,必有攘臂而起的江湖朋友出面相助,何苦独善其身处处受制?
老夜叉在双魔身上下功夫,说服了双魔,三个人集中力量,向安平出主意,由双魔侦查恶贼的落脚处,山海夜叉则去联络江湖朋友,提供恶贼们的消息,搜集贼人们一切有关的动静,然后由安平主动地去找他们算帐。
安平也有点不耐,被蟠龙堡的人迫得渐渐按捺不住,再经三位老家伙不断地嘀哈,不由意动。但他提出条件,必须等他赣州事了,再找蟠龙堡的晦气。至于到赣州有何贵干,他仍然绝口不提只字.为了遵守对逸凤的诺言,他决不吐露到崆峒山找警幻仙子的消息。
得到安平的许诺,三个老家伙立即展开行动要求安平在店中再小留三天,让他们四出设法活动。
第二天,安平在店由留下一封信,要店伙留交三个老怪物,信上只写了四个字:“五日后见。”。
府城四周,有四座大镇,属赣县管辖,平固镇是其中之一。另三镇是章贡合流处的合江、大由乡的七里、章水乡的杨梅渡,这四座镇三日一市,市期十分热闹。他动身的日期,恰是平固镇的市期,从府城来贩货的商旅甚多,他夹在市里的客商人群中进入了府城。
赣州,这是赣南的第一大城,山水秀丽,人杰地灵,东、西、北面有章贡相护,南面引水为壕。城周十三里,城墙高有三丈余。城门有十三座之多,但目前已封闭了六座.由于盗贼蜂起,城中大军云集,东西两浮桥派有官兵把守,万一匪警,拆掉浮桥。贼人想攻城委实困难。城中备有三年粮,想围城久困亦非易事。百十名草寇想混入城中作乱,保险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踏入城中,安平知道他已经安全了。
他在城东南落了店,店距府学舍不远,是相当幽静的地方,远离闹区,便于等候逸风前来会合。
府学舍前身原是安天寺,从前是赣南第一大丛林,梵宇连云,气象万千,里面的殿堂禅室极多,如以间计,共有二千六百间,占地极广,登上舍利塔,既能俯瞰全城风光,更可远眺城南的山水。
府学原设在城东的紫极观,成化四年方迁至安天寺。安天寺目前叫做景德寺,里面还住有少数僧侣。学子的员额只有二十名,却占了偌大的一座寺院,因此,平日显得冷冷清清。
站在店门向景德寺观望,好半天也看不见半个人影。
他在街上转了一圈,以便招引逸凤前来会合。
城中龙蛇混杂,他竟公然外出招摇。
他住的是二进院西首的上房,上房的旅客,可以吩咐店伙将饭菜酒食送至房中,午间,他独坐在房中思索所领悟的剑术,但始终定不下心来,思路纷坛,心念不专。也许是近来经历的风险太多,一旦身入安全境地,反而心中难以安静下来。他想得很多,想到至今还未得到柳姑娘的确实消息,心中极感不安。柳姑娘是否真落在北丐的手中?金带银剑是否确在为柳姑娘的安全奔波?万一北丐不承认此事,怎办?是否诉诸武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