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这样我过了千多个日子,三年余的光阴,而这三年中,我差不多把自己的灵魂都一点一点的割碎,自己的精神也一点一点的熬净了……”
古潇然倾听着,清癯而威严的面孔上连连变化,目光也不期然的阴黯下来,半响,他才强笑道:“真对不住,幻岳,苦了你了……”
南幻岳摇摇头,道:
“那不是光用口头几个字便可以抚慰的创伤,更不是用任何代价便可抹煞的惊怖回忆,古潇然,一切的一切全不能与这千多个古洞中的苦难日子相比拟,你是不会真正验出其中滋味的——除了你自己也尝试过!”
不由自主的感到心腔子猛然上提,古潇然觉得颈后的汗毛也顿时竖立起来,他干涩涩的道:
“幻岳,过去的事,何必再斤斤计较,我认为——”
南幻岳冷冷的道:
“你什么也不能认为,古潇然,因为你根本没有亲身体验过你所给予我的痛苦——刻骨楼心的痛苦!”
古潇然强颜笑道:
“幻岳,你所受的委屈,我明白,我们不是好朋友么?事到如今,实在用不着争执下去,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你将发觉比你原来所想的方式要有益得多!”
南幻岳冷冷的道:
“你有什么意思,不妨说说吧。”
古潇然咽了口唾液,道:
“幻岳,首先,我要求你心肠放宽阔点,过去的不必再追究,让我们重新开始,继续做朋友——真正知心知命的朋友——”
偷偷觑探着南幻岳的脏色,古潇然又接着腆颜道:
“当然,我一时的贪婪意念蒙蔽了我的理智而做出了那样的事,我承认乃是我的不该,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便善莫大焉了,为了补偿你这三年中精神上与实际上的损失,我答应给予你黄金万两的代价表示一点我的心意,另外‘大理府’中我有三家庞大买卖也双手奉送,条件只是你既往不究,将我们彼此间那段不愉快一笔勾销!”
南幻岳冷冷笑了笑道:
“你可真叫发财啦,古潇然。”
南幻岳这一笑,笑得古潇然有些心中发毛,他吸了口气,努力镇定了一下,缓缓的道:
“不要嘲弄,幻岳,我现在和你谈的是正经事……”
南幻岳点点头,道:
“当然谈的是正经事,万两黄金与三家大买卖若还不是正经事,什么事才叫正经呢?”
古潇然略现迫促的答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
南幻岳突然脸色一沉,道:
“古潇然,唯一不正经的是你忽略了我生命与光阴的价值!一千个日子与对生存的绝望威胁,却只值这几个子儿?”
古潇然咬咬牙,忙道:
“你嫌少?”
南幻岳断然道:
“这是问都不用问的!”
古潇然故作慷慨的道:
“没有关系,只要你肯商量,价钱便好谈——幻岳,我再让一次步,增加五千两黄金,如何?”
南幻岳摇摇头,道:
“不!”
古潇然不悦的道:
“幻岳,做事情要有个限度,不要得寸进尺,欺人太甚,我出的价钱业已相当巨大了……”
南幻岳哼了哼,幽冷的道:
“古潇然,这是你自己认为如此,姓南的所遭到的屈辱与痛苦,怕是不止这区区财帛可以抵平的!”
古潇然面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干笑一声道:
“这样吧,幻岳,看在老交情的份上,我再加你五千两金子——只能加这五千两,不能再添多,幻岳,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富厚……”
南幻岳阴森森的说道:
“不够,这个数目,仍太少……”
古潇然突然冒火道:
“那么,你到底要多少,你总得开个价出来,幻岳,你却需搞清楚,我并没有太多的钱……”
南幻岳古怪的一笑,道:
“古潇然,我先问你一句话——在那古洞里,鲁飞的藏宝价值若干?”
他似早巳预料到对方有此一问了,古潇然奸猾的一笑,不慌不忙的道:
“实在不瞒你说,幻岳,鲁飞死鬼的那箱藏宝,等我弄回去打开一看,却不禁大失所望,里头净是些粗劣的宝石珠乇,没有什么值大钱的玩意,我草草出了手,也只得了九千两金子的数日……”
南幻岳冷笑一声道:
“是这样么?”
古潇然一本正经的道:
“一点不假,幻岳,我可以指天盟誓——”
南幻岳“嗤”了一声,道:
“别演戏了,古爷,一个心狠手辣到可以为了财富而将好友陷入绝境的人,早已无信无义,血冷情断,这种人起的誓哪会有半点意义在内?”
脸上是倏红倏白,双目是凶光隐泛,但是,古潇然又竭力憋住了这口怨气,他干咳了几声,勉强之极的道:
“唉,幻岳,何苦说话如此伤人,我可是一番诚意哪,这样吧,你心里有什么条件,不妨讲出来,我也可以琢磨一下……”
南幻岳吟沉的说道:
“你如今全部的家当有多少?”
古潇然呆了呆,道:
“这是什么意思?”
南幻岳不耐烦冷冷的道:
“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古潇然舐舐舌,迟疑的道:
“哦,算起来也不多,连房屋田产,租契粮谷,包括一点存银,也不过值得个两三万金而已,幻岳,我已等于全给了你了……”
南幻岳古井不波的说道:
“这些,我全不要,通通归你享用,包括鲁飞的藏宝在内,我也奉送予你!”
古潇然大吃一惊,迷惑的道:
“真的?”
南幻岳哈哈的笑道:
“姓南的什么时候打过诳言?”
心中方自一喜,古潇然却又突然腑脏收缩,寒气泛升——他猛的想到,对方若是不要钱财为补偿,那一段仇怨亦必不会就此消弭,易言之,对方所待索取代价,恐怕就更为巨大了,不言可喻,对方所要索取的代价,只怕不是溅血,便是残命!
古潇然神色速变之下,忐忑的问:
“那么,你可是别有心意?”
南幻岳慢慢的道:
“不错。”
古潇然强笑了笑道:
“说说看,也许,我可以安排——”
南幻岳摇摇头道;
“怕你是难以安排的了!”
古潇然仍然朝冀于万一的说道:
“幻岳,你不妨明言……”
南幻岳冷漠的一笑道:
“我不需要你任何钱财上的补偿,一分一文不要,若是你愿意将旧怨消除,纠葛化解,行,只有一个法子——”
古潇然讷讷的问:
“什么法子?”
南幻岳刚烈的道: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待遇,同样的环境,你也同样去待上三年。”
古潇然猛烈的跳了起来,大叫:
“你说什么?你居然叫我也到古洞去待上三年?”
南幻岳用力点头,厉声道:
“不错,而且还得和我一样孤伶伶的锁上双手三年——三年中更没有任何可供你求生的设备!”
古潇然变脸道:
“你是疯子,南幻岳!”
南幻岳冷凄凄的一笑道:
“我一点也没有疯,我比任何正常的人都正常,古潇然,真正疯了的人恐怕不是我,是你!”
占潇然愤怒的咆哮:
“南幻岳,你这简直不识抬举,不知好歹,不明进退,你完全是疯狂,是怪诞,是谋杀!”
南幻岳阴恻侧的道:
“疯狂么?怪诞么?谋杀么?古潇然,你三年前在那占洞中加诸于我的卑劣行为又是什么?”
一张脸全因过分的激怒而涨成了紫戏,古潇然愤昂的吼叫:
“南幻岳,我为了顾及旧有情份,为了息事宁人,可是一再的委屈求全,一再的让步容忍,好话说尽,好人做够,怎么着?你却以为我是易吃善欺的么?你他妈的得陇望蜀,强逼横蛮,你以为我古某人真是含糊你?弄翻了脸,古潇然,你可半点便宜占不上。”
南幻岳目光一寒,低徐的道:
“对了,古潇然,这才是你的本来面日,既狰狞,又邪恶,你早就该露出原形来的,又何苦硬要装成个人样的人!”
古潇然暴烈的道:
“姓南的,你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切后果全是你自找,可怨不得人,妈的,我着你今天来得容易却怎生个离开法!”
南幻岳眼睛四转,镇定的道:
“显然,你早已有预备了?”
古潇然狞笑一声,大声道:
“古某人做什么事不‘未雨绸缪’,预为防范的?”
南幻岳卓立不动,道:
“怕只怕,你不一定再有以前暗算我时的那种幸运呢!”
古潇然阴狠的道:
“你要试试?”
南幻岳安详的道:
“怕是免不了要试上一试的了!”
古潇然厉烈的道:
“南幻岳,我不妨明白告诉你,今天若是撕破了脸动手,你的希望乃是微乎其微的……”
南幻岳摇摇头道:
“我却以为不然!”
古潇然怒道:
“南幻岳,不要嘴硬,我既是这样说,便自有这样的把握,在你做最后决定之前,我不妨再给你一次机会— ”
南幻岳冷然的道:
“不必了,我心领就是!”
古潇然大吼一声,吼道:
“你是横了心要交刃啦?”
南幻岳断然的道:
“牙眼相还,血债直偿!”
古潇然粗暴的道:
“好——这可是你自找,姓南的,却不要怪我做得太绝!”
南幻岳眸红带血:
“你做不绝,我也同样会做绝的!”
古潇然一指南幻岳,大吼;
“南幻岳,你立即束手就缚,放弃抵抗,我便答应你不累及他人!”
南幻岳怔了怔,啸喃的道:
“不累及他人?”
忽然笑了笑,又道;
“古潇然,你又危言恫吓了,只是,老子如今却不吃你这一套!”
古潇然狂笑一声,洋洋自得的道:
“危言恫吓?南幻岳,你忘了问问我怎么会出现此处?你也忘了想想这山庄里原来的人呢?那该都是与你具有亲密关系的人,譬如说,那妞儿杨玲,那老家伙狄修成,你那忠心耿耿的老仆阿福,你竟不想知道他们如今身在何处?抑是你根本就愚昧得未曾记起他们?”
南幻岳一阵颤栗蓦地兴起,只觉得心往下沉,冷扦涔涔——他早已感到情况不对,但他一直不提不问,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