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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没有用的软骨头,等老子回去以后再交待你!”
南幻岳慢条斯理的道:
“那是说——你要回得去再行!”
双目中流露的光芒宛如透过了一层血液,杨贪切齿道:
“我可以告诉你,南幻岳,如果我回不去,至少,你也不会是完整无缺的!”
南幻岳点点头道:
“我要看看你如何使我有所残缺——杨贪,我要看……”
后面的潘巧怡着急的道:
“幻岳,对这种人你还有什么可以慈悲的地方?你对他好上一百次,甚至你将心剜出来给他看,他也不会有一点感恩图报之心的!”
用手上尖锐的蛇矛点了点潘巧怡,杨贪阴沉的道:
“贱人,你的那张嘴巴太可恶,等我收拾了南幻岳,就是你倒霉的时辰来了!”
潘巧怡夷然不惧的道:
“姓杨的,你想取胜?下辈子吧!今生你是不用做梦了!”
杨贪磔磔怪笑道:
“等着看吧,等着看——”
“看”这个字还只钻出了他的唇缝,短蛇矛已像两条横越苍空的流光,猝然射刺南幻岳——矛出光现,破空之声方才响起,快极了!
宛如“寒水红”便早已等待在那里一样,时间、位置、角度拿捏得如此准确不说,它出手的速度更是匪夷所思的,细长的剑刃抖成—条笔直的闪电,没有任何征兆及警告,它就那样突然间自虚无出现,比杨贪来势更疾、更快、更锐利的标出,于是——
两支蛇矛的寒芒隔着南幻岳尚有五寸左右,杨贪觉得头皮一凉,他额门顶上的一缮金发业已飘舞空中!
休要小看了这相隔五寸的距离,这却是武家高手十数年乃至数十年苦练勤习的功力显示,也是他们意境上的比较,艺业的深浅,所学的精纯粗滥,便全在这生死一搏上表露无遣,这是不能取巧的,丝毫也无可矫饰的,俱为真才实学的展现,硬碰硬的玩意!
明明知道自己又是输了,杨贪却半声不响,身形贴地暴窜,金发飞扬中,左手矛奋力拄地,右手矛飞快狠刺而出!
于间不容发的那一丝空隙里,南幻岳不移不躲,猛然吸胸凹腹,锐利的矛尖便稍差半分没有刺上,“寒水红”疾闪若横天的长虹,落下时却那么轻轻巧巧的搁上了杨贪的后颈——又是原先缠绕着的部位!
一屁股坐在地下,杨贪面色瞬如死灰,他像痴了一样木楞木愣的瞪视着前方,双颊肌肉在不停抽搐,唇角也一下一下的牵扯,手上的两柄蛇矛几乎被他硬生生完全插进泥土里去!
收剑入鞘,南幻岳没有出声,缓缓走到一旁,焦大藏也傻在那里,一时进退维谷,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半晌——
杨贪有如狼嗥般狂吼一声猛的跳起,尖叫:
“我输了,我输了,可丢死人啦……”
跳叫着,他双目几欲凸出眼眶,似待吃人般瞪着南幻岳:
“姓南的,你这天杀的恶徒,你为什么不干掉我?你留着我给你调笑讥诮是不是?我恨不能吃你的肉,寝你的皮,气死我了……”
南幻岳微笑道:
“别这么激动,朋友。”
杨贪脸孔扭曲着,用力顿足:
“你赢了你自会说风凉话,你当然满怀得意,一点也不激动,我可叫你整狠了,你这等于在践踏我的脸,唾吐我的尊严啊……完了,什么都完了,威仪、名誉、声望,都全完了……”
南幻岳怒道:
“就凭你这输不起的德性,居然还挤身‘七煞’之列,可笑亦复可悲!”
杨贪蓦地一呆大叫:
“我怎么叫输不起?”
南幻岳冷冷的道:
“习武之人谁敢说天下无敌?江湖道上谁能夸唯我独尊?只要不用奸计,不施狡诈,公公平平的较量,盈的固然光彩,输的亦不丢人,以力搏力,以技兑技,胜负俱乃堂皇,这和威仪、名节、声望又有多大干系?一个人走险道终有栽跟头的—天,哪个也不能说永远屹立不倒,今天是你,明天或者就是我,人不怕跌交,就看跌下去爬不爬得起来?有没有信心再往前挺?哪像你这样,输了一次就如丧考妣,似是末日来临一样又叫又闹,这不是输不起是什么?”
杨贪愣室了好一会,始讷讷的道:
“你说得虽也有理,但彼此的感受到底不同……”
南幻岳哼了一声,道:
“别他娘瘟了,有什么不同,我也照样败在人家手里过,也照样栽过跟头,但是,我决不似你这般的窝囊!”
杨贪急道:
“你也败过?你也裁过?”
南幻岳用力点头道:
“当然。”
杨贪有些迷惑,半信半疑的道:
“凭你——也会技不如于人?”
南幻岳洪声道:
“天下之大,能人辈出,草莽之中,实产龙蛇,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我怎会是那武林第一个?”
杨贪点点头,道:
“是的,谁敢说是武林第一人?”
南幻岳道:
“所以,胜败兵家常事,输赢更乃武人借以磨砺进取之道,要在胜中警惕,奋发更上层楼,败了,尤需自其中求得经验,自策自鞭自勉,兢兢业业,越加苦练勤习,这才是一个习武之人的正确观点!”
杨贪吁了口气,道:
“一听说你也曾败过,我心里似是好受了点……”脸一沉,他又怒道:
“但你也不用像训儿子一样来教训我,固然你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我也同样威据一方,也不是初出茅芦的雏儿,你这口气我听不惯!”
南幻岳笑笑道:
“你还不服?”
扬贪大怒道:
“你狂什么?”
南幻岳道;
“我只问你服是不服?”
杨贪一下子又泄了气,愁眉苦脸的道:
“你何需非逼我说出来不可?”
南幻岳点一点头,道;
“好,你这样讲已经够了。”
杨贪摸摸头顶那道发际问的浅沟,伤感的道:
“看样子,南幻岳,在‘七大煞君’里,显然你的名次要排在我的前面了……”
南幻岳一笑道;
“我并没有争这个,坚持要争的是你!”
杨贪摇摇头,道;
“今天,这跟头可真栽得惨啊……”
南幻岳低声道:
“这也是你所坚持的,我从头到尾便不想这样做,可是?”
杨贪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兀自摸着头顶那条发中的浅沟发怔,这时,焦大藏走了过来,笑吟吟的道:
“南幻岳——干腑叫你老南吧,我说老南哪,我可得多谢你的饶命之恩呢,一是替我自家谢,再是替我哥儿谢,尤其我哥儿,前后三次你都设杀他。真是叫人打心眼里感激……”
杨贪好不是滋味的瞪了焦大藏一眼,虽是悻悻然,却也设有说什么,是的,实情如此,他心里就算再是恼火,又能说什么呢?
焦大藏浑厚的道:
“别瞪我啦,哥儿,人家可是真不要宰割你啊,要不,如今你就有三条命也早全挺了尸,又凉又硬了……”
杨贪重重一哼,怒道:
“你还说!”
焦大藏憨态可掬的一笑,道:
“你也别不好意思,哥儿,栽栽跟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想想,以前你杀人伤命,威风八面的时候又有多少回?如今也该吃一次亏了……”
杨贪大喝道:
“胡扯一通,简直乱七八糟!”
焦大藏一缩头,不敢再说什么了,杨贪满不是味道的转向南幻岳道:
“今天的事——算你手下留情,我们后会有期……”
南幻岳忙道:
“你们就这么走了?”
杨贪呆了呆,疑惑的道:
“什么意思?”
南幻岳和气的道:
“这‘白朱雀’,你们不想要了?”
杨贪顿时面红耳赤,狠狠的道;
“南幻岳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兄弟今天吃了瘪,栽了跟头,业已老大的窝囊了,你还何必再挖苦人?’’
南幻岳正色道:
“哪个在挖苦你?”
杨贪气喘喘的道:
“我们明明吃了败仗,连这‘白朱雀’的边都沾不上了,你还问我们想要不想要?这不是挖苦人是什么?’’
南幻岳豁然大笑,道:
“所以说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怎能认定我不是一番诚意,真要分给你们呢?”
焦大藏实心眼,脑筋不转弯的,他大喜道:
“真的?老南,你真的要分给我们呀?”
南幻岳笑道:
“一点不假!”
说着,他侧首向潘巧怡:
“宝贝,这花如果分摘三瓣下来,会不会对它的效能有影响?”
潘巧怡摇摇头,道:
“没什么关系,不过,你何必如此大方?’’
南幻岳平静的道:
“宝贝,你要清楚,有的人是怙恶不悛的,是邪恶又阴毒的,本性就是卑劣的,那种人若一旦为敌,便势必除去,不能为自己或天下人留祸根,可是,有些人却是善良的,磊落又坦率的,这类人便成对立,亦可恕宥,杀戮要看对象,不可一视同仁,混淆不清,知道么?”
潘巧怡噘噘嘴,道:
“我是说,你不需这样慷慨……”
南幻岳笑笑道:
“一个有血性有骨气的人形同敌对实为憾事,何不交成朋友?那将要比见面眼红更乃有趣得多。”
潘巧怡无可奈何的道:
“我不管了,你自作主吧。”
焦大藏连连点头,笑道:
“女人就是心眼小,小器得很,我那浑家也和你这位贵老婆一样,老南,你就自己作主吧。”
潘巧怡有些甜丝丝的,因为对方将她看做南幻岳的妻子而暗自欢喜,但她表面上却嗔道:
“哪个小器?胖子,你不要光在那里慷他人之慨。”
焦大藏连忙抱拳道:
“对不住,对不住,娘子,我是太公在此,百无禁忌嘛,请多包涵,咱们以后也做个朋友。”
潘巧怡一撇嘴道:
“哼,谁稀罕?”
焦大藏愣头愣脑的傻笑着道:
“我稀罕,我稀罕……”
一句话不由把南幻岳与潘巧怡都逗乐了,杨贪在旁哭笑不得的道:
“大藏你真他妈的呆啊……”
潘巧怡小心翼翼的自“白朱雀”上摘下三片洁白如玉的花瓣来递给南幻岳,再由南幻岳交给了焦大藏,这位仁兄一面由怀中摸出一方玉质小扁匣来谨慎的装好,一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