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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云依然好好地挺立在一座奇峰之上,紫色烛光之下,这怪人意态仍是那么自如,山风把他身上的湖绸长衫吹得呼噜噜扯起老高。
然后他似见白如云嘴皮动了动,像是和龙匀甫说了一句什么,只是距离太远,一时却没有听清楚他们对答些什么。
于是二人,立刻又像是蝴蝶穿花也似的,在这百十石蜂尖上此起彼落地穿行了起来。
金风剪伍天麒正看得目不交睫之时,忽然他耳中听到了某些声音。
那些声言,就像有人在疾驰似的,而且还不对对答着话。
伍天麒不由一惊,心中暗想:“这地方位处极峰,即使是狮虎亦难攀登,莫非还有别人走此路过不成?”
这么一想,他不由一时把目光离开了在场中疾斗的二人,直往那发声之处寻望了过去。
亭后是一座百丈峭壁,一平如削,那疾驰着,和用铁器点击着石面的声音,就是从那下面一阵阵地传上来的。
金风剪伍天麒,先是怀疑是南水和北星两个小东西,可是再转念一想不对。
因为南水和北星,明是藏身在前崖石弄之中,不可能上来的,就是他们上来,也是从前面,不可能从后面上来。
这么一想,金风剪伍天麒不由心中更奇怪了。
什么事都是这样,不关心则已,只要一关心,那就非要探察一下不可,
更何况是眼前,右峰之上二人正自打斗得难分难解,这是如何紧张的一个局面,只要有一方略占上风,那另一方,就有随时翻落涧底死亡的可能。
伍天麒不由皱眉暗暗想道:“这上来的人,不要是白如云这一边的吧!要是他的帮手,那匀甫可就不堪设想了!”
这么一想,这位老爷子不由通体出了一身冷汗,他再也顾不得盯着二人去看。
慌不迭移动脚步,跑向了那亭后峭壁边上,引颈向下面看去了,
此时当空炫极星光,照耀得远远通明,像是安置了千盏孔明灯也似的明亮。
金风剪伍天麒便借着了这光亮,向下看去。
果然,他发现了两个人,那是一个银发斑斑的老人,和一个全身紫衣的长发少女。
二人都是一个劲地向这山峰顶尖上挤命直驰着,老者在前,少女在后,最奇是老人左手后背,掌中却抓住一枝粗有半个小指的柳枝儿。
那少女一只玉手,紧紧地抓着那柳枝的一端,她的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持着一根鸠形铁杖,一面撑行着如削的壁面。
就如此,这一老一少,竟是快得出奇,伍天麒初看之时,尚在山腰,只这一霎间,二人已到了最上面了。
这时就听取少女娇喘道:“爹爹!慢点嘛,人家累死了!”
那老人却大声地回道:“傻孩子,慢了,好戏都结束了,那我们爷俩可是白来了,快!快!”
这老人说着,一只右腿已经跨上了峰头,他右手的柳枝,向上猛然一提一抖,就听见那少女一声娇笑道:“哎育!轻着点!”
就像是一尾大鱼也似的,随着这老人柳枝一扬之势,那少女如同海燕飞空,突然翻上了山尖。
这时金风剪伍天麒,不由惊得后退了一步,口中又啊了一声。
那紫衣少女闻声看了他一眼,似是一怔,忙拉了老者衣衫一下轻声道:“爹爹你看,这老家伙是谁?”
那银发老人,闻言却连伍天麒正眼也不看一眼,只冷斥道:“少管闲事。”
遂迈开大步,直向亭子内行去,而那少女尚目斜秋波,再三打量了伍天麒几眼。
伍天麒此时又惊又奇,少女那一句“老家伙”,把他说得脸一红,心道:“这小丫头出口就伤人!”
可是他不如道,这一老一少,到底是何家数,当时不由用心地,又向二人打量一下。
这一注视,才愈发认为奇怪,他确实摸不清,这一老一少是干什么的了。
看那老人,身材竟是极矮,面色血红,满头银发,纠成一个冲天炮式,一双大耳又厚又长,几乎都垂到了两肩之上。
这老人身着一袭黄缎质长袍,身后尚背着一具七弦古琴。
伍天膜见那琴长约三尺五六,通体古铜颜色,尤其那七根琴弦,想是日久的挑摸,根根都成银白颜色,闪闪发着亮光。
金风剪伍天麒看到这里,心中好不纳罕,暗讨:“莫非这老者是一选胜登临的琴士不成?只是他那一身功夫,简直是高得令人不敢相信!”
金风剪伍天麒忍不住又盯了他几眼,再看那紫衣少女,身材适中,一双明眸,顾盼生姿,眉目之间,尤其带着一股少女的娇态风采,伍天麒不由皱了一下眉,暗忖:“倒看不出,这矮丑的老头儿,会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想是他一时奇怪,一直盯着这二人看,那少女本已由他身前行过,此时竟又回过头来,狠狠地又瞪了金风剪伍天麒一眼,方要说话,却被那矮老人又扯了她一把道:“你老是看人家干什么,他再敢看我们,我老人家把他蛋黄给砸出来!”
那少女不由用手一抿嘴,“噗嗤!”地笑了一声,金风剪伍天麒,这才听出那矮老人竟然一出口就骂人,不由勃然大怒。
可是他转念一想,这也不怪人家,自己哪有这么盯着人家看的?
何况人家还是一个大姑娘。
伍天麒这么一想,不由一时燥得志脸通红,当时忍着气,鼻中哼了一声,顿时纵身往亭子中走去。
他身子方在一石凳上坐好,却听见那少女嘻嘻笑道:“爹爹!这老的怎么也坐在亭子里了?”
伍天麒不由一惊,忙回过头来一看,那父女二人竟也上了亭阶。
那矮老人,这时才抬头看了伍天麒一眼,回头一笑道:“你这孩子也是,这亭子也不是我们家的,许我们来,怎么就不许人家来呀?”
说着,这老人一屁股,已经坐下了,那少女也挨着他坐下了。
伍天麒至此,才算放了一颗心,心说,果然是一对隐居的高人雅士,只不过是选胜登临,欲观这星出的绝妙奇景罢了!
这么一想,他顿时放下了心,才又把目光,重新往那林边的石峰顶尖上望向他们。
这么一妻问,那白如云和龙匀甫,竟是打了一个难解难分。
一时间,只见人影晃晃,蹿高纵低时起乍落,打到疾处,真是看得伍天麒眼花缭乱,那种奔雷驰电的身手,可真有一羽不能加,飞蝇不能落的威势。
金风剪伍天麒心念爱婿安危,竟是再也坐不住,不由从位上站了起来,步下亭阶,仔细向那跳动的星丸般的一对人影上盯视了去。
忽然他听到身后少女一声惊叫道:“爹爹!那是小云哥!”
伍天膨不由一惊,又回过了头来,却见那矮老人咧着大口嘻笑道:“当然是他了,要不是他,我老人家哪有这么好胃口,跑这么远来看热闹?”
紫衣少女此时不由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只见她满面吃惊,秀眉紧皱地望着那老人道:“爹!我们快下去看看吧,万一小云哥要打败了呢?那不就完了……”
伍天麒顾名思义,已知她所说的小云哥,正是指白如云,不由又惊又怕又想,只是对方既没有行动,自己也不便说什么。
那少女尽管一个劲拉她父亲,可是那矮老人只是咧着大口直笑。
他用手摸了一下那在唇边如同刺娟一般的胡子,嘻嘻笑道:“傻丫头,你也不看看清楚,你小云哥哪会败在那小于手中?你急什么劲?”
这一来,可把伍天麒吓坏了,顾不得再看他父女二人了,忙又把目光,移向了群蜂尖上的白、龙二人。
此时白如云身形在一座斜出的顶尖峰上,身形半错如金龙穿塔也似的,突然拔空而起。
他身子往下一落,已蹿在了龙匀甫身前,就见他口中叱了一声:“打!”
这位一世奇侠,竟猛然向上一扬身子,就以右掌用“巧打半天云”的内家真力直向对方龙匀甫正蹿起的身上猛击了去。
此时二人都因久战不下,而感到无比急躁,他们都更系念着,这颗“炫极星”的消失,那时二人都得住手了……
而像如此丝毫不分胜负的动手过招,似乎是大没有意义了,白如云这种发自丹田的内家掌力一撤出,离着龙匀甫足足尚有数尺,已使他感到内力惊人,而大有不堪承受之意。
这一场疾斗之下,龙匀甫已感到,自己较之白如云,实在是差上一筹。
所以他脑中更是充满了恨怨,越发施出混身绝学,决和白如云一分最后胜负。
此时白如云这“巧打半天云”一施出,那强烈的劲风,在空中已形成了一团旋转的罡气,这使龙匀甫一时几乎为之窒息。
更因龙匀甫身在空中,这一招简直是太难逃了。
好个龙匀甫,果然有一身独到的功力,就见他猛然一声长啸,在空中一抖双臂,用“拔签”的绝功,硬把已起的身形,硬硬再拔起了七尺左右。
可是就如此,白如云的掌风,已从他一双足踩处疾扫了过去。
龙匀甫立刻就觉得这双足尖,有似同刀斩了一般的疼痛,一时连脸都变了额色。
他忍着双足上的奇痛,在空中“清风飘蕊”,猛然一个仰翻之势,直向一边的石峰尖上飘下身去。
可是白如云又如何再能放过他,他就如影附形也似,真像一头怪鸟陡然向龙匀甫栖身石尖之上猛然蹿了过来。
龙匀甫身形方住石尖上一落,才发觉一双足尖,竟是陡然间不听使唤了。
而眼前白如云身形又到,掌风之疾,更较前犹有过之,这位一世俊侠龙匀甫,不由一阵心寒,暗忖了一声道:“我命休矣!”
可是就在此一时,就见那岩边的金风剪伍天麒,忽然口中gb了声:“你敢下毒手!”
这老人到了此时,可顾不得什么叫做道义不道义了。
他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右臂向外一翻,肥大的袖管只一翻,遂听“哧!哧!哧!”三声尖啸。
这一手三剪的功夫,武林之中,也只有伍氏父女擅长,如以暗器手法来说,这种功夫,确实是极为难能可贵的手法了!
这三口金光闪烁的金风剪一出手,各自律然一声轻响,剪口齐开,一奔正中,两奔侧肋,夹着一阵尖啸,电闪而至。
白如云身形已自腾起,这三口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