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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两利道:“现在是去妓院,那可都是苦命女子,带祸给她们并不好吧,她们是无辜者。”莲花师太终放软,冷道:“算你逃过一劫!滚去睡吧!”宋两利登时拜礼道谢连连,跳上床,和衣假眠。
莲花师太瞧其小痞三动作,但觉想笑,斥道:“狗奴才!”未再理他,迳自照向铜镜,已然多年未见笑容,今夜却笑了几次,竟也不甚难看。自怜一阵,忽地想及,这小子占了床,自己要睡哪?甚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然瞧及宋两利癌样熟睡脸容,怎忍动醒他?想想若当年生下小孩,恐也有他这般大了吧!一股慈母心涌现,让她千头万绪。
忽又想及可恨负心人,咬牙切齿。
不再惊动宋两利。她盘座椅上,打坐养神替代睡眠。
宋两利直到日上三竿方自醒来。
桌前置妥早点,以及盐洗清水。
莲花师太冷言传来:“吃吧,待会得办事!”且丢下一件像样衣服,迳步走出去。宋两利但仁夹心,斑洗过后,啃若包子惕饮豆浆,直道过扛,他自不信此乃茫花师太准备的,应是店家送来,不管如何,总觉莲花师太敌意已弱,性命能保。
吃妥后,想换下衣衫,可是道袍穿习惯,换来便衣,总觉奇异,心念一转,将净衣穿在里头,而那破烂道袍已沾泥沾血,且找到外头古井,清洗干净,拧乾后又罩往身上,虽仍湿氢,但运起功力蒸它,应无间题。
他所花时间不多,弄妥后,莲花师太并未回来,心念突想,是否要开溜?现在可谓大好时机!然转得几下,仍觉不妥,一来对方武功高强,二来对方已放人,自己应有所承诺,三者对方亦似苦命女子,怎忍再欺她?多少也该替她完成心愿。
宋两利终末逃走,想想妙佛禅师必定骗过不少女人,现在也该付出代价,实是天理昭彰,屡报不爽。
未久,莲花师太已返回,忽见宋两利如此穿着,不禁斥笑开来:“你有毛病!烂成千百洞还在穿!”顿觉失态,敛去笑容。
宋两利道:“再怎么说,我也是神霄小神童,理该穿袍为记。”莲花师太冷道:“穿此出去,总被认为乞丐,说不定官方还来查你道牒!”宋两利笑道:“不怕查啦!还有皇上御赐金牌,比什么道牒,渡牒都管用!”想翻开腰带,顿觉不妥,作样了事。
莲花师太冷道:“什么狗牌,我全不管!”丢下一包东西,冷道:“金创药没了,这是新配的,凑合用,抹完后,立即出发。”宋两利终如她离去原是配药,反正伤口仍疼,终把上身给脱开,除了手臂,肩背不少新伤外,全身上下竟然留下不少疤痕,瞧得莲花师太栗目惊心:“你的伤?”宋两利道:“小意思,早就习惯啦!”抓开药包,一一敷去。莲花师太终于难忽落泪,如此深中带浅疤痕,那是童年受虐而后慢慢复原之伤痕啊,谁又那么残忍下此毒手?喝道:“谁打你?”为掩饰泪水,立即抓得药粉,移往其背面,替他抹去,并把泪水拭去。
宋两利末觉她乃说及已往之伤,故莫名暗道:“被你打的,怎忘了?”不敢说明,干笑道:“自己顽皮讨打的……”莲花师太斥道:“就是不听话!”抹得甚是细心。
宋两利干笑以对,甚快将药上完,舒爽上身,方自将衣衫穿妥。
莲花师太已恢复正常,冷道:“待会你负责引人,我来出手,三脚猫功夫也敢走江湖,倒不如拜我为师,传你水……”喝道:“走吧!这种徒弟我也不收!”宋两利被弄得莫名不解,暗道拜你为师才惨呢!一见面即差点体无完肤,再搞下去岂非四分五裂?莲花师太逼迫,宋两利跳闪出门,大摇大摆往无上楼付去,莲花师太保持距离护无上楼已近。
未及午时,即陆续有客人上门。
宋两利瞧及高楼大厦,红墙、红瓦红柱、红窗,满天红,果然气派讨喜。那“无上楼”金字大匾更见豪华富贵,宋两利道好地方。
他方行近大门,立刻见及小二快奔来,伸手即抓出几块铜板,道:“够了吧?”敢情把人当乞丐或化缘道士。
宋两利道:“我来找人的。”小二道:“今儿并未见着道士上门其实老实说,无上楼几乎不见道士上门,你该到别处我找。”宋两利道:“我找你们老板钱照康。”小二一楞:“钱爷?”不信老板有此朋友,冷道:“钱爷忙得很,恐怕没空!”宋两利道:“他非见我不可,因为我是神霄小神童!”拍拍衣衫,摆出架势。
小二脸面终动容,神霄派势力遍天下,实是惹不起,不管是或不是,请老板处理便是,道声等等,便往里头奔去。
那钱照康正在厨房打理进出货,忽闻神霄弟子上门,他吃过大亏,自知惹不起,终快步前来,猝见宋两利,简直掉魂,闪头即躲,昔日作威作福不复存在。
宋两利更是诧楞,他原已凝功戒备,以为将遭反击,谁知对方逃得那么凶,喊道:“悟宝师兄别逃!”钱照康顿觉不少眼珠照来,未免太过失态,终于回神、装出笑脸迎来:“小神童好久不见,什么风把你吹来啊?”转向顾客道:“他即是鼎鼎大名的神霄派小神童,我的好友!”顾客登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终见小神童庐山真面目,有人却说不像,太潦倒。
宋两利暗道:“啥时变好友?”瞧瞧似乎变了个人,昔日耀武扬威戾气已失,换来生意人般和蔼长笑,纵使笑得稍假,但总是变了样,道:“师兄请过来,有事相间。”钱照康打哈哈:“我已还俗,别再称我师兄啦!”快步走近:“师弟请别记恨,也别毁了我的楼,毕竟它是我一生的心血啊!”宋两利道:“你不找我麻烦已是万幸,我哪有功夫毁你楼?”钱照康立即拜礼直谢,道:“那我先谢过了,他日初一十五,必定供奉神霄大帝君,呵呵,家和万事兴,大家发财嘛!”宋两利道:“发财有道,别乱搞妓院,可能较不会出问题。”钱煦康干笑:“那也是合法经营,我不会逼良从娼的,但你的话我会听进去,小师弟放心便是。”宋两利皱眉:“你当真变了样?”钱照康笑道:“人总会变的,只要找到自己兴趣,哪还有空惹是生非?以前我是穷无聊才走了样,现在调整回来啦!”宋两利道:“希望你调得对;走吧!有人想见你!”钱照康征道:“谁?”宋两利道:“总不是好友,你自个小心。”钱照康急道:“既是如此,能不能不见?”宋两利道:“最好还是见,否则她比我厉害,无上楼准会被拆。走吧!若非看你改邪归正,我才不想警告你。”钱照康挺起勇气:“不管如何,酒楼一定不能被拆,我跟你去!”宋两利领首:“这才聪明!”但觉事情进行甚是顺利,立即带入离去。
莲花师太在暗巷招手,宋两利引人过去,终抵一处荒宅。
只见林木森森,似若鬼屋。
钱照康一时犹豫。
宋两利道:“躲不掉,进去吧。”钱照康硬着头皮步入里头,乾声道:“一切全靠师弟帮忙了。”宋两利道:“只要你说实话,大概会没事。”厅堂前,莲花师太已大喝:“还不过来!”钱照康心神一凛,赶忙奔去,拱手拜礼:“在下钱照康,拜见姑娘……”话未说完,莲花师太一掌打来,钱照康唉呃闷退,吓得运功防备,惊骇不已。莲花师太怒喝:“我是你叫的吗?”宋两利赶忙道:“她是师太,不是姑娘!”钱照康呃地叫苦,怎生遇上怪人,然却被其美色所慑吸,多瞧几眼。
莲花师太顿觉对方目光怪异,已然冒犯,厉喝:“和你爹一样,全是色狼!”一掌又打得钱照康落地打滚,呃地呕出血丝,哪还显得彬彬有礼,反斥道:“我以礼相待,你怎连施重手!”架势摆出,却不敢攻招。
莲花师太就是看不顺眼,冷笑道:“打死你也是活该!再看我,挖掉你眼珠!”钱照康仍想发作,宋两利急道:“少说两句,无上楼不要了吗?”钱照康想及血本,强忍下来,冷道:“师太找我,所为何来?”莲花师太冷斥:“谁找你?你只不过是人质,等你私生爹前来救人吧!”钱照康暗楞,自己和父亲关系,知者不多,莫非宋两利告秘?不禁责眼瞧去。
宋两利道:“不必责怪谁,我什么都没说,她目的只是你爹,你爱说便说,不说无人教得了。”钱煦康心神闪动,父亲亦是花心,难道曾经遗弃此女?但不可能啊,她瞧来如此漂亮,武功似亦高超,岂非合乎父亲标准?拱手道:“师太君和在下父亲认识,却不知是何关系?”莲花师太顿觉恶心,怒火大炽,厉道:“谁跟他有关系!我要杀掉你们一家人!”厉掌劈来,钱照康吃过苦头,赶忙迎掌揩去,岂知结果仍一样,被劈得暴退跌坐地面,胸口起伏闷疼不已,嘴角血丝更涌,心想照此下去,焉有命在,不禁瞧向宋两利,一脸乞求。
宋两利道:“还是那句话,她找的是你爹,你只是人质,只要说出你爹人在何处,你就没事。毕竟谁犯错,谁就得付出代价。”钱照康挣扎,对方武功厉害,恐对父亲不利,然而不说,自己更不利,恐连无上楼也得赔上,乞声道:“我只是生意人,已甚久未理江湖事,师太饶过我吧!”莲花师太冷哼,不想回答,通:“能接下我三掌,可以留你狗命!”掌刀凝起,发出骨头咯咯声,显然准备全力一击。
钱煦康身在相国寺时,只顾吃喝玩乐,武功底子甚差,哪敢用来抵挡对方三招,情急中忽下狠心,道:“别打别打,我说我说!”终觉冤有头债有主,老爹犯错岂容小孩受过,上一辈之事应由上一辈亲自解决,若由后辈承担,实不公平。
莲花师大喝道:“还不快说!”钱照康见她凶猛,又自畏缩:“你和我爹……会杀了我爹?”叭叭两响,掌劲凌空打来,钱照康脸颊被拦,滚身打转,差点摔地,性命威胁下哪顾得了,切急道:“我爹在西山一处古屋修行,您千万则杀了他啊!”莲花师太冷笑:“凭他高强武功也怕人杀他?走!”想抓钱煦康又嫌脏,换来宋两利逮人。宋两利勉为其难,抓着钱照康肩头,奔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