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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情,长袍仕绅应该股算在握,喜上眉梢,一剑将对方狂野的气势击溃,而且将人挑飞,应该高兴的。
可是,正好相反,马步更沉稳,神色更庄严,松纹古定剑隐发虎
啸龙吟,剑身的实体形状已经消失,由间缩烁动的青虹所取代,猛地向上迸射。
蝴蝶升至顶点,随即飞舞而下,人的重量似乎已经消失,眩目的刀光电射而降。连续三声金鸡爆炸,蝴蝶再次上升飞舞。
罡气练至七成火候,便阳极阴生,阳罡的雷霆气势消失,转变为杀伤力更强大的阴柔异劲。
能在对方极为强劲的力道重压下,毫无阻滞地贯人,发出时已看不到威猛的气势,慑人的风雷声也消失,可任意予取予求。可是,却无法伤得了身在空中的周凌云。
长袍仕绅眼神骤变,额上有冷汗沁出,呼吸一变,随震势挪马步易位。
马步刚稳,蝴蝶第二次从空而降。
长袍仕绅须眉俱张,大喝一声,招发万饬朝天。
“一了百了!”沉雷似的叱喝白天而降。
随着叱喝声,飞舞的蝴蝶起了急剧变化,手脚收敛,紧缩,幻化为光芒格烟的光球,下降的速度倍增,有如流星殒落。凛冽的罡风与光芒四射的光球疾落,笔直地从下而焕射而起的绵密剑林空隙中澳人。响起慑人的音爆,风雷随光芒的迸射而爆发。
长袍仕绅一声惊叫,身形重现,踉跄暴退丈外,胸襟开裂,大油化为数幅布帛,随进裂的罡风四散飞扬。
刀光暴张,电射而至。
挣一声震呜,松纹古定剑架住了刀,剑不住颤抖,长袍仕绅双手握剑,支撑得十分吃力。
再偏三寸,刀尖就可以光临长袍仕绅的咽喉。
飞虎尹豪大吃一惊,一跃而上,急拔雁翎刀。
幽香人鼻,人到剑到,彩虹剑的锋尖,点在飞虎尹豪的右耳门要害上,寒气彻体,近身速度之快,无与伦比。
“你要我刺穿你的头颅吗?”俞柔柔语音虽柔,却充满凶兆:“我的剑,一定比你的刀快。”
只要稍加压力,剑尖便会贯入腮骨缝穿耳门。
“壮士,刀下留情……”安仁俊大叫。
周凌云一推刀,长袍仕绅踉跄急退,摇摇欲倒,剑脱力地下垂,浑身战栗,似已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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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擒敌迷魂吐实
“你可能是用来对付百变金刚的主将。”周凌云收刀冷冷地说:“但你绝对奈何不了百变金刚,除非你的罡气已练至十成火候,阁下。”
“周大哥削掉百变金刚一层头顶皮,你能吗?”俞柔柔也收剑后退:“前辈,你死过一次了。”
长袍仕绅长叹一声,向不远处的安仁侯摇摇头,表示已无能为力,失神的老眼有哀伤表情,倒拖着剑,步履踉跄,一言不发向都城走了。
“你们可以走了。”周凌云挽了俞柔柔的手向亭口走:“我不想向你们逼供,反正不急,你们三组人已经遣散了一组,另两组至少有一组躲在槐园,等我今晚宰光了这一组,最后一组虎形人,当然会出面和我拼命。我等他们,我是很有耐心的。”
“我就是化名为朱季龙的陈老七陈怀忠。”年轻大汉挺身而出:“冲我来好了。我承认差遣毒阎罗那群江湖条霸计算你,因为我是暗杀第三组的负责人。”
“你?”周凌云冷笑。
“不错,是我,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是你?不是你爹翻云覆雨?去你的!你少臭美,凭你这块料,你配指挥毒阎罗那些天下共畏的人?连你老爹也没有这份价码,你给我滚!去叫你爹来。”
“熊候爷,你还来得及调动兵马保护愧园呀!”俞柔柔倚在周凌云身畔,甜甜俏笑:“不过,最好别让百变金刚那些人看出钱跷,抓住你的痛脚,那就是天大的灾祸,恐怕连江西方面的人也大遭其殃呢!”
“本爵宁可全军尽没,也不会将我的忠心部属交给你。”安仁侯庄严地说:“周壮士,你任性而为吧!上苍会惩罚你的!”
不等周凌云有何表示,安仁侯带了同伴失望地走了。
“他会不会真的调动兵马来?”俞柔柔有点不安。
“可能吗?”周凌云肯定地说:“除了后军部督府与中军都督府有兵马在京都附近之外,前军都督府哪有兵马可凋?多年来,这些所谓忠臣义士只能在暗中活动,所以才能保全首领,如果胆敢公然活动,死路一条,处境十分可怜。我真想不通,他们到底哪儿来的勇气呢?”
“这就是忠臣义士可敬的地方呀!”俞柔柔黯然叹息:“明知不可为而为,虽千万人,吾往矣……”
“别掉文了,柔柔,咱们这些草野狂夫,不配谈这种大义。我想,我真的奈何不了他们。”
“你是说……”
“我能真的屠光他们吗?”
“说得也是,你不能。”
“但我又不甘心。”周凌云恨慢地说。
“怎办?”
“陈老七回去向他老爹如此这般一说,他爹翻云覆雨一定魂飞胆落,贪生怕死往哪一座地窟一躲,甚至躲上一年半载,我哪能找得到他?而虎形人的下落,翻云覆雨是最佳的线索。当初引诱边军进兵霸州文安,翻云覆雨是主谋之一,消息全在他身上。晤!真得尽快设法把他弄到手,以免夜长梦多。”
“你打算……”
“提早进人槐园把他逼出来。”周凌云语气十分坚决。
“那将血流成河。”俞柔柔显然不同意:“安仁候有勇气在危急时服毒自尽,他的部属很可能具有同样的勇气。就算你能把翻云覆雨擒住,也可能是一具死尸。”
“我不死心,总得试试,我这就发出信号通知我们负责监视的人,到园门口前会合了。”
正打算动身,大道东端出现两个人影,以快速的步伐向这儿飞奔。
“咦!是季大叔兄弟俩。”俞柔柔讶然轻呼。
“可能他们有了麻烦。”周凌云眉心紧锁,缓步出亭:“他们家的事棘手得很,剪不断理还乱,谁也硬不下心肠用雷霆手段来解决。”
“尤其是牵涉到情爱的纠纷,外人真不便插手。”俞柔柔突然紧挽住他的手膀:“你和金牡丹的纠纷,我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你这是自寻烦恼。”他拍拍臂弯中的小手柔声说:“两个男女在波诡云橘的情势中,勾心斗角,各用心机,假使把它看成情爱纠纷,情爱两字未免太不值钱了,这种充满诡谋与血腥的情爱,岂不荒谬绝伦?与人伦道德是背道而驰的。我是一个刀客,没有兴趣在恩怨情仇中打滚。”
前柔柔幽幽一叹,欲言又止。
“一人情关,出更难。”俞柔柔的粉颊紧贴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柔柔地,几不可闻:“我耽心她不克自拔。洞庭绎仙也陷入其中,才能因爱成仇。”
“你倒是多愁善感呢!到底懂得多少愁滋味?”周凌云打趣她:“平生不知愁滋味,欲谱新词强说愁;感情丰富的人,就是这般模样。晦!别胡思乱想好不好?可别让金牡丹笑你人小鬼大哦!”
“她敢?”俞柔柔红云上脸:“我本来就不饶她呢!”
谈笑间,江湖浪子兄弟俩渐来渐近。
他们看到江湖浪子兄弟俩的疲态,周凌云不住摇头苦单。
“十四载的苦还没受够,迄今依然没完没了。”他用不胜同情的口吻说:“看样子,我是爱莫能助。如果不用刀解决,我无法逼迫那可爱的什么女神,什么绛仙,乖乖地舍弃再造乾坤大业,返回洞庭释放你的妻子。不用刀,不要来找我,季老兄。”
“用不用刀,大权操在你手中,周兄。”江湖浪子一面倒茶作个饮,一面忧形于色地说:“我只有你这么一位能帮忙的朋友,可以说非找你不可。”
“咦!你的看法和论调有了不同的改变。”周凌云颇感意外:“用刀与否权在我手,你舍得?我这个刀客的刀虽利,却无法斩情灭性。说说看,怎么一回事?”
“你说过,你的刀无法斩情灭性。”季夫子毕竟是个读书人,说话慢条斯理,神色悠闲。
“对,我说过。”
“你能对安仁候挥刀?”
“能向金牡丹挥刀?”
“不能。”周凌云肯定地答复,但心中一跳。
“所以,是否用刀,决定权在你。”季夭子摇摇头苦笑着说:“看来,我找你也是白找。”
“怎么一回事?”周凌云急问。
“文心兰昨晚返回都城,半途被金牡丹用暗器偷袭掳走了。”江湖浪子抢着说:“我俩救应不及,跟踪追入都城。金牡丹与她的两名同伴,将人悄悄带入西便门内的一座大宅子里。”
“结果,我和家兄一夜中,三次冒险接近,三次皆在进入的后一刹那,被一些刀法神奥的刀客杀得亡命而逃,难越雷池一步。须以,决定来找你碰碰运气。”
周凌云像是挨了当头一棒,愣住了。
金牡丹计算文心兰,是意料中事;同样地,文心兰也会计算金牡丹。
不管谁成功,都不是他所愿见的事,这两个女人的死活,都关系全局,不论谁落在谁的手中,都会引起无穷风波。
在他的心目中,早已认定金牡丹是安仁俊的人;而文心主,却是神龙的玄武小组负责人。
文心兰落在金牡丹手中,固然非常理想,但如果文心兰遭了不幸,那么,季小龙一家团聚的事,永远没有成功的希望了。
而他,已答应了季小龙的请求;而且他并不认为欠季小龙的人情债已经还清了,岂能撒手不管?
“除了刀法和你一样可怕之外。”季夫子加以补充:“高手之多,完全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有体型巨大的人,有身材如株儒的矮子,似乎都是些刀枪不入的内家高手,所以我打算借你们的彩虹、破天两把宝剑,再前往赌一赌运气。”
“运气是不能赔的,老哥。”周凌云呼出一口长气:“你们一定要救她?”
“我还有选择吗?”江湖浪子懊丧地说。
“大概没有了。说说看,那间大宅的形势如何?”
“很大,层房叠院,花木扶疏,院墙高有丈二。今早才打听出来,当地的人称之为吕家大院,好像是部城的世家,三十余年前,出了一位……”
“一位兵部武选司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