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南一北对门开,平时两家的店伙谁也不饶谁。
太白居的西首,有一家教门人(回教)的羊肉床子(羊肉店),太白居有名的测羊肉,全由该店供应,所切的肉片儿其薄如纸,口感不错。
总之,这一段街,以卖食物的店销为主。民以食为天,严冬季节酒食生意特别的兴隆。
三个高矮不等的人,从羊肉床子的店门外经过,店门已闭,要买羊肉请明天赶早。
大雪纷飞,在外行走的人,全身都裹在皮袍或皮祆内.头上也戴了可掩住口鼻的暖帽,很难分辨是男是女。
因为这时节的女人,都穿保暖的夹长裤,只有在家时外面加上一件腰裙。
三人一高、一中、一矮,难辨男女。
身材较高的人穿了皮袍,腰带上悬着荷包,一看便知道是个爷字号的人物,龙行虎步应该是个男人。
街边堆放着一些杂物,显然有点妨碍交通。领先而行的皮饱客只顾用目光观察店铺的招牌,刚好看到太白居门外所挂的酒旗子。
“有食店了!”这人转身向跟在后面的两同伴打招呼,脚下没停:“先找食物充饥,再到客店打听一下,或许可以打听出一些线索!”
“二叔小心…··”身材中等的人急叫,声调悦耳,一听便知是女人。
皮袍客一惊,火速转头,双脚一沉稳下马步,立地生根像座铁塔。
杂物堆下面,伸出一条腿,显然存心不良,要将人绊倒。
人没被绊倒,传出噗一声闷响。
腿收回,蹦出一个半大不小的人。
“好家伙,碰上了行家!”小家伙怪叫:“大个儿,你的脚好像是铁铸的!”
“你存心不良要绊倒我?”二叔语气温和:“小伙子,谁教唆你的?”
“我自己的主意。”小家伙神气地指指自己的界尖。
“为何?”
“想找倒媚鬼赔一顿酒菜。”
“赔酒菜?你多大了?”二叔忍不住笑了,笑声怪怪地,令人听了后很不舒服:“你小小年纪就懂得招摇撞骗,胆气和身手都不差,不错,好人才。目下正需要人物,你这小子很管用,你得听我的,先把你治得服服贴贴,再言其他,手到擒来!”
大手一伸,疾如电闪抓向小家伙的左臂。
天寒地冻,家家关门放下重帘,街道上匆匆行走的人寥寥无几,谁也不理会旁人的事,几个人发生争执,也弓吓起路人的注意。
小家伙反应奇快,向下一挫双手着地,再次扭身双腿反击下盘,居然逃过了电光石火似的一抓。
二叔一惊,被扫中毕竟是丢人的事,双腿疾收飞跃而进,从小家伙的上空飞越。
岂知小家伙的反应十分惊人,上身一挺,不等马步稳下,便向上一掌吐出,叭一声击中二叔的右腿靴底,掌力居然劲道十足。
二叔禁受得起这出乎意外的一掌,飘落倏然转身。
“该死的小鬼,我要截掉你的狗爪子!”
二叔恼羞成怒,火冒三千丈怒叫。
连发三爪,像是水中捞鱼。
可是,小家伙身形灵活万分,像老鼠般八方乱窜,总在爪将及体的前一刹那折向或伏地窜走,滑溜得象泥鳅,无法在水中抓牢。
第四爪来一记水底捞月,要捞住小家伙的腿。
二叔的身材高了三分之一,要挨腿必须挫低马步俯下身躯,身材高大的人真不该用这一招擒人。
小家伙不再窜走,反而身躯伏地、滚转、出手,两手抓了两把雪团,藉滚转之力扔出。
仓促间雪因急升,相距太近,防不胜防,噗一声响,一把雪团在二叔的腹部开花。
一击得手,小家伙斜窜而起。
“躺……”娇叱声震耳。
小家伙身形难以稳住,也没料到身侧有人插手加入,看到人影已无法问避,听到喝声打击已经及体,只感到右腰胯一震,身形斜飞,砰一声摔倒在文外。
是那位身材中等的女人,一脚把他踢飞的。
他躺下了,但随即挺身跃起。
“毙了他!”传来二叔愤怒的喝声。
女人伸出的手爪,毫不迟疑的扣向他的天灵盖。爪末及体,可怕的彻骨劲流已先一刹那渗透皮风帽,是一种霸道的内家爪功所迸发的异劲,不需抓实便可伤人或杀人。
连缩进或摆动脑袋躲避的机会也没有,女人的手风太快,存心要抓破他的脑袋。
身侧人影乍现,一根枣木根托住了女人的手腕,爪无法抓落,劲气四散。
“快逃厂耳中传来震耳的喝声。
他福至心灵,脚一沾地使撒腿狂奔,钻入对街如意酒坊旁的小巷,溜之大吉。
他知道那根救命枣木棍的主人是谁,喝声更熟悉。钻入小巷,他向墙根下伏倒,壮着地向外偷瞄。
这一带他地形熟,不需要急急送命运走。
头皮麻麻地,仍感到头脑有点昏沉,鬼女人的爪功好可怕,幸好这颗脑袋保住了。
街心,穿了破旧老羊皮大袄的老浪人公羊异,一根枣本打狗棍矫捷如灵蛇,在二叔三个人的围攻下,依然八面风生,强劲有力,点打挑劈,声势惊人。
但他是行家,已看出不妙。
………………………………………………
第 二 章 吉人自有天相
二叔三个人其实并没逼攻,分立三方形成合围,仅用双手时掌时爪虚攻,任由老花子在中间左冲右突。
表面上似乎老浪人悍野勇猛,骨子里却像是在押之虎,虚空遥攻的掌力爪劲,使老浪人的棍劲经常出现迟滞现象,悍野勇猛不过是慌乱地变招封架。
“原来是你这老公羊在此作怪!”
二叔一面发招遥攻,一面嘲弄地怪叫:“我要把你的角栓上绳子,牵到江湖上示众,让天下的各路神圣,看看你这一代武林怪杰,到底能值多少钱?”
公羊异的枣木棍虽然无法突围而出,但三人不断拍抓所发的无形劲网,也不易快速消耗枣木棍挥舞所发的浑雄劲道,僵峙的局面不易打破。
小家伙猛地一长身,跃登屋顶。
京都城内城外极少高楼大厦,除了皇亲国戚功臣之外,所有的平民百姓,住宅部是平房,一般的高度不会超过两丈。
小家伙壮得像头小牛犊,但跳跃时身轻似燕,登上丈余高的瓦面,竟然不曾震落瓦面上的积雪。
一脚扫落积雪,他快速地揭了十余块瓦片,抖手连环急挥,瓦片飞旋而出,居然破风发声,歪歪斜斜飘飘荡荡飞舞而去。
最后全向叫二叔的人集中,一片连一片盘旋飞舞,极为壮观。
二叔看到了第一片瓦,不假思索地一掌拍出,啪一声暴响,瓦片距掌三尺被掌风所击中,崩裂四散,像一阵暴雨,回头散洒。
第二片从另一角度光临,速度同样惊人。
“啪!”第二片瓦立即爆裂,第三块……
一声长啸,公羊异向在右后方的女人虚攻一棍,人向下一挫,身形似流光,贴地流泻,脱出重围。
他一脚扫飞一堆揉合了污泥的积雪,雪凶猛地向二叔飞洒,藉势逸出,两个起落便远出四五丈外。
“劳老魔,倚仗一家狗男女群殴,你算啥玩意?”公羊异在远处大叫:“咱们后会有期,哈哈哈……”
屋顶上的小家伙射完瓦片,先一步溜之大吉。
街尾的一栋废屋内,三块砖头染成灶,火光熊熊,大陶缸内一锅羊肉香味四溢。
门板作案,老小两人对面坐,中间摆放着干荷叶,上面搁了核桃、花生、咸栗子、榛仁等等下酒物,这些东西都可以从如意酒坊买到。
用褐色的酒葫芦盛酒,用碗不用杯,一锅头高粱烧的酒香弃满全室,老小俩穿得穷酸,吃的可真够丰富的。
公羊异的老羊皮破烂大袄像花子,其实却是身怀巨金的富豪。
江湖朋友对武林七怪之一的鬼神愁公羊异,又恨又怕,敬鬼神而远之。
“你小子真不知死活,竟然敢向那一家狗男女打敲诈的滥主意。”鬼神愁公羊异喝了半碗酒,盯着猛吞羊肉的小伙子:“幸好碰上我经过,不然你哪还有命在?”
“不要把他们说得那么了不起。”小家伙不服气:“除了他们的内功修为精纯之外,我实在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吓死人的能耐。喂!他们到底是何人物?”
“你三叔没把江湖道的牛鬼蛇神告诉你?”
“没有,他对做私塾的夫子热衷而满意,从不过问外事,也不提早年的英雄岁月,豪杰生涯!”
“屁的英雄岁月,豪杰生涯!”鬼神愁粗野地叫:“你三叔只是一个胆小鬼,文做不好八股文章,武不能举剑仰天长啸,心灰意懒,逃避他自己。”
“你胡说,你……”小家伙大声抗议。
“我一点也不胡说,你心里明白是不是?瞧你这副德性,就知道他连你都不管,放任让你在京都做小混混,甚至没督促你练好家传武功,要是你爹在世……”
“喂!老伯,我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该问你三叔去,他不说,谁也没有权利说。今晚你回去,告诉你三叔小心。”
“小心什么?”
“年杪岁尾,客居在外的人都得准备返乡与家人团聚。而我却发现近来不太对劲,似乎各地的牛鬼蛇神,都有志一同来京都赶集,这里面一定酝酿着某些凶兆,将有某些惊世的事故发生。”
“你是说,那三个人?”
“天外神魔劳伯,恨他的人干脆叫他伯劳鸟。”
“伯劳,最凶狠的小鸟;就是用阴爪对付我的高个儿?”
小家伙总是没大设小地抢着发话。
“一点不错。还有那个女的,是他的侄女劳媚娘,绰号吓人,叫女暴,江湖朋友谁不怕这个妖媚的女暴君?小的,是女暴的妹妹劳秀,去年就跟随她为祸江湖。”
“他们不怎么嘛!”
“哼!等你落在他们手中,就知道他们的厉害了。赶快进食,今晚我还得跑一趟紫禁城东安门。”
“去搬东厂那些杂种的库房?”
“顺便而已,你总不会认为我老人家的金银,都是从地里面长出来的吧?”
“可得小心了,听说到江南捞油水的一批功臻化境桩头,这两天赶回来交职。那些混蛋很可怕,碰上了,你这把老骨头不被拆散才怪。”
“乌鸦嘴!”
小家伙正是季夫子的侄儿季小龙,一个武功根基深厚的京都小混混,